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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声仿佛被那刺目的灯光给吞没了,寝室里死一般寂静,只见那帮室友们都用手挡着那吃人的灯光,站着一动不动。
一顿训斥犹如一个落地雷,震得玻璃窗都会颤抖。紧接着是调查原因,最终的功劳自然是落在了那只音乐盒上,而我这主人也就无可非议的成了罪魁祸首。“眼镜蛇”记了所有人的名字,还带走了我的那只音乐盒,包括装它的那个盒子|Qī|shu|ωang|。眼镜蛇说等到明天早上再来总处理。没罚站,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他走后,王亮招呼大家快睡觉养足精神,言下之意是叫我们准备好明天挨训。我瘫坐在床上,无心睡眠。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好心情又丢失了。此刻,我的思绪和刚才剥下的那一堆包装纸一样零乱,剪不断,理还乱。我拿起那只散发着红光的小手电筒,胡乱的照着,很想给它找个出口,可是寝室是那么严密,它的任何一束光都逃不出那层层地封锁。
“萧海,别伤心了,我想不会出什么事的。”林平在我身边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说:“只要你不说是女生送的,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你又没吵,不是吗?”
“可是——”我想莉儿也一定给我写了纸条,我霍地跃起来,把床翻了一遍,可是没有找到——一定在那只箱子里一起被拿走了。我绝望地垂下了头。
“你在找这个吧?”李斌拿着一封折成“心”状的信,冲我笑着。
我迫不急待地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如获至宝,那情形仿佛一个快饿死的人突然拾到了一只面包。“李斌,你在哪里找到的?”我激动的问道。
“你拿出音乐盒时它就掉出来了,看到眼镜蛇进来,我就把它塞在了你的枕头底下。”
“喂!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下铺传来王亮的警告声。
李斌苦笑一下爬回自己的床铺去睡了。我感激地看了他一会,也扒下小心地拆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萧海:
先祝你生日快乐!
这只音乐盒喜欢吗!它是我在正月时买的,那天我去姨妈家经过一个地摊觉得它很漂亮,就买了下来。到家里,我才发现原来它还会放星星。你还记得寒假时,我们一起在山头看星星的事吗?我想你一定记得。寒假一起游玩的那几天,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玩得最开心的日子了。我永远无法忘记,不过我也记得你在萧镇车站送我的那个镜头。这么大的男孩居然吃鼻涕,啊……(我可不是揭你伤疤哦!那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哎,我一想到就想笑。)每天晚上打开这只音乐盒,看见那“满天的繁星”,开心的往事总会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脑海。由它拌着我睡觉,总是能够好梦连连。现在我把他送给你,希望你也能开心、快乐,不会感到寂寞、孤单,但愿,你今夜也能做个好梦。
莉儿
没想到一只音乐盒还有这么多故事呢?可惜我连“星星”有几种颜色都没看清楚。平白无故被眼镜蛇记了大名,今夜就是睡着恐怕也难了,更别说做个美梦了。她居然说我吃鼻涕的样子很可爱,看来我以后也得多感冒几次,以便让那光辉形象长盛不哀,我想着忍不住为自己的白痴想法忍俊不禁。不知道那次一起看星星算不算叫浪漫?对了,她最后一句话说:“也希望我能开心、快乐,不寂寞、孤单,”难道她很寂寞,很孤单?我想着又翻身看了一遍莉儿的那一封信。这一夜,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折腾着,到筋疲力尽了才美美地睡去。
早上被李斌推醒,梳洗完后,我也记不起昨夜做梦了没有。做短命操时,张敏和莉儿急冲冲地来问我音乐盒被缴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哪张嘴这么快,早上起床才多少时间,这个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她俩的耳朵里。这种速度恐怕快马加鞭,也是望尘莫及了。我只好坦白承认音乐盒被缴是事实。莉儿和张敏又担心地问我会不会受处分。我拍着胸口说:“肯定不会的。”其实我的心里也没底,而且很虚。政教处,生辅组去多了,有理说不清的事儿又不是只有一两次。
