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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终于如愿以偿地帮助章平获取了本次比赛的冠军,同时也获得了明天在韩国举行的世界CS大赛的入场券,一切好象梦幻般的不真实。
刘的狙击神技将在世界的舞台上展现,不知道虚归会不会为他高兴?
刘西眼望着北京的夜色,那天空淡淡的雾色似乎永远挥散不去,这就是现代化带给所有城市的悲哀。
师傅,你是否在天空的某个地方注视着我呢?
沈源心情忽然遁入平静之中,好象没有半点的波澜,眼光注视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穿着显眼的日本武士服装的高大男人,日本人很少有像他长的这样高大的,而且此人身材非常之好,就算裹在宽大的武士服里还是看得出此人定是经过艰苦的训练。
最重要的是此人一直望着天空,双手抱在胸前,双脚成微开的姿势,浑身竟然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那种安静之极的感觉,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武功修为。
沈源停住脚步,道:“你是来找我的?”
刘西这才发现此人,马上提高警惕。
这人转过头来,露出英俊白皙的面容,目光中似乎充满好奇,用蹩脚但却不难听的汉语道:“你是沈源?”
沈源点了点头。
这人道:“我叫斋藤秀男,是有个人要我来找你的。”
沈源看他神情不似有伪,应该不是玲珑杀手集团的忍者,心里戒备大去,疑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斋藤秀男淡淡道:“叶鸿先生!”
沈源心下大讶,道:“叶鸿?”
叶鸿怎么会让这个日本人来找自己?
不过他对叶鸿极其尊重,马上对眼前这位朴实的日本人略生好感。
斋藤秀男点了点头,道:“我是日本神道无念流的传人,一直听说中国的武功博大精深,所以让父亲替我写了一封信,给了他的老朋友叶鸿先生,而刚刚来到中国后,叶鸿先生就让我来找你。”
沈源心里的震惊无法可想,就连刘西也是震惊非常,眼前这人竟然是日本最富声名的格斗派剑道“神道无念流”的传人,神道无念流源于福井嘉平,但真正名闻天下却是在斋藤弥九郎时代,当时斋藤弥九郎在江户开设武馆,号称江户剑术第一,声名无人能比,那时中国许多人奔赴海外去讨教这位武道大师,得益不少,所以此人的名字和这派的名字在中国各大门派中无人不晓。
斋藤秀男道:“先父从先祖那里得到许多关于中国武功的见识,一直想亲自到中国来见识一下博大的剑道,可惜先父身体已经不允许他远行了,所以才让我为他实现这个梦想,请沈源先生不吝赐教!”然后是一个标准的武士礼。
沈源赶紧还礼道:“斋藤先生让沈源受宠若惊。”
斋藤秀男欣喜道:“沈源先生愿意成全我,秀男实在感激不尽,不如就坐我的车到我派在北京开设的武馆一叙如何?”
沈源只好答应,叶鸿既然让他找上了自己,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把刘西介绍给斋藤秀男后,斋藤秀男非常高兴,显示出这个年轻人热情朴实。
一上车后,斋藤秀男转过头来道:“请恕我冒昧,沈源先生是不是和日本的忍者有所误会。”
沈源知道他是看到跟踪自己的忍者故有此问,道:“是有一点误会,多谢斋藤先生关心,斋藤先生的汉语是从哪里学的?”
斋藤秀男知道他不愿意多讲此事,丝毫不以为意,高兴道:“父亲从小的时候就教我汉语,因为日语和汉语大部分的字非常相似,所以并不难学,只是读起来比较困难,两位先生不要见笑,我还是第一次用汉语和人对话,所以难免紧张,希望两位先生多多指教,也让我尽快熟悉汉语。”
沈源笑道:“斋藤先生的汉语说的非常的好。”
斋藤秀男赶快道谢,显示极其良好的礼节和家教。
刘西好奇问道:“斋藤先生觉得中国怎么样?和日本比起来呢?”
斋藤秀男眼睛看着从两边擦身而过的灯火辉煌,转过头来笑道:“刘西先生这个问题也是我自己想问的,也许我说话直接了一点儿,中国和日本在中国人和日本人的眼睛里永远无法相比的,这是民族的关系,一个日本人不可能说出中国比日本更好,一个中国人也是如此,我们武人不仅仅属于武道,也属于日本,两位先生觉得怎么样?”
