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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春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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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恋战,抡起一棒打翻一人之后,便也随着两人飞奔而去,登时便有十余人挥舞着刀棒追赶了过来,凌波见对方人多,便拉着长发老七往客运室人多的地方闯了过去,那长发老七此时已清醒了过来,知道现今性命攸关,也不用凌波拉扯,直发足狂奔了起来,须臾之间,三人已撞过候车室一条检票通道,挣脱候车室两名闻声上前拦截的乘警,直向着站前广场奔了过去。

恰好一辆候客的出租车正停在广场的入口处,凌波一把打开车门,将长发老七塞了进去,那司机见长发老七满脸浴血,心中害怕,便不肯发动车子。

"你再不发动车子,小心老子弄死你!"长发老七一把抓过那司机的衣领,怒喝道。

凌波回转身子,却见候车室方向,并无一人追赶出来,方才略微放心些。

"也不少你的车钱,若是逼急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凌波掏出身上仅有的二十元钱,递予那出租车司机,学着长发老七的口吻说道。

那司机无奈,只得发动车子,不一会,车子便驶上大街,直朝着市人民医院方向而去,到了这时,凌波方才完全放下心来。

距离人民医院还有一段路,长发老七却叫停了车子。

"那帮人是东城区刘大麻子的手下,这次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了,若到大医院医治,恐怕他们斩草除根,又寻了上来。"下车之后,长发老七对凌波和傻大个解释道。

三人便就近寻了一家私人诊所,长发老七所挨的那两刀并不重,经过处理包扎之后,倒也无甚大碍,只是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绷带。三人走出诊所,长发老七见自身形象有碍观瞻,复又买了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看看天色已晚,三人便寻了一家小酒馆坐了下来。

"我老七混迹江湖也有七,八年了,除了陈老大之外,真正救过我性命的便只有你们二位了。"长发老七替凌波和傻大个满上一杯酒,叹息道。

"那陈老大身中二,三十刀,眼见是不活的了。"傻大个说道。

"这种刀口上舔血的营生,谁生谁死,原也正常得很。"长发老七话虽如此,但一双眼睛却还是红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波问道。

"你们不知,这火车站的货物装卸,原是一块大大的肥肉,龙江市稍有点势力的人物都想咬上一口。"长发老七喝了一口酒,告诉两人道:"咱们龙江市是全省的粮食转运中心,这龙江火车站别的不说,光是粮食这一摊,一年的吞吐量便不下百万吨,这全年的装卸费用还能不是个天文数字吗?这火车站的装卸业务原是被一群四川佬垄断着,后来,龙江市有名的社会老大章金龙赶跑了四川佬,霸占了这笔业务。去年春天,章金龙犯事入了狱,陈老大领着我们数百位弟兄,和另外几帮人火并了好几场,伤亡了十余位弟兄,方才占领了这个阵地。东城区的刘大麻子原是我们的主要对手,手下也有数百号人马,这一年来,他狼子野心一直不死,和我们明争暗斗了好几场,却还是落了下风,这次他居然丧心病狂,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打法,可见是要钱不要命了。陈老大若是死了,政府纵然不料理那刘大麻子,凭着我们数百位兄弟,他也绝难活过十日,这便是两败俱伤的定局了,只便宜了旧城区的笑面佛白大馒头了。"

凌波和傻大个直听得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长发老七所说的这几个人物,两人都曾耳闻过,那可是龙江市社会上赫赫有名的几个老大,他们几个的事迹,龙江市很少有人不知道的。两人万料不到,他们辛苦做活,流血流汗的地方,竟是龙江市江湖好汉的龙争虎斗之地。

