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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我这抓心挠肝地忍不住,旁敲侧击地找突破口试探,故作玩笑似的发了条:以前挨你哥欺负,现在受你凌辱,我这不管当弟弟还是当妹夫都是奴才命啊。
那边没接茬儿,很机警地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大家都是打工一族都是奴才,得像付哥那样自己当老板才行云云。
陈吉吉这样的态度,让我不敢妄自武断她的意思,另外我这心里也在忌讳大器,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总是会担心对哥们儿的妹妹有非分之想,这样的事很可能会让人心存芥蒂。
和陈吉吉接触相比以前互相不知底的那时候,现在短信里聊得反而有些拘泥,发几个字都要思考先,越思考越小心翼翼,越小心翼翼越暧昧,越暧昧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挺闹心的。那边一条看似暗藏玄机的短信能让我琢磨半天,一条看似冷淡的寥寥几字也会使我颇感失落……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感情细腻的清纯男子,我有点乱了方寸了我。
比如昨晚我们聊了那么久,她却半点没吐露今天要搬家的事,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很多设想,来揣测她的中心意思。要是她故意瞒我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多伤感;要是她怕麻烦我不想折腾我去帮忙,多贴心……
靠,我有病吧我!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谭墩刚洗完脸,接了个电话,是潇潇打来的。
看谭墩那表情,和我一样诧异潇潇会在大清早打电话来。我穿鞋出门的时候怜悯地打量他一番,要知道,考验他的时刻到了,煲电话粥必然迟到,胡乱应付必然惹恼佳人,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这是个问题。
下地铁转车奔杂志社的路上接到陈吉吉的一条短信:我上班啦!
我回:班是自愿的么?
近十分钟,我都下车了那边短信才回过来:流氓!
这个网络信息时代啊,压根儿就没有晚熟的人,这么隐晦都看得懂,还说我流氓。
小小的、暧昧的打情骂俏,让所有阴霾一扫而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下了车,蹦蹦跳跳地就奔了杂志社上班去了。
笑嘻嘻和办公室几位同事打了招呼,兜里要是有糖肯定就挨个给大伙发糖了。被一位同事讥笑我红光满面,颇有回光返照的福相。不恼,我这怀揣着小喜悦呢——下午能见陈吉吉了。
其实我可以装作很稳重很成熟地面对内心深处这份蓬勃壮大的情感,但毕竟八字还没一撇,我宁愿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快感。就跟隔着玻璃接吻似的,没实质,有感觉。
世事如此,期待的总比得到的让人激动,就像无数先辈自欺欺人的安慰式名言:结果不重要,过程最重要。
我乐于享受这个过程,高举着乐观主义的伟大旗帜,我生机勃勃地泡茶点烟开机上网准备工作,心里开始盘算下午请假的事,一根烟还没抽两口呢,一同事过来拍我,面色凝重,称天真姐姐有请。
看同事这副神色,我的心情一下就变得不那么美丽了,拉着同事追问:“龙颜不悦乎?”
同事应:“杀气颇重,凶多吉少。”
心里一沉,起身忐忑直奔天真姐姐办公室,敲门而入。一看之下,天真姐姐果然面沉似水,端坐办公桌后面手上转着一根笔,一双鱼肚白的眼睛冷冷翻着我。
点头哈腰地堆笑,询问主编大人召臣见驾有何差遣。天真姐姐把笔往桌子上一摔,一嘴阴阳怪气地开喷:“你怎么总干这种让我给你擦屁股的事啊!”
我当即傻眼,站在天真姐姐对面,整个一没头脑和不高兴,擦屁股?哪跟哪啊?“主编,我……我屁股怎么惹你了?”
天真姐姐瞬间情绪崩盘,猛一拍桌子:“我早告诉你们选稿要谨慎要谨慎!你们倒好,还是惹麻烦!我这刚接了一作者电话,说我们杂志擅自从网上转载刊登人家的稿子,要我们支付稿费并且声明道歉!”
我笑了:“主编,你还不知道这些网络写手啊,一个个都特拿自己当回事儿,实际上我们登了他们的文章,他们还到处炫耀呢,甭答理他们。”
天真姐姐飘逸的鬈发都立起来了,一龇牙冲我狂吠:“我还不知道么?但问题是这回这个神仙不一般啊!刚才于总过来特意打了招呼说他知道这事,要我妥善处理,很明显人家是有背景的!不然能惊动于总?”
