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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我对你是下足了功夫的!第二天,李朝阳依样画葫芦,也是如此这般地来到夏天办公室,将表拿出来问夏天道:“夏经理,你是考核组成员,我们对你的打分表是不是交给你就行了?”说完,也将该表向夏天展示了一下。
夏天看了李朝阳的表演,笑着说:“交给小刘吧。”
李朝阳走后,夏天想:“这也许是部门人员少的副产品,想当初,四部合一,自己的工作强度多大,真可谓是呕心沥血,熬白了少年头,也是很真心地与部下交心,但在十来个部下中每年只有一、两个人投我优秀,连王行长都惊叹这些人思想复杂。”
而剩下的汪洋、高尚两员女将则没有搞这一套,但也给夏天打了优秀。到了考核计分的时候,夏天就成了少有的全部部下都认为优秀的部门领导。夏天知道结果后,自个儿都觉得好笑。
1999年1月18日下午,湖贝支行人事考核组成员在陈作业办公室召开会议。作为考核组长的王显耀没有参加这次会议,改由陈作业主持,高丽平、夏天、许爱群、刘娣参加。
在刘娣将全行互评和初步打分情况作了汇报后,陈作业要求大家对支行的先进员工进行推荐。由于今年总行对先进员工的比例大大缩减,只要求选两名普通员工,而先进集体和行级干部则由总行平衡。
行长助理高丽平说:“我看营业部的戴友宾各方面表现不错,时时处处都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要求在严格要求自己,主动协助部门领导处理事务,作为一个一般员工来说,难能可贵。”
刘娣说:“我赞成高助理的意见。”
许爱群说:“高助理的意见我也很赞成,但我也想推荐一个人选,就是产品开发部的李国兰,她在业务上是没得说的,是产品开发部的台柱子,论表现,徐东海也比不了她。李国兰善于团结同事,她既像大姐姐又像老师,在带着本部门的弟弟们开展业务,我看很不错。”
陈作业看着夏天,对他说:“老夏你也说说。”
夏天说:“我还没有考虑好推荐人选。对于戴友宾作为先进候选人,我表示同意。他在党内也有基础,在群众中受到肯定,工作上也任劳任怨。我们就是要在员工中弘扬这种正气。对于李国兰,我的看法同意她当先进,但是,她有一些问题也是很突出的,第一,思想比较复杂,她喜欢在不同的领导面前与不同的群众面前讲不同的话;在先进同事中与在后进员工中也讲不同的话,其实这就是风气不正。第二,处于敏感岗位的同志要自觉接受监督,不能把自己看得太满。在1988年的时候,我在《内参选编》中看到一篇文章,披露一家专业银行的一个案件,说的是:一个点钞能手,从当上了‘能手’开始算起的七年期间,每年既是先进工作者、金融红旗手,又是持续作案的经济犯罪分子,也就是说,他年年当先进,年年作案。所以,对先进或者比较先进的人,组织上一定要盯住他,要加强对这些人的思想教育。我曾经领导过李国兰多年,对她吃苦耐劳、努力打开工作局面的精神和业绩,我从不吝啬表扬和奖励她,但是,我从对她与领导过她的卜一定闹别扭的原因的分析开始,到她在工作中对贷款户的不恰当评价,譬如,有时赞扬得天花乱坠,有时又把好的说得一无是处,我总会和她做的一些事联系起来看,或者分析她可能做了什么事。所以,行长对于处于两可状态的人物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过份赞扬部下。因为弄得不好,便是直接害了他们。”
看官听说:夏天原来的本意是要求在李国兰评上先进后,行长要找她谈话,告诫她注意自己的不足。怎奈夏天此话一讲,让李国兰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在陈作业、许爱群、刘娣的大脑中转悠,总感到夏天所言不是空穴来风。在场日就只有高丽平与李国兰较少接触,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印象。其实,这李国兰还真是一个优点不少,而缺点也确实很突出的人。
后来,年轻的刘娣倒是嘴快,看着夏天说:“我也不赞成评李国兰,应该评高尚。”
这时,开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方便讲话了。陈作业看到这种会好像也难以开下去,便灵机一动,定调子说:“我看,我们在一般干部中选两名,排好序谁第一、谁第二,在中层干部中,选一名,看总行的意见怎样,如果总行同意我们报中层干部,那么,普通员工的第二名就拿下。大家看怎样?”
