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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的面色更痛苦了,按在简小从下巴上的手也微微加了力,简小从疼得一直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一圈一圈的打着转。
“你是在哭,对么?”何忘川转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你猜,我有没有哭过呢?你猜,我哭的时候……”何忘川很敏捷的用食指接住了简小从眼角滑下的泪,递到眼前一看,继续道:“……你会想知道么?”
简小从很大力的想推开他,无果。
她好不容易抽离的下巴再度被何忘川捏住,然后,何忘川便直接朝她吻来。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满嘴都是酒气,鼻翼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简小从吸入的空气里,她用力的闭上眼睛,绷紧了脸部的肌肉,扭着头一直一直的躲避,可是,何忘川一点逃脱的机会也不给她,他甚至把他那只原本搭在简小从肩上的手重新收了回来,一个大力搂过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拉。
简小从知道,这样的何忘川,绝不可能对她温柔。
一出最原始的你追我赶的戏码,像两人最初的相识,何忘川霸道的吞噬着她口腔里每一寸他尝过的没尝过的空气,他一直对她很温柔,温柔到克制,可是,也只有在醉了无意识了的时候,他才敢这样对她,不计较后果,不计较她受到的伤害,而只是计较着,让自己如愿以偿一回。
这原本就是他的打算,所以,他根本没打算让她逃开。
他把她抵在沙发被上,无视她的眼泪,无视她无力的抵抗,无视她的吱吱呜呜,无视她一切的反应……
她的外套,他可以一把扯开;她的睡裙,他也可以一把扯开……
他吻上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的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他继续无视她的拳头,无视她在他头顶沙哑的喊着“忘川,快放开我,忘川,忘川……”
他把她横抱进自己的房间,扔在那张大床上,看着她蜷曲成一团,看着她朝床边爬去,仍在企图逃走,逃走……
他扯开自己的衬衫,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回到他的视线下,他用他长而有力的双腿夹住她的脚,大力的解着西裤的皮带……
简小从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她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何忘川的力气那样大,他的眼神那样吓人,仿佛她是他的仇人。
何忘川的身体压下来的时候,简小从费力的朝床头爬去,作着最后的挣扎,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她当时脑海里只闪过一个想法——沈自横,对不起。
然而,毫无征兆的,何忘川突然停止了动作。他起身的时候正好站在自己的西裤上,简小从看不到,他的眼里满布的痛苦;简小从看不到,他的拳头握得很紧很紧;简小从看不到,他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
简小从看不到。
所以她不会知道,何忘川这样的停止意味着什么。
他不说“对不起”,因为他没有对不起她。
他最终是没办法用出那不计较后果的一步,虽然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用出这一步,以简小从的性格,她后半生的岁月,必定不会再离开他。
他自嘲的想,他到底还是个虚伪的男人,想着要在这样一个深爱的女人面前保留自己最完美的形象。
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自己停下来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害怕,害怕他所珍爱的,他所呵护的,他所怜惜的简小从会被他吓坏,会害怕他,会排斥他,会讨厌他,或许,还会憎恨他……憎恨他?他宁肯失去她,也不愿意她这样对他。
洗完澡再回到房间的时候,简小从已经不再了。何忘川脸上的苦笑一都不曾收起,这场景似曾相识得让人绝望。
她的房间,阳台,客厅,厨房,照旧空无一人。何忘川紧了紧手上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头发,最终是无奈的回房穿好衣服,快步出了门。
找到简小从的时候,他并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立在一处,她坐了一夜,他陪她站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何忘川收拾了行李,出差。
中午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破天荒的打了个电话给鲍欢,语气很简洁:“小从现在不好,我希望,你能去陪陪她。”
鲍欢起初还惊喜,稍后就是失落,揪着心回:“她怎么了?”
