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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来时就对付地吃了些饼干,现在他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扫了眼呈大字状的仰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和他随意丢弃在她名贵的兰花架上的‘破包’。
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你想知道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会怎样,先去养条野狗。
“喂!?我饿了。你快去弄点吃的来啊。”
她怎么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宋可不耐烦地坐起上身瞧着她。
商岑岑用手抚了一下颈部,走到了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笑吟吟看着他。
“你饿了?”
费话,否则他还会同样的话说两遍吗?
宋可从鼻子里冷冷地‘嗯’了一声。
她还是保持微笑,比划了一下玻璃墙的后面。
“厨房在那里。”
厨房在那里关他屁事!他要吃的。
宋可不由地瞪了她一眼,为了她的文不对题。
她的却笑容依然,连弧度都没有变化。
没有解释。
“我要吃饭!”
他直接声明。
“厨房在那。”
她继续重申。
沉默。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呈白热化的焦灼。
终于,他熬不过肚子里的空荡荡,站起身来走向了厨房。
厨房是吧?
总有冰箱的吧?
冰箱里总多少有一点吃的了吧?
可是,有了厨房,有个冰箱,就是没有吃的。
连一个都没有。
哪怕是个生鸡蛋都没有。
“我靠!你故意的?!”
他腾地砸上了冰箱的门,怒气冲天地跑到了她的跟前。
饥饿是会让人暴怒的,她不知道吗?!
他手里的指关节快要发痒了。
商岑岑喝了口手里端着的茉莉花茶,慢悠悠地回味了一下,才正视面前的他。
“我可爱的外甥,你说什么?”
他指着刚才他去过的方位。
“那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很了然的点点头,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火。
“我知道啊,我的冰箱一直就是空的。”
“那你叫我去厨房?!!”
这女人故意玩他?宋可暴戾地扬起了手。
“我没有叫你去厨房啊。”
她无辜地眨眨眼睛。
“那你他妈的告诉我厨房在那里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抓狂了,她脑子里逻辑是怎么转的?
“哦…………”
她似乎是恍然大悟了。放下手里的杯子。
冲他微微一笑。
“我是想说,我也饿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愣住了。
“要是你会烧的话,想麻烦你帮我也煮一点饭菜。”
宋可在紊乱和气愤中,隐隐约约感到这个沙发上的女人是第一个有本事逼疯他的女人。
他在发呆,或者是被惊呆了。
“这是什么?米笕?”
“那是菠菜,小姐。”
在让他怒火中烧且尚未熄灭的半小时之后,他站在了这个嘈杂的超市菜摊前和她一起,识别菜种。
“这是什么?”纤细的玉手来到了另一堆菜前。
“那是花菜。”
对面的服务员小工已经和他一样严肃了。
这是常识,有谁会认不出来吗?宋可很忍耐地咬了咬自己的牙。
“那………………。我可爱的外甥,你喜欢吃菠菜炒花菜吗?”
她转过脸来,左手是一颗花菜,右手是一把菠菜。
问的很热情。这个时候,宋可觉得四周一下子静了。
他想要是可以不掐死她,先掐死自己算了。
为什么自己要跟这种没有基本生活常识的人出来?!!
早知道,就不要听信她的那些鬼话,什么要是你能在等一等的话,我烧给你吃吧。
不用她烧,不用亲口尝,凭她的这句话,他就知道这女人估计煎个鸡蛋都不知道要先把蛋壳打碎。
去他妈的!!
这是什么姨妈啊?!!!!
他重重地耙了一下脸。
毫不迟疑地往食品部走去,留下她一个人面对着那一排排的蔬菜宝宝。
提着一袋子食品的女子飞快地追上了在食品区的一位瘦长少年。
“等等我啊,外甥。”
他顺手从货架上取下了两个面包和几袋方便面。
没有理会她。
商岑岑很愉快地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就像没有注意他的冷漠态度,自言自语。
“哦,原来你想吃面包和方便面啊?”
然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这些东西,通通放回到了货架上。
腾地,
他眯起散发着危险讯号的眼眸,一种呼之欲出黑沉戾气在他的四周散了开来。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就不打女人吧?”
“把东西给我。”
他哑哑带沙的嗓子现在有些危险。
得寸进尺的也太厉害了,他可是一忍再忍了。
而商岑岑笑了。
打?小朋友,不定咱俩谁打谁呢。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她只是笑。
笑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其实也可以作为一种武器。
并且效果显著。
她微仰着头,一派温文尔雅。
不躲不闪。
“不给。”
他被激怒地捏紧了拳头,几步冲到她的面前。
旁观的一位太太已经吓的面如土色立即去叫保安了。
“女人!!!我忍你够久的了。把东西给我!!”
他高高地抬起了手,仿佛随时就要砸向她娇弱的身躯。
商岑岑看也不看他把东西原处放回。
“你不能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对你的生长发育不好。”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无力感涌到了他的手上,这女人的大脑构造肯定很奇特。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要打这位小姐。”
那位太太终于对飞快赶来的保安指了指举着手的宋可。
“这位先生,您想对这位小姐干什么?”