于总是我们的大总编,我心里狠狠一撇嘴:呵呵,这个篱笆圈养的天真姐姐哟,在她的世界于总就是天了,好像能惊动于总就是多么可怕的大事件似的,殊不知在我们杂志社这儿于总算是老大,要真是扔到大街上,算个屁啊。
我这人就是正直勇敢,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当即探头赔笑,温温柔柔地询问:“主编,对不起消消气,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啊?”
“怎么办?人家是点名说责编赖宝没有道德!”天真姐姐伸手甩给我一张纸,手指头往纸上戳了戳,“这是那个作者的电话,你给我把人家哄好了!”
我双手拿过纸,一脸鄙视地诚惶诚恐,点头哈腰地退出主编办公室。
回我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我扫了眼纸条,忽然有些发怔。纸上写的那个手机的尾号是2208,哎尾号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这几位数挺特殊的,好像哪见过。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谭墩打来的,直接说“宝,我这回肯定要自尽了”!我正郁闷呢,回了一句“彼此!同归于尽吧”。他哭丧着声音:我说真的呢!我这回肯定是坎坷了!我叹气:真的彼此,我也挫折了,下班回家说。
垂着脑袋回办公室,坐到桌前瘫软,同事们一个个表面关怀内心幸灾地过来慰问,摆手应付过去,心里一阵阵沮丧,这回还怎么请假?解决目前问题吧。
给陈吉吉发短信:下午搬家,我未必能去帮忙了,骚瑞。
短信很快回过来:我哥和你说了?哎呀我告诉他别折腾你的。其实没多少东西,你放心吧。
看着短信,心里一阵阵温暖。我不是说我遇到这点事就多沮丧,但起码在这样一个时刻能得到些理解和安慰,是件让人很贴心、很感恩的事。
察看了一下上一期编的稿件,找到那篇被控擅自挪用的文章,署名是个网络ID:蔡大小姐。
坐在桌前犹豫半天,拿了座机,按照纸上的号码拨打过去。响了几声,对方接听。客客气气地自报家门,刚说完对方竟笑出来:“呵呵,赖宝么,多久仰啊。”
我一愣,怎么着还认识?难道是恶作剧?急忙追问:“您好蔡大小姐,您认识我?”
“您还真是贱人多忘事啊。”对方笑得很有内容,停顿老半天才接茬儿,“怎么着赖大编辑,你对蔡大小姐这个ID没印象?”
我一怔,还真是,这名字熟啊!怎么就那么似曾相识呢?
电光火石般飞速转脑子,让我猛然想起——靠了,难怪熟悉,我很早以前编辑的一期情感栏目就用过一篇网上找的署名“蔡大小姐”的文章,那次之后这个蔡大小姐还打电话来问责了一番。电话是我接的,胡乱调侃半天,把她气够戗,最后撂下一句“太没职业道德!后会有期”作结束。
当时没当回事,这种威胁式语句听得多了,基本上都是过嘴瘾,谁知道这个蔡大小姐还真的杀回来了!
“呵呵,赖大编辑,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我这命衰,怎么都躲不过你的盗窃。”电话那边一阵不屑的笑意。
我一下不爽了:“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电话那边一阵爆笑,之后慢慢弱化,变为一声接一声地哼笑,然后话语不咸不淡地传来:“赖宝,就算你是孔乙己我也没时间和你贫嘴,我跟你们主编提的就是道歉,必须你自己署名道歉。”
“蔡大小姐,别逗了,就算道歉,也肯定是以我们杂志社名义登个豆腐块,哪有编辑署名道歉的?对吧?”我话里开始服软。
“不,我的条件就是你赖宝署名道歉,你们主编答应了的。”电话那边不冷不热,胸有成竹。
我不高兴了:“蔡大小姐,你这就是故意刁难我了?”
“哟,聪明啊,你猜对了,我就是故意刁难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事情闹大,看谁倒霉。”
话音一落,电话随之挂断。
这样一个插曲让我心情极度不爽,我也是纯爷们儿,谁受得了这种戏谑啊,还署名道歉?做梦!大不了不干了!
坐在位置上一根接一根抽烟,一直熬到午休,午饭也吃不下,倔脾气也上来了,逮了一个最先吃完午饭回办公室的同事,让他帮我下午请假,就说我为了影评栏目下午去音像店挑碟子了。
一般来说,请假的借口多的是,就看你愿不愿意撒谎而已。通常老板也能看出来你是撒谎,但民不举官不究。
给陈吉吉发短信:下午帮你搬家。
几分钟,短信回过来:我还在吃饭呢,不是说下午没时间么?
