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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地抬头却瞧见她如同梦游般的表情。
天予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慈?”
“小慈!!”
“啊?”她总算是像人推醒了的样子。
“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哦…………哦。不是。”
宋可睨了一眼天予手里的刀叉,忍不住挑了下眉。
“谢小姐看来还是身体太虚弱了。”
虚弱地连食物都要假他人手来切割。
桓天予没有听出对方话语里的讽刺,反而推波助澜。
“是啊。小慈,你听见了吧,连医生都这么说。”
谢舜慈没有接话,只是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面包,惴惴不安地忖度着究竟他想要盘算什么?
而天予见这位冷冰冰的男子终于开口,也就试着和他对攀谈片刻。
“对了,宋医生,您今年多大了?”
“21。”
天予不由地重新打量这个坐在身旁的男子。也许是因为那道疤痕和对方气质里沧桑的感觉,他给人以错觉。
“您居然比我要年轻啊?!”
“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医术就已经如此高超很不容易哪。您是在所那医学院毕业的?”
宋可轻轻地笑了笑,似有似无地瞥了那个有些紧张的女子一眼。
“不,我是自己学会的。”
“自己学的?”
天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救了舜慈的是个赤脚医生?
宋可端起水杯,呷了口茶水。
“是啊,受伤次数多了,又没有医院。就得必须要学会怎么治自己。”
凝视着那件V领衬衫下,从锁骨到脖颈的掩饰不了的淡白伤口和一直延伸到脸颊的疤痕。
谢舜慈僵硬了片刻,握着叉子的左手在餐桌下微微颤抖。
桓天予不敢相信地瞪大的眼睛,就因为受伤此数多了就能无师自通的成医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您可真是厉害。”
“那…………”
见他还要继续问下去,谢舜慈下意识地打断了他。
“天予!!”
“你先回去吧。公司里还有事等着你呢。”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他看了看表,时间的确已经有些晚。
“不过,你得先把这碗汤喝了。”
说着,桓天予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羹置在她的面前,把汤匙放到她的手边。
“这是牛肝汤。我已经先用葱姜暴过味了没有腥味的。你昨天失血太多了,应该要多吃些这个,免得到时候贫血。”
谢舜慈举着汤勺搅动汤底,有些为难。
好多葱啊,一把一把的飘在汤上。
“快尝尝,味道不错的。我搁了不少调味剂。”
桓天予没有发现,依然鼓励。
而那个男子拿起摆在桌上的餐巾抹了抹了嘴,嘲弄地一笑。
“她从来不吃葱的。”
顿时,谢舜慈蓦地停下了手,没有动作。
桓天予不可思义地转过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
唯一只有他自然而然地笑了笑,解释道。
“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吃葱,不是吗?”
持续低烧。
不断昏迷。
“38。5度。”
他从她的嘴里取出温度计,探了探她发烫的额头蹙着眉说道。
躺在床上的谢舜慈叹了口气,难怪她的头总是隐隐作痛,今天更是发展到了连爬都爬不起来的程度。失血过度本来就容易对身体造成隐形伤害,所以她已经连续发烧快要一个星期,可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想出去走走。”
她昏昏噩噩地说着,躺在这张床上几乎要长出根来了,真的是快要发霉了。
他用酒精棉搽拭着温度计,淡淡的回绝她。
“这几天,你不能出去。”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用的,我可以去买。”
他递给她一杯水,顺便把三粒白色的药丸放到她的掌心。
“先把药吃了。”
谢舜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望着手里的杯子发呆。
杯子上釉彩描绘的图案在白帜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种极其夸张又隐晦的颜色。
“我想……………………”
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如同是和他交谈。
她开了口,却像是有了语言障碍,理不清自己要说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颇有耐心地等着,终于她又继续往下说着。
“要是在山丘的话会比较好一点。”
“什么?”
他听不懂她的话。
虚弱地闭了闭眼,她微笑起来。
“海太冷了,没有风。”
“你究竟在说什么?”
他盯着她唇畔那一抹安心笑意,心里面突然有些抑郁。
“我的骨灰。”
“我希望不要海葬才好。”
宋可森冷地捏紧了拳头,嘴角却轻轻上扬。
笑得温柔又深情,温柔到让人觉得不祥和害怕。
“你觉得是我?你认为我正在下药害你?”
谢舜慈疲倦地闭上眼睛。
“我心甘情愿,是我欠你的。”
好个心甘情愿!
好个是我欠你!!
这算是拿命来补偿的形式?
