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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素看起来大条,但女孩却分外能钻牛角尖,悄然泻下的泪浸湿了犹自带着男人体味的被褥。
良久,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关玉雪拨通了北宫灵雨的电话,将公孙羽突然离开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她。
放下电话的北宫灵雨脑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诱惑公孙羽爱上自己然后将他抛弃的女皇,此刻却心乱如麻。“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医院?他的伤怎么样了?看小雪伤心的语气,好像……难道是另有隐情?”
北宫灵雨拨通了院方电话,半刻之后知晓了大致的情形。原来竟然是和一个美女一起离开医院的!
和大条女孩一般,北宫灵雨钻入牛角尖,一股酸涩的醋意瞬间几乎将她击倒,大颗珠泪滚滚而下,犹若潇潇雨点。
“我……我干嘛要为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吗?”
女皇不断扯纸巾擦拭泪珠,然而眼泪却如涌泉般,酸楚和伤痛让它无法抑制地溢出伤心的潮水。
“死木头,你好,我会让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会让你迷上我,然后……再抛弃你!看你还傲不傲!”
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平静下来的北宫灵雨脸孔忽然红了起来,将最后一团纸巾抛掷在字纸篓中,原来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诱惑这块岩石的时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拨通了蜜友的电话,此刻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可怜的岩石保镖,此时正在表姐家满心欢喜地享用亲人一流的手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某些绝世美女心中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罪恶渊薮,并因此给他带来诸多的烦扰……
第三卷 溯洄 第三章 龙华
虽然吃了张起运不少白眼,但公孙羽心情还是相当不错。拒绝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议,公孙羽与表姐温情脉脉地拥别——于是,张起运的无名妒火再一次迸发,在阴暗中疯狂燃烧。
“小羽,以后经常过来哈,表姐给你炖老家的香菇土鸡汤!”华萱拉着表弟的大手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了小区大门外。
公孙羽刚刚来到地铁站,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电话手机中便传出关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话音:“公孙羽,你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玩失踪很爽是吧?如果伤彻底好了,请现在立即回公司报到,公司不会养吃闲饭的人!”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一声,道:“知道了,关副总,我马上到。”
由于此去兰盾需转车,故而公孙羽出了地铁站,乘坐一辆的士飞速来到兰盾公司。自他敲开关玉雪办公室的房门后,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浑身不自在时才点头让他坐下。
“灵雨那里最近有警方在保护,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不过你拿了她的钱,在家里闲着总不是个事吧?”关玉雪双手按在桌子上,盯着公孙羽缓缓说。
公孙羽点头:“请吩咐。”
关玉雪迟疑一会道:“你也知道,最近军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据说还有些进展。我的意思是干脆你去她那里……”
公孙羽问:“去保护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吗?”
关玉雪点头说:“当然。毕竟你和她签了长期合约。”
公孙羽点头说:“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呢?”
关玉雪翻看了一下资料说:“你现在就去徐汇区龙川路155号军刀社,鹿小幽的手机号码是×××××。”
公孙羽记下后正准备离开,关玉雪却叫住他:“时间大约一周。你……伤口真没什么事情吧?”
“哦,谢谢,不碍事了。”公孙羽回首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那个粉红色手机呼地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房门上,然后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几下,无辜的张大嘴巴委屈地盯着正在爆发中的主人。
“我干嘛要关心这个坏东西,臭家伙?竟然敢这样对待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我恨死你了!坏蛋!恶棍!”
大条女孩叉着小蛮腰,愤怒地暴吼起来,而门外的公孙羽却一脑门冷汗。
◇◇◇◇
当公孙羽来到位于龙川路155号的军刀社楼下时,那里却正乱成一团。
“搬家?”他有些讶异。
正背着一个资料柜的大汉努力将柜子送上货车,擦擦汗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头砸侦探社的玻璃,还在整栋楼到处泼油漆,搞得别的公司都怨声载道,房东只得赶我们走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报警了吗?”
大汉苦笑起来:“报警有什么用?这样的无头公案,又不是什么大事,警方会理我们?最多转转就走了。其实我们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孙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烟将我们值班的人迷晕,然后变本加厉地在楼里瞎搞一气!”
