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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江河冷冷地说。
蒋丽莎喜欢钱,黄江河也喜欢钱,但黄江河和蒋丽莎不一样,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而蒋丽莎正好和他相反,无论什么钱,只要手能探得到,她一概要揽在怀里。
“我不关心我的利益,我在为教育事业忧心。正校长出事了,就要副校长临时代理,你看如何?”
蒋丽莎首先想到了白宝山。黄江河一听,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扯淡,正经的本事没有。一中是什么地方,省重点高中,他白宝山一个中专生,怎么能领导一群高智商的知识分子,亏你想得出来。以后这种事你不要Cha手,要不是你在吴黎和冰莹中间牵线搭桥,吴黎怎么会有今天。”
“别埋怨我了,其实你心里高兴着呢。吴黎一出事,刚好合了你的心意,又能打她的主意了。小李子不就是个例子吗,那个女人在你身边,她算是倒了百辈子的霉了。”
蒋丽莎见黄江河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就开始含沙射影发牢Sao。
“一边去。”
黄江河没好气地说。
黄江河刚上班,爸爸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办公室。
从离开市委大院之后,白宝山从来没有来过。他知道黄江河不待见他,甚至还讨厌他。
现在则不同了,他马上就要和小李子离婚了,摇身一变就会成为省委书记的女婿。现在,他虽然还不是,但至少也是准女婿了。
他进门后喊了一声“黄书记”然后就在黄江河的对面坐下。白宝山不请自到,还不请自坐,黄江河很不高兴,但碍于他和刘燕妮的关系,黄江河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问道:“不打招呼就找上门来,今天就不说了,以后要见我,还请你提前打招呼。什么事?”
白宝山见黄江河冷漠,心里也不高兴,但他现在还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也不敢发脾气,于是就说:“我想和你谈谈学校的工作。”
“有事直接找上级主管,每个单位都来找我,我岂不累死了。”
“吴黎被关押了,校长的位置空着,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想咱们该讨论一下,让哪个副校长代理一下,也许我就比较合适……”
白宝山吞吞吐吐的,总算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其实,从他一进来,黄江河就知道他来干什么。
这个鸟人,冷淡了不行,亲热的也不行。现在又说出了又毛遂自荐,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也许他真的能和刘燕妮破镜重圆,也许他会被刘燕妮玩弄一次。两者都有可能,黄江河还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有朝一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万一成了来斌书记的东床,黄江河兴许真的用得着。
想到这里,黄江河放下脸来,说:“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以你的水平只怕难以胜任……”
话没说完,座机响起。
黄江河抓起听筒,是许文蓝,她也想和黄江河谈谈一中校长的人选问题。黄江河把剩下的半截子话暂时藏了起来,然后起身,对白宝山说:“你先代理一下,等我和其他人就研究以后再说,这两天也许就有结果。”
看到黄江河要出去,白宝山不得不起身告辞。虽然他没有得到黄江河要他当校长的承诺,但毕竟暂时代理了校长,心里还算满意。他转过身来,正要出门时,想到该和黄江河握握手,等他伸出手来,黄江河却笑呵呵地说:“免了吧,我这两天正感冒呢,怕传染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接的是许局长的电话。你只管去好了,也许她会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校长人选,比如我。”
白宝山说完干笑一声,然后离开。他根本没意识到,黄江河不和他握手,就是打心眼看不起他。不过,即使他意识到,也不会在乎这些了,只要他和刘燕妮复婚,到时候白宝山就会成为黄江河的座上宾了。
黄江河和许文蓝交往也有一些时日了。喜欢感官刺激的黄江河看上许文蓝,和当时勾引蒋丽莎的动机完全一样,都是被她们迷人的气质多倾倒。所不同的时,黄江河更看重许文蓝身上所蕴含的文化气质。
如果从的感官来说,许文蓝作为黄江河的Qing妇,和蒋丽莎没有太大的区别。卿卿我我,哼哼唧唧,翻来滚去,甜言蜜语,如此而已。女人过了三十岁,又生过孩子,具体的接触起来,也只有心理感觉的不同,其他方面没有本质的区别。
从黄江河的具体感受来说,和许文蓝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时,还没有和蒋丽莎在一起那般自由舒心,收放自如。
