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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郑哲挚便为自己的顾虑和怯懦懊悔不已。
“师兄,校徽是这边领的吗?”一位女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郑哲挚把校徽递了过去,那女孩立即戴在胸前,一脸的骄傲。看到这些,郑哲挚顿时感到一阵愉悦,寂寞的感觉一下子被冲淡了。是啊,新生来了!郑哲挚的心里又燃起了热情。
那天晚上郑哲挚在宿舍里踱来踱去,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舍友们除了张帆外,都“扫楼”去了,男生楼一片死寂。此时,他的心里又急又气!
急的是时不待人,再犹豫不决,新生中的美女们可都名花有主了。这点隔壁宿舍的李博爱最清楚不过了,刚才他在近春园女生楼前的电话亭里给郑哲挚打了个电话,一直怂恿他过去。气的是自己总放不下那个面子,虽渴望,但校学生会副部长和乐大方圆文学社副社长的身份使得他没有勇气去做这种让人感觉有点龌龊的行为。这份无法兑现的急切最气人!
“你今晚怎么了?”张帆终于发现了郑哲挚的异常。
“没有啊,走走。”看到张帆仍然疑惑的眼神,郑哲挚忙又解释到,“想一些学生会的事。”
张帆不再问什么,继续看他的英文小说。而此时,郑哲挚更不好走开了,毕竟他可不敢背上撒谎的罪名。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都十点多了。女生楼十点关门,那些被赶出来的男生们,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带着各不相同的收获,陆陆续续地回来。
郑哲挚不再想什么了,毕竟今晚是彻底没了希望。此时,他的心中虽有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轻松的感觉。郑哲挚突然明白,一个人最轻松的时候是不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这时舍友们一个个回来。门口晃过李博爱的影子,续而又出现在门前。
“阿哲,你今晚不去亏大了!今年人文院的女生都很正点,我瞄了一个,身材忒好,这两天就准备把她搞定!等我的好消息吧!”也不等郑哲挚回答,李博爱便迫不及待地回宿舍炫耀去了。
“是啊,今天太过瘾了,你们两没去亏大了!”舍友钟鸣晨借机眉飞色舞起来,“你看,我要了好多电话哦。”说着便把一张纸递了过来。
“拿开,我看这干嘛?!”郑哲挚不禁有些后悔。
“你们知道么,别看鸣晨平时在班上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一到别的院系竟完全变了个样。油嘴滑舌的,把新生骗得团团转。”吴棱也喜形于色。
“无能鬼,搞到几个了?”张帆扔下了手头上的书,伸了个懒腰插上话。
“别看我叫无能,泡起妞来可比你们都厉害!”
“不光是‘叫’吧?本来就无能嘛!”陈鑫刚从卫生间踱了出来,不想也听到了大家的话。
“再说我无能,我拿钢筋捅你!”
“对咯,就是无能嘛,哈哈……要借助钢筋啊!”大伙顿时哄笑起来。
“好了,大家别再欺负我们吴棱了嘛,人家其实也蛮可怜的!”丁强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到了宿舍。
“土帽,今天战果如何?”大伙顿时把兴趣转移到这位啥都不懂的土帽身上。
“战果辉煌啊,兄弟们!战果辉煌啊,兄弟们!……”丁强边重复着,边向大家展示三页密密麻麻画满文字的作业纸,“今天咱卖了五百多块电话卡啊!你们看!”
“切……”大家嘲笑着从他身旁散开。
“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这上面全是女生的姓名、院系、QQ和电话!”
