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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富贵连忙递上他的《报到证》说:“你好,我来办理转试用期的手续。”
她接过《报到证》看了一下,说:“你在试用期间实际上是与公司签订三个月的有限合同,领与其他员工相同的基本工资,绩效工资没有,如果你做得特别好其他的奖励一样不会少你的。由于员工比较多,所以不能一一签名,便以《员工手册》作为格式合同,同意遵守《员工手册》的便从我这里办一张工号牌和考勤卡——以后我们要使用指模考勤机——现在还是要办考勤卡,获得工号牌和考勤卡便视为签订合同,你的权利和义务与公司的权利和义务从此便会挂钩。对于《员工手册》的内容你有什么异议?”她十指交叉,肘部放在桌面上,说完这些话。
“没有,它写得很好。”
“这么说你是同意遵守《员工手册》的相关内容了?”
“是的。”
“如果违犯同意接受处罚吗?”
“是的。”
“那我就要给你办一张工号牌和考勤卡,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不想浪费材料。”
“我只是口头上说说,你就能相信吗?不怕我反悔说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刚才的话等同于宣誓,是的,有些人是一诺千金,有些人的话如同大便,就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我认为你是一诺千金的人,你自己觉得呢?”
“当然,那是。”何富贵不得不往这个温柔的套里钻,他总不可能说他说的话像大便。
这个使套专家便不再说话,从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装牌牌的套套,那套套带着一条长长的带子。套套是空的,两面都是塑料薄膜。她又从靠近屏风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张白色的小纸片,上面有固定的格式;她在电脑上操作几个软件,输入几个文字,然后把小纸片放到桌子的下面的打印机上,也没听什么声响,打印机便把所需要的内容打印出来,她把这张纸从打印机那里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从前面的另一个盒子中取出一个类似银行卡的带条形码的卡片,条形码上面还有一组数字,她把这组数字输入到电脑里面,并用一张粘纸粘在卡片的背面,在粘纸上面写上何富贵的名字,然后连同打印好的格式纸一起装入套套,递给何富贵。何富贵接过来一看,哇,不得了,他的牌牌跟她的牌牌的格式是一样的,这样说来,他也算是管理人员之一哦,不像其他营业员是用铁夹子夹在领子上的。“回去贴上一张彩色近照。”她补充说,然后又从一堆纸里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填写什么,何富贵歪头一看,原来她写的是《物料领用单》,她先写上何富贵的名字,然后转过头来问:“你要几号的工作服?”
“这个,我不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何富贵不由支吾。
“那你的身高是多少,体重是多少?”
“身高一米七,体重六十五公斤。”
“嗯,两件加长的的工作服,等一会儿你到后面的物料领用处领两件夏天用的工作服。”
“不要再交钱吗?”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喜欢交钱吗?我们国能购物广场的工作服属于福利劳保用品,不用交什么钱,但是如果你丢失了,要再补一件,那就要交钱,一件成本是50元,不贵,算是比较便宜的。”
何富贵吐了一下舌头,50元还不贵吗?50元是他好几天的伙食费呢。她把《物料领用单》递给他,然后又忙下面的事。何富贵呆在那里。“你还有什么事?”她不由又抬起头问。
“这样就算好了吗?”
“是的,今天上班后你就可以用你的新考勤卡去刷。”
“我想问一下,如果是吃早餐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用这张考勤卡。”
“是的,你的实习卡已经取消了,上班后记得要交还给你们的主任。”
“好的,那谢谢了。”
“不用客气,祝你在国能购物广场工作愉快。”
“再见。”
“等会儿,你领完工作服后找一下李舒任,你认识他吗?”
“认识,为什么要我去找他?”