蒋丽莎是黄江河的第二任老婆,黄江河爬在她的身上,除了身体上能对为所欲为,还能畅所欲言地交流,说些打情骂俏的话以弥补自己身体的不足。
说交流其实太高雅,准确地说应该是放浪形骸。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黄江河都会像个小痞子一样一股脑地倒出来。而蒋丽莎对于黄江河语言上的为所欲为不但不反感,还趣味十足。和许文蓝在一起就不一样,黄江河感到拘谨,放不开手脚。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许文蓝是电视台的名嘴,身上有太多的文化气质,和高贵的女人媾和时再说不体面的话,黄江河怕失了自己市委书记的身份,更怕许文蓝看不起他——哼,市委书记就这副德行。
但是,无论感觉如何,黄江河还是每隔几天多能看到许文蓝一次。他能从许文蓝高雅的气质和匀称的身材感受到审美的愉悦,同时也缓解一下男人对于女人的那种冲动和渴望。
白宝山猜得没错,许文蓝叫他到教育局去一趟,想和他谈谈一中的校长人选问题。
黄江河发动了车子,刚要起步又熄了火。他好像看见吴黎就站在他奥迪前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黄书记,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许文蓝要向你推荐校长的人选,校长是我的,你不能随便许给别人。”
“可是你已经犯了强Jian罪,要被判刑的,校长的位置不能空着,得有人主持工作。”
“我是无罪的,刘燕妮冤枉我,我早晚会出来的。”
黄江河再要答话,吴黎已经不见了踪影。
黄江河揉揉眼睛,认为是幻觉,但吴黎的流氓事件提醒了他。作为北原市政坛上的一号人物,他不能总是去下属的单位。何况,教育局局长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妇。他走动的频繁了,还要闲话的重围之中。
黄江河想改变地点,于是就拨打了许文蓝的电话。当黄江河委婉地提出了自己不方便到教育局时,许文蓝主动地提出,把见面的地点改在远离市郊的黄河滩区。
黄江河很赞同许文蓝的提议,在远离都市的地方,避开了所有的熟人,两个人不但能毫无顾忌的交谈,也许还能趁着说话干点什么。这几天,吴黎事件搅得他心烦,他的情绪有点紧张,他需要放松,而放松自己的最佳途径就是能和情人聊聊天或构思别人都能想象到的情节。
滩区防洪的第二道防线上,碗口粗的柳树早已褪去了秋天的深绿,细细的柳条在凉风的肆虐下在空中荡来荡去,显得孤苦无奈,眼看着冬天就到到来,它们活动者筋骨,想储存更多的能量。所有的绿色已经绝迹,由蝉鸣构成的交响曲也成了美好的回忆。
远处,一道蜿蜒的河流带着泥沙,靠着南山根滚滚地向东流淌,在白森森的阳光下泛起一愣一愣的黄色的光,和滩区的沙土混为一色。
这景色,尽管海阔天空,未免有点凄凉。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收获过后,一切都会苍茫。
黄江河把奥迪停在四棵柳中间,熄了火点燃了一支烟,静等着许文蓝的到来。
正文 第659章破镜重圆是场戏(5)
远处,烟尘泛起,弥漫天空,黄江河放眼望去,以为是许文蓝驱车前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群百十来只得羊群,他刚要收回目光,却在羊群的后面发现了许文蓝的车子。
黄江河按响了喇叭,尽管他知道许文蓝穿过羊群就能看到他的奥迪。声音的迎接也是礼貌,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黄江河永远是个谦谦君子。
当许文蓝的车子停在奥迪的旁边,黄江河推开车门,又替拉开了许文蓝的车门。
许文蓝就要下车时,看到地面上厚厚的沙土,再看看自己棕黄色的皮鞋,稍微犹豫了一下。黄江河把手伸到车门前,做着搂抱的姿势。许文蓝毫不犹豫地扑到了黄江河的怀里。黄江河把翘着双腿的许文蓝抱到了奥迪车门边,然后把她塞进了车里。
黄江河站立不稳,跟着就爬在了许文蓝的身上。
“你真坏,故意设计好了圈套,就为了占人家的便宜。”
许文蓝撒娇地说。严格地说,她的声音很嗲。
黄江河喜欢这样的嗲。和许文蓝有过肌肤之亲以来,许文蓝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嗲。一股气流在黄江河的耳边回旋着,他的耳孔痒痒的,心野痒痒的。他希望许文蓝再说出更具有风情万种的悄悄话,可许文蓝却打住了。黄江河再看许文蓝,他想象中的轻佻样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优雅的气质。
黄江河紧紧地压在许文蓝的身上,感受着她的弹Xing。许文蓝挣扎着说:“别让人看见了。”
说着,用力地推开黄江河。
车门关上了,两人并排坐在后排。黄江河用一条胳膊揽着许文蓝的肩膀,悄悄地问道:“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干预政务。”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尽心尽力。说不说在我,办不办在你,只要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愧。”