上早自修时,眼镜蛇亲自把我们这一批昨天夜里被记了名的人从教室请进了生辅组。死老刘知道班级考核分又被扣了,也千里迢迢地赶来查问。一个老爷加一个督察,共同审案,两人各尽职责,案子能查清楚那就怪了。自古做官不是官官相护,就是官官相斗,一个公堂上坐了两个官,就像一座山上生存着两只虎,要么是斗个你死我活,让对方说什么都错,要么是彼此纵容敷衍,让对方说什么都对。眼镜蛇和死老刘,不愧为教师,他们选择的是后者。老刘说:“你们把事情给我讲清楚。”眼镜蛇补充道:“对,就在你们班主任面前把事情讲清楚!”眼镜蛇说:“你们不要撒谎,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刘补充道:“颜老师亲眼看见的,你们不用狡辩。”他俩你一句“坦白从宽”,我一句“抗拒从严,”甚有不投降,就让你死亡的气势。只恨办公室里没有惊木供他们拍得山响,想用茶杯代替,又怕摔破了还得自己破费。为了能摆出一副威风威风凌凌的样子,眼镜蛇和死老刘一个劲地用一根手指戳着自己胸前的那一张桌子,有时候突来兴致,也跑到某个同学面前戳戳他的脑袋,而更多的时候,他们是举着那根手指东南西北没有方向地乱指一通。从窗外看进去,还会以为他俩在练一阳指。
死老刘和眼镜蛇一阵唾沫横飞,把我们骂得眼冒金星,几乎当场窒息。骂毕死老刘对眼镜蛇媚笑道:“颜老师,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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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眼镜蛇当然明白死老刘的意思,严肃地答道:“一次性处分这么多学生,恐怕对学校对班级都不利,这种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我看杀一儆百也就够了。”这句话既维护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又显示他本人的大将风度,可谓一举两得。
死老刘虽然是面不改色,语言中早已暗藏了千恩万谢。眼镜蛇所谓的“杀一儆百”,那个对象自然就是指我了。他打发了我的那一群室友后,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倒是有几份身正不怕影歪的正气。我连忙解释道:“颜老师,吵闹的是他们,为什么受罚的却是我这无辜者?”
眼镜蛇似乎根本没想到我真的会有话说,很是吃惊。他愕然道:“你是无辜者?我已经调查过了,昨天晚上寝室里大吵大闹的原因全因为你的这只音乐盒。”他说着,从抽屉里把那只音乐盒拿出来扔在桌子上。眼镜蛇粗鲁的举动,让我心疼不已,很想上前去查查那音乐盒有没有被摔坏。眼睛蛇用他的一阳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音乐盒,有条不紊地说:“这是物证,如果要人证,我也可以给你,你用不着狡辩。”
是哪个人证,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只是不敢劳其大驾。让他多一份付出,我就会多付出一份,这种代价我是负不起的。“就算是这只音乐盒惹的祸,我也是被他们抢去的,根本不管我的事。如果这也算是我的错,那么假如有两个人为了抢你的钱,互相殴斗而死了,你是不是也该抓去坐牢啊!”我义正辞严地为自己辩解。眼镜蛇一时语塞,气得脸色发青。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狡辩。
“萧海,你这是怎么比喻的,颜老师也敢顶撞,你真是太放肆了。”死老刘给眼镜蛇解围道,“就算是你被人抢去的,那谁叫你带音乐盒来学校的,你知不知这东西会影响其它同学休息。哦!还是礼物是吗?谁送的?”死老刘看见那只纸箱子,更是得意了三分,像是捕蛇人抓到了蛇的七寸。
我不瘟不火地答道:“李斌。”我和李斌早已串通好了的。