他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咣噹”一声,她手里的水杯应声落下,碎成一片碴渣。
只是不意的伸手轻轻一扯,眨眼间,她已落在男人身下。
而她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对方的体重,她自胸腔内就发出一阵难忍的哀鸣和咳嗽,痛得抽气之际,那不住喘著的嘴唇已遭攻占。一股残酷莫名的意味,男人毫不客气地噬吻起来。
直到她几乎脸色苍白快要窒息时,束缚才从她身上离开。
站在床边,看着她调整急促呼吸的宋可冷冷地说。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你连推开我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我要你死,不需要用药的。我只要用一用力,你就没命了。”
宋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用低沉却很清楚的声音。
她捂着胸口喘的很厉害,却又似乎感到很抱歉地努力对着他解释。
“我开玩笑的,生病让我难受。所以我才说那种话的。”
试着抬起乏力的手,谢舜慈握住他的,紧紧的,手心冰冷。
“原谅我好吗?别为我生气,宋可。”
她苍白的脸色,硬是抬头挤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微有凄凉。
“我不值得你为我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宋可此时心里却冒起了更大的一股无名之火,就像是吞进了无数的委屈,委屈地不能发泄。
酸楚在心里深处泛滥成灾。
宋可咬咬牙,抽出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现在,我要出去。那些药你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吃随便你。”
看着被关上的门。
谢舜慈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苦涩又无奈地笑了笑。
拿过桌上没有标签的药瓶,还没拆封。伸手旋开,那里面是数十粒白色的小小药片。
一个星期,她居然吃了两瓶剂量这样的药。
她慢慢地叹了一口气,倒出了三片。
作为间谍的课程,她曾经必须要识别这世界上百类药物的作用和味道。
基本上,她的知识比一个医院里的药剂师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
淡淡发青的指间抚摸过那像骸骨般惨白的小药丸。
好苦啊……………………
不喝一口水要把这些小东西咽下去真的是不明智。
苦的让躺在床上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自嘲地笑了。
第 29 章
言枫出神地站在中庭上的栏杆旁,眼睛牢牢地盯着楼下那个角落。
那个角落里有个男人。
另类得不由自主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里是XX城最大的金融中心,这里汇集着商业,期权股票交易的菁英。
这里文质彬彬的人们脸上带着一种深谋远虑似的沉着,过度冷静的表情。
一律深色系的西服套装,再搭配一条灰色条纹的裤子。
永远冷冰冰,硬梆梆。
于是,你可以想象在这片钢铁丛林中出现像是野生动物般的男人会引起什么反差效应。
他穿的不夸张,不过就是一件深蓝色的立领衬衣,两个袖口微微往上捋了几个折,露出小麦色结实的手臂,高高的个子,黑色的长裤掩盖不住他修长有力的双腿。
而他的左脸有一道叫你不容忽视的疤痕,疤痕对于男人而言有时不仅不会毁坏他的相貌,反而能起到某种张扬个性,突出了他立体的五官的作用。
而他的那道疤就是这样,就像是中世纪的海盗一样。邪恶的也是诱惑的。
叫人没办法不去注意他,尤其是女人。
一个模糊了性别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像这样有着强烈男性存在感的人是会让女人激动的。
顾结琼把合同送到经理的办公室,就发现言枫站在架空的休息中庭路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似的发呆。
“小枫,你那份结算报表弄好了没有?经理在等着呢。”
言枫像是在看什么入了迷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言枫?!”
她用力推了推陷入迷失状态的同人。
“啊!结琼?!”
就像做梦一半被人推醒了一样,言枫压惊地拍了拍胸口。
“你在看什么啊?!!叫了你半天。”
满眼含春的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我在看我未来的男朋友。”
“男朋友?还未来的?你没事吧?”
顾结琼像是听了个笑话。
“才不是,我这是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为了我的‘约翰尼…德普’我要先下手为强。”
越来越听不懂言枫在说什么的她,迷惑地蹙起眉。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他。”
她伸手指了指楼下的男子,顾结琼只看到那个只有头顶正对她的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以让激动。
“你不知道他好酷好有型哦,而且我觉得好像和他似曾相识耶。”
真的有那么好?
可以让男友无数的言枫这样一见钟情?顾结琼怀着好奇心也忍不住等他抬起头,好看一看庐山真面目。
大约是发现有人长时间的注视,那个男人慢慢地抬起头来,面对面地朝她们这里瞥了一眼。
四目相交。
她急忙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脑子里的有个形象窜了一下,却找不到痕迹。
“啊!!!”
突然,旁边的言枫却大声地喊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小琼,就是他!!”
“那天在酒吧把你从那两个流氓手里救出来的就是他。”
是他?!!!
顾结琼骇然地睁大了眼睛。
“那个…………先生。”
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答应。
他睨了她们一眼询问般地挑了下眉,却足以叫人胆战心惊。
近看更是气势惊人哦………………
她们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对方眼神有些不耐烦,背过一些身体。
“不用。”
明显的回绝态度,生生把她们接下去的要说的台词堵住。
顾结琼有些难堪地垂下了头,原本要对他说的感谢也吞进了肚。
言枫却不死心地想要攀谈,而留意到他手上的登记表。
终于像是找到好的契机,热情的询问到。
“呃?你要评估公司资产?还是要注册新公司?”
