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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挂断。”李斌淡淡的说道。他可没有时间跟钱多多扯淡，一会儿还约了拜访魏明呢。
“面谈。”这一回钱多多倒干脆，直接把鸭叫声停住了。
“没时间，我约了人。”李斌低头钻进了路虎，于强在一旁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返身坐到了驾驶座上，等着李斌的指示。
钱多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电话里说不方便。”
李斌呵呵的笑了，没想到钱多多还有不方便的时候：“那你到厕所应该就方便了。”
“靠”，钱多多骂了一声：“你等等。”
李斌从电话里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想必钱多多是去寻找方便的地方去了。李斌笑着对于强说道：“去市委。”
现在才一点多，跟魏明约的是下午…，从酒店如果返回公司然后再去市委的话时间就有些紧了，而且仓促之间也处理不了什么公务，还不如提前到市委外面找个茶座等一会儿了。
钱多多在电话里也听到了李斌的话，嘿嘿贱笑着说道：“史总为公司操劳真是鞠躬尽瘁，嘿嘿、、、、、、”
“少废话”，李斌不吃亏，终于找到机会又骂了回去：“找到方便的地方了没有？不然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得了。”
“别别，找到了，你那个破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打不进去，我可不敢再给你打了。”钱多多毫不介意翻倍夸大自己打电话的次数。
李斌笑了笑，也不与他做这些口舌之争：“说吧，什么事儿？”
钱多多顿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你上回让我找人关照的那个人，习芸，她昨天回到部队了。”
李斌嗯了一声，没有接口。参加完司徒振刚的婚礼，小雨也离开北京到天津来了，习芸自然该回部队报道了。不过李斌听小雨跟自己说，李斌跟司徒振刚、司徒正延洞房花烛夜那晚，是习芸陪着小雨睡了一夜。李斌因为心里多少有些鬼，没有敢询问小雨，她们两个人晚上说了些什么。
钱多多没有等到李斌预料中的追问，不由得有些失落。
“老大，你就不想问问她回到特勤大队以后怎么样了？”
李斌又嗯了一声，钱多多无非是在向自己表功，什么嘉奖提级调职这一类的，不过自己确实也想知道习芸回到部队以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别磨叽了，快说吧。”李斌不耐烦的催促道。
钱多多一阵郁闷，那感觉就像一个人在唱戏，自己本来挺卖力了，可是还一直被台下的观众起哄一样，钱多多干脆把戏文截短，早点结束这场不让人愉快的演出得了。
“本来大队长给她安排了一段时间的假期，还准备上报军区给她记一次个人三等功，嘉奖一次，把她的军衔提为上尉的。你应该知道的，在部队里面提升为上尉就算是已经熬出来了，服役期限也延长了，按照她的情况，可以在部队中服役十二年，而且她还这么年轻，发展前景很好的。可是，她却拒绝了大队所有的嘉奖，还提出来了退役。按照部队的规定，她一定要退出现役的话，部队将取消其军官的身份，我现在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保住她退役时能够保留军官身份了，你看你是不是问一下她，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浑身有劲儿也没有地方使呀、、、、、、”
李斌皱起了眉，嗯了一声打断了钱多多的絮叨：“我知道了，这事儿回头再说吧。”
挂断钱多多的电话，李斌凝眉苦想了半天。他确信小雨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小雨开口询问。习芸这个想法来得太突然了，李斌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李斌只是觉得习芸纵然是有万般想法，也没有必要选择退役吧？这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在距离市委不远的一间咖啡屋里，李斌要了一杯普通的卡布奇诺。因为中午和陈跃辉在一起喝了一点儿红酒，带着酒气去见魏明总是不好，而且现在时间还比较充裕，李斌在这里也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
李斌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不能对习芸退役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他又没有询问习芸的手机号码，只得硬着头皮给小雨拨了过去。
“小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小雨说话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
李斌看了一下表，不禁有些歉意。还不到下午两点，正是小雨午睡的时候。虽然他现在对习芸并没有什么绮念了，可是因为习芸打扰到小雨，总觉得心里面像是梗了点儿什么东西一样，不舒服。
“小俊，有事儿吗？”小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有点儿事儿，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不知道。”李斌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儿？”
“那个、、、习芸你还记得吧，她要退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啊？”小雨很显然也吃了一惊，李斌想象的到小雨现在肯定已经坐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傻，我劝过她的。”小雨的声音变得有些惶急了起来。
话已经开头了，李斌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开口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跟我说说么？”
“哦”，小雨顿了一下，小俊跟她说话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商量的语气，今天他是怎么了？
“习芸姐说她想退役之后出国，我真想不明白，国外有什么好的。我没有想到习芸姐也像那些女孩子们一样，总觉得外国什么都是好的、、、”
李斌的心沉了一下，开口问道：“她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国家？”
