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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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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五十五分。还在会议时,张委正集中精神听着台上的发言,突然,他的手下走了进来,低声对他说道:“刚刚接到令公子那边的消息,半个小时前,张氏珠宝公司和平京的所有分店都被砸抢,公司的很多合作伙伴也突然中止了合作。”
张委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了眉头,半响,才叹息了一声。
思考了很久,他才重新招手示意那名手下凑近,刚刚张开嘴,突然眼睛一翻,倒在了座位上。
自从张瑾死后,张委就处于一种压抑和低落的精神状态下,会议上他还被攻击,心情自然变得更差,现在张琳的事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一些人站了起来,附近的人也开始试图扶他,会议专门配备的医务组也冲上前来,对张委进行紧急施救,并运往和平京最好的和平医院。
不过五分钟的骚乱,却改变了很多了事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家立即重新投入到会议中来,但是不过十分钟,新的消息就传到了会议中,双方都知道,他们已经不用再斗第二次了。
张委已经脑死亡了。
大家很快就知道了张委听到的最后一个消息。在那之后,张委招手叫他的手下,是宣布他怎样的决定,抑或是只是想表示自己身体不适,永远都是一个谜。
而此,张琳还在他的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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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佟信放下手机时,张琳从没见过他的脸色这么差过。
“怎么了?”他不安地问道。
佟信动了动嘴唇,小声说道:“董事长,令尊突发脑溢血,已经紧急送往和平医院了,我们需要调转车头了。”
车内,张琳软软地倒在了座椅里。
“呵呵。”他苦笑了一声,到这个份上,张家也算是彻底完了。
他公司的合作伙伴全部背弃了他,他所倚仗的家庭势力也已倒台,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如此,张琳还是强打起精神,对佟信说道:“给我姐他们打电话,叫他们也去医院,对了,你们还得去找念生,我先去医院。”
十五分钟后,张琳冲入了特护病房。
张委还戴着呼吸器,那是因为虽然脑死亡,还没有见家属的原因。张琳是第一个到的,一进了病房,看到床上父亲苍白冰冷的脸和紧闭的眼睛,张琳就再也忍不住了。
“爸!”张琳叫了一声,就扑到了张委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张委的手下和他的手下,见状全都低下了头。
张委脑死亡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会议,此时,张家唯一一个女儿,张琳的姐姐张瑶一家也赶了过来,照例是一通哭泣。
至亲死去,几人不悲?更何况张家的靠山已经倒了,公司也死期将至,让张琳去倚仗谁去?现在的张琳,五十多岁的人了,年近花甲之人,换来这样的末路,他能不怕吗?
张琳一边在哭,一边又恨起了林浩和李媛。
把我搞成这个样子,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张琳心中悲愤难望,哭得更凶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张琳能回到年轻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不会招惹康东升和李媛,这样,历史将会改写:张瑾依然还在做他的省长,甚至可能已经调到了中央;张委依然是常委,虽然年已经很大,但是用不多久,张瑾将能接他的班,撑起这个张家。
虽然张念生个性古怪,但谁知他能不能生个一男半女,为张家传承一个优秀的人才?
但是现在,全没了。
原先,张琳就像榛子仁,缩在厚厚的壳里,没有鸟儿能能吃到他,因为他的外壳分别是张委和张瑾。
那么现在,他就是被剥去了外壳的榛子,毫无反抗力的食物。
大家正哭得天昏地暗,张念生也来了,俗话说的好,隔代亲,张念生和张委的感情还是比较近的,此时一看见张委这个样子,也不由得哭了起来。
刚好此时是,与会休息期间,官员们纷纷抽空来到医院,就连董委等人都到了。每一个人都是沉痛的模样,握着张琳、张瑶、张念生的手,低声地说些安慰的话,张家人也擦干了眼泪,默默地接受他们的安慰。
但是谁都知道,张家已经不只是日薄西山,而是昨日黄花了。眼下大家不过是作秀而已。张琳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呼吸机最终停了,张委平静地走向了死亡。
这一天,是张琳人生中最绝望悲惨的一天。家破人亡的痛苦,他如今也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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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精致的张宅里,张琳和张念生面对面地在书里坐着。
曾经,这个家里很热闹,张委爱去后花园看看假山和池塘,张瑾那时也没去外省一走永别,一一和念生也还在家,后来,张瑾和一一离开了,再后来,张念生离开了,而现在,张委也离开了。
这样大的一个家,现在只有张琳一个人。
他现在明白什么叫害怕了。
此时的张琳看向张念生的目光,不再像平时那样冷漠和反感。他的眼中只有绝望的麻木,脸色也苍白得像死人,他披着一件外套坐在那里,只有眼睛偶然动一动,张念生才知道他还有活气。也许是那件外套和坐姿的缘故,这时的他,看起来却比往常瘦小得多。
“念生,今天你爷爷死了,而同时,你爸爸的公司也要完蛋了,你姑姑他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不算数,现在张家只有一个独苗了。害死你爷、搞垮你爸爸的公司的家伙,也许还会对你动手,算爸求你了,你别走,留在家里好不好?”
