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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繁想起来过几天就是林静的生日了,于是在一家首饰店前停了下来,准备给她选一件礼物。
跟店员小姐交谈好一会儿发现,方月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她贪婪的望着橱窗里的各类首饰,眼睛释放着精光!
于是对她说:“我想买件礼物,你给我参考下吧。”
其实他只是顺口一说,他前世是个浪荡子,给女生选礼物这种事他最有经验了。
方月玲却当真了,将心思从橱窗的首饰转移过来,抿了抿艳红的嘴唇:“好哇,你想送给谁?”
“……我一个表妹。”陈繁没说实话,他不想在旁人面前显得他和林静太暧昧,那样传出去对林静的名声不好,这年头,早恋是一种罪过啊。
“哦。”方月玲点了点头,心里却说:骗谁啊,肯定是给林静买的,全学校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你看这个怎么样?”陈繁指着一件水晶挂件问,其实他早想好了就买这个,其他比如项链耳环戒指之类都有特殊意义,不能随便乱送的。只是出于礼貌问询一下方月玲的意见。
没想到方月玲竟然一口否定了他:“那个不好看……这个好看,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不错……啊,这个太漂亮了,我好喜欢!……你买给她吧,我保证她会喜欢!”她最后兴奋的指着一副纯银四叶草耳环。
陈繁无语,心说,你到底是给我选礼物,还是给你自己选礼物啊!
方月玲看到陈繁的表情,才察觉到自己的确好像有点……
却还是不死心,美眸斜睨着那副耳环,小心的问:“你不喜欢这个?”
陈繁突然释怀笑了起来:“喜欢——小姐,这个,还有那个挂件,两件我都要了。”
“啊,你买两件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老妈的生日也就差两个月了,干脆一次买下来,省得到时候又要再买。”
“哦……”
第十四章 晕车风波
中考的第一天,高温闷热,没有一丝风,整个城市像一座蒸笼。
第一场考语文,陈繁在二中的考场。陈大龙本来想开车过来陪考的,陈繁不想他太累,好言拒绝了他。
前世陈大龙早上六点多就开车过来,再开车将他送到考场,然后,陈繁在里面考,他在外面被太阳“烤”。陈繁考完出来很是轻松,陈大龙却是一身大汗。
吃过早饭和林静碰头,互相鼓励一番之后,便上了开往二中考场的大巴,他看见了班长杨露也在这辆大巴上,对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杨露回了他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杨露和林静是石河镇中这届毕业生中成绩最优异的学生,两个女生长期霸占了年级前两名,实在是令广大男生汗颜。两人比较起来,杨露的成绩甚至比林静还要优秀一些,她拿年级第一的次数比林静还要多一些。
只是前世,杨露和林静中考双双失常,林静因为与陈繁关系破裂,心情低落大受影响,只考了646分,仅比一中录取线多出两分,而杨露不知道怎的,竟然比林静还糟糕,只考了608分,连一中录取线都没达到,最后进了三中。
陈繁正回忆之时,突然听到一声作呕的声音,跟着就感到一股温热的物体喷射到自己背上!
他惊得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看到杨露捂着嘴,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
车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满脸惊愕。
陈繁看到她一脸难受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问:“你晕车?”
“嗯,我不习惯汽油的味道。”杨露点了点头,她想起陈繁那天打董军的情形,很是惶恐。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印象中脾气一向不太好的陈繁并没有恼怒,也没有嫌恶,只是冷静的将脏衬衫脱了下来,问她:“昨天来的时候,你也吐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看她脸色就不太好啊。
“嗯……唔!唔!……”杨露点了点头,突然又呕吐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时候原本坐在前排的领队老师才赶过来问,这老师是四班的班主任罗伟民。
罗伟民看到杨露的样子和她面前的一滩呕吐物,没等人回答就明白了:“晕车啊,不要紧吧?”
“不要紧……”杨露低声回答说,乡下女生内敛羞涩的性格决定了她不好意思主动麻烦别人。
“哦,那喝口水漱漱口吧!”罗伟民说,他心里其实并不是很关心这个女生,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学生,他不觉得晕车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可能放下一车学生陪她坐别的车去考场,更不可能放她这样子自己一个人下车,出了事,他可要负责的!