沈源对他好感大增,此人绝对不是虚伪狡诈之徒,并且巧妙的说出了自己只是为了武道而来到中国,不希望谈到两国之间的事。定是极有胸襟和抱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言行。
刘西笑道:“斋藤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有机会我和沈源到日本去见识一下。”
斋藤秀男欣喜道:“刘西先生这句话是不是当真的?我派在江户就有道场,非常欢迎两位能够过去指导。”
沈源心里暗笑,不知道叶鸿为什么要把自己推荐给这个以武为道的剑道高手,要是自己今天晚上输了的话,是不是给中国的武林丢脸了,要知道自己在江湖上连个二流高手都算不上。
车子停在一坐古香古色的大厦前,上面果然是“神道无念流”的道场。
※※※
沈源穿着袜子,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木刀,他以前曾经专心练习过刀法,所以想以刀来领教斋藤秀男的剑道。
这里虽然也有中国刀剑,显然是斋藤秀男特地为他放上去的,不过沈源对单手刀法并不熟悉,他以前所练的也是源自于中国古代的双手刀法,与日本的双手刀法渊源相同,而且大部分源自于明代时武家对日本刀法一些总结,所以也可以说使的是日本刀法。
斋藤秀男双目闪耀着异样的光辉,显然没有想到沈源也会使用日本的刀法。
刘西跪在旁边,品尝着侍者送上来的清茶。
斋藤秀男手一接触到木刀,马上全身发出凌厉的刀气,双脚叉开,刀尖与视线一平,锁定沈源。
沈源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其实已经达到刀法大乘,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虽然双方不是用真刀真枪对决,但木刀非常沉重,真正劈上也可以断手断脚,这也是神道无念流这格斗派与艺术派的不同之点,艺术派讲究的是观赏性,所以对练时所用的多是竹剑竹刀,杀伤力并不大。
双脚微开一点,身子挺得笔直,沈源找到刀尖处的一点,心里马上归于平静,仿佛是在斋藤秀男刀风气浪中漂泊的一叶小舟,任着对方气势滚滚而来,却能够随时起伏。
斋藤秀男的气势不住增加,显然正在凝聚内气。
沈源知道若论对刀的认识自己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干脆地闭上眼睛,用心去感觉斋藤秀男刀气中的每一个点。
斋藤秀男的气势终于到达顶点,脚步闪电般的移动,木刀在瞬间来到头顶,往沈源头顶劈去。
神道无念。
※※※
沈源往前跨一步,然后木刀扬起,迎上斋藤秀男闪电而至的长刀,跨前一步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挡得住对方这在气势颠峰劈出的狂刀,其实使的是一个卸劲。
“技之千叶”、“力之斋藤”、“位之桃井”果然名不虚传,斋藤秀男这一刀将刀法的“力”发挥到极致,令人感到难以招架。
斋藤秀男的木刀与沈源的长刀刚一接触,马上发现对方刀上空空如也,然后一股大力传来,把自己的刀往旁引去,知道对方以力借力,忽然沉喝一声,手腕一沉,长刀脱离沈源刀上的粘劲,刀尖挑起后,再度劈下,此人控制刀的力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沈源无奈之下,只好运足力气,硬接对方这一刀。
沉闷的响声猛烈地冲击着耳膜,沈源退后一步,终于停住身形,双手被这一刀震的发麻,若非自己将内力灌注于刀身,否则一刀就会刀身破裂,丢丑当场。
斋藤秀男长刀重新回到头顶,目光从未离开沈源一刻。
沈源缓缓将身体微微弓起,长刀指在眉心处,目光丝毫不差地迎上斋藤秀男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沈源终于首先忍受不住这强大的压力,也知道自己在刀法上的修养远远不如对手,力求速战速决,突然跳起,长刀往斋藤秀男头顶劈去。
斋藤秀男神色丝毫不变,迎上沈源,实际上自从他握上刀的那一刻起,就仿佛晋入古井无波的超然境界中,显示出极高的剑道修养。
沈源一口气连劈五刀,终于气竭,急速后退,斋藤秀男自然知道这是击败对手极佳的机会,但却停刀不前,显然是想看看沈源还有什么招式。
刘西知道沈源现在已经输了。
沈源脸上突然露出微笑,手中的木刀变狂劈为直刺,以刀为剑往斋藤秀男胸前刺来。
斋藤秀男身形微微一动,长刀丝毫不差地点中沈源的刀尖,准确地令人难以置信,然后顺刀而上,直削沈源的手腕,变化之巧,令人叹为观止。
沈源突然放手,身形腾空,脚尖点上斋藤秀男的刀身。