如果习芸要是去加拿大、澳大利亚或者是美国，李斌就知道所有的故事应该已经结束了，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换一个新的环境，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对习芸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雨想了想说道：“习芸姐没有说她要去什么国家，她只说那个国家很美，有大海、还有沙漠，她可以每天坐到大海边，聆听大海的声音。她还说那个国家的人很好，对人很热情，她说在那里她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跟我说了很多很多那个国家的事情，给我的感觉那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国家，连我都想去了、、、她还说，那里还有很好喝很好喝的香蕉酒，她说等她到了那里之后，会想办法给我寄一点儿回来尝尝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斌和小雨挂断了电话。李斌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如同生活在梦中。
习芸，你要回索马里么？难道你还想追寻一些什么东西？
第四零零章 横向管理
拜访魏明只是礼节性的拜访，两个人自然不会谈论什么过深的话题。魏明也只是把廉租房的事情又翻了出来，与李斌一起交流了一下意见。对于这个工程，只要是在天津为官，就不得不投入很大的关注。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中央相关部委也对这个工程投入了很多的关注，李斌从魏明的口中得知，欧庆海正在向国务院相关部门及建设部递交申请，申请把这个工程作为全国试点工程来搞。
本来这个工程就已经在实施之中，按照老百姓的观点来看，搞不搞试点已经无所谓了。其实，这个试点工程与普通工程之间的区别是很大的，如果试点成功，那么就意味着将面向全国推广，那么这一笔大大的功劳可就记在了天津市市政府的头上。而反过来说，就算是工程完工之后，效果不是很好，那也无所谓了，试点嘛，自然有成功有失败了，重要的是积累经验嘛。
李斌听到魏明的话呵呵的笑了，他明白欧庆海此举捞政绩只是一个方面，可能他更关心的是那二十亿的贷款，如果廉租房工程搞成试点了，那么这笔贷款欧庆海也就比较好交代了。
告辞了魏明，李斌从市委出来之后直接返回了公司，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案头工作等着他处理，而且李洁和刘宝奎等人商议之后，也选择出了十几个比较优秀的中层干部人选，现在也把资料都汇集了起来等着他甄选呢。
北京精品店的经理岳舒婷也过来报道了，李斌任命她为乐福精品公司的副总经理，辅助萧遥工作。精品店现在越开越多，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萧遥现在就算是跑断了腿也忙不过来，是需要有人帮他分担一下工作了。而且岳舒婷与萧遥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彼此之间的工作作风及习性都比较熟悉，配合起来也会更默契一些。
返回办公室之后，李洁随后就抱着一摞文件跟着走了进来，把文件分门别类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些只需要批阅的放在一起，主要就是一些各分公司的月度报告什么的，阅过即可，而且像那些数据李洁也早已经为他整理到电脑里面了，还做出了一些趋势图表，比面前这些干巴巴的数据看起来更直观一些。
另一些需要审阅的文件单独放在一起，这些东西看起来比较耗时，而且需要推敲的地方也多，需要细细的审视一番。
现在丁翔柱和司徒振刚、史明友都被派往了索马里，史明友的工作还好一些，有刘宝奎接手，不会有什么滞涩，而丁翔柱的工作暂时没有人可以替代，李洁只得把他原先的一些工作拿过来由李斌亲自处理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李斌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丁翔柱营运总监的位置。本来来越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可是廉租房项目又是重中之重，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顶替来越乐福伟业安居公寓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之前，这个职位只得暂时空闲。
李斌拿起桌上一摞原本应该属于监察委审核的文件凝视着办公桌对面的李洁：
“这些文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洁探头看了一下，笑着说道：“韩总已经批阅过了，他怕有什么闪失，让我再拿过来给你过一下目。”
李斌啪的一声把文件扔到了李洁面前：“拿回去告诉他，如果他觉得这些东西还需要我自己来看的话，他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在那个位置上了，我自己兼着就好了。”
李洁没想到李斌今天的火气这么大，愣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了那摞文件：“嗯，我回头告诉他。”
按照平常来说，李斌纵有不满也不会行之于色，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如此反常。其实李洁哪知道，李斌正在为习芸退役去索马里的事情闹心呢，只不过这个心思李斌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带出来了一些。
李斌没有抬头看李洁，继续翻阅着桌上的那摞文件。关于周弘师递上来的那份汽车组装厂的报告他暂时放到了一旁，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讨论，而且也需要自己细细的研究一番，暂时可以放到一旁。
李斌拿起网络中心裘帅递上来的一份报告凝神看了起来，匆匆的浏览了一遍之后，反过来又重新看了一遍。
裘帅的这份报告并不是关于网络中心工作的，而是关于公司现在面对高速发展提出的一个管理模式草案，主要是对横向管理和纵向管理的一些利弊进行了一些剖析，建议公司改现在的纵向管理模式为横向管理模式，李斌看了一下，觉得裘帅提出的这个方案还是可行的，于是抓起了桌上的电话给裘帅拨了过去：
“裘帅，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听听你对那个横向管理模式的具体思路。”
“是，史总”，裘帅顿了一下，诺诺着开口说道：“史总，那个主思路是别人提出来的，我能不能带她一起过来见您？”
