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鹰座?”
“其中有一颗星星特别大,它的位置就是天鹰座第一亮星天鹰α的位置,而天鹰α,也叫河鼓二,就是我们俗称的‘牛郎星’。”
“这也太复杂了吧。”陈队叹道。
郭小宝笑了,道:“七夜习惯这样,必须让你的‘同志’知道你,但是,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陈队笑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就凭你这细致的观察力,你可以做行动组人员。”
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叫我化验的头发,果然里面有蹊跷,里头有一种特殊的成分,目前尚无法判断这种成分是否对人体有害,所以还无法给案子定性。”
郭小宝专注地听陈队继续说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章顺的确在死前曾经摄入来历不明的某种物质,而且,何为如你所说,没有来报案,真的是很有问题。”
郭小宝点点头道:“陈队,那就拜托您了。”
陈队站起身来,道:“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的老朋友。”
到了医院,陈队向门口执勤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对小宝说:“你先等一下,我先跟他聊聊。”
陈队独自进了病房,把门关上了。他一回头,就看见郁春秀斜倚在枕头上对着他笑,陈近涂也笑道:“看来气色还不错嘛,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70、云阳回归
“陈队真是神枪手啊,说打我哪儿,就打我哪儿。”
“当然了,你自己这么主动要求,我怎么好驳你面子呢?”他坐到了郁春秀床边道:“他们来录过口供了吗?”
“嗯,录过了,按照事先准备的,我告诉他们说,我只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什么都不知道,意外卷入的。”
“他们信了?”
“当然不信,你们警察也不全是傻子吧,他们问我,舍生救慕容双是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说啊?”
“我说,我们老板交代了,顾客就是上帝,我当然要保护上帝的安全。而且……”他凑到陈队耳朵边说:“我说,我是慕容双的老相好,当然要帮我的老主顾了。”
“去你的吧,没个正型。”
“那怎么办,真的说实话,可就把你也抖出去了。”郁春秀伸手去拍陈队的大腿,却不想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陈队有些急了。
“没事没事?那些人怎么样,撂了吗?”郁春秀问。
“只承认打架,不承认贩毒。”
“为什么?”
“因为毒品交易还没有进行,从他们身上也没搜到毒品。你说的那种新型毒品,冰母,估计还在慕容双那里,所以,并没有找到。”
“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怪那位小朋友了,谁让他在交易之前就闯进去。毒品,压根儿就还在慕容双身上呢?”
“唉,千算万算,没算到坏在云阳这小子手里,他是这两天新来的,助兴歌手,没想到,这次行动,毁在他手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别太自责,大方向还是好的,只是,这次白跑了一趟罢了。还让你白白挨了一颗子弹。”
“对了,一会儿你起诉我吗?告我什么啊?”
“告你什么?你不知道吧,剪刀帮的人很讲义气啊,说你是无辜的,是他们硬拉你带路的,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们倒真是很讲义气啊,省得我在主人那里难交代了。”
“这么久时间,你还是没有见过主人吗?”
“没有,我见过的最高级的长春会成员,就是慕容双了,可是听说,连慕容双也没有见过主人,在他和主人之间,还有一个护法,这个护法,我还没见到,希望我这次替他挨这一枪,能让慕容双信任我,带我去见护法。”
“希望如此吧。喔,对了,我问过郭小宝了,他说是北野良无意中说出你的代号被他听到的,但是北野良并没有把你的详细情况告诉他,他之所以能够知道你的身份,是他注意到了你的吊坠,是七夜的标志,而且代表,喔,代表了什么鹰的牛郎星。”
“是天鹰座。嗯,他倒是很聪明。不过很奇怪,北野主任这么老到,怎么会漏嘴说出我的代号呢,这也是不允许的啊。”郁春秀沉吟。
“对了,我倒是挺信任小宝的,把他带来了,你想不想见见他啊?”
“行啊,会会也好。”
门打开了,郭小宝挠着脑袋进来了,“春秀大哥,你,你没事吧?”