张念生皱了皱眉头:“我又和他无仇,为什么他会杀我?”
张琳又流下泪来:“他,康东升,是个怪物,他就是要我身边的人全都不在,他要孤立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只为了让我绝望,让我体验孤独困苦的滋味。”
张念生安静地坐着,盯着他的父亲,过了好久,他才面无表情地说道:“爸,我知道,你是被人报复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爷爷死了,大伯死了,归根到底,是你害死的,你说是不是?”
张琳哑然。
张念生叹了口气:“从小你就没正眼看过我,我知道你从来没在乎过骨肉至亲,你也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小孩,比你弱得多,你不必对我掩饰你对身边人的反感,你看不起我。总而言之,我是你儿子这件事,你根本就没在乎过。”
张琳刚刚张开口,张念生立即挥手示意他停下:“别跟我说不,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什么都掩盖不了事实。你以前都没在乎过我,现在,你发现你能依靠的只有我,才终于正眼看我一次了,可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除了把我生下来,替我做过什么?”
张琳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没错,我只是生下来你,可是这就是我能给你的一切。你以为,不在一个吃喝不愁的家庭,想上大学就上大学,想当室内设计师?念生,我知道你想摆脱这个家庭的一切,但是有些事情,生来是注定的。”
“不在这个家,我不过多奋斗几年而已,你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张念生说着,站了起来。
“念生,儿子,别走。”张琳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住,绝望地向张念生伸出了手。
张念生看着书房外的夜色,却没有能够挪动脚步。
他恨张琳,但是再恨,他是自己父亲的现实,也改变不了。如果张念生此时和一一一样远在美国,也许他能发下狠心,但此刻他面对的是这样绝望的场景。
如果连这样都能狠得下心,那张念生就不是人了。
最终,他转过头来,叹了口气:“好,我留下来,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有个禽兽不如的爹,不一定有一个禽兽不如的儿子。”
六 异心
同一时间。
香港。
陈天赐盘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容严肃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晚间新闻,香港的电视台也在对张委猝死的事件进行深度报道。
“张氏珠宝公司各个分店同时遇袭,张委还突然猝死,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主妇了,但是这样的大事,我还是免不了好奇。”
庞慧坐在陈天赐的身边,一边盯着地上正在乱跑的小孩,一边说道。虽然已经转型为一名贤淑的妻子,但是庞慧和陈天赐仍然是好友,两家的关系也比较亲密,今天晚上就是庞慧一家惯例的来陈家串门的时间。
陈天赐叹了口气:“修行者轻易不动杀念,林浩此举,是否太过。”
关于林浩的背景,在当初,庞慧和陈天赐暗中猜测过,既然林浩是夺舍者,又这么死死地咬着张家,张家极可能和林浩的前世有一些关系。
这一期间,林浩特地跑回去和平京的事他们当然也很清楚,当然能猜测到这件事和他有关系。而在之前,有关林浩被内地警方立案调查一事他们也有耳闻,也调查过相关的死亡事件,包括黄念等人的死,所以陈天赐觉得是林浩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作为一名修行者,他们有着常人不及的力量,也许是自然的平衡,修行者行恶,报应比普通人要严重得多,所以每一个修行者虽然都有着强大的力量,但都尽力避免作恶或者滥用自己的能力,而林浩显然不太顾忌这些。
“林浩难道就没计较过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吗?”庞慧忍不住问道。
“如果他和张琳有仇,他可以直接杀了张琳,可他偏还要把他们的家庭毁掉,想主齿生不如死?这有些过了。”陈天赐摇了摇头,“林浩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理智,真是可惜了,他是个人物。”
“我觉得他的下场也许不会太好。”庞慧说道。
“嗯,其实他又何必呢?冤冤相报,仇恨就没有中止的一天,原本他可以让这件事很快就结束的。”
“算了,终究这是别人的事,”庞慧抱起了自己的儿子,亲了一口,“倒是你们陈家和罗家,兴顺地产已经倒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这些年我们都不太好过,”陈天赐说道,“我想息战,我父亲也是,只是不知罗家是怎样的想法,不过他们好像也在观望,总之我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来你们只是缺一个开战的理由而已。”庞慧笑道。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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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浩爷,恭喜你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嗯,今天我有事,不聚了,明天我们再见聊,我先挂断了。”
明媚光洁的西餐厅里,李媛放下了电话。
此时的也,一身十分淑女的西装,坐在位子上,看着侍者端上来板烧海鲜,放到桌前。
“记得你小的时候来和平京,就很喜欢这道菜,这么多年,这家餐厅还一直开着。”对面,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岁岁的青年看着她微笑。
这个青年看上去十分注仪表,从面孔到衣服,都经过精心的打理,注重形象的人,和偶注重一回形象的人,终究是有区别的,这位青年显然是前一类人。而他的一身西装和气质,就能证明他有着不低的出身。
“是啊。”李媛看着眼前被烤得滋滋的海鲜,出神地微笑着,“从来没想事,还能再吃到这道菜,想来它的味道这么多年也不会变吧。”