"你们俩今后也不要去扛大包了,说实话,这活儿并不适合你们。"长发老七看着凌波和傻大个,诚心说道:"我们是按吨数跟货主结的账,可是发放给你们的工钱却是按天支付,无论多少,你们领到的工钱,都不及我们从货主手上领到的三分之一,当然,这剩下的三分之二工钱,却也不能全部落入我们口袋,这其中还得拿出相当大的一部分来打点各路神仙,可以说,你们辛苦付出的血汗,不知养肥了多少路人马,这一节倒也罢了,反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键在于这活儿看似比外面赚钱多,其实却是个高强度,高风险的行业,就我们接手这一年来,已经废了七,八个出去了,去年夏天,有一位仅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由于劳累过度,背着一个大包从桥板上摔了下来,腰椎当场就断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估计这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了,这还算轻的,今年正月,有一位四十余岁的汉子,为了筹集儿子上大学的费用,多加了几个班,结果竟当场咯血死了,其余劳累吐血,肌肉损伤被废了的就更多了。总之,纵是铁打的汉子,到这里做上一年半载之后,也得落上一身伤病回去,这里又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障,伤了也是白伤,死了也是白死,纵使赚上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凌波和傻大个听得如此说,竟又面面相觑,默然了下来。

"你们太过年轻,身体才刚发育成熟,端的不适合干这种繁重,危险的活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一辈子也就完了,若是我,便是去抢银行,也不敢到这里来冒险。"长发老七顿了顿,又看着凌波说道:"一般的年轻人都不上这儿来揽活,像你这般年龄的尤其罕见,那日一见你,便知你定是无路可走了,不禁便想起了那位瘫痪了的年轻人,因此也就暗自留了心,谁知这一善念,竟救了我自己一命,可见这世上真有报应一说,只是这次我老七命好,碰巧遇上善报了。"

"这也是你平日侠气使然。"凌波微笑道:"说实话,在那般艰苦的环境下,你能暗中相助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我内心其实不知有多感激你呢。"

"现今只有我感激你的份了!"长发老七手一挥,对凌波和傻大个说道:"我老七原先也是南街旧区的一霸,手下兄弟不多,却也有七,八十号人马,只是后来受了陈老大的招安,归顺了他。现今你们俩已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吩咐,我老七无有不从,别的本事没有,背刀砍人,要钱索债,打击报复,凡是政府解决不了的事,我老七自可替你们一力承担下来。"

说完,他唤过酒馆的服务员取来纸和笔,留了一个地址给两人。

"从今以后,我便当你们兄弟看了,无论有事没事,你们尽管照着这个地址来找我,若我老七吃肉,给你们喝汤,算我老七狗娘养的。"他对两人诚挚地说道。

凌波微笑着将那写着地址的纸条收了下来,三人又喝了一回酒,方才依依分了手。

凌波和傻大个慢慢走回家去,经过这一段惊心动魄的插曲,两人对自身的前途复又迷茫了起来。

"秀才,你说我们往后还去扛大包吗?"傻大个问道。

"我看竟不必去了。"凌波摇头说道:"虽说咱们赚的是苦力钱,可也犯不着上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那老七说得对,咱们原也不适合干这种活儿,咱们家境原就困难,若是将身体折了进去,等待我们糊口的亲人可就陷入绝境了,我们的身体原不是自己的,凡事还得悠着点,莫要一下子孤注一掷了。"

凌波经过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劳作,确也感觉到了身体极度的疲乏,那种日渐消磨的劳损,使得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促使他放弃继续扛大包的打算,那便是他的两个妹妹今年夏天都要面临着一场严峻考试,大妹妹凌霜固然要面临又一次的中考,小妹妹凌雪却也即将小学毕业。这段时间以来,由于自己三班倒的干活,很少顾及到两个妹妹的学习,这让他总有一种顾此失彼,得不偿失的感觉,以往念着钱多,总也舍不得收手,如今经此一役,凌波终于硬下心来,放弃了继续扛大包的打算了。

张晓天见凌波接连几日没有外出做活,只悠闲地买菜做饭,专职做起后勤部长来,惊讶之余,一达听,方才知道凌波又失了业。见凌波不去扛大包了,张晓天自是欢喜,未免又将前日的提议重复了一遍,凌波却依旧不允。在家休息了三,五日后,他便又外出寻找工作,这回没等他寻上多久,阿信却主动找上了门来。原来,阿信在他亲戚家的餐馆里打杂,每日除了填饱肚子之外,却也赚不了两个钱。后来经人介绍,他到了一处建筑工地,依旧干起来钢筋水泥的老营生,前两日他遇着依旧在街上拉板车的傻大个,知晓凌波又失了业,因念及往日的情意,他便央求工地的包工头,好歹安排凌波一个位置,谁知那包工头却也干脆,立马就应承了下来。只是每月的工钱要比原先在张老秃的建筑队少了一些,满勤的话,每月大约可以拿到六百块钱左右。