“是你?你来干什么?北宫灵雨叫你来的?”这时鹿小幽抱着传真机从楼上下来,盯着公孙羽冷冷道。
公孙羽微微有些诧异:“北董没给你来电话?”
鹿小幽没理会他,将传真机放到车上后,转头朝楼上走去。公孙羽跟了上去。侦探社里更是一片狼藉,十几名大汉都在搬东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饮水机,然而脚下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将她扶住,随即饮水机被接了过去。女孩子盯着他冷笑一声,转身抱起一捆资料,呼呼地朝楼下走去。
公孙羽苦笑着将饮水机送到楼下货车上。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更多的搬运工。”
“你可以建议北董将我调回去。”公孙羽淡淡道。
一个小时后,三辆大货车装载着军刀社的全部家当晃晃悠悠地来到徐汇区与闵行区交界处的龙华镇。
龙华在东海的名气一是龙华机场。虽然衰败了,但曾经的东海地标,老一辈子的人还是记忆犹新的。
二是龙华烈士陵园。鲁迅先生的《为了忘却的记忆》和《七律·无题》让世人知晓了当年烈士淋漓的鲜血。而革命者张恺帆的诗歌至今犹自振聋发聩: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
此地处于东海市近郊,近年发展一般,颇显衰败之气。军刀社在这里租赁了一处三层楼房,已经打扫干净,甚至就连牌匾也挂好了。
将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虽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军刀社的那些汉子却一个个和这个手脚异常利落的年轻人打得火热。
晚餐时,大家一起来到附近一个小餐馆里,二十来人摆了两桌,大鱼大肉的端上,一时呼三喝四的饮了起来。
“小公,我敬你!”一个叫刘盘的汉子举起盛满烈酒的二两杯子。
小公?这都什么称呼!公孙羽苦笑举杯,饮下割喉烈酒。
接连三杯之后,坐在身边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说:“慢点喝,没人逼你!”
另一个叫陈小柏的汉子笑道:“小幽社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声说:“你们灌不灌他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怕到时候喝醉了没法安置他!”
刘盘笑说:“这个没问题,我去和小柏挤挤,让他睡我的铺!”
这时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小心地看了公孙羽一眼,低声问:“小公,你也是部队里出身的吧?”
公孙羽点头:“是,特种兵。”
这个叫李重田的汉子慨然道:“其实,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当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转业安置可不像现在这样能得一大笔钱,当时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们这些农村兵就可怜了,就像没爹没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们,创建了这家侦探社,让我们在东海这个大都市有了落脚安身之地。”
说到这里,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呵呵笑说:“所以我们这帮兄弟就算是将命卖给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们这些家伙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听到此话,喧嚣的劝酒声渐渐平息,所有的汉子眼睛都通红起来。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孙羽身前的那一满杯酒倾入喉中,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重田平复了一下哽咽的喉咙说:“鹿教官死了,郝社长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给北董说,只要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没死绝,就决不放弃这个案子!”
“我不是来劝你们放弃这个案子的。”公孙羽淡淡道。
“那你来保护我们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凄凉,“或许在你们看来,军刀社竟然没落到要人保护的地步,是该完蛋了!”
公孙羽盯着他,正色地问:“你们需要人保护吗?”
李重田拍着胸膛站了起来:“我们军刀社的汉子一个个都是在部队里雪里爬雨里滚熬出来的,没一个是孬种!”
公孙羽淡淡地笑了,转头看了看鹿小幽:“你们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来,盯着他问:“你认为我怕死?”
公孙羽摇头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种生硬的警惕感逐渐从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过头,良久回头冷冷说:“你还是回去吧。告诉北董,鹿小幽谢谢她的好意,我会珍惜自己生命的。”
这时李重田忽然插嘴说:“小幽社长,让小公留下来也好。最近咱们有行动,小公是从特种兵出身,对我们会有帮助的。”
正吃到酒酣处,忽然大群赤膊的混混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小酒馆,为首一个上身刺了一副九龙图的塌鼻大汉抱着胳膊满嘴酒气的晃荡到酒馆老板面前:“老程,这个月兄弟们打饥荒,从现在起保护费增加一倍。一万块,拿来!”