“不会吧,你无不无聊啊?!”张帆苦笑了一下。
“来来来!让我看看!”除了张帆和郑哲挚,其他人一哄而上……
“怎么还是我们俩?”郑哲挚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对张帆的定力有点惊讶。其实张帆是宿舍里他最佩服的人!每次大家聊起女人和性等龌龊的话题时,他总自个儿在一旁看书,一言不发,而一旦谈论起国家大事、社会民生时又能滔滔不绝。虽然他在很多观点上带有偏激和片面,在思想上也比不上郑哲挚的深奥,但已经是班上少有的具有文科生气质的人了。
“嘿……咳……”张帆躺在床上,轻蔑地笑了笑,续而又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电子书】
转眼间,熄灯的钟声敲响了两次,宿舍里渐渐恢复了宁静。郑哲挚躺在上铺,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别人可以大方地去“扫楼”自己却不行呢?说到胆量,有谁比得过他?不论是学生会上的演讲还是文学社每周一次座谈会上的即兴发言,当别人紧张得哽咽时,他哪一次感到过紧张?工作上和女生正常的联系他也总能应对自如。可一遇到这种事情为何竟如此怯懦?总在提醒自己谈情说爱是再平常不过了,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虽然他还算是个公众人物。周围的同学,从单身演变到一对对亲亲我我的校园夫妻,有谁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又有谁被别人的目光注视?!其实每个人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虽然郑哲挚深知这一点,但那越来越坚定的逾越的勇气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刻总成了再次证明自己怯懦之大的陪衬!郑哲挚无奈地辗转反侧,或许这就是名人的约束吧!他自我安慰地沉沉睡去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郑哲挚在自我折磨的矛盾中彻底绝望了!看到舍友们一个个有了目标,郑哲挚感到心里的孤独就像慢性毒药敌鼠钠盐那样在他身体里慢慢发作……发作……直到死亡他仍然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想到这些,郑哲挚的下巴不经意间从托着的右手掌中滑落下来,重重地磕在了会议桌上。这一声闷响和那来不及放下的右手让学生会长和各部长们为他自愿接下这份苦差事而兴奋不已。沉寂了几分钟的会场便不容分说地在一片对郑哲挚啧啧的赞叹声中结束了。
于是郑哲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拣到了一份苦差事,而走上了情感的不归路……
(七)
郑哲挚和徐颖顺着乐大海滨街旁的那排树阴,与九月热情的阳光一路玩捉迷藏来到了百草园门前的台阶下。此时,两人再也支架不住了,找了路边一处石椅坐下。郑哲挚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而徐颖更是一脸的苍白。两人浑身是汗,静静坐着喘着气,口干舌燥得谁也不想多说什么。
“你……嗑嗯……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百草园是我的地盘,晚上我再慢慢搞定!”干燥肿痛的喉咙使郑哲挚差点说不出话来。
“还是一起把问卷做完吧!”徐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你回去吧,我来就行了!这次都怪我,为我们部揽来这份苦差事,连累你也受苦了!”
“不敢当,不敢当。凡事总得有人来做嘛!今天就你我没课。再说了,您这部长大人都出马了我能不来?”
“呵呵……”郑哲挚一听别人叫他部长大人总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个副部长。
“何况,这苦差事还有一点补贴,我们累点也值啊!”徐颖露出了一脸的happy。
“什么补贴?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么?以前发传单什么的不是都有么?上次一天还给了两百呢!”
“补个鬼!正因为这份调查问卷完全是公益性质没有一分补贴,才没有一个部愿意接!否则还轮到你我?!”
“喔,天啊!……那我依你了,白痴部长!百草园你自个儿搞定吧,拜拜!”徐颖嘟噜着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郑哲挚刚想发火,想想都是自己不是,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在宣传部里被这群女生欺负惯了,早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抬头望着百草园那几分威严的大门,郑哲挚无奈地抱着发剩下的调查问卷,拾级而上……
一直到晚上七点,郑哲挚都在床上沉沉地躺着。一个梦醒来,想起明天就要上交的调查报告,郑哲挚连忙披上汗渍刚被风干不久的衬衫,抱上问卷,下楼去了。
二号楼男女混住,思量片刻,郑哲挚决定先从六楼把问卷做起,这样才不会越做越累。郑哲挚爬到六楼,从601开始敲起门来。
开门的是一位胖墩墩的女生,看了一眼郑哲挚和手上抱的问卷,二话不说便把门砰地关上。郑哲挚一开始便吃了个闭门羹,还真来气,赶紧把压在问卷后面的学生会工作牌拉了出来,伸出手,刚想再拍门时,脑中立即浮现出那女生恐怖的胖,吓得赶紧向下一间宿舍溜去……
郑哲挚便这样一间间宿舍扫过。很多人都晚自习去了,留下来的同学见问卷内容繁多,又要马上完成,敢推诿的推诿,不好意思推诿的也老绷着一副脸,两层楼下来郑哲挚的心里真不是滋味。看着手中怎么也少不了的问卷,郑哲挚还真有点气馁。想想这几天来自己内心的矛盾和因此带来的折磨,或许这份差事是对自己怯懦最好的惩罚!