陈作业此话一出,作为中层干部的夏天和许爱群都不敢吱声了,因为若是夏天一说话,就意味着刚才的讲话是与李国兰争先进当,这是夏天所不取的。而许爱群显然不愿意放弃李国兰,但是,现在被夏天说了一通,旁人不好说什么,自己也是孤掌难鸣。
会议经过一阵沉默后,陈作业支招说:“我看这样吧,我和高助理、小刘留下来再商量一会儿,夏经理和许主任先退场。怎么样?”
夏天和许爱群都说:“好。”两人随即离开了会场。
于是,人事考核会议剩下三人继续开着。只听高丽平说:“夏经理在讲到李国兰的时候,好像没有完全表达出来,李国兰的情况我不了解,她有什么问题?”
陈作业说:“老夏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他的管理思路是很复杂的。但是,在银行信贷部门能打得开局面的信贷员的思想也是很复杂的。我们湖贝支持行算好的了,几年来,信贷员队伍都没有出大事,但是就像夏天讲的,三天两头冒出一些是非还是有的。”
高丽平说:“照这样讲,你和王行长、夏天在管理这帮外勤人员方面还是很到位的?”
陈作业说:“是啊,这就是我想由我们三人留下来继续开会的原因。我提个建议,今年我们行‘两清’工作确实做得不错,清收上亿了;信贷管理也到位,一直是系统前六名的水平;而且今年是湖贝支行的多事之年。在应付政法部门的调查和专案方面,夏天都做了大量工作,而这些都是他在知道自己没有提职的情况下,仍然任劳任怨积极配合支持行长的结果。干脆就把这个先进名额给夏天,你们俩看怎么样?”
刘娣说:“我同意,夏经理为人正派,工作也积极,原则性强,在他那个部门的民主评议来看,一致评为优秀,说明受到群众拥护。”
高丽平问道:“上次有一回公安局押着一个人来与夏天当面对质的事搞清楚了吗?”
陈作业说:“这是个别干警有点滥用公权力办案的事,王行长对这事还真的生气了,打电话到公安局准备向局长投诉他了。这个案子经省高院终审判决,我们胜诉,夏天个人没有什么问题。”
高丽平说:“没事就好。我同意陈行长的意见。”
陈作业接着说:“那么,事情这样定:先进个人就报夏天、戴友宾,我们再与王行长通一下气,就定了。”
会议结束后,陈作业打电话给夏天说:“老夏,我告诉你人事考核的结果,我们三人一致决定,你和小戴为先进个人,李国兰没有评上。”
夏天很吃惊,随即说道:“陈行长,这样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吧,我的本意不是我要当这个先进。……”
夏天还没有说完,陈作业说:“我知道。但是,群众的意见和我们三人的意见都是这样,就定了!”说完,放下了电话。
夏天想,过去的一年自己经历了风风雨雨,受到组织和群众的肯定,不见得不妥当;问题是:在旁人看来,好像与普通员工在争荣誉一样,有点别扭。
第三部 146奖金分配闹成意气,部门内斗选错时机
话说陈作业提议的清收奖金分配方案在经与王显耀商量后,按原议执行造册发放。奖金由经领人在财务部签字领取后,整个奖金表便见光了。在资金信贷部因为一是预计先做了思想工作,二是平均奖金不低,大家倒是相安无事。而在产品开发部就不同了,无论是部门领导、负责清收工作的人,还是不负责清收的营销员这三个层级之间,没有一个人是满意的。为什么呢?因为整个部门的人员都在横向与资金信贷部的同档次人员做比较。你看,夏天的奖金是徐东海的两倍,李朝阳、任尔为的奖金是李国兰的1。6倍;而同样是没有搞清收的高尚的奖金更是产品开发部的营销员的五倍。这个比较一经出炉,在产品开发部就闹成了一锅粥,纷纷表示坚决不搞清收工作了。当然,也让徐东海气愤不已。