酒店老板脸色登时蜡黄,苦着脸叫起来:“九龙老大,你们上个月才涨了三千,这个月又涨一万,还要不要我们活啊?”
塌鼻大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冷笑说:“怎么,不肯给?大爷罩你们,不得流血流汗啊?前几天斧头帮砍过来,我们弟兄死了两个,伤了五个,丧葬费、抚育费、安家费、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怎么算?啊?”
酒店老板急眼了,辩道:“九龙老大,这就是你们不讲理了!钱你们不是已经收去了吗?每月从龙华路你们少也得收上百万的保护费,又来割我们的肉,还有天理没有?”
塌鼻大汉暴怒起来,一把将酒店老板推倒在地,指着他阴笑道:“程老板,我们一向可是先礼后兵的,你别不吃敬酒吃罚酒!”
“马勒戈壁,你们竟敢欺负我爸爸!”
这时忽然从后厨冲过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双手各挚了一柄雪亮的斩骨刀,对着塌鼻大汉就扑了过来!
塌鼻大汉一惊,往后猛退。同时,其余十几个混混纷纷掏出弹簧刀、砍刀、铁棒冲了过来。一个混混恶狠狠地一铁棒砸了过去,那青年稍稍让开脑袋,挥起斩骨刀砍了过来。
然而斩骨刀却被另一个混混挥着砍刀挡住,铁棒狠狠地砸在青年右臂上,斩骨刀“当啷”一声掉了下去。侧方冲过来的一个混混随即一脚将青年踹倒,又是一铁棍将他另一把斩骨刀给砸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顿乱踹,青年被打得满地乱滚,惨嚎不已。
酒店老板老程冲过去抱着那些凶徒的脚哀求,也被踹在地上狠踢几脚。
“够了!”李重田和一众军刀社的汉子终于拍案而起。
这时,依然端坐的公孙羽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门外远方。这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想了想,公孙羽起身朝洗手间而去,没有理会身后鹿小幽投来轻蔑的目光。
“怎么,朋友是想插上一手?”塌鼻大汉摸出弹簧刀阴笑起来。
李重田按着桌子道:“朋友,在道上混也得留条后路,事情莫做绝喽!”
另一个黄毛呸了一口骂道:“关你妈屁事!滚回去好好灌你的酒,否则老子们连你们一起打!”
刘盘冷笑起来:“你们过来试试?”
塌鼻大汉不断熟练而花哨地把玩着弹簧刀,冷冷道:“朋友,你们真的确定要管我们黑龙会的事情?”
黑龙会是盘踞在闵行区的一个涉黑组织,地盘也涉及黄浦区、徐汇区南部,老大许龙胜行事一向独立,但最近有消息说他貌似与洪帮高层有所勾结。
李重田神色慎重起来,盯着塌鼻大汉缓缓道:“我知道你们黑龙会的名头,不过朋友今天是不是能卖我一个面子?”
黄毛挥动着铁棒冷笑道:“卖你面子?你他妈算那根葱,跑这里来充老大?难不成是我们东海白书记的卵蛋?”
“哦哈哈……”一众混混登时爆笑起来,一个个前俯后仰,不亦乐乎。
为首的塌鼻大汉也盯着李重田冷笑不已,眼中尽是挑衅的邪芒。
“操,你再说一句?老子们军刀社的汉子可不是吃素的!”刘盘怒吼起来。
“军刀社?”那塌鼻大汉忽然大笑起来:“是不是那个被人先宰了一头鹿,接着又踩死一只耗子的那个军刀社?”
一众混混闻言登时哦嚯嚯地爆笑起来。
军刀社众人大怒,但犹未来得及反应,鹿小幽忽然倏地站起来,操起一个酒瓶子呼地砸了过去。那些混混躲闪不及,其中一个脑袋被砸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马勒个小壁,你敢砸老子们!”
“兄弟们,砍死这帮乡下佬!”