“这是新制度,转入试用期的员工都要同CEO面谈一次,如此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
“他在一号房里。”
“谢谢。”何富贵转身走了,边走边看《物料领用单》上的她的签名,刚才她的牌牌悬在桌子下,虽然名字签得潦草,但仍可以看出她叫陈艺红,无关紧要,她的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肯定结婚了。
何富贵往回走,向左拐,也就是向大通道走,走到后半部分他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空间都装上工作屏风,在右手边第二根柱子后的平地是用来作为会议室的,会议室只用一堵矮墙和矮墙上的开放玻璃墙与其他屏风隔开,这样的会议室肯定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言。会议室里有一个椭圆形褐色的桌子和几十把黄色木椅子,不用说要用一片整木做成那么大的桌面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用高压板做成的。在这个开放式的会议室的对面也是一个开放的空间,里面是一个宽一米,长约两米的平台,有三个年轻人在里面用裁纸刀对着一片面积很大的纸进行裁切,走过这两个开放式的房间,就是封闭式但有玻璃墙的房间,在右边第一个房间外面放有两排塑料排椅,上面坐着两个人,却是何富贵认识的。何富贵看到他们,不由暗自惭愧,因为他又晚了,他们就是张志伟和聂小纯,他们见到他,都高兴地打招呼。何富贵突然发现他对聂小纯不再有某种感情因素在里面,所以也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不用说他也知道他们在等着跟那个戴眼镜的胖子面谈,所以他对他们说:“我先去领一下服装,呆会儿见。”
张志伟便指指后面说:“在那最后一间就是了。”他指的是左边的最后一间,何富贵点点头,继续前进。
这个物料领用间设在大厦的前面并且远离电梯是否具有合理性,因为所有的物料品都要经过长长的通道运到这个房间里来,那得耗费多少人工?物料领用间分成两间,外面小间和里面的库区,小间里放着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上照例少不了电脑显示器,而且是液晶的,一位年龄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或女士坐在电脑前正在操作电脑,她也扎马尾巴,留着齐眉的刘海,脸圆圆的,白白的,双眼皮,很有福相,但脸颊上有大面积的雀斑。她的体格应该不属于肥胖的那种,行动还算灵活,手背关节处都有小窝。何富贵来到她的面前,照例要说:“你好,打扰了,我是新来的,来领取工作服。”
现代人的逻辑是已结婚的叫女士,没结婚的叫女孩,这位物料管理员到底是女士还是女孩何富贵怎么知道?他只能静静地等着她把她的事情忙完,看来她已经很熟练地操作电脑了,双手非常麻利,正在录入各项资料,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何富贵一眼,接过他的《物料领用单》说:“你要拿什么?”
“工作服。”
“几号的?”
“不知道。”
“在这领用人后面签上你的名字。自己穿几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因为服装的规格不一样。”
“没事,陈艺红已经替你选好了,你要的是加一号工作服,对吧?”
“可能吧,我这个人还是挺高的。”
“所以你做防损员?”
“这里别的岗位还招人吗?”
“有,不过要有文凭才行,你有文凭吗?”
“只有高中文凭。”
“那你还是做你的防损员吧。”这位管理员在《物料领用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原来她叫贾秀真,这名字好记,何富贵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跟她打交道,但还是记住了她的名字。
贾秀真从里面的库房里取出带XL的工作服,用塑料袋装好的呢,崭新的样子,何富贵一把接过来,说:“谢谢。”
“回去比一下,要是不合身的话还可以再换,但是穿过的不能换。”
“好的,知道了。”何富贵拿着衣服走出物料领用间,来到排椅,却只见张志伟,他便问他:“聂小纯呢?”
“刚进去。”张志伟说。
“你认为他们会谈些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何富贵耸耸肩,坐着等吧。约过了5分钟,聂小纯才出来,他们两个赶紧站起来问她:“怎么样?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呢?”
聂小纯神秘地笑笑,说:“也没什么了,该你了,等一下你自己进去就知道了。”她的那个“你”是指向张志伟,所以张志伟连忙打开门,走了进去。聂小纯对何富贵说:“我先走了,等一会儿还要准备上班呢。”
“白白。”何富贵向她招招手告别。她今天穿着白色连衣裙,连衣裙的袖子与肩带分开,露出肩头,她的皮肤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土黄色偏浅的那种,当然了,所有的黄种人的皮肤即使再白也是土白色,还真是用黄土粘起来的呢。裙边在她的腿边摇曳,她的大腿其实很粗壮结实。何富贵坐下来,目送她离去。
五分钟后,张志伟也出来了,何富贵连忙站起来问他:“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
张志伟笑笑:“你进去就知道了。”
何富贵点点头说:“再见。”
张志伟说:“我先走了。”
何富贵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大约六十平方米,那个戴眼镜的胖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在,办公桌目测长约有一米八,面向何富贵这边的呈圆弧形,两边宽约一米,最宽的中间约一米二,上面当然少不了液晶显示屏、笔筒、文件夹等东西,在他的背后是一排三门的书橱,书橱后面就是大厦的西墙了,书橱并不能把西墙都遮住,所以在墙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彩色的。即使这幅画也不能把墙壁填满。办公桌的右边是一盆观绿植物,叶子有点像竹叶。在办公桌前面有一把带扶手的转椅。李舒任见何富贵进来,便伸手说:“请坐。”
何富贵便来到转椅前,坐了下来,然后把他的两件替换的工作服放在腿上面,双后自然靠在扶手上,上身挺直,却不敢大胆地靠在椅背上。
“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公司高层与基层员工面谈的事?”李舒任的眼光从镜片后射过来,他今天穿白色短袖衬衫,露出黄白色的胳膊,胳膊上有很多毛毛,那衬衫的质地一看就知道是名贵的品牌。
“想都别想。”
“这是我的一个尝试,是跟沃尔玛学的,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在沃尔玛,总裁跟员工是可以直接沟通的,员工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找总裁。”
何富贵看着他,心里却说:“这绝对不可能,公司的领导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怎么可以平易近人?再说了,总裁可是公务繁忙的人物,哪里有闲功夫来接待员工?”