义正词严地回:大不了辞职,帮你搬家才是我人生的理想。
对方很快驳了我的面子:别指望我会感动。爱帮不帮。
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短信话里话外都透着打情骂俏的滋味,起码在我这是认为这算是一种情感递进的暗示了。较之以前互相不知底细时候的短信交流,现在的短信多了一种目的性,是在彼此都暧昧的阶段在一攻一守,在我看来,充满未知的甜蜜。
我又发:注人奶快乐之本,我一定去。
她回:你还单独来?和我哥一起吧。
我这心里霎时就泛起阵阵悸动,在我理解,陈吉吉最后这条短信的意思等同于电视剧中常见的那句台词:“不!不!少爷,不要这样!让老爷知道会打死我的……”
出了杂志社,搭了地铁奔了付裕公司,然后一起找到大器,由大器出面联系了陈吉吉,仨人驱车前往陈吉吉住所。
女孩的房间和男人的还真是不一样,即便是要搬走,也没有像我和谭墩每次搬家之前那样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陈吉吉的房间已经收拾得家徒四壁,但依旧整洁。
看到我们几个,陈吉吉很客气地点头:“谢谢付哥,谢谢宝哥,麻烦你们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细致观察了一下,没看到她对我有什么特别表示,稍微有些失落。
东西倒真没很多,只有俩皮箱俩背包,我和付裕每人拎了一个皮箱扛了一个背包,态度积极英姿飒爽,大器拉着陈吉吉询问房东和押金等事宜。陈吉吉出门前还在她这个五十几平方米的小家转了一圈,扭过头眼圈竟然有点泛红,用手指蹭了一下眼睑,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挺温馨的小窝,真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
大器咧嘴提高调门:“走!到了哥的大窝,随你怎么温馨!”说完伸手拉住吉吉出门下楼。
我和付裕装成大力金刚的样子憋着气较着劲跟着下楼梯,累得喘着粗气龇牙咧嘴,当陈吉吉扭头询问要不要帮忙时,又不约而同地装出一个轻松加愉快的表情给她看。开车到了大器府邸,又是我和付裕装搬运工,表面自然微笑,心里喊着号子,嘿咻嘿咻地把行李搬到陈吉吉的房间。
大器挺有心的,这么几天时间,竟然找人粉饰了给陈吉吉准备的房间,墙壁刷成天蓝色,橱柜桌椅等家具的颜色也是配套的,还搞了些小装饰,基本上就是个女子闺房的半成品了。
陈吉吉也挺惊讶的,跟小丫头似的蹦跶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过身一下搂住大器,左右开弓掐住那张胖脸:“哥!我太激动了!”
大器也是一脸小得意,刚要张嘴,我抢着替他说句心里话:“那对啊!吉吉,大器可是你亲生的哥!”
老付一下乐出来,陈吉吉反应过来也笑了,大器毫不留情地向我使出了五连斩……
“吉吉,哥这么弄的意思你明白吧?就是不想你以为在我这是暂住,你就踏踏实实跟哥过家家,就算你以后结婚生孩子不搬都行!”
倒腾行李里的物件时,大器不断叮咛,把陈吉吉给感动得一个劲用手背蹭脸。
我和老付也为之动容,一起给大器鼓掌,老付感叹:“看看,宝,我要是有大器这么个哥,不要儿子我都乐意。”
我和陈吉吉齐笑,大器六连斩……
下午时光就算彻底奉献,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大器先把调儿给定了,拉着陈吉吉做了我们的主。“妹妹,今儿下午你这仨哥哥就全程陪护了,陪你转遍北京城,把你这小房间彻底收拾完善,床单被罩桌椅板凳台灯壁画什么的,咱都给它买齐了,你就敞开了拾掇你这屋子吧!”说完扭头看我和付裕,“你们俩当哥的,下午都有档期吧?”
“义不容辞啊!”付裕先表态了。
“你俩不去我都去!”手掌一挥,我能示弱么我!
第十五章美少女的谎言(2)
陈吉吉没那么高不可攀,去掉唯我中意的光环后,她也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子,这点从她无比热爱逛街就看出来了。在付裕和大器不堪重负脚步灌铅几欲败走后,不擅长逛街的我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完成了这次壮举,全程陪伴,鞍前马后,欢声笑语,无微不至。
到最后连付裕都看不下去了,把我扯一边低声耳语斥责:“你丫受同居密友传染了吧?你这殷勤劲儿怎么跟老谭似的?”
