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哥,你还是坚持原来的决定?”
叶涛轻笑,颔首。
“是的。”
骤然,叶孝正的眉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既然如此,大哥,你就别怪我做绝了!!
叶孝正对着窗外打了一个手势。
三个早已死寂等待多时的人影窜了进来。
一切几乎就在他的掌控中了。
这间密室,三把枪都对着一个人。
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稳操胜券。
“对不起,大哥你不能离开。”
而且永远不能离开。
叛变,在叶家是个大罪。
可既然他犯了,那就不能让审判者活着。
这当然不是一场游戏,顶在他腰间的百分之百是个要人命的东西。
不过,他愉快地举起了手,就像是和几个孩童在进行一次缴械游戏的童心未冺的大人。
叶涛连头都没有回。
他用一种轻松语气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孝正,我记得似乎弟媳和洛萝现在正在夏维夷度假吧?”
接着像是要补充这个无足轻重的猜测,叶涛又补上了几句。
“1098,是不是这个房间号?特定的单人房住上两个人可是有些挤哦?”
“孝正,你太见外了。送她们出去度假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在那里有些很‘可靠’的朋友,完全可以提供给她们更好的食宿条件。”
死白死白的脸色。
叶孝正知道百密一疏,就意味着功亏一篑。
他完了。
在尚未享受到片刻成功之前,他就完了。
他颓败地挥挥手,示意那些人离开。
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了,一兄一弟。
“孝正,我给过你机会。”
说着,他看着西装的袖口上那个很精致的玉扣。
“可你没有珍惜。”
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臂试着要把它们扣上。
“泉州那里我为你买了一块地。风水不错,能守着祖业,造福后世。”
“你将是叶家的英雄,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被今天偷袭的人打死了。”
终于,两边都扣好了,两边都妥善了。
临出门前,叶涛把灯都关上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凄惨绝望的声音。
“答应我,别为难春寒和我家里人。”
叶涛忖量了一下,点点头。
在门‘吱呀’一声关上的同时,伴随有一个轻轻的响动。
可惜,这是一扇隔音门。
谁也没能听见那几乎湮灭的声音。
驻立在走道上的老刘,很平静地把门反锁上了。
楼下继续是歌舞生平,良辰美景。
好戏才要开始;不是吗?
第 16 章
面对那个责怪的眼神;她投以了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
但对方越走越近的身影;伴随着的凌厉目光却依然灼热地盯着她。
甚至根本没有留意到一旁那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正拢住眉心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带着进攻的气势。
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
绞起手臂,他开口道。
“你——————没有准时。”
眨眨眼,商岑岑笑微微地把搔得她脸颊痒痒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后。
“抱歉,我有点事情耽误了。”
他看着那架置于左侧的那架乐器,危险地挑起了眉。
“为了什么事?”
最好不是他认为的那件事,脸色已经变的不太好看了。
偏偏她还后知后觉。
随意地手指弯起作扣击状,敲敲钢琴。
“听歌啊。”
穿着笔挺玄色西装的他因为身高本来就会给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可是现下他冷峻的神情更是让周围侧目而视的人们胆战心惊了。
“所以就晚了二十分钟?”
商岑岑笑了笑,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为这生气。最根本的由头在于他受不了来自于她这里一丝一毫的轻漫。
不过,她心里也不舒服,这些天一直不舒服。
就从主控权不在她这一方的那天起。
所以,她很挑衅得笑地更加灿烂。
“你好聪明,猜对了。”
然后,都没有说话。
冷下了脸相互用眼睛就那么看着对方。
那两人之间弥漫着让人不能参与的气氛,非常私密。
尽管他的脸色很不好,神色也很暴躁。
可是那眉目间是有着包容和忍耐的。
而且是针对性很强的那种退让。
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的叶春寒望着他们。
挡在了商岑岑的前面,先她一步开口解释。
“宋可,其实是我硬要让商小姐留下陪我的。”
“你别怪她。”
宋可冷笑着转过脸打量他。
这是谁啊?
英雄救美?
于是,他嘲讽又凶狠地扯了扯嘴角,绕过叶春寒。
“走吧,岑。”
说着作势就环过了她的腰,朝外走去。
商岑岑低头不语;却没有抗拒。
叶春寒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岑?!
还有在那腰间的手。
他好像隐隐约约了解到了事情的一个轮廓。
就在他刹那忡怔的时候,那条雪纺的纱裙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商岑岑侧过身,对他微微颔首。
“对了,不管怎样,你的赔礼我还挺喜欢的。”
叶春寒瞳眸深处有一道湛光。
在她就要转身离开之即,他出人意料地躬了下身,飞快地吻了下她的左手手背。
“荣幸之至。”
然后带有礼节性的对她露出一个文雅微笑,并且无视一旁宋可蓦地暴戾到快要杀人的目光。
周围的人已经有人在倒冷气了,今晚的叶家怪异到让外人瞠目结舌。
商岑岑也惊诧地愣住了。
而宋可抢回了她的手,牢牢地纂在掌心。
同时对着叶春寒很血腥地笑了。
只用眼神警告。
阳台上,四下无人。
他气势汹汹,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要和他去?”