闻讯而来的保安挡在了商岑岑的面前,怕这个面露凶相的少年会对这个小姐不利。
宋可瞪起了眼睛,高大强壮的保安也不觉被他的眼神一骇。
不由地退了一步。
好可怕。
几乎让他不敢再看,于是保安转过脸对温柔面善的商岑岑询问道。
“小姐,你别怕,他要对您干什么?”
怕的不是我吧,她瞅了瞅保安发抖的手。
盈盈笑语。
“呵…………误会。我和我的外甥就是喜欢这样表达我们的感情。他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
表达感情?
保安和一干围观的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看起来比较像家庭暴力啊。
“哼!!”
忿忿地放下了手,宋可冷嗤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她跟在他的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
腿长的人这时候总是比较占优势。
好热啊,商岑岑擦了下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跨了几个大步,拦在了他的身前终于是结束了一场长短距行走。
“我的外甥,你走那么快干嘛?”
他左,她左。
他右,她右。
反正就是不让他过去。
在追下去的话,她非累死了。
终于他们僵持在那里,不动了。
却也不说话。
商岑岑盯着他半天,突然一拍脑门。
“你是不是因为太饿了,想急着回家吃饭?”
她自己给他下了一个判断。
那壶不开提那壶。
他的目光悠地冷峻下来。
她镜片后的眼睛有种狡狤,隐藏地很好,故意无视他的表情。
“真的是饿了?”
“那走吧,来帮姨妈提着,我们赶紧回家去烧饭。”
说着她把那沉甸甸的袋子就转交到了他的手上。
她走了几步,才发现他还是在原地,袋子在地上。
“唉………………”
商岑岑叹了口气,捋了下衣袖。
走了过去。
“哪,我们回家去,一会儿我就帮你烧菜吃,好吧?”
她弯腰提起了那个塑料袋,然后牵住了他的手。
宋可很坚决的要挣扎。
她的手心因为刚才的急速行走有些热,那温度让他不适。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手却牵地更紧了。
“宋可。”
“我会弥补你这些年缺失的亲情。
“慢慢来,好好疼你。你不要拒绝,好吗?”
四月天的下午。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旁有一道小小的折纹,洁白整齐的牙齿像贝壳一般晶莹。
如同他心里开了一道沟渠,温温的,一种奇异的液体涌了上来。
“好了,我的外甥,来,跟我回家吧。”
她牵住了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呿!”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别扭地转过脸,长手又长脚很快就走到了她的前面去了。
不过,没有挣开她的手。
商岑岑偷笑了一下。
顺便要提的是。
那天晚饭的内容让宋可终身难忘。
她还真的炒了一盘菠菜炒花菜。
做了一份蘑菇炖带鱼。
这也没有什么,不是有人还吃蚕和蚱蜢吗?
于是,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吃下了三碗没有洗过,已经煮烂了的饭总算是把那些甜不甜,咸不咸的菜咽了下去。
最后,他在心里发誓,打死也决不吃这个女人做的任何东西了。
第 3 章
“昨天过的怎么样啊?”
吹着口哨的徐易俊对于心情不佳的商岑岑是个极大的反差。
商岑岑举起了右手,又举起了左手。
怎么了?两只手都在啊。
他没有领会她的用意。
“我昨天烧饭了。”
左手被刀切了五下,右手被油烫了十次。
现在上面伤痕累累。
“你?!!!你又烧菜?”
徐易俊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这有什么?她每次都会烧给自己吃啊。
商岑岑凉凉地瞪了他一眼,反应这么夸张。
“而且,我今天早上也烧了。”
“那又怎么样呢?”
徐易俊还是云里雾里。
“昨天,我烧完以后他吃了。”
他?徐易俊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位悲惨的小朋友。
“可今天,他死活都不吃了。”
商岑岑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桌子。
那个死小鬼!!
她是从来都不下厨房的,六点起来烧早餐,居然敢不给她面子。
“你也不能怪他,你烧的东西从来就只有你自己吃得下去嘛。”
他也尝过一次,简直是人间‘极品’。
从那以后,他治愈了多年的挑食病。
“你说什么?”
好冷啊,她这么似笑非笑的样子最恐怖了。
“没有,没有。”
实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至理名言啊。
酒吧台边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艳治女人走了过来,在递酒的时候把一张纸条递到了他们的旁边。
大嘴和她相互对了一个笑容。
商岑岑从怀里掏出手机,输入了纸上的密码。
“喂?”
“是的,我们已经办好了他的手续。”
“一定会尽快处理。”
简单的回答和听命,只有短短的半分钟。
商岑岑挂了手机,把那纸条用打火机烧了。
徐易俊看看她。
“来了?”
“是啊。”
徐易俊有些认真地盯着她看。
“岑岑,你说一个人的生命轨迹随意被人篡改,这道德吗?”