凌波听闻,登时大喜,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这建筑活儿在他已是轻车熟路,毫无挂碍了,也不存在适应不适应的问题,况且晚上又能陪伴两个妹妹,虽说工钱少了点,却也还是可以应付家里的日常开支,在火车站扛了一段时间的大包之后,就他感觉而言,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活了。第二天一早,他便随着阿信来到工地,从此,他又在建筑工地上施展起身手来,而继张老秃入狱之后,他动荡不安的生活,便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这天晚上,凌波坐在两个妹妹的身边,一边督导两人功课,一边看着一本外国小说。看了一会,他偶一抬头,目光正好落在大妹妹凌霜的脸上,那会,她正凝神思索一道数学题,只见柔和的灯光下,她乌发如云,容颜似雪,眉目之间,宛如远山秋水,一派说不出的妩媚风光,端的是秀逸非凡,美丽异常,一种怜爱喜悦之情不禁自凌波的心底油然而生,他不觉放下书本,带着一种温柔的眼光,含笑地注视着她。他发觉这一年来,豆蔻年华的凌霜,出落得愈发的高挑和标致了,直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清莲一般。

"你却为何看着我?"凌霜突然回过头来,对凌波嫣然笑道,那神情意态,愈发的妩媚喜人了。

"我瞧你极像一个人,只是一时半会,我却记不起是谁来了?"凌波笑道。

"是晚烟姐吗?"凌雪快人快语道:"我瞧不太像,晚烟姐更端庄丰润些。"

"不是你晚烟姐。"凌波摇头笑道,想了一会,他猛地想起是谁来了,不由得笑道:"那人住在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你们不认识的。"

"是吗?"姐妹俩都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来。

凌波微笑不语,又拿起小说看了起来。

"哥,我干妈说了,夏天我考上初中,她要带我和凌霜一块去杭州旅游一趟呢。"凌雪突然对凌波说道。

"好啊,到时我也贡献一点钱,你们姐妹俩好好地在外面游玩一趟。"凌波抬起头,高兴地说道。

"我却是难以考上高中,恐怕哪儿也去不了。"凌霜却缓慢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凌波看着她笑道:"你只需像去年那般努力,考上高中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何致如此灰心呢"

"恐怕过了那个村,就再也寻不到这个店了。"凌霜仿佛极知晓自身情况似的,摇头说道。

凌波听了凌霜这话,心里一震,不禁怔怔地望着她。

"若是你我换个位置就好了。"凌霜却看着他笑道:"你去读书,我去做事,这便完美了。"

"你可不许胡说。"凌波听了,不禁急道:"你将来自有做事之日,但却须在大学毕业之后,在这之前,你便是读上十年,二十年,我自奉陪于你,做事一词,却是与你沾不上任何边的。"

"我自一句玩话,你却急成这样!"凌霜轻笑道。

"一句玩话倒也罢了,若是放在心里,便不该了。"凌波说道:"读书使事,别的犹可,惟是心态最为重要,若你心态好了,考上大学固不是什么难事,便是将来做事,亦是无往不利。若是心态不好,莫说读书,便是做一件极小的事,却也难为的。"

"这便是态度决定一切,我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凌雪在一旁说道。

"这就是了。"凌波想不到凌雪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个道理,不由兴奋地说道:"你姐妹俩一动一静,皆是极聪明的女孩,若是心态放端正了,将来没有你们考不上的大学。"

"凌雪或许还行,我却是不敢妄想了。"凌霜摇头笑道。

"你看,你看,连一点自信都没有,又怎么谈得上端正心态呢?"凌波说道。随即,他又将一番道理,细细向凌霜说了一遍,见凌霜点头颌首了,方才又低头看起书来,看着,看着,他却发觉凌霜不时含笑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笔不停地在纸上移动着,时间一长,他不觉奇怪了起来,