死老刘见我没有丝毫认错的迹象,失望地说不出话来。半天,他才吐出一个有着铁蛋分量的“你”字。此时,老刘只恨面前没有一个放令牌的盒子,要不然肯定会学那些古代的官员,来一声“大刑赐候”。眼镜蛇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大概要喊“拖出去宰了”。但眼睛蛇毕竟老谋深算,他半晌没有说话。办公室里我们这三个人就这么以三足鼎立之式,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眼镜蛇开口了,他拿起音乐盒,斯条慢理地说:“萧海啊,我也没说一定要处罚你,你说的话也有几份道理,今天算是老师错了,这只音乐盒你也拿回去。昨天是你生日吧?这里唱的是生日歌啊!哈……”他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双手平举着把音乐盒递到我面前。眼镜蛇这突如其来的反常,感动得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老师这么平等而亲近的待遇,一股暖流顿时流遍了我的全身。我伸出双手接了音乐盒,由衷地说了声“谢谢颜老师。”此时我倒真觉得自己是罪该万死了。
“可是——”死老刘疑惑地有些紧张。
“刘老师啊!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本来嘛!事情也不大,让大家以后注意点也就是了。毕竟应该以教育为主嘛。”眼镜蛇平和地说着,又回到了他的位子上。他这一番话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真想高呼几声“万岁”。死老刘听眼睛蛇的意思是一个人也不用处分了,当然更是喜不自禁,马上拿出支烟递给眼镜蛇。
出了生辅组,我欢呼雀跃着一口气跑回教室,把好消息告诉了莉儿他们。他们几个自然也少不了欢呼一阵。不过事后张敏还是有些怀疑地说:“眼镜蛇向来以心狠手辣著名的,怎么会表现得这么豁达,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上次被死老刘利用了一次,我们也都多长了一个记性。可是大家反复推敲琢磨也想不到眼镜蛇会有什么企图。如果说一定要给他的行为套上一个目的,那只能说是他良心一时觉醒。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是大大地改善了。其实无论是从善到恶,还是从恶到善,这中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彼此对换有时候仅在我们的一念之间,也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区别。
这一场风波过后,生活又趋于平静。时间一如既往,无声无息地走着。我们的生活还是一样的单调乏味。张敏和林平,李斌三人还是常常在夜自修下课的时候去操场散步。我和莉儿还是站在同学好友的位子上谈天说地无所顾忌。云芝和小川的信也还是从不间断,只是内容更显得平淡了,仿佛一杯糖水被稀释了千万次。
期末考试又快到了。期末考试之前,还有几门考试得解决,如地理会考,体育、音乐、电脑考试。其实后三门考试,只是摆个样,只要你考了就一定通过。像音乐我们连什么是五线谱都不知道,若按正式考试处理,每个人都得考零分。刚发下音乐卷子时,李斌还跟我说:“萧海,怎么考音乐也得写英文?”他和我一样是英语读怕了。把五线谱看成英文格子还可以原谅,而张敏居然也吃惊地问:“大哥,怎么多了条钱,是不是印错了。”最后还是由莉儿给大家开导了一番,说这是五线谱是用来画音符的。到上交时张敏默写了一首歌词,李斌画了条长蛇,我画了幅小鸡吃米图,莉儿描了不少像“F”的东西——是气象台表示风级的符合,王亮什么也没写。考计算机更有意思,卷子上有“什么叫菜单”的问题,李斌回答:“去饭店时,服务小姐递给你的点菜薄。”张敏回答:“在买菜时,为了不忘记买什么,事先写的单子。”上交后还有很多同学纳闷地自语道:“这是电脑考试吗?”放学时又一次提起电脑考试,林平把他最后一题写的答案说了一遍,我们顿时后悔自己不该空着。最后一题地题目是这样的:“简叙进入Wd95所需程序”。林平的回答是:“数学老师说了下课后,(计算机课的前一节正是数学课)我们从教学楼的四楼跑到一楼,再冲到综合楼像登山比赛似的从一楼爬到五楼,然后气喘吁吁地钻进电脑房,打开电脑,进入Wd95。”其天衣无缝的回答真让人拍案叫绝,完全符合题目要求,如果说这个答案不正确,那肯定是批卷老师发烧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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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道路扫平后,剩下的事就是专心致志地对付期末考,在期末考试前的这几天,虽然主观意义的考试是没了,但是所谓的练习却是层出不穷,源源不断。一张张名为练习的试卷犹如关东大雪,纷纷扬扬大有把人活埋地气势。
后天就是期末考了。张敏说这剩下的两天不能再任人宰割了,应该即时出去散散心,不然大脑缺氧,肯定考不出好成绩。这个经验我们深有体会,便一致赞同了张敏的建议。正好下午第四节一星期难得一次的自由活动课,我们打算趁此机会逃到外面去放飞一下心情,因为活动课不可能点名,死老刘根本不会知道人到齐了没有。