“你是指哪方面没事?”
“嘿嘿,其实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当时,你假装帮着慕容双来找我们,我还真以为你是坏人呢,可是我后来一想,怎么能这么不相信同志呢……”
郁春秀打断道:“我救慕容双的时候,你也觉得我是好人?”
郭小宝兴奋起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知道你是好人。因为,陈队的枪法,我已经见识过了,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射中这么细的丝线,一定是个神枪手,可是,据我的目测,就算没有你挡驾,那颗子弹也打歪了,根本打不着慕容双,所以,陈队根本就是存心打你的,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根本就是演出苦肉计。”
陈近涂和郁春秀相视而笑。
郁春秀道:“你很冷静。很好。”
“嘿嘿。”被表扬了,郭小宝还是比较高兴的。
郁春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陈队:“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喔,对了。”陈队从包里取出一个证物袋,打开后,取出一支烟,递给郁春秀道:“还给你,你的宝贝。我呀,就是看见这支香烟,确认是你留下的标志,然后,那姑娘,喔,张雅馨,就从铅笔上确认是地下室的意思,然后就找到你们了。”
“春秀大哥,为什么你总是叼着烟呢,可是又从来不抽?这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呢?”郭小宝忍不住问。
郁春秀摆弄着手里的烟,道:“因为它是我的兵器之一啊。”
“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啊?”
“被你看出来,还叫秘密武器吗?”
郭小宝不好意思地笑了:“慕容双怎么样了?他还来上班吗?”他又问陈队。
“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他现在当然是找地方躲起来了,难道自投罗网啊。”
三个人相视而笑。
郭小宝该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郁春秀说声:“傻小子,接着。”他把手里的香烟向郭小宝扔去。
待到小宝接到手里的时候,却发现烟已经换成了一支铅笔了。原来郁春秀还有这么一手啊,跟赵京一的魔术还有些像呢,可是,“喂,什么意思啊?”
“这支铅笔,代表我对你的评价。”郁春秀笑道。
郭小宝仔细一看笔杆,哭笑不得,上面赫然印着两个金灿灿的——
“2b。”
这家伙,临了还要讽刺一下我的智慧,郭小宝苦笑一声,把铅笔塞在了自己的包里。
走到医院门口,郭小宝看到张雅馨和云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云阳,我来找你是为了跟你说……”郭小宝终于可以对云阳说出此番的来意了。
“我知道,重回曼倩社嘛,雅馨已经都对我说了。”
“那你的想法是?”
“我得先回酒吧一趟。”
“喂。”郭小宝一把拉住了云阳:“你还回去啊,苦头吃得还不够吗?”
“我总得跟老板说一声,我辞职不干了吧。”
郭小宝喜笑颜开:“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回曼倩社?”
“嗯。反正‘堕落’这里也干不成了,而且你救过我一命,给你个面子,算是还人情吧。”
阳光下,几个好朋友说说笑笑走在大街上。
两旁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有舔着冰淇淋的,有挎着男女朋友的胳膊的,有拎着各种购物袋的,有抱着可爱的小宝宝的,有翻看文件行色匆匆的,有看着手表焦急等人的……各种各样,形形色色,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在积极地面对人生。
相比“堕落”酒吧,这里就是天堂。
云阳叹了一口气,生活多美好啊。
这也是生活。
从堕落酒吧出来后,云阳轻松极了,昨天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舒服极了,他不由得引吭高歌:“山上青松山下花,青松红花似一家,峰碟纷飞把花恋,花笑青松不如它;有朝一日严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
“这歌?”郭小宝一愣,好熟悉的歌词啊,他突然想起来了,那日《口吐莲花》杀人案之后,郭兴国曾自言自语了几句话:“人人但爱红花美,不见青松傲风雪,但不知,善似青松恶似花,青松常挺立,花败落泥巴”,和云阳唱的这几句,还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呢。
“这是开场小唱中《比较歌》中的一段,平常比较少唱,但是我却很喜欢。”云阳解释说。
郭小宝正要夸两句,说云阳的嗓子有多好之类的,可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冷笑声:“第三句第五个字转音有问题啊。”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深深地打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四下一看,说话的居然是街角处的一个老叫花,他花白的头发,破旧的衣服,斜倚在墙边,面前是一个破碗,碗里有零散的几个硬币。
云阳的嗓子,在曼倩社那是一绝的,但是,这个老叫花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他第几句,第几个字的转音有问题,他是什么人?