郑哲挚闷闷地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403的门旁。门没有关,里面传来阵阵拖鞋和地板沙沙的摩擦声,忽远忽近的,频率是那样的急。郑哲挚立即联想到了长安路口那家日本店里穿着和服的服务生。
当他出现在门口时,发现一位穿着睡衣的女孩,正歪着头,洒下一头披肩的长发,呆呆地注视着自己。这可把郑哲挚吓了一跳,顿时语无伦次起来。
“哦……我……我……”
“进来啊,干嘛吞吞吐吐的?”女孩愣过神来,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位瘦削的男子,穿着格子短袖衬衫,下摆束在一条卡其色的西裤里,脚上一双没有光泽的大头皮鞋。这穿着衬着那张几分老成而朴实的脸,正式得有点滑稽。
“你是老师吧?”女孩问得郑哲挚脸都红润起来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郑哲挚低下了头,霎那间瞥见了女孩那双幽蓝的大眼睛,不禁紧张起来。
“咯咯咯咯……”女孩竟一手按住肚子,颤着身子大笑!那声音像百灵鸟那样清脆圆滑。
“你好好玩哦,不会走错宿舍了吧?”女孩忍住笑,这位穿着这么正式的男子竟像小男生那么腼腆。
“你坐吧,别怕,姐姐不会打你的。呵,你坐啊!”
姐姐?!郑哲挚不禁为女孩的大胆而折服,内心顿时平静了许多。那女孩又沙沙移着步子从郑哲挚的面前扇过,一阵风吹来,有茉莉的清香。她从左边的桌子旁捎来一把椅子递给郑哲挚。
“给你,拿去坐啊。”
“谢谢啊!”郑哲挚伸手接过椅子,胸前抱的问卷瞬间撒了一地。他急忙蹲了下来不想和一起蹲下身来的女孩磕了个正着!
“哎唷!……呵……”女孩一边捂着头,一边笑着,“你是推销员吧!想向本小姐推销什么产品呢?尽管说吧!”女孩心里有点不耐烦了,但出于礼貌,不得不和这位男子耗着。毕竟他不像是个居心不良的人,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郑哲挚这才想起到这里来的用意,赶紧递给女孩一份调查问卷,“我是校学生会宣传部的。你看,这是份针对新生的调查问卷,想请您帮忙填一下,现在马上就要的……量是比较多,而且需要您留下您的一些资料,但……我觉得还是蛮好的……我是说这问卷是公益性质的,希望您能帮个忙,谢谢了!”
“哈哈哈……”女孩一手拿过问卷,愣在那儿等郑哲挚一讲完便大笑起来,“你好滑稽哦!又是‘您’又是‘谢’的,我说不帮忙了吗?我嫌多了吗?我说过不留资料了吗?……我做过这样的入户调查……你坐会儿,我马上给你填!”说完女孩沙沙地移到她的床头坐了下来,从身旁拿起一把笔专注地勾勾写写。
这时郑哲挚终于能够好好地理理这刚刚发生的一切了。蓝色的窗帘和床帘,蓝色的毯子和枕套,蓝色的桌布和地纸,还有天花板上贴的一朵朵蓝色的纸花……那女孩便在这一蓝色的空气中穿着蓝色的睡衣,张着一双幽蓝幽蓝的大眼睛,水灵灵地专注于那一撂问卷……
是一位很清纯的女孩,修长的身材,脸庞白皙而俊美,简直就是科学系的系花!郑哲挚顿时慌乱起来,身子不由得颤了两下,心跳得厉害!
科学系虽然半文科半理科,但女生却和别的理科院系一样少得可怜,而且从建系以来从未有过什么佳丽。对此乐大的男生最清楚不过了,每年一度的“扫楼”行动是永远不会光顾这里的,连本系的男生也全部“出口”,一个不留!