一语惊醒痴中人,看看两手空空的付裕,再低头看看左右手拎了十几个袋子的自己,脸色顿时白里透红起来。要知道过于殷勤可是大忌,被同仁耻笑不说,连女方也未必待见,所谓再穷不能穷酸相,再贱不能贱骨头啊!
——骨头,我没说你。
甩手塞给付裕几个袋子,之后的随行也放慢了脚步,由一路追逐改为一路等候,陈吉吉倒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进付裕和大器的队伍,对其只是远远尾随,她已经彻底暴露女孩本色,看着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家居装饰完全沉浸其中,兴奋得健步如飞,双目灼灼,面色潮红。
远远跟随着纵意家居森林的大小姐,我们仨在后面百无聊赖,谈笑昔日的青葱岁月,想过去看今朝互相此起彼伏。说笑打屁中时不时唏嘘一番。想当年我们是很鄙视谈什么人生理想的,觉得太遥远,每天混在一起酒逢知己千杯少,想不到一眨眼全都卷入残酷的现实洪流,被生活玩弄于股沟之间,过着酒逢千杯知己少的日子。人生和理想?呵呵,更遥远了。
大器背着手走着,我跟付裕像跟班的一样,都拎着一大堆纸袋子跟着他,看着他肥硕的大屁股在我们眼前画着八卦。听着他长吁短叹地谆谆教诲。“哎我跟你们说,这人生,就是一抽水马桶,倒进去的最好都是稀的软的易排解的,千万别把硬的、大的、难缠的都往里塞,弄不好就堵了。”没听到掌声,郁闷着一扭头,“哎?吉吉跑哪去了?”
我和付裕也马上举目四望,付裕仗着身高颈长的优势边环顾边嘟囔:“没看见,这么会儿就走没了,打她手机吧。”
话说完,仨人不约而同掏手机。大器拿着手机愣神看了我和付裕一眼:“我靠你们怎么都有我妹的手机号啊?”
我和付裕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大器,再一起做了揣起手机的动作。我撇嘴:“你自己打自己打!像谁爱打似的。省这几毛钱我入股老付公司好不好!”
付裕这次没和我配合,而是看着我,目光中尽是明察秋毫的蔑视。我强硬对视回去,假装揣手机,但已看到手机上显示了两条未读短信,刚才聊得太闹腾没听见。
打开的第一条是王欥欥的:你在哪儿?我找你。
又来了?无视,删除,继续翻看,第二条竟然是陈吉吉发来的:你过来一下。有事。
我悸动了一小下,收了手机故作镇定,大器在旁边拿着手机一脸急相:“这丫头怎么不接电话啊!跑哪去了这是!”
“那么大人了你还怕她迷路?丢不了啊。”付裕安慰。
我咳嗽了一下,挥挥手:“这么的,咱们分头找吧。省得心里不踏实。”
大器点头:“好,我往这边走。”说完扭头肥驹过隙般瞬间消失人群之中。
付裕咧嘴龇出一颗龅牙,眯着眼睛跟我挑眉毛:“看把咱宝爷紧张的,得,我帮你找,省得你心里不踏实。”
还未待我使出必杀,这厮已经贴着地面伸着触角嗖嗖飞快爬远。
我转身走几步,确信人群中看不见他们俩,掏出手机发短信:你在哪儿?有何指示?找不到你都着急呢。
想不到短信马上回了来:我看着你呢,顺着扶梯上楼来,窗帘专卖这里。
收到命令迅速行动,左突右冲上扶梯到楼上,在专卖区的一排排窗帘挂架中一眼看到了那个穿着黑白横条垂膝大毛衫的陈吉吉,远远地朝着我眯眼一笑,在脸庞比划了一个非主流的剪刀手。
故作无奈叹气摇头,快步走过去,用夸张的东北话训斥:“干哈呢?你咋那么顽皮呢?几岁了还躲猫猫玩!不知道躲猫猫会死人的啊?”
“不是不是,我真找你有事。”陈吉吉冲我皱眉使劲摆手。
我猥琐起来:“哦?陈吉吉,这仨人一起陪你逛街呢,你非得制造个孤男寡女的环境,有什么居心啊?”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故意装羞得一扭脸:“能让他们俩听见就不这么偷偷找你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