更要命的是,产品开发部的员工后来把不满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徐东海。看官:你猜为何?这是因为:在产品开发部呆着的一帮人也是老江湖,像舒光荣、李国兰他们,有的虽然说年龄轻了些许,但也是少年老成,看的事情多了,就会作横向的比较和换位思考。他们私下把徐东海和夏天做比较,夏天虽然管理下属严厉,有时还会板起脸孔训人,而且是属于那种强势领导的类型,不信你看:自吹有总行领导背景的黄华林不是被他批评得抬不起头来吗?还有,连陈作业都害怕三分的、堪称悍妇的熊自伦不是在他手下三起三落吗?他让人敬畏的实证还有:夏天本人比较信赖的高友华在夏天领导期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夏天人性化的另一面也展现无遗:他为了本部门的工作环境,敢到行长室与许爱群拍台子、瞪眼睛,为了部下的工资福利、奖金,不断出台考核方案,让绝大多数部下能够在努力工作后得到比较好的收入,而且总是能得到行长的支持。不要说别的,就说那每个季度请部下吃一顿饭,联络大家的感情的举措,也看得出夏天在行长心目中的地位。反观徐东海,他好像不管事似的,自己猫在办公室或者到证券部炒股票,不管部下是牛打死还是马打死,环境倒是很宽松,但是得来的是:除了搞营销拉存款的营销员靠着关系每个月按存款金额提成能吃饱了撑着之外,其他同事就像一个没爹的孩子,任由自己漂荡。有趣的是,有这些看法的人,恰恰是半年前曾经在夏天领导下,经历过夏天的严格管理,在信贷部分家的时候,曾经很高兴脱离夏天约束的李国兰、舒光荣、申平、陈鲁等人。于是,这一比较就应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典故。
其实,早在1995年8月,当王显耀在徐东海、卜一定、夏天三人之间几经比较,宣布起用夏天的时候,当年湖贝服务社的四个部门的员工,就在私下里暗暗叫苦的同时,征询作为夏天部下的欧忠诚:“夏经理平时那么严厉,你怎么跟他打交道?”
相对木讷诚实的欧忠诚回答说:“没什么。其实,夏经理为人挺好的。”
这些四个部合并为一个科的老员工们就是在这样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中接受夏天的领导,半年以后逐渐习惯了,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适应。总的感觉,夏天是制度多、规矩多、会议多、沟通多,一切要亮在明处,令行禁止,不可背离组织的意图。
话说产品开发部对“两清”奖金分配的看法不断反馈到王显耀耳中,开始的时候,他对陈作业说:“这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像营业部、办公室那些人,一分钱奖金也没有,没有听到他们对我们分奖金有什么意见。这产品开发部得了40%了,意见还比天大,清收工作不见得他们动脑筋、想办法,把贷款本息搞回来。一到捞奖金比谁都眼热。”
但他就是耳根软,后来听得多了,觉得是有点不妥,心里想:“当初,要不就是不给产品开发部,要不就是不要搞六、四开的做法,可能更加好一点。”于是,他与陈作业研究起补救措施来。那就是:行长也面临人事考核了,要与产品开发部的员工缓和关系,尤其是对徐东海要以安抚为主,不要激化矛盾。
深圳市民银行1999年度的经营工作会议准备得早,准备在一月九日召开。也就是说,要在春节前把全行工作计划的全盘方案下达到各支行。这样,各部门、各支行都忙开了年度任务讨价还价的工作,争取总行分给自己单位的任务尽可能少一点。这并不是说,这些人没有上进意识,不想把工作搞好,而是一旦任务定得不恰当,譬如,若是定高了,那么,当年就意味着执行任务的相关人员的福利待遇和政治评价将有可能偏低。
这天下午,夏天正与郝文婷律师商量岸尾公司的再审开庭的准备工作,总行资产防损部的徐海涛打来电话,问夏天说:“夏经理,你们行是否对总行准备下达的1999年清收两呆贷款1983万元的计划意见很大?”