“嗯”，李斌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裘帅这个小子还行，不把功劳都往自己的头上揽，如果换做别的领导的话，恨不得踩着别人的肩膀能让自己爬的更高一些，这小子倒使劲的把别人往起顶，不是太傻就是太聪明。
李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今天晚上欧庆海还约了他一起到塘沽滨海新区去吃海鲜，李斌想不明白吃个海鲜还要跑这么远干什么，天津市里好的海鲜馆有的是，有必要再跑出去几十里地么。可是市长既然有此雅兴，李斌也不得不奉陪。
很快，裘帅就带着一个人跑了上来，李斌一见那个人就笑了，人也从办公桌的后面转了出来，笑着迎了上去：“小丫头，没想到你还是个大才女呀。”
陪着裘帅一起上来的那个少女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伸手搂住了李斌的胳膊，撒娇的在李斌的怀里蹭着：“哥，我都快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想我了没？”
李斌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实打实的说道：“忘了想了，现在看到了就想起来了。”
少女嘟起了嘴，一脸幽怨的望着李斌说道：“哥，你用不着这么诚实吧？哄哄人家也不行？哼，一点儿都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跟裘帅一样，大木头一个。”
李斌哈哈的笑了起来，引着他们坐到了沙发上。
那个少女就是裘帅的女朋友郭柔，硬赖上李斌的一个妹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当然，还有少女那股清新的芳香。
李洁为三个人端上茶水准备退下，李斌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小妹，你坐下来听听吧，他们提出的思路很有建设性。”
李洁应了一声也在一旁坐了下来，颇有些嫉妒的看了郭柔一眼。原先的时候，自己也像她这样天真快乐，而且，自己也可以随时随刻的搂着哥哥的胳膊。可是，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跟哥哥这么亲昵过了。哥哥还是哥哥，自己也还是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却总感觉到自己与哥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是自己从心里就对他生出了一种畏惧，他每做出一件大事，自己就感觉到哥哥离自己就又远了一步，而现在，自己已经够不着哥哥了，甚至能够挽一下他的胳膊，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
听到李斌谈到了正事，郭柔也安分了下来。
李斌把那份文件放到了茶几上，裘帅和郭柔看到，那份文件上李斌已经做了圈点，在有一些地方还做了一些批注，说明李斌看得很仔细，也说明这个提议还有很多值得商酌的地方。
郭柔捅了一下裘帅，裘帅怔了一下，这才开口说起了关于公司现状横向管理的思路来。
李斌微笑着点了点头，郭柔还挺知道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其实关于他们提出的这个横向管理的思路在企业管理中也是一种常态，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结合了乐福实业的实际情况，在里面灌注了很多自己的见解，才显得有了一些灵气。不过有一些地方还显得有些生涩，主要也是跟他们的社会经验有关，毕竟两个人都还年轻，对于社会的一些认识还有一些不足的地方。
李斌今天把裘帅叫过来，其实也是抱着指点他一番的心思，希望他能够早日成为公司的中坚力量。
等到裘帅和郭柔相互补充着把他们的这个提议说完了，李斌笑着用笔尾在那份文件上顿了顿，开口说道：“你们所构思的这个框架是好的，以地域性来划分，成立各地的分公司，由分公司来管理所在区域公司的所有业务。这样的话对于总公司的管理来说是比较方便一些。东北区、华北区、华东区、中原区、西北区，这几个大区的划分也是合理的，可是你们忽略了最主要的两个问题、、、、、、”
第四零一章 金海湾
李斌看到裘帅和郭柔关注的样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两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大区经理的人选问题和监督机制的跟进问题。首先，对于大区经理的人选，这个人不需要对公司的各项业务非常精通，但是他必须要有非常强的组织和协调能力，而且要有很开阔的眼界，也就是大局观，不仅是要看到自己责任区域内的整体布局，还要注意到与公司各大区之间的协调配合，这一点很重要。另外，按照横向管理的思路，对于我们统一货源采购问题也会出现诸多衔接上的不便，如果各自独立采购的话，那么就等于是裂地为侯了，那样的话对于监管工作的要求就更大了。”
裘帅额头上的汗水冒了出来，李斌的话里还有一个意思没有说出来，可是却已经表达出来了，横向管理，就意味着有存在失控的危险。当然，这里指的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那种失控，而是说指挥起来不如如臂挥指那般的灵活罢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任何一个决策者愿意看到的结果。
李斌看了看表，呵呵笑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裘帅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不急，你们两个人回去再仔细地想一想，解决的办法是有的。”
说着话，李斌把茶几上的那份报告递还给了裘帅：“把这个方案再完善一下，回头我们再商议。”
裘帅低头看了一下那份报告，看到李斌在关键的地方都已经做出了批注，感激的冲着李斌点了点头，坚决的说道：“史总，我会的。”
郭柔蹦了起来搂住了李斌的胳膊，笑嘻嘻的拍着小马屁：“听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哥，等我毕业以后就到乐福来上班好不好？”
李斌呵呵笑着使劲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现在不已经在乐福上班了么？”
说着话，李斌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去赴欧庆海的约会去了。
一般商人宴请官员的时候，都喜欢带上自己的女秘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女性，也是为了调节一下宴会的气氛，可是这条惯例到了李斌这里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