商岑岑叹了口气,望着变成灰烬的纸。
“我也不知道,易俊。”
“但我们别无选择了。”
他凶神恶煞地绞着手站在电视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侧过一点身体,《后窗》里的格丽丝凯利就要要找到证据了,他怎么可以挡住她。
“为什么会有这个?”
他坚持要打断她的观赏。
“这个?”
她扫了一眼被丢在沙发上文件。
“哦,我帮你联系好了学校,后天你就可以去那里上学了,是个全国重点呢。惊喜吧?”
她挪动了一下,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带眼镜的丈夫就要发现了。
她不由的紧张起来。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宋可扬起了眉,他已经逃学快要一年了,现在那里还能重返课堂?
“我不去。”
他冷冰冰地拒绝。
“啊!!”
她蓦地叫了起来,电视里的人吓到她,而她把他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
他的手不由一抖。
不去上学有这么恐怖嘛?犯得着尖叫吗?
“他被发现了。”
商岑岑担忧地看这电视里的那个被发现的偷窥小说家。
宋可才留意她根本没有再听自己说话。
被忽略的感觉很快很迅速地沸腾了起来。
他抓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哔’的一下,屏幕上的画面全部消失,一片黑暗。
“你干嘛?!”
她叉着腰就着沙发站了起来忿忿不已。
“我不去上学,明天你把这个学校给我退了。”
他指着那张入学通知。
她有点没听懂的样子。
“你说你不上学?”
“我不喜欢念书。”
她笑着出食指左右摇动。
“你必须去给我念书,你也必须给我去上学。”
“不然………………”
“不然怎么样?”
他桀傲不驯地睨着她。
“我的工作是在家画图纸,你要是不想上学的话,那就天天在家陪我好了。而且,我喜欢有人陪我吃饭,所以你每天也一定要和我吃同样的饭菜。”
这个建议很可怕。
宋可的口腔里已经泛起那天的味觉。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张入学通知书。
把那张纸重新拿了起来,塞进了裤兜。
“结琼,你有没有听说今天要转学过来的那个转校生啊?”
钟蕊侧过身把手放在她的桌上。
“没有,怎么了?”
物理计算好讨厌,她用力把像皮擦去了第三次算错了的答案。
“听说他是从孤儿院来的。”
钟蕊用手敲了下她的本子,认真听她讲嘛。
“哦,那他怎么进来的?”
他们这个高三班可不是说插就插的进来的,没有名列前茅的成绩是不行的。
“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已经辍学一年多了。又没有赞助。神奇吧?”
“也许他有些特殊的原因呢?”
顾结琼敷衍。
“哎,你听没听过‘潭会之狼’这个名字?”
她握笔的手一颤,低着的头是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有,怎么了?”
“就是今天这个要转校过来人的外号喔。”
钟蕊神秘又害怕地皱了皱眉头。
“是黑社会里的人哎!”
“好讨厌,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流氓进来。”
流氓?
顾结琼微微蹙眉。
他看上去很高。
比他们班上所有的男生都要高。
一米八三,恐怕以后还要在长。
长相英挺,五官明晰,不过看来十分凶相。简直让人不敢直视他头颈以上的部位。
“同学,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教导主任也有些惮惮的模样,这是十七岁少年,祖国花朵的形象吗?
穿着墨绿色配黑校服的这个男孩,看上去就如同个少年犯罪分子。
宋可不耐烦地蹙眉,要不是为了不用去吃那可怕的’毒药’他现在根本不用站在这儿。
他面无表情地微侧着脑袋,吐出了一句。
“我叫宋可。”
没了,结束。
全班一起沉默。
开学的第一天,高三五班的宋可大名不胫而走。
“我可爱的外甥,欢迎回家。”
她微笑着站在门口。
宋可看也不看她一眼,把书包往玄关处的架子上一扔,然后提着右手的大袋子。
脱了鞋就径直走到厨房。
商岑岑摸了摸鼻子‘嘚……嘚’地跟了过去。
“晚上吃什么?” 讨好地把肥皂液递到了他的手边。洗手,才能做羹汤。
“牛肉?西红柿?”
她快乐地双手一拍,结论下来了。
“今天要烧牛肉炒蕃茄,对吧?”
可不可以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拆下来,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这二十多年是吃什么活过来的?
“你,不许再说话了!”
宋可克制着不把手里的切菜刀往她脸上划,而是利落地把砧板上的牛肉切块。
商岑岑劝慰自己为了不用烧菜,忍了吧。
谁让她是个厨房白痴呢。
商岑岑在餐桌上是没有仪表可言的。
她右手握筷,左手持勺。中间的碗里密密地堆满了菜肴。
五分饱的时候,她想到要抬头称赞一下忙碌的大厨。
“嗯,我的外甥,凭你的手艺以后不愁没饭吃。”
他喝着汤的手停了一下,直直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把勺放到碗里。
“我说…………”
她夹了一筷子的蕃茄炒鸡蛋送进嘴里。
嗯,好嫩………………
果然,她没做赔本买卖。
“你…………”
他犹豫了一下。
“什么?”
她见他欲言又止,停下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