夏天问道:“你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
徐海涛说:“您老暂时不要问消息来源,我只想听听您的想法。”
夏天说:“我俩是老相识了,你看,易木子在信贷处的时候,我们就打交道了,而沈总、杨阳也很支持我们支行。我跟您说,我们都在搞清收,我们这批人无论是政治待遇,还是经济、福利、工资奖金都与完成任务挂钩,而不是与收回多少金额挂钩。这样一来,我作为一个部门的头,就要考虑部下有没有钱吃饭的问题了。”
徐海涛插话说:“我能理解,你继续说。”
夏天继续说道:“坦率地说,以清收抵押物以外的财产来实现清收呆帐贷款本金和利息1983万元,表面上看来,经过几年折腾后,那些呆帐贷款户都已经人去楼空了,要完成有一定难度。但建立在各支行均衡基础上的任务,我们是可以完成的,这点你要对我有信心。但是,在定计划的时候不要定得太满,如果能照顾到减少一点也是好的,到时候我来个超额完成,不是让大家更高兴吗?”
徐海涛说:“我听懂了。夏经理,改天我和杨阳律师到你们行调查研究,到时候再听你作详细介绍,我把你的想法向沈总汇报一下。”
夏天说:“好的,我等待你的光临。”夏天放下电话后对郝文婷说:“你看,我们这碗饭不好吃,看来九九年更加不好过了。”
郝文婷说:“你怕什么,还怕在深圳吃不上三顿?”
夏天正要诉苦,看到陈作业来到夏天办公室,便请他坐下。陈作业坐下后对两人说:“改天那个岸尾公司的再审案,支行开出的法人委托书,就由你两人作为正式的被委托人,徐东海不宜参加。”
郝律师问道:“陈行长,你就不参加?”
陈作业说:“我原本不想参加,但王行长担心夏经理听对方的辩护意见后可能因为性子直,会与对方争论起来,叫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但是,委托书上不写我的名,发言以你们的讲话为准,我去就是把握一下局面,以避免他们抓你们的把柄。”
夏天听后笑着说:“谢谢行长保护我。”
郝文婷说:“我看也是,两个行长想得周到,因为审监庭是复审程序,纪律要求比较严格。”
夏天对郝文婷说:“对了,我和陈行长对安延公司另外的企业列出来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研究研究,到时候有了清收呆帐的奖金,大家也一起分吗!”
郝文婷说:“那些企业也是独立法人,要搞比较麻烦。”
夏天说:“我看总是有适用的法律,一是注册资本那一块,常言道:父债子还,老爹投资进去了,债权人总可以追到它儿子那里去的,二是新公司赚了钱,形成了所有者权益,也是股东共有的吗!可以做文章的。”
这时,陈作业说:“现在还不宜动,看看春节后的形势再说还不迟。”
陈作业说的“春节后的形势”,就是总行对湖贝支行的人事布局。试想,假如王显耀调走,陈作业没有上去而新换一个行长来主持工作,陈作业要那么主动地帮人管水吗?所以要看看。
郝文婷说:“陈行长,我还想核实两件事,一是吴冬梅说的关于改帐中的证据,和一笔借据在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同时记录的证据是否存在。二是徐东海的证词,说出帐时没有合同,只有借据。夏经理,当时是不是这样?”
夏天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呀?最要命的是老徐作为贷款经办人这样一说,旁人谁再说都不好使。他做了两次笔录,一次在公安局,一次是在中级法院,不知道是哪一次这样说?其实当时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知道他贷款是有合同的,只是以后再签合同时,那些原始的合同怎么处理了,我不知道。”
陈作业对郝文婷说:“你今天来不及了,不然,叫吴冬梅回忆一下当时复印的帐叶有没有这回事,再与原件核实一下,要真有这什么回事,我看够呛!”
话说最近徐东海对支行意见很大。但是,他表面上是对支行分配清收呆帐奖金有意见,实际上他对奖金方面的意见远远小于支行阻碍他办理安延公司的下属企业贴现业务的不满。只是后者不敢讲出来罢了。他在没有实现贴现业务后向两个行长解释了几回,看到行长不跟他较真,放下心来后,又开始在业务管理上发难了。
这天是星期五,上午宝安法院通知夏天:下午派人到宝安参加深圳宝安专用商品销售公司执行案的处理。夏天放下电话后,对任尔为说:“你去通知一下这个企业的主管信贷员陈鲁,说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