"你这又是做什么?"他放下小说,问道。

"替你画一幅肖像儿。"凌霜笑道。

"你功课做完了?"凌波问道。

"早就做完了。"凌霜说道,又在纸上描画了起来,凌波不觉取过那张画纸,却见上面果真是他的画像,而且眉眼之间,居然异常的神似。

"这画得也像了。"凌波放下画纸,轻声说道:"只是这段时间,却还是要用在功课上,我发觉你现今的功课,较之去年,却又更差了些,再过几个月又是中考了,你正该努力学习,多花上一些时间才对,若是单纯应付作业,那是什么也提高不了的。"

凌霜听了,不禁一阵默然,凌波也不忍多说,沉吟了一会,复又低头看起书来。可是凌霜却仿佛对绘画入迷了一般,见凌波低头看书,不禁又另取过一张白纸,重新画了起来,只是这回画的却是低头做着功课的凌雪了。

这天晚饭之后,张晓天正欲前往咖啡屋,经过庭院的时候,却瞧见花荫下的一张石椅上,凌波一个人怔怔地坐着,一脸愁苦忧闷的模样,她不觉走将了过去。

"你这又是为什么?像只呆鹅似的。"她问凌波道。

"若细论起来,这该是你做的好事了。"凌波烦恼地说道:"你好端端的教凌霜学什么画儿,如今弄得她痴痴迷迷的,连饭也不想吃了,更莫说读书了,她去年便已留级了一年,如今又是这般模样,这可怎生是好?"

"你这人说话端的令人好笑。"张晓天冷笑道:"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凌霜既虚心向我请教,我岂有平白拒绝的理儿?再说,一天二十四小时,哪一刻不能读书了?偏生跟了我学上那么一会,便误了她的功课了?"

凌波一听,张晓天这话原也没错,问题总归还是出在凌霜的身上,便又叹道:"你这话固是没错,只是凌霜愚笨,哪里懂得这个道理?分得出好坏主次来?"

"凌霜愚笨?"张晓天愈发的冷笑了起来:"那你且请告诉我谁是世间聪明之人?连美玉顽石也分不清楚,怪不得你这个哥哥当得如此辛苦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她若有心将你卖了,你却只有乖乖替她点钱的份呢!还有,什么叫做好坏主次之分?难道读书便是至高的荣耀,绘画便是下三滥的伎俩?世间禄蠹见得多了,却没见过像你这般功名熏心的巨蠹!依我说,凌霜随着你也是明珠暗投,莫如让她今后随着我罢,无论是绘画,花艺,或是其他,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定然能取得一番不凡的成就,却不比在学校强受煎熬要好上百倍?"

"姑奶奶,你这话只对我一个人说罢,若是凌霜知道了,她就更不想读书了!"凌波急声说道:"你天资聪慧,家境巨富,对读书自是瞧不上眼,可凌霜又怎能跟你相比呢?我原本还想央你帮我劝说她一番,如今你这般想法,我可当真不敢劳动你了,且请你千万高抬贵手,让凌霜好好读上一段书罢。"

"你这话愈发的让人恶心了。"张晓天大声说道:"凌霜读不读书,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只瞧不过你婆婆妈妈的样子,想帮凌霜解脱解脱,没承想你却说出如此大圣大贤的话来!也罢,你往日书读得好,是龙江有名的秀才,且让她跟着你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他日官封诰命,凤冠霞帔,我不阻她的前程就是了。"

"她如今爱画成痴,莫说官封诰命,便是让她当娘娘,她也瞧不上眼了。"凌波叹道:"其实,她书读得好不好我并不很在乎,关键是她的性情,总是那么一种多愁善感,郁郁寡欢的模样,你说,她若不开心,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张晓天虽然抢白了凌波几句,其实心里深知凌波对待两个妹妹的深情,那是不顾一切,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今见他如此言语,不禁也叹道:"这便是患难与共,情系一心了,你既如此想,为何却又感觉不出凌霜内心的衷肠呢?实话告诉你罢,凌霜曾央求我帮她寻一份事做,她说要赚钱供养凌雪,却让你早日回归校园读书,我百般劝阻了一番,她方才收起了这份心思,她也和你一般,一心记挂着对方,却忘了自己了。"

"竟有这等事情?!"凌波惊得一下子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张晓天。

"她表面平静如水,其实内心热烈似火,"张晓天点头道:"除了你之外,她还时时惦记着朱家湾的舅舅,舅妈,恨不得分身千万,将世间所有艰辛困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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