闻言,商岑岑漫不经心地迎着晚风徐徐,摊开手掌感受气体的流动。
丢给他一个理由。
“你知道,我不善回绝。”
他堵到她的视线之内,冷冰暴戾的表情不依不饶。
“可是,你明明就知道我在那里等你。”
商岑岑好笑地抬起头看着他。
“那又怎么样?”
“那就不应该和人纠缠!尤其是他还很‘周到’的教训过你一次,你不会忘了吧?!!”
商岑岑牙根紧咬,嗤笑一声。
“他只是向我赔罪而已。”
夏季的南风。
吹起她鬓角旁的散发,凝视着她的目光鸷猛而复杂。
他们彼此对峙,四目相对,
宋可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只是靠的她更近了一些。
天色已暗,云层厚重。
而就在不知是何时;秒针划过的一瞬。
突然,他抱住了她。
重重地,从前面一下子把她拽进了怀里。
先入侵她的是味道。
宋可的味道。
年轻的十八岁的味道。
呼吸着,于是从嗅觉开始,
她,麻痹。
就在那一刻,
骤然,她感到了无力。
幽幽地唤他一声名字。
“…………………………宋可。”
她身两侧刚要抬起的手,捏紧了,又松开。
终还是垂手而立,只是任他抱着。
商岑岑掩饰着微笑,偏过了头开口道。
“我们决定在事成之后,把今后所有在东南亚的枪火成交额的百分之一直接拨到你的名下。”
她需要冷静和理智。
“那些钱足够你享之不尽,宋可。”
宋可却仿佛执着的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他如同没有听见她话里的意味。
望着在黑暗中,她的脸。
“你知道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吧?”
她眨了下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孤儿院。”
他嘲讽厌恶地皱起眉。
“孤儿院里是人们想不到的黑暗。七岁那年我曾经被一户人家收养过。他们开着敞蓬车,衣着华丽。到我们那寒酸,贫困的孤儿院来挑选一个孩子带回家去。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选中,可当他们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鬼地方。”
收紧了她腰上的手臂,他摇摇头。
“可是,你能猜到那两个有钱人带我回去是干什么的吗?”
“买卖毒品。”
“他们就是靠为上流社会提供毒品货源才发的财。可是有了钱有了名誉,他们就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他们要我,要一个无关紧要的野孩子。来继续他们过去的工作。因为孩子比大人不容易被发现。”
“所以就在我去他们新家的第二天,我就知道必须在一天之内把所有的毒品点跑遍拿货送货。不然他们就不会给我饭吃。他们不会打我,你知道监视期内只要有殴打的痕迹,我就要被强制的送回孤儿院。”
“后来有一次我偷听到他们打算给我打一针毒品,方便今后可以控制我。于是我就偷偷逃回了孤儿院,我把一切都告诉了院长,知道他怎么干的?他打电话给了警察。”
商岑岑望着他硬朗的下巴,默不作声。
“我被告偷窃送到了警察局。而院长得到了一大笔的退休金。”
“所以,钱?钱是什么?我从小就比别人更明白是怎么回事。在我看来没有比那更肮脏更不可靠的东西了。”
若有所思的视线在空中飘忽,最后定定的驻在了她的脸上。
炯然灼热。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缺的是什么吗?”
商岑岑,垂下了头。
带着一份心虚。
有只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
“是感情。”
“我想要就是一份感情,一份只属于我的,同时也是我想要的感情。”
“最后,我遇见了你。”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脸部的基线游弋,接着他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交缠。
“你对我笑,我喜欢你的笑。”
用一种非常悲伤凄凉的眼神
她望着他。
“宋可。”
“我不只对你笑。”
这话是她的肺腑之言。
爱上我的你,有一天会被我毁了的。
可这不是我的愿望。
我不想在你贫瘠的心灵上再放上一把火。
“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宋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与她平视。
“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利用她想要的东西,他正在逼她。
商岑岑带着一抹苦笑,无力地用手盖上了眼睛。
她沉默。
宋可继续。
“告诉我,你的答案?”
如果,有些事情在所难免。
那么,不要在以后恨我。
当她把手从眼睛上移开后,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又回到的起点。
他熟悉的,爱恋着的商岑岑又出现了。
或者说一个新的商岑岑出现了。
“我对你承诺只要你把我们要的东西给我们。那么你就会得到你该的了。”
“你把自己给我吗?”
他怀疑地进一步确认。
此时,她伸出手臂,笑靥如花。
缓缓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你的愿望我会满足。”
不过,只是愿望………………。
左眼皮一跳。
古话说,这是厄兆。
蓦地,他心里有些烦躁和不安。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和莫名其妙的惶惑攫获住他。
“你怎么了?”
