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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还是盼不到春春的出现。
一直找,一直悄悄打听。
春春悄悄息就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可以说是信息的东西。
那何狗儿还是每晚不停地宣传他眼中的春春。
他说,现在的这个总经理,除高一点外,没有那一点比得上春春的肉感和紧条。
而蔡思哲,每每听到这,就想发火。
时间在流水中一天天走提,日子也才慢慢地有所放下。
最后,因找不到春春,就只能为马上就要成万元户,而算是小小的一个庆幸。
可是,刚过三月的第二周,严打风暴就打进了鱼庄来。
所有员工同那跳舞的老板二奶一起,抓进了局子。
蔡思哲对生平第一次进局子,一点都没恐惧感。
反到是为春春早早离开而庆幸,之后又担心自己书包里的钱被没收一空。
接下来,一次都没拉去询问,只作了一些普通的集体问话。
但是,不出所料,人是放出来了,票子全部没收干净。
自己的腰带还在派出所,但不敢去取,只好对着天骂了一个下午。
心想,这天下的贪心,真TMD不可取。
本想多赚点钱,结果是老本都搭上,还不敢去找□□讨回。
要是随春春同时离开,就不会有这倒霉事落到自己头上。
当然,早一点将钱存进银行,或放到保险的地方。
也应该不会损财,至少不至于这么可笑地被夺走。
走出了派出所,蔡思哲感到一阵操蛋。
翻开书包,见只有那个洒琪玛小包还在,不觉又想起那位车上的美少女。
感叹着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女的,为何老是要远离我?”
那个同时放出来的何狗儿,美女没泡成,现在居然跪在派出所门口哭闹。
他要将他一家老小的生活费问题,向□□大门骂清楚,受尽了折磨似的。
边哭边骂,数落着国家的种种不是。
伤离别7
再次穷光蛋的蔡思哲,只能在这个城市的公园长凳上过夜。
春春也不抱希望她回来了,回来也相互找不到,还是忘记吧。
梦,都是这样,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不是突然入梦,就是突然在梦的某一节被惊醒。
第二天,下定决心只找体力活做,那样安全些。
那些很大的店,不敢去,万一又是干坏事的店,那还不如回老家。
可好,在坏店子村,一家石材搬运厂录用了蔡思哲,厂长出架架车,去二逼石材加工城拉石片到肘子石材销售城。
由于巷小人多,重车进出很不方便,反而一天的拉运量还不如架架车拉得多。
厂长要求,一天十个来回,每个来回十元钱,晚上回坏店子来结账睡觉。
也就是说,当天就可以领到现金。如果拉得多,一天可赚一百到两百元的体力钱。
店主问蔡思哲还有没找到活干的朋友亲戚什么的,叫来一起干。
蔡思哲说只有他一个,别无闲着的熟人。
这回,蔡思哲算是遇到了真正体力上的难题。
一辆人力架架车每次要固定拉二十片以上,约三百斤左右。
虽然拉起来不算太超重,但是路程拐弯抹角,一步一步要从早走到晚。
几十辆架架车经常连成一路走,往往掉队的都是蔡思哲。
每天途经的路线是一个巨大的S形,大约有十公里,还要一天走十遍。
队里有一名约五十来岁的男子,一直帮蔡思哲拉一下上坡路。
没经两次来回,一老一少就混熟。
每当到了爬坡的时候,蔡思哲就会高呼:“江——叔!”,感觉如喊救命般撕心裂肺。
听到喊声的江贤成,准会放下自己的车子来帮蔡思哲推。
他说他十二岁就跟他父亲干起了这一行当,不是位石头就是拉木头。
再干两年,打算退休,这活就留给年轻人干。
当晚回到住处,蔡思哲握着一百元钱,左看右看,只差点没想法打个孔来拴在腰间了。
江贤成用热水擦背,然后说:我还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二年级,再拉两年架架车,供他读完大学,就任务完成啦。”
提到大学,蔡思哲一下奄了气。
他对江贤成讲自己也读过几天书,家里也有人还在读书,算起来也快要考试了。
“是吗?”江贤成每次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蔡思哲的各种自我交待。
“是的。”
“那你跑来拉车干啥?”
