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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完全顾不得这是个要求安静的研究机构和周围人的诧异的目光,对着陈子和高声说道,“这不可能。昨天晚上朱老夫妇还是好好地,怎么可能今天就没了?!”
陈科的两只眸子紧盯着我的脸,几乎有一分钟,我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然后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看了看两边,轻轻而又坚决地说道:“我们出去说。”
我随着这两人走出研究楼,初春下午的阳光让一天都在室内做各项检验的我有点晕眩。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每次头疼发作之前大脑混乱的感觉又一次随着这个消息开始出现。
于是我拿出止疼片,就这么干咽了下去。顺手拿出香烟,自顾自地叼了一支在嘴里,开始在口袋里找寻起打火机。
我们三人走下台阶,在一棵树下停住。陈科看到我还没找到打火机,他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替我点燃了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陪我抽了起来,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朱老是遇害的。所以我们需要你去一次现场。”
“遇害!?”我被香烟呛了一下,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谁杀的?”
吴天在旁边解释道:“现在还不清楚,所以需要你配合做一下现场勘查。”
“咳咳咳……那好,我们走。咳咳咳……”我把只吸了几口的烟扔进路边的水沟。
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我总算把咳嗽压了下去,开口问道:““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女友,告诉她这件事情吗?她母亲是朱老爱人的学生。”
陈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会让其他同事去向你朋友核实情况了,你耐心地等一下。小吴,你去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一下。”
小吴用眼神和陈子和交流了一下,问我要了心妍的通讯方式,然后跑到一边开始打起了电话。
这个时候一丝狐疑出现在我的脑海,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昨天去过哪里?
………………咳咳咳,我是分割线……………………
我坐着陈科的车来到了朱老的家,昨天是晚上来的,对周围环境也不是很了解,是顺着门牌号找到的。现在才看清楚,朱老家所在的那种干部公房其实坐落在一个封闭的社区里面,门口有一个保安岗亭,而里面只有两幢六层楼房,用高高的树篱笆和围墙同周围的道路和其他楼房隔开。
昨晚,我和心妍过来的时候知道只有有小区停车证的车辆才能进入,而社会车辆只能停在旁边限时停车的马路上。现在门口保安岗亭之前站的却是警察,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陈科递给他的证件,然后用对讲机询问了几句,才把我们放进小区。
我们的车才开进去几步路就不得不停在一旁,下车走过去。因为小区里面停靠着很多车辆,这倒并不出奇,也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又看了一辆“走进科学”栏目组的电视车,分外打眼。
旁边还停着好几部南K1打头的军车。我算是个伪军迷,也有几个朋友在魔都警备司令部当兵,所以知道这是魔都警备区的车牌。
我估计现在小区里面走动的大概都是军警宪特。我除了看到一般的制服警察外,还有牵着警犬的特警在小区里做着地毯式搜查,几个军服笔挺的军官凑在一起面目凝重地聊着什么,剩下的便装人士看上去也比普通人显得更精悍些。
我们三人走到朱老楼下就又被人拦住,陈科上去交涉了几句。然后回头对我说:“高晖先生,我们就送到这,请你跟这位一起上去。”
我“哦”了一声,走上前去。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很面熟。我仔细一想,原来就是110那天把我拦下来的那位使用平板电脑的年轻人(见第六章)。
他把我带上了楼,然后走过去和一个正和几个警察说着话的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那男人转过头望向了我,赫然就是110那天把我拦下来的那人。
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们龙战国龙主任。”
“高先生,我们见过!”龙主任主动走过来,伸出手和我握了一握。同时很迅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我对别人的神情实在很敏感,这时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我苦笑道:“是啊,见过。”
他自我介绍道:“我们是803①的。有些问题想和你核实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我点点头。
“你昨天来过?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病人。”'。电子书:。电子书'
龙主任狐疑地问道“病人?”
我补充道:“我还是他爱人的、学生的、女儿的、男朋友。”
他想了想,释然地点点头:“恩,所以你陪你女朋友和她母亲来这里?”
“是的。”我也点头答道。
“你们是几点到几点离开的?”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回道:“七点多钟到地,九点半左右离开的。”
“这当中有人来过吗?”
“没有。”
龙主任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病?”
我坦然道:“偏头疼。”
龙主任向旁边那个正在低头看那只平板电脑年轻人看去,那年轻人抬起头对他点点头。
我看到龙主任已经问完了,忍不住连珠炮似地发问:“朱老夫妇是怎么死的?你们通知他们的家人了吗?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昨天来过?”
这个时候,从门里出来一个警察对龙主任说道:“主任,现场勘查已经完毕,现在是不是把被害人尸体运回去?”