“那正好,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把这个交给我们好了,我们可以帮你解决的。”
他轻轻抽回被她抢去的表格,礼貌又冷淡。
“谢谢,不过不用了。”
言枫契而不舍追上前去。
“哎~~~,你不要客气,我们帮你是应该的,因为你有恩于人哪。”
有恩于人?他什么时候做过善事?
那男子略感疑惑地看了看她们。
这才发现其中一个酡红了面容,穿着丝绸白色衬衫配银灰色的坎肩和一条灰色麻质窄裙清秀女子的确有些面熟。
是谁?
疲惫不堪。
真是的,她不由躺倒在沙发上,背后被冷汗溱湿的T恤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她实在是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
没想到不过要把楼上的一个不足五斤的小箱子搬下来就能让她累的气喘嘘嘘。
以前她可是获过三天四夜越野训练的特别奖啊,现在真是人比花娇。
谢舜慈无奈地就着瘫倒前的姿势,侧卧在沙发上,虚弱地连眼皮都动弹不得了。
脑袋就像极度缺氧般的,开始昏昏沉沉。
似睡非睡,眼前一片漆黑。
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第 30 章
当谢舜瓷从昏睡中醒来,就发现宋可在定定地看着她。
“醒了?”
她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正枕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手指也穿梭于她长长的发丝之中,很技巧地按摸着她的头皮。
有些惊讶于他眼下对于自己的温柔,谢舜慈看着卧室的天花板。
“嗯,我怎么了到这儿来了?”
他的手没有停下,眼神却移到别处。
“你晕过去了。”
“这样啊…………,我还真是没用。”
她盈盈一笑,像个孩子。
调整了一下姿势,索性闭上了眼,享受他的按摩。
宋可讳莫如深的脸上有种复杂的表情,他默默地凝视着躺在自己身上的她,笑的安谧又平静。
消瘦的脸颊下连青色的经脉都快要被看见,有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酸涩泛上心间。
这份疼痛感郁郁地勾起了他的不甘和害怕。
因为某一个真实,击溃他。
人类由于恐惧导致攻击。
“这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
他轻柔的嗓子像在吐露心曲,而恶劣地笑却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会注意下次不用那么重的药了,免得让你昏厥就不好了。”
故意的,故意的就是要看她这一刻的心碎和不堪。
甚至可以残忍地直接把真相曝露,歹毒的愿望划过他眸子。
她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
敛起唇边笑意,半笑未笑之间,竟像是要哭了。
可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人抽走,所有的血液都已冻结。
他看着她苍白的拳头捏了又捏,松了又松。
就像是在有两股力量正在掌控她的手。
隔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她不再打算做出回应的时候。
她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几不可闻的声音,如同叹息。
“好。”
他以为他听错了。
紧紧皱起了眉,他看着仍然闭着眼睛的她。
“你说什么?”
“只要你快乐,宋可。”
“只要你能觉得解气,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他恨不能碾碎这几个字。
他恨自己,恨自己要去介意和猜测她的这心甘情愿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是对自己的歉意还是………………
他森冷地望着她,陡然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她先前说的话尚在不断荡绕。
“是真的吗?”
“即使我这样对你?”
“即使我拿你来实验最新的慢性毒药,你也心甘情愿?即使我想要你今后的日子里都包尝痛苦和挣扎,你也心甘情愿?”
她听着他的话,浮现出了失神的表情和茫然,恍惚的眼神在他脸上迟钝地来回移动。
就像是不再认得他了。
然后,就像是怕被顶上的灯光刺通眼睛。她轻轻地抬起手覆盖在脸上。
“即使我现在告诉你,我很恨你,恨不能同样让你也一无所有,残废毁容,你也心甘情愿?”
许久无言之后。他低头拉下她一直遮住双眼的手。
她有一双弯弯的眼睛,一旦笑起来就会出现讨喜的杏仁般形状。
“如果真是这样……………………”
两人的眼,就这样轻轻对上。
他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他,一瞬交合。
“你又为什么要哭?”
“你总是如此虚伪吗?”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很痛。”
此时的她潸然泪下。
……………………,以前你不会这样。
以前,你总是很宠我。
一直到现在你这样对我,我才发现原来你真的一直都很宠我。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痛?”
“你也会痛?”
“不,你从来不会痛。你从来没有像我一样的痛过!”
他讽刺又伤痛地笑笑。
“如果你痛过,你就会明白。现在的我看见你这样完好的躺在这里,面脸流泪地对我说什么心甘情愿
会让我有多恨!!!!”
他霍地站了起来,冰冷的愤怒和憎恨就像是陈年的伤口从疥痂处剥落出的血迹。
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望着血红着双眼却慢条斯礼的他。
致命的疼痛在她的心里发出轻微撕裂声,不由地她不捂住胸口。
这是她的活该,这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现在只能她自己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