“说得多好听,你明知道只要你一张口,我就必须答应,还尽说漂亮的话。我只想知道,人家往你口袋里塞了多少钱,如果多了,分一点给我,你总不能要我白辛苦吧。”
“我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拿。”
许文蓝明知黄江河在和她开玩笑,但她必须实话实话。
黄江河见许文蓝不承认,就坏笑两声,说:“我不信,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人,我要搜搜你。”
说着,抱紧了许文蓝,另只手就伸向许文蓝的胸前,不由分说就隔着衣服掐了许文蓝的奶头。掐了两下之后,开始用用手掌揉搓。
黄江河揉过了这只揉那只,只揉得许文蓝胸膛发胀,**饱满。黄江河的随着他抚摸力度的加大也开始燃烧起来,他放开了许文蓝,捋起了她的上衣。
两只白生生的馒头耸立在许文蓝的胸前,逗引着黄江河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像个孩子似的拱着啃着咬着。
虽然黄江河有些粗暴,但许文蓝啊还是陶醉在他的粗暴之中了。少女需要的是和风细雨,而少妇更需要暴风骤雨似的疯狂。就在黄江河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时,许文蓝再次推开了他。
猴急的黄江河不解其意,睁着大疑惑的眼睛看着许文蓝。
许文蓝诡秘地一笑,说:“就在这种地方,你不嫌寒酸,我还嫌掉价呢。好了,别像下孩子吃奶似的,只顾自己痛快,不顾妈妈的感受。今天有正事,改日再说吧。”
许文蓝打开了车窗。一股凉风吹进来,带着河水的湿气,扑打到黄江河的脸上。
冷气和热流相碰,黄江河打了个寒战,裤裆里的玩意儿自然变小,软塌塌的不再挺拔。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下来,说:“我就知道你在耍我,咱们两个,有话尽管说,还把我弄到这里来,耍个美人计,叫我空喜欢一场。别人给你塞钱,我就不能给你点什么。他们的钱是钱,我的东西就是不好好东西了。”
看到黄江河生气,许文蓝抚摸着黄江河的耳朵,算是对他的安慰,说:“好了,别孩子气了。难道你不想猜猜我给你推荐的是哪一位。”
“不猜不出来。”
黄江河不假思索地说。口气 有点冲,似乎在报复许文蓝。
“你要是才出来,改天我请客。许文蓝引诱道。
“那好,不过我不吃饭喝酒,要你犒劳我。”
“嗯。”
“是你电视台的同事,那个姓苏的副台长。”
黄江河想,能求到许文蓝头上的,肯定是他原来的同事,何况,苏副台长为了当教育局长,还亲自登门拜访,送了一只野山参给他。黄江河这样猜,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可是,许文蓝坚定地摇摇头,枪毙了这个答案。
“是教育局长的某个副局长。”
许文蓝再摇头。摇头之后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黄江河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那个想爬上校长职位的人。这么大个北原市,局级干部又不是三十个五十个,他怎么会猜得出来。于是,他也学着许文蓝的样子摇摇头,准备放弃了。
“我提醒你,缩小一下范围。这个想当校长的人就在一中校内,这下你知道是谁了吧。”
许文蓝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一中虽是个省重点中学,但黄江河除了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吴黎,一个是白宝山,其他的人一概不知。吴黎进了公安局,剩下的就只有白宝山了。许文蓝的话刚说完,黄江河就脱口而出,“不会是白宝山吧。”
“你不愧是市委书记,脑子灵活,一点就透,答对了,加十分。你要是答不上来,我请客的诺言还不能兑现呢。来,奖励一个。”
黄江河还没有反应过来,腮帮子上就发出了响亮的声音。由于许文蓝的动作太快,黄江河根本没有感受到许文蓝嘴唇带来的温情。
黄江河重复着白宝山的名字,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许文蓝的额头上。
“我没有发烧,说的也不是胡话,不要怀疑,你真的答对了。”
许文蓝幸灾乐祸地说。
“妈呀,女人们都怎么了?我出门之前,我的那位黄脸婆就提到了白宝山,想不到跑到沙滩来,一个不是黄脸婆的人也提到了他。他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想,就是北原市的干部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他白宝山当一中的校长。那是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怎么能管理好一个学校。我现在还不想讨论他是否能胜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名他当校长,是他长得英俊,还是他学富五年,满腹经纶。一个满嘴错别字的人,开个车跑个腿都未必够格,怎么——快说说,他通过什么手段叫你这个大美人,教育局长来当说客的?”