蔡思哲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不想读书。”又忙将话题岔开说:“这个煤炭老板真聪明,找我们这些人拉,比找汽车拉强多了。”
“我问你,书的事情。”
蔡思哲不敢说真话,他怕讲了真话,会失去这份可爱的工作。于是说:“我笨,各科都不及格。”
“要讲真话,假如是穷,没钱读书,我来供你读。”
“不,谢谢,我不能。”蔡思哲感动着,又找不到词汇。
“书嘛,能读是要读的,不能读可以出来干体力活。”
“是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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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离别8
拉架架车的队伍,每天都会在一个名叫操守村的大圣寺,停放休息。
有树阴,又有水井。等气喘均匀了,水喝足了,才又出发。
每次蔡思哲都拉得最少,平均只有三百零几斤。
因看似个头大,实则年龄小,厂长没有计较他。
但每次去结账领当天的工钱时,都要说:“你明天能不能多拉一点?别浪费我的车子。”
而蔡思哲每次都回答:“好吧。”可行动上就上加不上去。
这拉车是一门技巧活,不是壮或的力气就可以胜过一切。
而是经验要丰富,力量使用要合理。
在煤店当搬运工干了几月的蔡思哲,开始认识到,过去那手面上的活与如今这肩臂上的活对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左右双肩膀上,已是一层厚厚的老茧。
太极王都的夏天来得早,去得迟。
虽然太阳时常不愿钻出灰尘满布的天空来普照众生,却也不见有什么东南西北风,来带走万恶的闷热。
深更夜半不见有人愿从高架桥下、马路边或房顶上回到屋里睡觉。
为了防备蚊虫的光顾,很多人将自己坐的躺的四周点上几盘蚊香。
有的男人,还在嘴里栽上一棵土大炮。
一时间,到处都是烟雾缭绕,那情景仿佛是在为死去的人超度。
又好像是自己躺在烟雾中被人超度,阴森森的一大片。
窃窃私语中,有时会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蚊子死了,但自己也没少痛。
活像那些端公道士们,现场卜卦的场面。让人老是感到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墓群之中。
而人们总要等到空气完全退去了闷热,凉风赶来时,才肯起“床”进屋。
蔡思哲便是其中一员,他常跟着江贤成出入,最爱听江贤成讲故事。
光阴一晃,到了冬天。
两件大事再次改变了蔡思哲的命运,一件是他终于成了万元户。
另一件,城市改造,两大石材城得搬到外环路。
那地方宽敞,道路通顺,不再需要架架车这玩意儿。
长厂不得不解散他的架架车队,另谋发财的路。
撇下的搬运工,也只得各自苦着脸重找生计。
江贤成本就上了年纪,也不打算再干重活。
他要回他的老家,种点小菜过日子,算是安度余生。
临走时,他叫蔡思哲有困难的时候可去找他,还说什么百年之交。
保姆管家1
蔡思哲送走了江贤成后,独自一人坐在马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辆。
他自己也承认这不是好奇心,只是在想:这些车辆招摇过市,是在追寻着人的过去,还是探求人的未来?就像千篇一律的复制品。
所谓的什么芸芸众生,不过是极少一部分人的兴趣罢了。
至于人的诞生不保密,死亡不显露之类的传说,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最终,还是要人来看管,谁又能说不是呢。
失业了,但这次,真的有钱。
蔡思哲不急不忙地去银行将钱存了,游荡到太极宫旅馆,住下来,闷睡了几日。
几天不拉架架车,反而一身酸痛,手脚也不停地晃荡着。
他摸着肩上背上和手上的厚厚茧疤,又看了看几件白衬衣上那些洗不掉的黄汗斑。
拉车的光阴,历历重现。
他不知道别的搬运工们老的老,少的少,能不能再找到养家糊口的钱。
自己倒还好,一人就是全家,一饱都饱,一衣全家暖,一动全家动,别无拖累。
平时,工人们还背地里骂长厂猪狗不如,压迫血汗钱之类。
可到厂长真不压迫的时候,工人们却又都慌了神,觉得没了地方挣钱。