何忘川不想多说,只道:“麻烦了,谢谢,再见。”
何忘川的干脆让鲍欢差点以为自己没问出刚刚那个问题,一想到电话那头是何忘川,她最终无可奈何的回:“再见。”
四十场
鲍欢没有打通简小从的电话,所以她发短信给了何忘川要来简小从的地址:一个是一处公寓,另一个是C大教职工宿舍。
鲍欢先去了公寓,没人,然后才去了C大。
她深刻的知道,何忘川的“小从现在不好”必定是非常不好,因为这是何忘川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拜托她。鲍欢做好了一种准备,一种对简小从来说,并不太乐观的准备。
简小从开门的时候被门前突兀的大红色刺得眼疼,抬手挡了挡眼睛,来人没等她适应那鲜红色,就直接开口:“简小从,你是要死了么?”
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简小从一阵耳鸣,再抬头时,果然看见了妆容精致的鲍欢,她疑惑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鲍欢拉着小行李箱直接进了屋,此时夕阳已经沉下去了,夜色正慢慢的爬上天际,小小的宿舍里只开了一盏桌灯,鲍欢凌厉的扫了一眼朦胧中的白墙,“噔”的一声摁开开关,客厅里霎时亮堂起来。
简小从又被灯光刺得眼疼,她哭了太久,眼睛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移了移步子,轻声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鲍欢一把拉住她:“不用了,我不渴。”说罢就直接把拽拉向了客厅里亮着桌灯的沙发处。
把简小从摁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鲍欢塞了一个抱枕到她怀里,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简小从被她看得很不舒服,摸索着就要起身。
“就坐在这里。”鲍欢的声音很沉,她有些累,缓缓靠向了沙发背,闭眼,道:“说吧,怎么了?”
简小从道:“你吃了晚饭没?我去给你……”
“简小从,不要跟我来这招。”鲍欢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她的伪装,她甚至没再睁开眼。
简小从失神的看着鲍欢那双鲜艳的红唇,愣愣道:“我想和何忘川分手,尽快分手。”她不管那么多了,她不要说了,她不要谈了,她不要再这样心惊胆战了……昨天晚上的何忘川,失控得让她害怕,发自内心的害怕,仿佛这一次,她才真正认识他,而她以前的那些所谓的了解,那些所谓的熟悉,只是他的演技和掩饰,只是她的错觉和迟钝。
鲍欢倏地睁眼,眼神里竟带着一种本能的怒气,只是瞬间,她又压了下去:“怎么尽快分手?你们的婚期都已经定好了。”
“我要去找沈自横,我要去良村。”
简小从的语气让鲍欢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她敏感的捕捉到:“沈自横?那个你以前说过的男人?你……”
简小从无神的看向鲍欢,表情很严厉,但是,她确实是鲍欢,是她一直以来的好朋友。所以,简小从毫无保留的,时断时续的和她说了自己和沈自横的故事,她以前和鲍欢提过沈自横,所以此时,她只是把故事说得更完整一些。
她根本不知道鲍欢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她原以为,鲍欢会站在她一边。
事实是,鲍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简小从流着眼泪叙述完这一切时,鲍欢颤抖着自己的声音问:“所以,你移情别恋了,要甩了何忘川?”