下午第三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有个嗜好就是喜欢拖课,四十五分钟长的一节课被他一上能长到一个小时,前后两头扩张。有个同学给他做了个记录,他上了一年的课,最短的一节课也花了五十分钟,最长的一节则有九十分钟。化学老师这一种天长地久永不变的坚持力比人家爱情还要真挚。刚开始,同学们的确不习惯,每每化学课后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上厕所,整个班级像有小鬼子进村一样狼狈,动作稍有慢点的就会被上课铃声关在门外,然后则免不了得在下一节课的那个老师面前做一次苦口婆心的解释。经过一个学期左右,同学们才慢慢地适应了化学老师的拖课习惯,。如今,只要下一节是化学课,同学们就会在上一节前先去了厕所。除了拖课,化学老师还特别喜欢上课,我们少有的自修课和夜自修,往往被他抽去考试或分析试卷。他那甘愿为教育事业倾注一生心血的敬业精神,害得我们常常做不完作业,以至在第二天还得挨另一位老师的一顿训斥。对于这一个老师,我们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痛恨。他本人的确是全身心地投入于教育事业,也每学期被评为优秀教师,他所教班级的化学成绩也总是名列前茅,因此他成了众多老师的榜样。很多的新旧教师都视其为榜样,于是整个学校拖课现象越来越严重。可怜我们的自修时间,被瓜分的寥寥无几。从第二个学期开始,自修课几乎已经名存实亡,完全可以从课程表上删除了。我们的课余十分钟更遭到了前后夹击,所剩的残羹冷灸,也就够我们上趟厕所。
今天,化学老师要拖几分钟还是个未知数,眼看就要下课了,他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放着空对空导弹,一点也看不出有悬崖勒马的迹象。下课铃响了,他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依然大放凯歌地说:“把下面这道题目做一下。”那题目有长城那么长,众人面面相觑。张敏苦着脸回过来头向我吐了吐舌头。林平已在窗外徘徊了好一会。过了八分钟后,那道题目总算讲完了。我们长长地松了口气,准备站起来出发,怎知化学老师却说:“下节课把昨天发下的试卷准备好,我来分析。”我差点被电倒,谎不择道地站起来提醒化学老师:“下节是活动课啊!”
化学老师冷冷地把目光转向我,说道:“期末考试了,还活什么动?”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出去,我又不会拉你。”
看着他一脸的大胡子,我好像进了原始森林,如果我真的可以出去,我才不要留在教室里呢,怕只怕他事后去告诉死老刘。我看了看莉儿和张敏,她俩也都茫然地坐着,不知进退。本来一个好好地打算,却被无情地扼杀了,上课时我还想得好好的,连到哪里去玩都想好了,现在居然去不成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去见梦中情人时,一路盘算着该说什么,却在快到目的地时,不小心掉进了粪坑,别说那些话白盘算了,自己都落了一身臭味熏天。唉!这种苦滋味啊,谁能知道!我无奈地向窗外的林平摊了摊双手,他也还了个同样的动作后失望地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按理说我是应该死心踏地,安安心心地听课了才是,可不知为什么,这次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的脑袋里一直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假如我成了校长,我该怎么治他……上课铃响过后,化学老师正欲上课,英语老师也来了,她以为化学老师还没下课,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等了起来,手里抱着一打试卷,显然是来给我们做练习的。化学老师看见了,忙出去交涉。我心里一阵兴奋,扒不得他俩谈判不和,大打出手,最后同归于尽死在门外,一个也别进来。可是我的设想错了,他们谈得相当和睦,时不时还传进两声笑声来,比人家谈情说爱还亲昵。一会儿后化学老师走了进来,他整了整备课薄说:“既然你们英语老师要来做一次测试,那我就只好先退下了,女士优先嘛!”他做了个停顿,似乎是想给我们一个笑两声的机会,但教室里很安静,他接着说:“三十分钟后,我再来上课,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