有的还求店主带上自己,怕一家老小饿肚子。
过去,蔡思哲和搬运工一起睡大铺,人多嘴杂,总有那么几段见闻和笑话在夜间回荡。
现在自个儿躺在这花钱睡觉的旅馆里,感觉孤独难熬。
本来打算多找几家单位对比一下,可刚出门,就又想没有必要这样累。
想玩十几天之后,差不多就是年底了,得着手准备回老家。
想了这些,才有意识地走到那家小姐妹鱼庄,想找找自己的心中女神。
可是,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很破败的样子,外面写了很多“拆”字。
路经太极公园门口,一群老老少少的太极拳师在园内舞动。很是好看。
蔡思哲对太极是先天的欢喜,时常用李连杰式的招牌摆几下,算是过瘾。
今天的现场,他同大多数过客一样,停下来观看。
实在想看清楚,就挤了进园里去。
很多园内游客用相机拍照,也有的用手机拍,之后发微博。
听说今年刚刚开通了一种网络,很流行,叫自媒体围脖。
保姆管家2
常理,打太极本无鲜,但是,要让一座城市打上一个千二百年也没什么奇怪。
问题是,能从早打到晚的城市,也许就只有太极王都,闲的玩得起。
全国上下,没有那一座城市能做到这一点。
路边地摊上,有人用油画现场处理太极拳图景。
这让蔡思哲突然有种冲动,想自己能漫画。于是急冲冲返回旅店,取了钱。
又跑到文具店购了纸和笔,他想,反正都要过年回家,不如就不找工作,整点自己的长处事情来玩。
同油画师并排着,蔡思哲开始画,很久没画了,手有些生硬。油画师放下笔,过来看这小伙子想画什么。
只十分钟时间,几位就近的太极拳师漫画就出来了。
油画师在后面突然叫好:“可以,不错,另类。”
蔡思哲回头,脸红了一半,以为是羞辱他。急忙起身,想离开。
“别走。”油画师意识到他的话可能让蔡思哲有了错觉。
“对不起,对不起。”
“你继续,啊!”
“我不画了。”
见这儿有杂音,好几名拳师过来看热闹,也没经过蔡思哲同意,将漫画稿拿了过去。
大家七嘴八舌,样子大体上是看过很多漫画,但这种样式的漫画还是第一次见。
“画的什么?怪胎一样。”一中年妇女说。
“看不懂,除了牙齿像,眼睛都没了。”另一大爷笑说。
“在那学的?”左边老大妈轻轻地问。
“妈教的”。蔡思哲小声地回答这个比较中性的问题。
“你妈?你妈是什么流派?”
“我妈?我们不流派,是她在沙上教我画。”
“沙?”
“是沙。”
油画师突然说:“应该是沙画流派演变而成,你妈大师。”
蔡思哲听这些“你妈来你妈去”,感觉就是骂人。
非常想马上离开,无奈看他画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小伙子,给我一个手机号。”一老先生放下画纸说。
“我没手机。”蔡思哲低了声音。
老先生有些失望,又重新拿起漫画看了几个来回,然后说:“那你每天来画吧。”
旁边有声音说:“你没画会长,他要你明天又来画,但一定要画他,呵呵。”
老先生笑了一下,挤出了人群。其它人也跟着一一分散开来,只有那油画师还在原处。
“运气来了。”油画师淡淡地说。
蔡思哲见人少了,立即收起包就跑。油画师的话他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
没见过世面的他,只会与那些身份相对等的人亲近。
一遇到这种场面,坏了。
保姆管家3
出了公园,蔡思哲没有回旅店。
而是,直奔手机一条街——太极路。
手机这玩意儿,都说了好久,就是没购。
那老先生一提起,又让他记起了这件大事。
贵的心痛钱,廉的功能不全。
新的都贵,二手的都有问题。
最终蔡思哲还是没购手机,钱对他来说,就是一切。
晚上,返回旅店的街道边,忽见一群城管正在清理街道。
夜地摊主们如惊弓之鸟,纷纷东躲西藏。
一小女子慌乱中正撞蔡思哲怀中,倒地。
追上来的城管顺势将其按住,蔡思哲本能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城管们以为这两人是一伙的,一并按在地上,然后没收所有东西。
蔡思哲本来身强力壮,如果反抗,这几个城管不一定按得住。
但这是执法,蔡思哲不敢对抗。
小女子哭了,蔡思哲刚想争辩,被打了一拳,也被骂了个祖宗三代。
之后,城管收了那小女子的地摊包和蔡思哲的画纸和笔,才放了人。
坐在地上的小女子,边哭边抓打蔡思哲。
那意思是她本来可以跑逃脱,被他这一撞,一切财产都没了。
见哭得可怜,蔡思哲莫明其妙地说:“要不我赔你钱吧?”