简小从咬着唇点了点头。
“你确定么?”鲍欢的瞳孔张了又合。
“我真的,很怕很怕他,我没办法再和他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继续做一对情侣,等着婚期,然后做夫妻,生孩子,我没办法,我爱的是沈自横……”
“啪”——鲍欢站起来的时候简小从没有看到,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鲍欢的这一巴掌很用力,用力到她收手的时候,手掌心都麻麻的钝痛,简小从的脸上也立刻出现了一只鲜红的手掌印。
突来的疼痛过后,简小从惊恐的抬头,眼前的鲍欢穿着V领的裙子,胸口剧烈起伏着,正气汹汹的看着她。
可是,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被她扇了一巴掌。直到颤着手摸到自己发烫的脸,感受了一下自己钝痛得快失去知觉的脸和颤抖中的牙关,她才确信了自己刚才被打了一巴掌,抬头再度对上鲍欢的视线,而此时,她的眼里仍旧只是迷茫。
“为,为什么?”简小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吐出这几个字,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陌生人的。
鲍欢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道:“简小从,我和你认识四年以来,从来没想过要打你,即使你把我气得跳脚,我也从来没想过。可是,你绝对想不到,就你刚才的样子,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打死你的心都有。”她似是在激动中,胸口剧烈起伏,语气也是不平静,“我不管你的沈自横有多好,何忘川我是眼睁睁看过来的,我鲍欢一辈子认识的男人有你百倍之多,我无数次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何忘川最适合你。不是因为他好,而是因为他只对你好。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
简小从呜咽着摇头:“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想明白!”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长了这种本事,你真是……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我不管,爱怎么不要脸怎么去,可是你是我朋友,是我当了四年知交好友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葬送自己的幸福,不愿意看你伤害……仅仅为你而牵动的好男人,你明白么?简小从,嗯?你能清醒一些么?你能成熟一些么?”鲍欢边说着,眼里也渐有泪光。
简小从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抱着膝盖再度哭了起来。
“对你这样好的男人你都能放弃,你都能见异思迁,你就敢保证自己不会遇到王自横张自横李自横?”简小从的样子也让鲍欢渐软下来,她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却仍是咄咄逼人:“你知道何忘川为你做了多少?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大学里你不懂事不成熟,所以三年里的一点一滴,我就不再像背诵一样念给你听,可你现在……他为了你所谓的,幼稚的,可笑的,任性的独立生活而放弃自己的似锦前程,你知道他来C城是放弃了多好的位置多好的前途么?你知道他几乎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倾尽给你了么?就连……就连……就连你这样背叛他,他还想着你‘不好’‘你难过’,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简小从惊住,呆呆的看着沙发上一个纠结的线团。何忘川,放弃了他的前程?
“简小从,我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最恨劈腿的男人。”鲍欢缓缓说,“……劈腿的女人,我更恨。”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总让这样不懂珍惜的女人来糟蹋?鲍欢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忽然为何忘川感到悲凉。他用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好,只换来她的一句“我爱上了别人”,可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还要若无其事的放手。
鲍欢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讨厌简小从,讨厌她的一切一切。
后来的时间里,简小从陷入了一种消极的失神状态里,她愣愣的看着鲍欢,看着她一脸失望的样子,缓缓道:“……你恨我?”
鲍欢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从沙发上下来,蹲坐在她旁边,目光投向不知名的地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她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开口时也不再那么激动了:“你说要离开何忘川,你想过后果么?”她似乎并不期待简小从的回答,径自给出答案:“婚期是双方父母订的,你要怎么和你爸妈开口,你要忘川怎么跟他爸妈开口,包括那些知道你们婚礼的亲朋好友,你打算怎么说?嗯?简小从,你说说看。敢做,就要有敢当的勇气。”
简小从一下子又软了下去。
发现自己的心思以来,她一直想的是怎么和何忘川分开,怎么和沈自横在一起,却从没想过,这样做以后,她要承担一些什么,何忘川要承担一些什么。【】所以,她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女人,鲍欢今天这一番话让她心底的那种教条式的行为准则齐齐涌了上来,她突然厌恶自己,厌恶到极限。她也突然记起,她和鲍欢一样,也曾讨厌朝三暮四摇摆不定的女人。
“……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鲍欢道,“你的问题还有许多,比如,你真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们以后怎么办?恋爱?结婚?那个男人不是要去法国么?他也是有梦想的吧?你了解过么?你这样的任性,是不是也改变了他的前途?他去法国,或许会有很好的发展,可是,他就这样和你留在国内么……又或者,你放弃你的父母去法国?”鲍欢转头看向简小从,她眼里简小从的神情更痛苦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简小从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麻烦得连自己都搞不定却喜欢去给别人掺一脚的女人。这种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最温柔也最无情的伤。
“小从。”鲍欢把她的脑袋移进自己的怀里,心软的顺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女人并不一定要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承认你爱他,可是,爱情不是婚姻,不是生活,他也许是个好恋人,未必就是个好丈夫……你要知道,女人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陪伴终身的值得信任的男人做丈夫,你们这样冲动这样任性,将来怎么能过好?”