龙主任当着我的面问道:“初步估计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那警察回答道:“那个中年女性大概是昨夜十一点到零点。两位老年被害者大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
龙主任沉吟了一下,说道:“稍微等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我说,“高先生,请你到现场看一下,和你昨夜离开时候有什么不同。”
我点点头,沉声说道:“好的。只要对破案有帮助,能尽快抓到凶手。我愿意配合做任何事情。”
“很好,谢谢。小张,你陪高先生进去。”他对那个年轻人说道。
………………我是心情沉痛的分割线………………
走过玄关进了客厅之后,我的眼睛被强光刺得生疼。里面支着好几盏摄影用的强光白炽灯,把不向阳的客厅照的纤毫毕现。几个警察正在收拾工具,还有一个仍在四处拍着照片。
等适应了现场的灯光,不要警察的提醒,我自发地观察起四周起来。客厅的那张沙发打开成了一张沙发床,上面用白布覆盖着一具尸体。我回头看着小张,指着那具尸体喉咙艰涩地道:“我能看看嘛?”
小张点了点头,带我们进来的那位警察掀起了白布。朱老家的阿姨就躺在那里,因为被被子和身体遮住,连血迹也不能看得很清楚。只能看见脖颈后面有一个深深的伤口,大概鲜血流失地太多,伤口已经泛白。
那警察毫无表情地道:“凶手用刀直接切断了被害人的脊椎,被害人当场休克。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有可能乘着死者熟睡时下的手,没有搏斗迹象。当然也有可能下药,不过这要做过血液测试才知道。”
我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把视线转向其他方向,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来。没有什么异样,至少比对我的记忆,除了多了一具尸体,客厅和我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我对这两位警察摇了摇头,于是他们把我带进了卧室。和客厅不同,卧室里面到处是血,地上是一滩一滩的干涸的已经发黑的血迹,床上墙上家具上都是各种形状的血斑。在强光的照射下分外触目惊心。
一张梳妆椅上盖着一块白布,下面明显是一具人体。床上还躺着另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那警察走过去准备揭开椅子上的白布,这个时候小张说道:“等一等!”然后提醒我,“高先生,你看到的场面有点……有点血腥,请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股血腥气直冲鼻腔。我又不由自主地狂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我停下了咳嗽,这才站直了身子,举手示意他们开始。
然后,我看到了朱师太。
她被包装袋紧紧地捆在椅子上,嘴上也贴着胶带。身上穿的睡袍已经被血染的通红。她的脸上纵横交错了好几道大而狰狞的伤口。一只眼睛被挖掉,黑黑的眼眶直视着我。最大的一道伤痕把鼻子和上嘴唇一起割裂。右边脸颊被打破,露出里面白色的牙齿。一只耳朵被切掉,只有一层皮连着挂了下来。头上的头皮被割去一大块,让红色的头骨暴露在我的眼光中。她的手指有好几个被割掉了,不,我看到旁边的老虎钳,那是被硬生生剪掉的!
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我根本认不出这是昨晚热情地给我乘甜品,说话柔声细气,笑起来甚至会用手掩住嘴的那位老夫人。我不觉得恶心,也不觉得恐怖,因为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在我心中滋长。那就是愤怒!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还要剧烈,像一把大锤直接把烧红的钢钎打入我的脑袋,让我往后退了一大步,恰好能倚住门框,胸口剧烈地起伏以吸进更多的空气。我哆哆嗦嗦的从口袋中拿出止疼片,倒出一把,数也没数,直接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我张开眼睛,看到旁边的警察同情地看着我。我无意解释,只是小声地说着没事,重新打起精神走过去看朱老的遗体。
朱老穿着丝质的睡衣,双手被反绑着,脖子上有条带血的毛巾,应该是凶手堵嘴用的。和整个环境相比,朱老的身上显得很干净。身上几乎看不到血迹。
但是朱老的脸孔让我的感觉一道寒气从脚底直接升到头顶,甚至让我暂时忘了头疼。他的两只眼睛大睁着,仿佛下一刻就能夺眶而出。脸上所有肌肉都扭曲着,凝固成一副诡异而又狰狞的表情。
在这一刻,我想直接用手把他的现在那个恐怖的面容重新整理成那副安详儒雅的原貌。
我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TMD到底为什么?”
小张轻咳了一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初步估计是有人对朱老夫妇刑讯逼供,企图取得某些物品或者资料。凶手手段十分残忍,而且很专业。”
小张继续说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书房没看过,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我们继续。”
然后,我们去了书房。书房里面一片狼藉,而有四个警察在清理。他们把房间分成几十个小格,拍完照后逐个清理,放入一个塑料袋中。我就在这些塑料袋中翻查,整整翻了半个小时。我抬起头对小张说道:“少了张照片。”
“什么照片?”
“朱老和总理的合照。”
“总理?”
“周总理!”
出了书房门,我看着警察把遗体装进黑色尸袋开始搬运,转头对小张说道:“我想先下去透透气。”
小张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晃悠悠地走到楼下,习惯性地拿出烟。
这时我想到昨天朱老对我说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手一用力就把那包只抽了几支的软壳苏烟捏成一团,然后义无反顾地把它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我,要戒烟。
力图追求真实的注释:
①
803是魔都刑侦总队的别称。因其地址为中山北二路803号而得名。
第十六章 死亡黑影(已补完)
我看了看四周,陈科和小吴已经不见踪影,连他们的车也被开走了。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心妍。
电话一打通,心妍就接了起来。电话两头的我们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心妍才说道:“刚才已经有人找我了解过情况了,现在要去我妈那里。”
“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就在现场。”我低沉地道。
心妍迟疑地问道:“那里……那里怎么样?”