“老人家,您说什么?”云阳问。
“好话只说一遍,听不听是你的事情。”
云阳眼中放出光芒,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一个顶着黄毛、带着耳钉、画着眼线、穿着嘻哈的时髦男青年,居然会一屁股坐在一个脏兮兮的老叫花旁边,还挨得那么紧。
郭小宝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对音乐极其钟爱,云阳是绝对不可能坐在在满身油污的老叫花身边的。
老叫花拿出随身的一个摩得油光光的透明酒瓶,里面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黑乎乎的,看着就恶心,他拔出塞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云阳,道:“喝。”
云阳犹豫地接过来,刚放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酱油味道,这是什么啊,这么难闻。
突然,他心念一动,想到,难道是这个不成,把瓶子凑到嘴边,真的抿了一口,一种咸得齁人的酱油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咽入喉内却突然有了一种清凉的感觉。
这几日因为天天夜里彻夜在酒吧和人飙高音,嗓子显得发紧,这么一喝,顿时变得无比舒适。
他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大口。把瓶子恭恭敬敬地还给了老叫花之后,云阳迟疑地说了一句:“这,难道是清音汤?”
老叫花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孺子可教。你是第一个敢喝我老叫花清音汤,而且还能说得上名字来的人。”他略一沉吟,道:“你是怎么知道清音汤的啊?”
71、叫花子高手
“喔,我师父给我喝过,不过,效果没您的这么好,要过很久,嗓子才会变好受,而且,更难喝,酱油味道更浓。”
“哦,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啊?”
“他,他叫郭兴国。”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了师父的名讳。
老叫花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啊。你小子是他的徒弟?你也是说相声的?”
“是啊,我叫云阳。”云阳有些不好意思,是的,哪里会有相声演员染头发,扎耳朵眼儿的啊。
老叫花略一思索,从怀里扥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云阳道:“唱来听听!”
云阳拿起一看,发现这是一本手抄本的小册子,封面上赫然是几个漂亮的颜体书法:《白雪遗音密谱》。
“啊。”他失声叫了出来,这《白雪遗音》是传世的一本岔曲本子,可是里面基本都只有词,没有曲。可是,随手翻开这本《白雪遗音密谱》,里面却是从头到尾,每首曲子都标着密密麻麻的工尺小字。
扉页上赫然写着:“谢先生注谱”。
这谢先生可是曲艺界家喻户晓的人物啊。可是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姓谢,连他名字叫什么都说不上来。
谢先生是个曲艺评论家,很多演员都以自己被谢先生评价过为荣,谢先生的评价,客观、中肯,笔锋犀利、到位,对于曲艺¨Zei8。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Zei8。电子书 Zei8。电子书¨方面的各种知识、掌故更是如数家珍。
在大多数曲艺界的人看来,无所不知的谢先生算是一个真正的专家,可以算得上是“曲艺百晓生”了,可是他却常常自称是“非专业评论家”,谦虚到了极点。
云阳虽然是以唱为主的演员,可是却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工尺记谱的曲子。对于这工尺,他只是知道,这是用来记谱的,跟五线谱、简谱差不多意思,可是,要照着唱,却是万万不能。
他十分尴尬地说:“工尺谱啊,我,我不会。”
这时雅馨突然把手里的包往郭小宝头颈里一挂,蹲在了老叫花和云阳身边,道:“我会。”