何富贵虽然不动声色,李舒任能坐在公司CEO的位置上当然有过人之处,比如他一下子就从何富贵的不动声色中觉察到他的反对意见,所以说:“你认为这不可能吗?当然,我也知道,中国的国情跟美国国情不一样,我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回来后,难免会把美国的一些东西也搬到中国来。”
何富贵觉得李舒任简直就是在对他作述职报告,所以只好继续听着。“你觉得你在这七天里学到了什么?你应聘的职位是防损员。”
“防损员的工作就是监督、协助、建议、调查。”何富贵暗自庆幸他事先读过《员工手册》,其实在读《员工手册》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防损员还有这方面的工作,他只知道防损员的存在意义是为了抓小偷,做了七天后还知道防损员是摆秀的,成天在超市里走来走去,用对讲机讲一些黄色的笑话。一些安全隐患早在超市设计之初便排除了。
“具体怎么说?”
“监督就是跟踪商场各个销售环节,避免出现销售错误;协助就是保证各个销售环节顺畅,不使出现阻滞;建议就是提出更好的节约成本的办法或者减少更多的工作环节;调查,那是因为某个销售环节出了差错,就需要防损员进行调查,查明原因。”
“你认为防损员是否具有独立性?”
“没有,我们受超市部主任管辖,她叫我们向东,我们便向东,她叫我们向西,我们便向西。”
“如果她私下跟你们做交易,许诺共同贪污一笔款子,她拿大你们拿小,你同意吗?”
“这个肯定会东窗事发的。”
“你对你这班的秦主任是怎么看的,觉得她这个人如何?”
“据说她是硕士学位,好像还是海归,为人稳重沉着,喜怒不形于色。”
“你觉得她对你怎么样?”
“嗯,挺关心的,比如实习期到了,她便会自己通知我们来更换试用期的牌子。”
“看来你对她了解得并不很深。”
“不过,至少有一种安全感。”
“哦?”
“因为我可以自由地讲话,甚至可以胡说八道。”
“哦,你是胡说八道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大家在她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噤若寒蝉。”
“包括胡说八道吗?”
“这好像不好吧,算我没说。”何富贵不由笑道。
“你来应聘的时候了解过我们这个公司吗?”
“没有,事实上也很难了解,我在各大超市都投递过履历表,只有国能购物广场给我电话让我来应聘,我这是广撒网,多捕鱼。”
“你把各大超市当作你的鱼了?”
“没有啦,这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而已。”
“那你来应聘的时候还是没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吗?”
“对了,其实从员工对顾客的态度便能了解一个公司管理的好坏。”
“你觉得我们公司对商场的管理是好还是坏?”
“我第一次来国能购物广场逛的时候发现员工可以跟顾客聊天,这要是在沃尔玛、新华都、麦德龙、好又多,肯定是‘咔嚓’,回家吃自己。”
“你对这个现象是怎么看的?”
“从好的方面来说,能和员工聊天的都是老顾客,顾客找员工聊天是员工有吸引力有亲和力,在管理上比较宽松。从坏的方面说,员工因此不能做好自己的任内工作,比如补货、摆货、擦柜台等,而且这些找员工聊天的顾客可能就是员工的亲戚朋友,他们可以利用公司的这个特殊规定来为自己服务,比如叫自己的亲戚朋友来替自己买东西,这样下班后就不用再绕一圈从前门进去买东西,还要换上常服,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你知道,时间就是金钱。”
“那如果当时有两家超市同时向你打电话让你面试,你会选择接受哪一家,比如说沃尔玛是另一家。”李舒任不由笑道。
“沃尔玛很大,什么都做得很好,不需要很多员工,所以在沃尔玛逛,很难看到员工的影子,即使看到了,也没时间跟你讲话,都在忙。”
“你也觉得我们的超市的员工太多了?”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在地下超市里,那么大的环境才用了81个员工还叫多吗?”
“两班加起来162,我本来打算裁员,裁到一班五十个人就够了,有些部门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一多就会有人偷懒,有人偷懒,整体素质便会下降。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何富贵没跟着发表意见,因为这是CEO的事,跟他无关。
“如果沃尔玛和国能同时给你电话要求你面试,并且假设面试一下子就通过,你会选择哪一家?”
“正常情况下当然是选福利待遇好的,工资比较高的,工作环境比较好的。”
“那么什么是非正常情况?”
“就是只有一家超市给我打电话通知我面试。”何富贵笑道。他对他的回答有点得意。
“你觉得国能跟沃尔玛的待遇相差多少,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个我没权力回答,因为我到厦门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工作,至于什么好的待遇那也没时间计较,只有我能在厦门站得住脚后我才能重新选择。”
“这么说,要是你觉得沃尔玛的待遇如果比国能购物广场好的话,只要有可能,你就会去沃尔玛应聘?”
“这是人之常情。”
“那什么是意外情况?”
“有升职加薪机会。”
“这个每个公司都有,沃尔玛同样也有机会。”
“沃尔玛如果不以文凭论英雄,那就更有吸引力了。”这叫旁敲侧击。
“嗯,我明白了,不过你知道我们公司是什么样的公司吗?”
“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