“嗯。”青年回答着,一边伸手示意李媛开动。李媛便取了一只鲜虾放到碗中吃了一口。
“味道不错。”她抬头微笑着对那青年笑道,就放下了刀叉,“我们也是一别十二年没有见面了吧,那时我们还都是小孩。”
“嗯,算来也有了。”青年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那时还都年轻,可是你看,我现在都到了而立之年。”
他出神地盯着李媛:“变化最大的还是你,当年李家的千金大小姐,和现在的**大姐头,想联系起来,还真有些难呢。”
“谁能敌得过时间。重哥,这些年,承蒙你照顾。”李媛微笑着说道。
被叫作重哥的青年,他的爷爷在中央担任部长,是一个红二代,他是家中老三的儿子。十多年前,李家也曾经兴盛一时,是当地首富,而那时李媛也和重哥关系不错。而当年李家也帮过他们家很大的忙。
成为一名通缉犯后,李媛能够安身这么多年,也是因为重哥的原因。重哥去求了他的爷爷,由他的爷爷出面,李媛方才得以苟活,还混成了**的大姐头。
这次李媛依照林浩的授意,对张氏珠宝公司的专营店出手,同样承赖此人帮忙,警方才充分拖延了时间,李媛一伙人得以不慌不忙地全身而退。
董哥笑了:“这没什么,在当年,我们家欠你们个人情,在当初我们帮不上忙,现在也算还清了。”
“我猜,张委一空出位子,你们又有得忙了。”李媛说道。
“不,那位子还轮不到我们。”董哥摇了摇头,“更何况,这位子越高,越难坐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琳?”
“那要看林浩。”李媛说道,“我估计他的一下一步是张念生,张琳的儿子。他想让张琳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董哥皱了皱眉:“那么你怎么想?你觉得他的想法正和你意吗?”
李媛轻声说道:“张琳就在眼前了,再也没有人能保护他了,说真的,让我而对一个没有反抗力的敌人却不动杀心,真的有些难度。”
“的确。”重哥微笑了一下,“还有一点,换作我是你,我也不会想把亲手报仇的机会拱手让人吧?”
李媛抬头,对着重哥微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喜欢撕下别人的伪装。不过,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张念生留着,他是张琳的儿子。”
“嗯。”重哥认真地审视着李媛,他明白,李媛是抱着让张家断子绝孙的想法。他忍不住说道:“那么你们会……”
“我不会动手,我要等林浩。”李媛微笑着说道,“有些脏活让另蛤做也不错,更何况他是个聪明人,我如果对张念生出手,他一定能猜到我的想法。”
“那也好。”重哥说道,“这毕竟是你的私事,眼下,我们还是吃饭要紧。”
李媛点了点头。
七 鸟兽散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
张琳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又梦见那个黑色骷髅了,还梦见他把手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可是那骷髅把手抽回来时,手里是空的。
“原来你没有心。”
所有骷髅都这么对他说。
这是他第三次梦见这个骷髅,这个情景,第二次的时候,是在林浩差点死掉的时候。
张琳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起身下床。开门的时候,他却意外地看见张念生穿着睡衣,站在他的屋外,黑着脸。
“我听见你在屋里不停地叫‘康东升’‘康东升’的,怎么回事?”
“作梦而已。”张琳摇了摇头说道。
张念生直直地盯着张琳:“他就是那个想毁了这家的人吧。”
张琳别过头去,末了,索性一脸苦相地点了点头:“对,就是他,就是他把咱家害成了这样子。”
“你昨天就提过他,可是我特地查了一下相关的新闻,他早就死了,死于汽车爆炸,而且我猜,是你害死的他?”张念生冷冷地问。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张琳连忙说道,“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
张念生不由得叹息一声:“爸,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知你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只是不爱和一般见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不肯说实话,你以为你在我心中还有哪怕怕一点点光辉的地方吗?你又要掩饰什么?”
张琳愣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张念生,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熊,眉宇间都透着一股老练,目光深沉而成熟。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男孩。
张琳看着张念生,突然苦笑起来:“你先去收拾一下,回头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来到洗手间,张琳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仅仅一天的时间,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如纸,隐隐发青,两眼深陷,就连脸颊上都没了肉。
这还只是一天,张琳就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活死人了。
很快,张琳和张念生都收拾完毕,坐到了桌子前。
“那还是我二十多年前……”张琳一边吃着,一边慢慢地把康东升的事情讲了,随后又是林浩的。接着,他又把李媛的事情也说了。
张念生摇了摇头:“你是说,你曾经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害了一个家庭,而那个家庭中的独男,莫名其妙地转世,比以前富有更多倍,来和你作对?而他,不仅仅是转世,还有很可怕的能力?”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张琳说道。
“我倒觉得你说的是童话。”张念生冷笑。
“唉,有的时候,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