斋藤秀男显然被这个变化惊住,长刀放手落地者就算输了,不过沈源脚法凶猛异常,只好硬接沈源仿佛无穷无尽的脚法,一阵阵气劲交加之声响起,斋藤秀男再也无法立在原处,往后退了几步。
沈源在长刀落地之前,重新抄刀在手。
斋藤秀男显然惊魂未定,嘴里想说什么,不过支吾几声,却没有说出口,按道理来讲,沈源用脚击退他并不是用刀,而且沈源曾经将长刀放手,不过长刀并未落地却是真的,他生性耿直,想说沈源已经输了却觉得自己理由并不充分。
沈源微微一笑,向他行了个礼道:“若论刀法,我在第二刀中就已经输了,斋藤先生的刀法果然不愧是日本神道无念流的传人,我深表佩服。”
斋藤秀男哈哈大笑道:“沈源先生多礼了,难道叶鸿先生是想借助沈源先生告诉我的道理就在这里?”然后陷入沉思。
沈源将长刀放回兵器架,点了点头,道:“叶鸿先生是中国的武学大师,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你来找我,因为我只是连个二流高手都算不上的人,斋藤先生若有机会可以向叶鸿先生求教。”
斋藤秀男摇了摇头,道:“沈源先生败在对用刀之法并不熟悉之上,并不是说明沈源先生的武功修为不如我,而要是我们真的是在战场格杀,战败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沈源先生,看来我一直错了,叶鸿先生想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神态说不出的黯然。
沈源疑道:“叶鸿先生试图告诉你什么?”
斋藤秀男将木刀放好,在地上跪好,示意侍者奉上毛巾和香茶,突然脸上露出笑容,道:“其实不瞒二位,我一直认为自家的神道无念流并不是全日本最强的刀法,所以我和父亲曾经为这件事争论过许多回,不愿意继承练武馆的教师,而自己出去练习别家的刀法。”
沈源和刘西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喷出来,疑道:“为什么?”
斋藤秀男淡淡道:“幕末江户三大道场中镜心明智流以桃井春藏前辈为代表人物,此流派主要讲究的‘位’,就是姿势、身体形态的位置,形成一种非常规范而达到极致的美感,不过虽然属于讲究剑道艺术的流派,不过格斗性却也不输给任何流派,而北辰一刀流则是以‘瞬息心、气、力一致’,讲究在战斗中形成艺术性的美感,只我神道无念流以‘力’的极致取胜,属于单纯的格斗派,若论艺术性却是大大缺乏。”
沈源从侧面观察斋藤秀男,这才发现此人的外表极其俊美,心里马上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觉得神道无念流没有足够的艺术美感的原因了,当年桃井春藏能够将镜心明智流发挥到极致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身是一位极其俊美的人,看来这为斋藤秀男先生想必也想改善一下神道无念流的形象。
斋藤秀男道:“我学习了六年别家的刀法,都试图将之与我家的刀法融合起来,直到我三年前刀法大成,才回到家中,然后代表道场出席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各大道场比武,我所融合起来的刀法终于成功打败许多对手,虽然最后败在天然理心流的毛利雪舞手里,但我肯定了自己的刀法,为了争取日本青年第一,我必须在这三年中提高自己的实力,父亲就介绍中国,让我来到中国,所以遇上沈源先生和刘西先生。”
沈源、刘西点了点头,他们能感受到这位斋藤秀男先生对剑道的狂热追求。
斋藤秀男喝了一口茶,道:“沈源先生肯定是练习过印度的瑜珈术,所以才能使身体变成这样灵活,就在沈源先生方才弃刀用脚法向我展开攻击时,我心里曾有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到沈源先生违背了剑道的宗旨,因为只有输或者死,我们剑者才能够放弃手中的兵器。沈源先生不要怪我说的直接,因为我当时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失礼了。”
沈源摇头道:“该是我失礼了才对,斋藤先生当时有那种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斋藤秀男道:“不过也正是因为沈源先生的这个变化,却使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这个道理就是叶鸿先生想要告诉我的,甚至就是家父想要通过叶鸿先生告诉我的,这一切都是幸亏有了沈源先生,斋藤秀男感激不尽。”
说着又是深深一礼。幸亏沈源和刘西知道日本是个极其重视礼节的民族否则早就受不住了。
两人都想听听斋藤秀男到底感悟到了什么?