混混们大怒,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乱骂,一边举着铁棒、砍刀冲了过来。
李重田、刘盘、陈小柏等连忙操起圆凳相抗,其中一个叫李铁塔的高大汉子更是直接将桌子掀翻,举起朝那群混混扔去!
这群混混虽然手中拿着铁棒砍刀,但一旦与李重田这伙在部队里磨练过的大兵较量却颇有不如。几个回合下来,十几人被砸得满地找牙,退让不迭!
这时,忽然一群警察在一个胖子警司带领下冲了进来,所有警察均举枪对准众人暴喝道:“警察执行公务,立即放下凶器,否则后果自负!”
李重田脑袋一炸,登时冷笑着将手中的凳子放了下来,军刀社其余汉子也自觉地将手中的圆凳、桌面、抢过来的铁棍等丢下。至于那些混混,同样丢下手中的铁棒、砍刀。
“都给我面对墙壁蹲下,双手举到头顶!”胖子警司冷喝道。
所有男人都走到墙壁前蹲下,举起双手,包括冤枉的酒店老板和他那遍体鳞伤的儿子,唯有鹿小幽依旧坐在桌子边。
胖子警司走了过来,阴笑道:“你怎么不过去?”
鹿小幽冷冷道:“我又没有打群架。”
胖子的脸孔忽然露出狰狞的阴笑,竟然挥手一枪柄砸了过去!鹿小幽的脑袋登时被砸得鲜血迸溅,跌倒在地上!
李重田等登时大怒,纷纷冲了过来。但十几把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众人,胖子警司阴笑道:“我命令,如果他们袭警,立刻开枪自卫!”
鹿小幽捂着脑袋倏地站起来,急喝道:“李叔刘叔,你们回去,这是个圈套!”
胖子警司举枪逼着众人道:“我数一二三,如果还不回去的话,就是袭警!一!二……”
李重田恶狠狠地盯了死胖子一眼,无奈地挥手让众人走回墙壁蹲下。
“你也过去,马上!”胖子举枪对准鹿小幽。
鹿小幽冷笑着一边走过去,一边盯着胖子道:“我知道你们被人收买了,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借口的!”
“妈的,还嘴硬!”
那死胖子竟然一脚踢在鹿小幽的腿弯,鹿小幽一个踉跄撞在墙壁上,额头登时鼓起一个大包。军刀社所有的汉子登时倏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这个胖子。刘盘冷笑道:“胖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家里人?有没有女儿?”
死胖子阴笑着走过来,用枪顶着刘盘的脑门,肥硕的脸孔狰狞之极:“怎么,你竟敢威胁老子?妈的,这次进去你如果出得来,老子就不用混了!”
说着,死胖子又一次举起枪柄恶狠狠地砸下,刘盘惨哼一声,脑袋鲜血迸溅出来,几乎捂都捂不住。李重田几个连忙撕破衬衫,给他和鹿小幽包扎。
死胖子却在众人身上踢踢打打:“都给老子蹲好喽,蹲好喽!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个就知道混黑社会,打架斗殴,违法乱纪,扰民害民!”
“我们是军刀社的,不是黑社会!”陈小柏怒吼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枪柄,还有几脚。另一名满脸横肉的警察边打边吼道:“妈的,你们不是黑社会谁是?王所还说错了不成?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打架斗殴,是不是毁坏了店老板的财物?!”
“都铐起来!”
胖子警司一声令下,所有警察一拥而上,将四十来人一起拷了起来。
店老板哀嚎道:“警官,我不是黑社会,我是这里的店老板!”
满脸横肉的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店老板,刚才你就没有打架?”
店老板叫道:“没有!我……我可是挨打啊,警官你看看我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我的脸……”
这时黑龙会那个塌鼻大汉冷笑道:“你们没参与打架?那你儿子举着两把菜刀冲过来砍人算什么?”
店老板登时傻眼。胖子警司挥手:“都带走!”
一群人无奈起身来到店外。警察们赶开围观的大量人群,将众人塞进三辆警用面包。由于人数太多,三辆车竟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