郑哲挚虽然痛苦了几天却也没想过要在本系“扫楼”。要不是这份工作的缘故,恐怕这样一位佳丽就被恒久不变的思维定势埋没在冷清的百草园了。想到这里郑哲挚忍不住又看了女孩几眼。
女孩一边划着怎么也划不完的问卷,一边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男人都这么色么?女孩感到好困惑。前天晚上也有两位高年级的男生闯进这里,不过和眼前这位不同的是,他们的意图是那样的暴露,虽然也有一些或许可以骗过小女生的借口!是的,女孩不再单纯了,尽管女孩的样子看起来比内心实际的沧桑年轻许多……
女孩的初恋在初三,那年她十六岁,美丽而纯真。那时女孩身边不乏有蜂蝶缠绕,因此女孩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虽情窦初开,却能果断地拒绝一位位不怀好意的男孩。可是,小心翼翼的她竟经不起那位高三男孩花言巧语的进攻,在毕业前的半年里,坠入了爱河。
很快到了十月,女孩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高中,而男孩高考虽不理想,但在父母的帮助下竟不辞而别去了国外。男孩没有再联系女孩,或许说男孩在出国的那一刻起已经忘了女孩,对男孩来说女孩只是高考前寂寥的玩物罢了。
女孩没日没夜地哭泣,然而泪水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女孩已经怀孕了!……
想到这些往事,女孩的心被深深地揪了一下,眼前调查问卷上的文字顿时模糊起来。女孩偷偷用掌背拭掉泪水。
“累坏了吧,看你汗都出来了!”郑哲挚以为女孩在擦汗,赶紧歉意地问候到。
“不会!快好了哦,等一下就好了,呵呵……”回到现实,一切又变得这么美好!毕竟闭门苦读三年总算没有白费,女孩终于考上了这所美丽的重点大学!可是她很快又不笑了。女孩想起别人说过的一句话,大学里最正常的是同居,最不正常的是不谈恋爱。从报到后这几天看来,逃避了三年的感情种种或许又将很快卷土重来!这该如何是好呢?
女孩偷偷回头瞥了男孩一眼,他还在那儿傻不拉叽地陶醉在女孩的魅力中呢!
(八)
自从那晚邂逅那位女孩之后,郑哲挚天天在想念着她。女孩很认真填的那份调查问卷,郑哲挚特地复印了一份珍藏。每次想她的时候,郑哲挚总会拿出来欣赏着,上面勾勾划划间透出了女孩的秀气和认真。既好笑又遗憾的是“姓名”一栏女孩调皮地写了“妲己”两字。
当然女孩的小心郑哲挚完全可以理解,而且郑哲挚也可以探听到她的名字。只是那样的话便意味着公开。对于公开的恋情,郑哲挚仍心有余悸。
可还担心什么呢?毕竟不是“扫楼”认识的女孩。少了这多少有点“欺骗”和“行为不轨”的字眼,这份邂逅便纯粹是一种缘分,纯洁而美丽!
郑哲挚是恨下心了,两年来的渴望总算换来老天爷的垂青!那天女孩的眼神和举止至少肯定了他的形象,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给自己壮了三天胆后,郑哲挚终于拨通了女孩的电话。
“妲己?……是么?”
郑哲挚为这个电话踱来踱去准备了将近两个小时!怎样幽默地问候?怎样表明自己以及让她记起自己,如果她忘记的话——毕竟她还不知晓郑哲挚的名字?怎样自然地表明电话的意图?怎样为这一约会找个合适的借口而不会让女孩感到突兀,虽然自己心迹的暗示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女孩拒绝了该怎样圆场,而不会把下一次的机会都给毁掉?如果女孩同意呢?……
郑哲挚不禁紧张起来,如果女孩同意了他的约会,下一步该怎么做呢?他竟然还没想好!而这时女孩接了电话。
“妲己?……哦!呵呵……”郑哲挚被女孩的疑惑和笑声搅和了一下,所有的台词都……套用一句歇后语来形容他这两个小时的准备,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啊!……”郑哲挚紧张得哽咽了一下。
“我知道是你!学生会的问卷调查员!”
“对对对,呵呵……”还好不算一场空,郑哲挚只顾着傻笑。
“笑什么啊,你说啊?”
“说?说什么?”郑哲挚脑袋一片空白。
“喂,你钱多啊?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好不好!没话说是不是?那我挂下电话了喔!”
“等等等等……”
“呵呵……真是傻得可爱!说吧,大哥哥!”
“我想约你,我……”郑哲挚惊觉自己太直白了,原本的台词并不是这样!
“好啊!我正愁着没人陪着逛街呢!”女孩答应得太突然了,让郑哲挚一时找不到对应的台词。女孩或许发觉了什么,赶紧解释到:
“在宿舍闷久了……这个城市又不熟悉,总得有个人带安全啊!”
巴不得呢!真是把郑哲挚给乐坏了!这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自以为公众人物的“帅哥”终于有了平生第一次和女生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