一个同学递给杨露一瓶矿泉水,杨露喝了一小口,轻轻的在嘴里过滤一阵,正要吐了出来,突然又一阵翻胃,跟着忍不住又“唔”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要紧吧?”罗伟民又问。
“……”杨露没再说话。
一旁光着膀子的陈繁看着她一脸难受的表情,忍不住说:“这样不行,走,跟我下车去!”
说完不等罗伟民同意,就拉着杨露走到车门对司机说:“师傅,停一下,我们要下车!”
司机看着光着膀子的他,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罗伟民一眼,罗伟民见有人主动陪她下车,也放心了些,点头同意了,司机这才把车停了下来。
陈繁拉着一脸迷惘的杨露就下了车。
陈繁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让她再次漱了漱口。
自己站到马路边,准备拦一辆人力三轮车,但是可能由于中考的关系,很长时间都没拦到,路过的三轮车都已经载人了。
杨露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舒服多了,看见陈繁赤着上身站在路边,不由一阵脸红,轻声道:“你……衣服……”
陈繁说:“没事,我拦到了车你先去考场,我去随便买一件穿上就可以了。”
杨露忙掏钱说:“哦……那我给你钱……”
陈繁拦住她,笑说:“不用,我反正也要买衣服,又不是只穿一次,哪能让你出钱?”
杨露心中计较了一番,咬着嘴唇说:“那你把手上的衣服给我,我回去帮你洗了。”
陈繁知道这女孩性子较真,不想跟她拉扯,干脆的说:“行,那你等一会儿。”
说完掉头跑进附近一家衣店,随便挑了一件体恤衫,付过钱就直接穿到身上,然后将脏衣服装进包装袋里,跑了回来,将袋子递给杨露,笑说:“那麻烦你了,我还真懒得洗衣服。”
“应该的,本来就是我弄脏的。”杨露也挤出微笑,心想这人还真实在啊,也不推辞一下……
陈繁又转身去了杂货店,回来时正好又来了一辆三轮车,陈繁伸手去拦,终于被他拦下了,两个人一起上车,面对面坐了下来。
陈繁说:“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你要学会主动寻求帮助,大方一点,不要不好意思,不要怕麻烦别人,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需要帮助?”
杨露点了点头。有点不习惯他的口气,要知道,平时可都是自己这个班长以这样口气对他说话啊。
陈繁又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瓶子:“等下考试的时候把这个往太阳穴抹一点,提神。”
杨露接过一看,是一瓶风油精,暗忖着是不是该给他钱,她是乡下来的女生,家境不比镇上的同学,自尊心比较强,生怕别人觉得她想占他便宜。
但她又觉得一会儿提两次钱,有点庸俗了,于是没提,只是暗暗决定,等下下车抢着把车钱付了,为此,她很紧张的盯着前面,准备车一停下来她就抢先跳下去把钱付了。
陈繁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说破:“以后你每天都叫辆车去考场吧,你这样不行,肯定会影响到考试状态,中考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可不能疏忽啊。”
他只字不提“钱”字,他知道这姑娘来自农村,家境不好,平日生活很是简朴,舍不得花钱,自尊心又强,如果直接说“不要心疼钱”这样的话,可能会令她很尴尬。
如他所料,其实杨露昨天晚上也想过叫车去考场,可是一打听,才知道城里叫一次车要两块钱,来回就是四块钱,三天下来,就算中午不回宾馆吃饭,也要十二块钱车钱,虽然来之前她父母塞了五十块钱给她零花,但她却舍不得将这些“浪费”在这上面,十二块钱,可以买好几本书看呢!
不就有点头晕嘛,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考场都离得不远!
然而经历过刚刚那一幕,又被陈繁这么一说,她知道自己错了,在她们村里,自己是第一个有机会考上一中的人,是父母的骄傲,父母对自己寄予厚望,如果因为自己小家子气想省几个钱,因小失大耽误了中考,最终让父母失望,那可就要后悔终生了!