恰在此时走来的严卢,看见他苍白的面色顿时一惊。
他虚弱地用手撑住了发涨的脑袋,眼前有些晕。
“没什么。”
严卢看看他,犹豫斟酌了片刻。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她吧?”
“你说谁?”
叶春寒被问的一头雾水。
“刚才和宋可走出去的女人。”
严卢环顾四周,神色凝重地压低了声音。
“她就是你为了要让宋可顺利从你爸手里救出,而故意被人绑架的女人吧?”
叶春寒刷地苍白了脸,掩饰着和经过的一名贵妇点头示意。
然后,再郑重警告似地扫了一眼严卢。
“严卢,说话要小心。”
“无凭无据,你不要胡言乱语。”
严卢是个直脾气,他这样的人往往想到什么就要说什么,一点都不能留在心里。
于是,即使叶春寒已经冷下脸,他却还是要说。
“春寒,我不敢说我了解你,可我们毕竟是从小长大的。”
“我知道要让人把你抓走的积率有多少,绑匪即使查得到你的途径那些地方,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把你挟持离开。你————————”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叶春寒已经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顾结琼一踮一踮地走了过来,拍拍钢琴旁的严卢。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严卢回头见到原来是她,轻叹上了一口气。
“结琼,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她很好奇,严卢常常有惊人准确的预感。
“春寒他会有一个麻烦,会有一个很可怕的‘麻烦’。”
他紧紧拢住眉心看着那样一幅画面。
从阳台上走来的一对男女,他们双手相牵,形影不离。
不远处端着酒杯的叶春寒正和人谈笑风生,优雅俊美,风度翩翩。
不过,叶春寒死死地捏着酒杯,手指略有发颤。‘
就在那时,叶涛,那一晚真正的主角气度不凡地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上。
众人仰视。
命运,此时安排着每一个人的即将要去终点。
如同波平水深,涌动着的湍急旋涡终是要到人们被它卷入深渊,才有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第 17 章
在她归途中的某一处转角。
有人神情疲惫靠在一棵大榕树下,守望般地看着珊珊迟来的她。
面对他的微笑,提着购物袋的她,不由僵愣住了。
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他却看着她,而后兀自笑了笑。
彼此头顶茂密的枝叶,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盖没了他们。
颀长的身影向她走进一步。
她站在原地费解地瞧着他。
他伸出左手,隔着她面前的那段距离,轻轻晃动了一下。
“我要走了,所以我想来最后见你一面。”
有人说红茶摒弃了所有茶叶的涩与苦,留下的唯有醇和甘。
所以红茶最适合配上甜点。
隔着玻璃杯,从那水中的起落之间紧细秀长的茶叶中望去是一碟提拉米苏和蓝莓芝士。
“尝尝吧,这是限供的下午点心,味道很不错。”
银色的叉子合着一块方巾被递了过来,竭力推荐。
于是,她伸手接了过来。
不过只是把玩着那把叉子,却并不食用。
有点发愣的瞧着对面坐着那个人,似乎到现在还有些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和他坐在这家蛋糕店里?
为什么呢?
是因为这个男子对她说。
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我能想到的就是你。
所以,
陪陪我吧,只要一会儿。
不,
不应该是这个理由。
她不是观世音,不是天使,没有那么善良。
可是,她还是和他一起坐在了这里。
这是为什么呢?
商岑岑一时没有想到答案,她用眼睛看着那张曾几何时在过去意气风发,现在却被厚重深沉的冷峻盖莫的年轻脸庞。
试图寻找答案。
生活可以迅速的改变一个人的面貌,通过打击,通过伤痛。
比如他。
过去始终保持适度清雅笑容的脸上,就在刚才她的一瞥中就能发现了那藏匿不住的冰冷被他那身黑色的衣物映衬得更加严酷,几乎让她讶然。
仿佛在不久前的晚宴上见到的只是他的一个替身。
其实,他不应该选择那样的一个颜色。
同时,商岑岑找到了关键。
她的心软同意。受邀来到这家西点屋就是因为这身衣服。
因为,那是孝服。
现在是他的守孝期。
于是,那黑色拘禁了他。
这让她莫名地生出了同情。
突然,凝视着窗外的他侧过了脸,却见她一口未动,于是忖度道。
“你不喜欢这味道的吗?”
“那我请你吃别的吧。栗子味的怎么样?”
说着就要起身往柜台餐台那儿走。
而那带有着象征意味的黑纱手臂在她眼里突兀的一晃。
商岑岑心里闪过瞬间的刺痛。
“不用了,叶春寒。我没说不喜欢,你不用去换。”
她连忙地按下了他的动作,笑微微地解释。
“我想等一会儿再尝,所以先放一下。”
重新落坐,他挪动了下桌上那杯热茶的位置。
故意耸了下肩,半分认真半分玩笑的说。
“呵…………我还以为我又让你‘没机会对我产生好印象’呢。”
“毕竟我的‘机会’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