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仿佛在众人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
郭小宝心想:想不到这雅馨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啊,真不知道,她都是哪里淘换来的本事。一个女孩子,喜欢相声已经很奇怪了,居然还喜欢岔曲,喜欢岔曲也还罢了,居然还识工尺,她还有多少秘密啊。
雅馨大大方方地从云阳手里拿过了那本《白雪遗音密谱》,随手翻开,一边翻,一边说:“工尺嘛,其实很简单的,上就是do,尺就是re,工就是mi,凡就是fa,六就是sol,五就是la,乙就是si,只要记住了这些,就不难了。”
“还有,高八度加‘单人旁’。低八度除六、五、乙分别改用合、四、一外,余以末一划带撇为别。别的也没什么花样了。”说着,她随手翻到一页,道:“比如这个《风雨归舟》,就唱成……”
说着,就依着调子开始唱了起来。“卸职入深山,隐云峰受享清闲……”,虽然不是十分圆润,但是一个二八佳人,起动朱唇,就算唱得不好,也是一个美妙的风景。
一曲终了,郭小宝先鼓起掌来,道:“好,雅馨,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呢,你跟谁学的啊。”
“我自学的,我有一次看见贺文唱过这个段子,觉得,呀,怎么这么好听啊,于是就跟着学,后来,我又看了好多的书,都是讲岔曲的,其中有一段,就介绍了工尺,我就这么随便一学,就学会了。”
郭小宝赞道:“随便一学,就能唱成这样,真了不起,你不当艺人,真是可惜了。”
老叫花点头道:“好,唱得好,虽然音有很多不准,不过,作为业余爱好,能唱成这样,就很不容易了。”
他把书接过来,点指着里面的内容道:“选得也很好,这首叫《风雨归舟》的岔曲,最适合初学者学习了。它是言前辙的,整个曲子,唱法灵活多变,赶板、垛字、抑扬顿挫,喷口、俏口,错落有致。拿它来练唇齿牙舌喉的吐字,发音,及板、眼、气口儿,最好不过了。”
他合起书道:“所以说,姑娘,你有心了,选得好啊。”
雅馨被老叫花夸得有点脸红了,忙摆手道:“我,我只是随便学学,谁叫我喜欢贺文呢,因为他唱过,我才学的。”说到贺文,雅馨的眼光又黯淡了下来。
郭小宝在旁边看得清楚,心想:唉,偶像的力量真是无穷大啊,居然能让一个人痴迷到这种地步。
所以说,作为公众人物,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千万不能做坏事情,要起到好的模范作用。
贺文真是可惜了,好好地说相声不好吗,居然想到去杀人。
不过,话说回来,贺文真是有福啊,有粉丝这么喜欢他,什么时候,我郭小宝也能和他一样呢,我不贪心,只要一个,只要一个观众,能真心地对我说一句,“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叫花对云阳道:“年轻人,你不如她啊。”
“是,前辈教训的是,我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太重视,我总是觉得唱得好就可以了,对于这些深层次的文化方面的东西,较少考虑。”
“嗯。”说着,老叫花闭上双眼,随性地唱起了《风雨归舟》:“闷来时抚琴饮酒山崖以前……”
语音嘹亮,入人心扉。
唱罢,他捋着胡子道:“作为艺人,拼到最后,拼的是文化啊。”
郭小宝发现,他的胡子黑中透亮,根根透肉,真是漂亮。
“对。”云阳点头称是,如今,他是彻底佩服这个老人家了,他相信,这就是一个世外高人。
“每一个音符,都是有生命的啊。你要想唱准它,你就必须先爱它们。”老叫花道:“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郭小宝注意到,老叫花的衣服虽然很脏,可是,他的脖子,却干净得很。
云阳道:“您唱得比我强多了。”
“我告诉你,所谓的什么声音好听啊,难听啊,这些天赋方面的东西,都是次要的,都是虚的。最重要的,还是音准、节奏这些基本的东西,必须要掌握好。先天不足,是可以通过后天弥补的。音唱准了,自然就好听了起来。可是,如果光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不去练基本功,那就白白糟蹋了老天爷给你的饭碗。”
云阳唯唯诺诺,现在,他对这老叫花佩服得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