于是咬了咬嘴唇,低声答应陈繁说:“嗯,我知道了。”
陈繁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不是敷衍自己,才放下心来。
她不知道,陈繁也不完全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她真的没能进一中,只进了三中,为此她整个高中都在后悔内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的期望,直到高考一举考上宁州大学之后,这种情绪才渐渐消逝,但她还是偶尔会想,如果当初自己能进一中,自己会不会考上北大呢?
第十五章 清江酒厂
除了杨露这个小插曲,中考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陈繁感觉得自己发挥正常,并没有犯什么重大错误,但也不是很有把握,毕竟他不知道阅卷老师的严格程度,尤其是语文的作文,他可写不出来那种套路化的规范作文,要是给他判了离题,那预计的分数可要打点折扣了。
所以当林静询问他考得怎么样时,他只说一般,不然等成绩出来之后就糗大了,林静其实有些担心,嘴里却还是鼓励他,在她的潜意识里,陈繁还是前世那个死要面子的脆弱男,她作为他的好朋友,有义务给他增加信心。
之后便是等待中考成绩出来的日子,不过陈繁没闲着,因为陈大龙和董立刚已经开始谈判了,陈大龙在拜访过林重远过后,态度变得坚决了,他显然想顶住压力,保住自己的制盖厂,哪怕因此与董立刚镇党委书记副区长交恶也在所不惜。
前世他正是这样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他遭遇困境之后,立即遭到董立刚和镇里的联合打压,林重远也无能为力,于是他的制盖厂破产倒闭了,为了偿还债务,不得不以低价将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处理给董立刚了,陈大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半生心血化为乌有,大受打击痛心疾首,从此一蹶不振,失掉了所有的锐气,每日抽烟喝酒度日!
陈繁自然不希望这一切再次重演,但他又不能直接告诉陈大龙这一切,只能对他旁敲侧击,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风险,然而此时的陈大龙正享受着制盖厂的暴利,哪里相信短期内会有什么风险……
陈繁坐到他的对面,耐心的说:“爸,听说朱旺山自己弄了一个小作坊,收购清江大曲的酒瓶,用劣质白酒甚至工业酒精勾兑,贴上清江大曲的商标,然后推向市场区卖,这事是真的吗?”
陈大龙有点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点了点头,说:“他这人利欲熏心,迟早要倒大霉,他们也劝过我这么干,我没有答应,人不能太贪心,这要出了事,可是要蹲大牢吃枪子儿的!”
陈繁说:“那你知道他的商标是哪里来的吗?清江大曲的商标可不是那么容易伪造出来的。”
陈大龙不明所以,回答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还真知道一点,不过不是很详细,据说是清江酒厂的一个副厂长弄给他的,完全就是真的商标,当时他们想拉我一起干的时候说过这个,不过我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他们也就没细说。”
陈繁循序渐进的说:“堂堂清江酒厂副厂长,居然敢私自将厂里的商标卖给别人,让别人造假酒混淆市场,你觉得这个厂,有前途吗?”
陈大龙一愣,说:“不能这么看,清江酒厂可是清江市的财政大厂利税大户,架子大,底子深,又是清江市的品牌企业,代表着清江市的形象,就算有什么事,市里也帮忙压住的。”他对清江酒厂其实很有感情也很有信心,毕竟他能够成为一方富豪,完全是借清江酒厂的东风。
陈繁笑说:“如果压不住呢?”
陈大龙一惊:“怎么可能?!”
陈繁说:“爸,我们初中的化学书上说过,工业酒精的主要成分跟白酒不同,除了乙醇之外,还有一部分甲醇,而甲醇是有毒的,误饮能导致双目失明,甚至会死人!如果死人了,而且不是一个人,那么你觉得市里还能压得住吗?”
陈大龙摇头说:“不会的,就算真出事了,倒霉的也不过是造假的人和那个副厂长,假酒是他们弄出来,跟清江酒厂没多大关系,顶多算管理不严而已。”
陈繁望着父亲,加重语气说:“如果清江酒厂自己也在制造假酒呢?”