简小从最终停止了一切反应,那一巴掌造成的伤仍旧在她脸上灼热着,也一直一直的提醒着她,她最终该要做的选择。
她需要一段时间。
四一场
简小从的宿舍只有一张床,鲍欢原打算就近租一间房子陪她几天,未料,住了一个星期,简小从仍旧没做出什么有效的举动。鲍欢索性就在她宿舍住了下来,和简小从同挤一张床。鲍欢的打算是,等简小从做好了决定她就离开,当然,简小从做的决定必须是她所满意的。只是,简小从的犹豫不决和消极逃避让鲍欢毫无办法。不过,这天晚上,她还是决定最后一试。
“小从,过几天我要走了,公司还有事,假不能一直请。”
简小从近来养成了喜欢强行闭着眼睛让自己入睡的习惯,听到鲍欢的声音,她倏地睁眼,下意识的道:“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吧。”鲍欢语气很淡,不细听听不出来其他的意味。
简小从无神的盯着一个黑暗的角落,幽幽道:“哦。”话毕,又闭上眼重新入睡。
见简小从没了反应,鲍欢终于决定不再拐弯抹角,语气坚定的问:“我希望陪你度过最难的时期。所以,你做好决定……了么?”
简小从又是条件反射性的睁眼,瞳孔睁得很大,却依旧是无神:“你希望我的决定是什么?”
“你的想法是什么?”鲍欢问。
简小从有一段时间的迟疑,就在鲍欢以为她又要逃避的时候,简小从突然开口:“你还记得《倚天屠龙记》里,有一段周芷若把赵敏藏起来,张无忌找来的时候对赵敏表白的那一幕么?”说到这段话的时候,简小从的脸上竟有微弱的笑意,她在鲍欢的疑惑下继续说:“张无忌说,‘失去了你们我会难过,但失去了敏敏,我会痛不欲生’。”
鲍欢眸光一凛:“谁是你的周芷若,谁是你的赵敏?”
简小从笑而不答,少顷,又闭眼睡去。
她想了许多许多天,许多许多次反反复复的想,可是,她真的毫无办法,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劳累过,劳累到连噩梦都算是奢侈。
鲍欢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六一儿童节原本是专属于孩子们的节日,鲍欢最近总是很忙,这样的日子她也一大早就出了门。
也许往年这个日子对她来说还有些特殊,中午简爸简妈会为她过,晚上何忘川会陪她过,可是今年,她一上午的课却是满满的。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鲍欢会给她带来一个这样大的惊喜。
中午回宿舍楼的时候,远远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菜香,简小从差点以为自己回了家,直到仰头看见熟悉得陌生的小阳台时,她才发现自己走神得厉害。开了门,进了小客厅,只一眼,她就呆在了门口。
“爸?”简小从失声道,转眼间,简母的身影又一道映入她的眼帘,“妈?”
简爸简妈都慈祥的立在那块小小的地方朝她微笑着,这么近的距离,简小从却觉得好像隔了好远好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眶里竟泛起一股又一股的泪花,瞬间就遮了她的视线。
“怎么这么就哭了?”简妈急忙走了过来,抬手就帮简小从擦掉了眼泪,“是想爸妈了么?你这孩子,要不是我们过来,你是不会想到回去的是吧?”说完拉着简小从去小客厅里坐了下来。
简爸长叹了口气,道:“又瘦了,黑眼圈也浓了,最近很辛苦?如果是导师的任务安排太多,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多安排几个其他人做啊,不要导师喜欢你信任你,你就傻乎乎的全往自己身上揽啊,又天天熬夜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点,简小从总是最脆弱最伤心的时候才认识得更深刻,听着爸妈这样琐碎的充满关爱的唠叨,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了简爸的怀里,嗯嗯啊啊的哭了起来。
“是鲍欢把我们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