“不好,非常的不好。”我叹了一口气。
心妍略带哽咽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说:“去你妈那,当心她老人家情绪过于激动。明白吗?”
“恩。”心妍乖乖地说,“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我看到小张走下来向我招手,于是我说:“还行,不过估计还要一会。等完了再和你联络。我挂了。”
小张很客气地等我挂了电话,才说道:“我们拿到了昨天的监控摄像,要麻烦高先生一起看一下。”
我点头应是,随着小张来到位于小区门口岗亭后面的一座平房,这是小区的物业办公室。这个时候里面有人正在说着什么。
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正在四平八稳地说着,我分辨了一下就是那个龙主任:“夏队长,朱老是对党和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老专家。本来他的安全就是由魔都警备区负责的。再说,根据现场情况这个案子很明显是国内外敌对势力的手段,怎么是由我们五局负责那?①”
那个夏科长低低回了几句。
龙主任接道:“现在我们警力都抽调到110专案上面去了,连我也要去做社会调查。有心无力啊……”
小张重重咳嗽了一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龙主任走了出来招呼我俩进去。
走进去之后,我看到里面还坐了几个人,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陆军常服的军官,我瞄了一下他的肩章,两杠一星是个少校。他三十左右,长得倒是文质彬彬,带着副眼镜。看上去应该是文职军官。
这种场合和平民如我,也没有把在场人士介绍给我的必要。所以等了几分钟保安主任来了以后,马上就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让我们辨认。
我说过,朱老住的是一个虽然比较旧,但是住户都是颇有来历的干部住宅小区。所以小区保安也是那种很专业的。
至少监控系统就很完善,基本覆盖了整个小区。而且是那种高清模式的摄像头,在合理的灯光布置下,不能说纤毫毕现,但是在黑夜中仍能大致分辨。后来我还知道,这个小区的每户人家还有警报装置,而朱老家还能直通当地最近的武警驻地的。
画面一下就调到了我和心妍进小区到步行到朱老楼下,然后进出电梯的全部过程。
在我们之后,也有几个进出朱老那幢楼并乘坐电梯的,但是在后来来的保安主任辨认后,这些都是楼内的住户。当然想来这个时候,楼内住户也有专人在询问的。
很快心妍的母亲出现了,当她进楼的时候,突然在她后面跟随的一个身影也紧走了几步,乘着门没关上的时候,侧身冲了进去。这种情况在有防盗门的小区也非常常见,有的人即使带着钥匙,看到别人进出防盗门的时候,也懒得拿出来开门。
然后我们一起看着电梯的镜头,这个时候景象就清楚多了。在电梯里,那个人就站在心妍母亲身边。看身形,应该是个“他”,全身穿着深色衣服,带着一顶棒球帽,压低了帽舌,脸上甚至还带了一只口罩。在录像中根本看不出这个男人的长相。这个形象实在太可疑了!
到了朱老的楼层,这个男人果然跟着心妍的母亲一起下了电梯!在电梯门关掉之前,屏幕上显示朱老家的门打开了,而这个男人仍站在心妍母亲的身后。
龙主任把录像停了下来,用查询的目光看着我。我转头看着他,神情应该很茫然,说道:“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录像继续放了下去,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阿姨把我们三个客人送到电梯,我们下楼出了小区。
然后直到凌晨三点,电梯才在我们离开之后,第一次在朱老家楼层停下,进来果然又是那个黑衣人。然后那个黑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区。甚至和两个巡逻的保安施施然地擦肩而过。时值凌晨,而镜头中两个保安对面前走过的这么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居然不闻不问!
这个时候,那个夏少校发话了,他站起来对我和保安主任说道:“就到这吧,谢谢两位。”
于是我们俩就满腹狐疑地走了出去。
………………黑衣人的分割线………………
出了小区,我拦了一部出租车直奔心妍父母家。因为我刚得知,心妍母亲接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悲痛得不能自已,特意请了假回家休息去了。
而她和心妍一样也想我从这里得到第一手的信息,所以不论是作为心妍的男朋友还是去过现场的知情人,我是必须去一次的。
心妍的母亲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明显刚刚痛哭了一场。她看到我过来情绪更加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颤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不雪上加霜,我只能避重就轻,尽量把血腥的场面轻描淡写。即使是这样,心妍母亲的也几乎情绪失控。我和心妍只能尽力劝慰,最后好说歹说,让她服下一片安眠药才搞定。
最后心妍把我送回了家,在临别的时候她又细心地提醒我别忘了明天的检查。
她不提我都忘了,第二天一早我还要去“脑所”去做下一步测试。可是我的身体明明很累,但是却一点也没有睡意。
然后我经历了一个很不好的睡眠,朱老那张扭曲的脸和朱师太满身血污的身影一直徘徊在我的梦境中。每次朱老都像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极尽耳力还是听不清楚,当我正尽力分辨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惨痛的呼号就把我从梦中惊醒。
所以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