陈大龙大惊,然后猛烈的摇头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清河酒厂是国有大厂,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陈繁笑说:“在利益的驱动下,没什么不可能的。爸,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清江酒厂那个副厂长会卖商标给朱旺山?为钱?朱旺山的作坊你应该知道,能有多大,能用多少商标?这些商标能值几个钱,以他副厂长的身份,会在乎这点钱?为了这点钱,冒那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儿子,你的意思是……”被陈繁这么一说,陈大龙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完全不敢相信!
“我的意思是,这个副厂长卖商标给朱旺山和其他人,根本不是为了卖商标的那点钱,而是在掩人耳目!事实上,清江酒厂自己才是最大的假酒制造者!像朱旺山的那种小作坊,靠收废旧的酒瓶,根本生产不了多少假酒!而清江酒厂就不同了,他们拥有的资源设备是那些小作坊不能比的!他们拥有固定的酒瓶瓶盖包装供应商,只要酒液的产能足够,他们想生产多少就能生产多少,但是,清江大曲的酿造方法十分独特,注定其产能极其有限,并且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大幅度提高,于是清江酒厂的那些利欲熏心的头头们,就想到了造假的伎俩,但是如果市场上只有他们自己的假酒,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察觉,所以他们将商标提供给像朱旺山这种人,让这些人都参与制假,以达到鱼龙混杂混淆视线的效果!甚至极有可能,清江酒厂的制造出来的假酒,不是直接投入市场,而是分批发散到这些小作坊里,从他们的渠道投入市场!”陈繁冷静的分析说,其实这些都是他前世在报纸上看到的,以果推因,自然手到擒来。
陈大龙完全惊呆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陈繁见他似乎有点相信了,进一步引导说:“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明,爸,其实证明起来也不难,只要你去朱旺山的作坊参观一下就清楚了。”
陈大龙虽然朱旺山是对头,但表面上的关系还不错,假酒作坊这事陈大龙本来就知道,朱旺山到现在还有意拉陈大龙跟他一起干呢,所以陈大龙如果想去参观,朱旺山一定不会拒绝。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如果朱旺山真的直接从酒厂进假酒然后卖到市场区,他肯定也不会对我说啊,你知道的,我和他关系其实不好!”陈大龙不解的看着儿子。
陈繁笑了笑说:“当然不能直接问,你只要去参观一下,询问一下朱旺山每个月的出货量,这个他应该不会瞒你,然后你再偷偷注意一下他们每天能收进多少废旧的酒瓶,两者一对比,真相就显而易见了!”
“儿子,你真聪明!”陈大龙一拍大腿,他明白陈繁的意思,如果全部是自己生产,一瓶假酒肯定需要一个酒瓶,那么算出朱旺山每天能收到多少废旧的酒瓶,就可以算出他一个月的假酒生产量,再拿这个生产量与出货量一对比,如果相差不多,表示他只是纯粹从那个副厂长手里进商标,清江酒厂并没有参与造假,如果出货量远大于生产量,那么陈繁的猜测就不用怀疑了!
陈大龙对此十分重视,他当天就去了朱旺山的作坊里。
说是作坊,其实就是朱旺山在镇上租的两间老房子,位置很隐蔽,若不是陈大龙以前来过,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说来也巧,他到的时候,朱旺山正好在那儿,朱旺山看见他来,十分惊讶,故作亲密的说:“哎哟,大龙兄弟,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他倒不担心陈大龙去举报他,他们虽然看不对眼,但毕竟没撕破脸皮,如果陈大龙敢做小人举报他,能不能扳倒他不敢说,陈大龙在镇上名声扫地却是肯定的!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没点儿龌龊,谁会欢迎一个喜欢举报的人?
陈大龙说:“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要加入呢!”朱旺山笑说,“对了,陈繁中考考得怎么样?唉,我们家政生说他没考好,估计比一中择校线高不了多少,这小子可真不争气,少考一分就要多花他老子我五十块钱啊!”
他表面上是在埋怨儿子不争气,其实却是在炫耀,在笑话陈大龙,他知道以陈繁平时的成绩,想达到一中根本没戏,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我儿子进一中虽然要花钱,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