“滚!”小女子怒目而视。
蔡思哲没有离开,一来他是感觉自己错了,二来这小女子还有点漂亮。
第三嘛,当然是他与这种低层人更易接近些。
想着,蔡思哲不由自主地去扶小女子。
小女子先是不乐意,但经不起蔡思哲的执意,也就顺着站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很不屑地看了一眼蔡思哲说:“你好像说赔我钱对不?”
蔡思哲本想反悔,可又不敢,只好说:“是的。”
“赔我七千。”
“啊?七千?”蔡思哲差点晕厥。
“这还是本钱,如加利润,差不多一万。”
蔡思哲本能地想夺路而逃,但此时已晚。
先前躲城管的一大群地摊公主们,纷纷赶来围着。
那阵式就是不让蔡思哲离开,只差点没用绳子捆绑,要求赔了钱才能放人。
早听人说,大极王都摆夜地摊的人,大多都是女的,而且是全国最漂亮的。
今晚算是见识了,果然一个比一个惊艳。
但蔡思哲此时后悔得肠子都快悔清了,陪礼道歉,都不起作用。
开始以为一点点小数目,没想到这价巨得惊人。
在一名看似大哥大的男地摊主那小刀把持下。
经协商,最后选出了三名夜地摊美女代表,陪小女子一起跟着蔡思哲。
到旅店,再到银行取钱。
七千元就这么飞了,蔡思哲不知道该咒城管还是咒骂小女人。
没成想,小女人问了蔡思哲姓名后,居然主动写了一张借条。
上书:今借蔡思哲七千元,毕业后归还。
蜀道大学外语学院一班,慕容雪姬。
另一名女子见这情况,对蔡思哲说:“她是看你老实,不然,休想。”
本就被她们吓坏了的蔡思哲,连这张借条都不敢接。
直到慕容雪姬将条子放进他的包里,才算默认收到了凭证。
慕容雪姬离开时说:“可以随时到学校来找我,有钱了我会还你,不会真要你赔。”
蔡思哲点了点头,然后暗自庆幸着回旅店。
本来为钱心痛得不知所措,还好,总算还有希望收回。
算起来,如果自己在读书,也应该与慕容雪姬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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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管家4
打算过年回老家,结果钱被扫走了七千,蔡思哲只得再次留在了这座城市。
钱又不多了,得快快地找工作。
蔡思哲吸取了前三次找工作的教训,买了低廉的新衣服。
臭架子往上一摆,只找轻松的。
不到一周,找到了一份非常满意的工作。
替人料理家务,工资一千元一月,做好了还奖三百元。
主人瘦高个子,叫曾启忠。
清一色的劳动布服装,眼睛的黄眼液很多,仿佛害了黄胆肝炎。
面部很有骨感,脸色却白得好比死去的人。
牙齿被烟熏成了黑色的门槛,一双黑皮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亮。
曾启忠将蔡思哲带回他家,然后叫来儿子跟蔡思哲认识:“这是爸爸给你请的保姆,叫蔡思哲,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做。”
曾伟,一名十足肥胖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无敌。
他嘟嘴说:“保姆应该是女的,怎么请个男的?毛病。”其眼中流出相当的不屑。
曾启忠哈哈大笑起来:“你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请女保姆回来陪你,怕你乘爸爸不在,女保姆糟蹋了你,怎么办?觉得他不是保姆,那我们就叫他保男,好不好?”
曾伟气冲冲地走到他自己的房间内,曾启忠又追了进去。
接着说:“先让他干几天,如果不行,我再请一个女保姆,总可以了吧?”
这么一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