黄江河满腹牢Sao,许文蓝格格大笑。笑声似乎惊动了车外的灰尘,一个风沙漩涡扑向车子,沙子粘在了玻璃上,车内顿时灰暗起来。
车外灰沙漫天,灰蒙蒙的,车内却朦朦胧胧的。美好的氛围,黄江河喜欢。
许文蓝把把黄江河笑得莫名其妙。笑过之后,才说道:“既然他水平不行,怎么就混到了副校长的职位?他当初给你多少好处?既然你要刨根问底,我就不妨给你说实话。白宝山并没有来找我,找我的是刘燕妮,就是两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刘燕妮,而现在又把吴黎送进公安局的刘燕妮。昨天晚上,刘燕妮把我约出去,和我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谈话。她告诉我,她要和白宝山复婚,但白宝山必须要坐上校长的位置才不辱没了她的身份。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份高了,省委书记的女儿,多大的面子,我说要考虑一下,同时问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市委书记。’你猜猜她怎么说,‘我要是说了,一说一准,还用得着来求你吗?’听口气,只要她张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好像找我出面,我还得感谢她似的。我一开始也不想管闲事,但后来想想,还是来给你打声招呼。他既然有了那个心,即使找到你,你也得答应不是?省委书记,太大的名号,拿虎皮做大旗,哎,我也是万不得已,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明白了,看来这个多事的女人真的要和白宝山复婚了。人要是倒霉,喝了凉水都塞牙缝,放个屁也会砸脚后跟,可话又说回来,人要是走运,就是捡一条蛇也能变成一串钱,土疙瘩也能孵出一只会下蛋的金鸡。白宝山,八宝山,明明就是个立碑的地方,为什么就能时来运转呢。哎,省委书记的女婿呀,加上刘燕妮的不安分,以后北原市就是他的天下了。怪不得这小子今天闯到我办公室里来,Yin阳怪气地问我谁来当校长,原来心里早有底。不说了,看来这个校长不给也不行。我要是不配合你,你我都落不是。今天你就传话给他,就说我答应了。”
黄江河怎么都想不到,白宝山和刘燕妮会与许文蓝搭上关系。此刻,白宝山的名字就像个苍蝇卡在黄江河的喉咙口,他只想恶心,但又呕吐不出。他再也么可有心思和许文蓝,又和许文蓝搭讪几句,借口自己还有事,开车返回了市委。
在回程的路上,黄江河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刘燕妮想叫白宝山当校长为什么不亲自对他说,他又不是不认识自己,何苦要通过许文蓝呢。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Yin谋。此刻,他希望能突然接到刘燕妮的电话,哪怕她邀请自己到帝豪酒店去坐坐,黄江河也会毫不犹豫地打个拐,直接把这开到酒店,和她好好地叙叙旧,也许还能尽释前嫌,重归于好。当然,这种重修旧对于黄江河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黄江河的思维就像漫天的沙子,在空荡荡的大脑中飞舞着。人的命天注定,在黄江河看来,原来的刘燕妮就像是一粒沙子,不需要他吹口气,就会被自然的风吹到黄河里,随波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