斋藤秀男目光深远,显然在品味什么,道:“其实不管任何剑道流派都是源自于格斗中,而神道无念流更是如此,当时敝派祖先就是在参拜神像时有所参悟才创出此流派的,在格斗中注意实用性和压倒对方的气势来战胜对手,确实是纯粹的格斗剑道,并不注重姿势或者艺术的美感,我以前确实认为它不够完美,但沈源先生放弃手中的刀然后使用脚法使我后退,这种方法更加没有美感,却使我不得不败,相对来说,敝流派的刀法已经好的多,其实格斗的实用性和艺术性本来就是互相制约的,我过于追求实用性,而不肯放下手中的刀来取得胜利就是我的错误。”
沈源老脸一红,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反倒是好象说自己那招丝毫没有美感令他大感尴尬。中国的武术本来就非常注重实用性,不像日本的剑道那样讲究多多。
斋藤秀男似乎又感叹了几声,显然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个令沈源和刘西感到不以为然的道理,最后道:“我这次回日本去,一定向家父赔罪,然后潜心研究神道无念流的刀法,再不去追求任何艺术的美感了。”
沈源大感和他的思路无法统一,本想告诉他其实武功越到极致,就是越来越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向叶鸿这样的宗师级高手出手,鲜有难看的动作,但一想到人家自己的体会,最后还是闭了嘴。
斋藤秀男最后再奉上一杯茶,道:“我这次来到中国受益匪浅,它日还希望能够在日本招待两位。”
沈源和刘西急忙点头答应,不过一想到现在自己还被玲珑的杀手集团追杀,自己要去日本还不是送上门去?
※※※
第四部 陶然忘忧 第九章 辽东崔剑
陶然亭公园醉翁亭。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明月当空,虽然还有一日才是满月,不过今夜的月却是一个月中最特殊的时刻,因为过了今夜,月就要开始缺了。
月圆月缺,这是世间永恒不变的道理,飞龙在天之后就是亢龙有悔,盛极而衰也是宇宙万物的至理,白道和黑道之争是不是也是如此?
叶鸿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借此闻到茶香,这是朱浩成特地送他的茶叶,虽然他对品茶并没有多少研究,不过却也可以品尝出茶道既人道的道理。
其实任何一种能够称为道的东西,其中的道理就是一样的,所谓万物一马也,天地一指也。只可笑人还想超脱出这个道理,那全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原因。
他自己也是。
他原想白道压制住黑道至少还可以坚持十年,可惜他虽然掌握了万物的物理,却永远掌握不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人,人就是变化,自从辽东黑道悄然崛起时,奇。сom书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崔剑绝对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材,要不然也不能在一夜之间使整个辽东白道臣服的臣服,灭亡的灭亡,而接下来密宗达明活佛的弟子薛耒入主广东,出身于上海政界的段六以庞大的经济实力使傅家灭家,到如今的十大世家已经名存实亡,一切就是在这短短的三年内发生。
人可以改变历史,同时也在创造着历史,就像当初他一手将白道统一起来一样,现在因为三个人的出现使整个黑道复苏。
他一直没有说起在安哥拉寻找魏贤的这段经历,而且那个奇异的白人传教士也已经不知所踪,但他知道虽然他这次并没有找到魏贤,魏贤却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一定有极其神奇的事情在魏贤身上发生了,这种预感一直非常的强烈。
也许那是可以使荒草成林的奇迹,这是他在魏贤所居住过的地方的墙壁上发现的一句话:“在我眼里生命就是我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草,我期待着它成林的时刻。”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切的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显然这是魏贤留给他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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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强烈的感觉突然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