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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边听边点头，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夏天对他的项目倒没有很大的不同意见，贷款给他也没有多少难度，才敢于吃他的饭，就是因为他这几句话而坏了菜。夏天想：“双方第一次认识，就敢如此张扬地说送这送那，日后假如深交，不进去才怪。”于是，心里已经决定不与他发生业务关系了。
这天晚上，夏天看看徐东海、卜一定玩得差不多了，便建议大家散了。
早上，一个姓余的人科夏天，夏天忙打过电话去，对方说是深圳市华侨公司余总，余总说：“柯少基介绍说，你的为人还可以，我们有一些资金要找出路，能不能双方见个面？”
夏天说：“好啊，是你找我，还是我找你呢？”
余总老练地说：“这样吧，我先看看你在什么地方办公，不然，我的存款打过去，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会闹笑话，我上午过来好吗？”
夏天说：“好吧，我等你。”
刚放下电话，服务社搞计划的王花拿着三本房地产证，在夏天面前晃了晃，说：“夏经理，帮我的朋友做一笔贷款怎样？”
夏天问：“什么朋友？”
“你这人，真是！不该问的不问。待会儿在庄总办公室谈。”王花说完，又对三个信贷经理说：“我告诉你们啊，从今天开始，我在庄总办公室上班了，以后你们要多关照，啊？”
卜一定说：“哎哟，一点风声都没有，就当上总经理助理了？”
“别瞎说，为庄总看门、接电话是真。”王花说完，便扭着屁股走了。
过了一会儿，原来庄宇的秘书熊自伦来到信贷经理室，大大方方地说：“三个经理大人都在，我现在搞计划了，以后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徐东海问：“呆在庄总身边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岗？”
“我才不做那个花瓶呢！做了花瓶，荒了业务，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什么都不是，到那个时候谁要啊？”熊自伦答道。
“原来你是想着人老珠黄时还有人要，才不做秘书？”卜一定笑着问熊自伦。
熊自伦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卜经理，你就没有正经过！我是说怕丢了业务！”说完，离开了信贷办公室。
徐东海笑着对卜一定开玩笑说：“老卜啊！群众的意见要注意啊，在女人面前你就没有正经过。这不是我说的。”
卜一定红着脸，笑着说：“这话你都信。”
不一会，三人各自忙开了。
第二部 74、新车浩荡驶进湖贝，请客张扬忘了带钱
“夏部长，你好！”一大早，朱仁康带着一个矮个子男人来到服务社，与夏天打招呼。
夏天热情地说：“请坐，老朱。这位是——”
朱仁康忙介绍说：“他是我的新同事，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陈副总——陈锻炼先生。”
陈锻炼马上与夏天点头说：“夏经理，您好！”
夏天忙请两人坐下，自己在认真看着他提供的贷款资料。看完后，夏天觉得除了申请的贷款金额650万元有点难度外，其他条件都是很好的：有一个工业城的地产作为贷款的抵押物，存款与贷款的比例65％，存款由他们自己配套引进存入服务社。这样算起来，可以进1000万的定期存款。夏天想，这样一般没有风险的贷款客户哪里找去？
于是，夏天对朱仁康、陈锻炼说：“你们的贷款条件我能接受，但是650万元可能有点技术上的难度，要请老总决定。为什么呢？主要是人民银行有规定，单笔贷款不能超过服务社股本金的30％，我们的股本金1800万元，也就是说单笔贷款不能超过540万元。其他我都通过。”
朱仁康、陈锻炼想不到夏天这么痛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决定了540万元的贷款，但又期望能多贷点，陈锻炼看了一眼朱仁康，对夏天说：“夏经理，我们与服务社那么近，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很多。我们来时，我们的老总凌华叮嘱我说，那么大的工业城抵押，要能贷到650万。如果少了，我回去不太好说。您看能不能变通一下？”
夏天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见庄总。”
于是，夏天带着朱、陈二人到了庄宇的办公室，夏天叫两人在外面先等一下，夏天单独与庄宇讲了十分钟，庄宇听完汇报后说：“就做650万的贷款手续，办妥它。”
夏天打开门，叫朱、陈两人进来，庄宇见了两人，说：“我听说朱总是夏经理的老同事，我很放心，贷款手续就以650万的额度，抓紧做，下个星期前出帐。因为下个星期我和夏经理有事要外出。”
夏天不知道庄宇说的下个星期要外出的事。
朱仁康说：“好的，我们下午就开始操作吧。”
夏天正要离开庄宇办公室，庄宇的电话响了，庄宇拿起电话：“你好！找谁？”
“你好！请问夏天经理在那里吗？我是柳总。”电话那边说。
庄宇将电话交给夏天，说：“找你的。”
夏天接过电话，听到是柳树的声音，按住话筒，问庄宇：“深圳建华集团的柳总，他们主要搞的士营运的，日后有现金流量，您要不要见他？”
“好！叫他上来吧！”庄宇说。
夏天对电话说：“柳总，请你直接到庄总办公室来好吗？”
柳树说：“好的！”
夏天放下电话，对朱仁康、陈锻炼交带一番，送他到电梯门口，正好这时柳树乘电梯上来，夏天把他们引到庄宇办公室，交谈起来。一个多小时后，夏天引导他们下楼，到湖贝路一看：好家伙！在湖贝路服务社门口开始往后100米的路上，数十辆崭新的未上牌的士整齐排成长蛇阵，让人耳目一新。
夏天叫柳树开了一个结算户，约定改天再谈。
下午，夏天叫信贷员欧忠诚搞深汕公司的调查报告，叫朱仁康迅速组织存款。
朱仁康也不是含糊之辈，第二天就叫来了现代电脑公司的张会计师打入500万存款，转成一年定期。服务社也批准了贷款手续，并到龙岗国土局办理抵押登记，国土局的回执上写着，要一个星期才能拿到结果。回来后，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凌华给龙岗国土局的领导打了个电话，对方答应明天下午可以回去拿登记好的贷款合同。
这样，贷款合同拿回来的当天下午，深圳深汕化工有限公司的贷款便出帐了300万元。当晚，凌华很高兴，邀请庄宇、夏天到深圳帝豪酒店吃了一顿晚饭。
几天后，凌华引入市政府某机构的500万存款存入服务社一年，夏天又给深汕化工有限公司贷款350万元。在请庄宇审批贷款前，夏天写了一个《本笔贷款毛利分析备忘》，里面有：本笔贷款的净毛利计算，本笔贷款的小帐收入计算，本笔贷款所引存款的另外35％部分的边际贡献计算。等等。夏天的本意是给庄宇等经营班子存查。庄宇看后，觉得夏天做事明明白白，十分满意。从此要求：服务社所有贷款，审批时都要写一个这样的计算单，作为小帐入帐的根据。
庄宇批了贷款后，从公文包里拿出《计划头寸表》，很认真地对夏天说：“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们社里现在还可以放款吗？”
夏天看了一下庄宇的脸，觉得他是真诚的，便接过头寸表，认真看起来。
在这张表上，存款16000万元，贷款7000万元，存款与贷款的比例为40％。但是，在表上反映不出存款期限的分类，和近期、中期可能支付的资金状况；由于新开业，也没有每日流出、流入活期资金的可能状况的估计。
夏天看后，对庄宇说：“从表上的存款与贷款的比例来说，还可以做4000万元的贷款，但是，我们的资金是流动的，做计划就是要判断它流动的程度和速度。因此，这张表，日后要改一下，要有活的情况判断和预测，这样才能把计划搞活。”
庄宇顺水推舟地说：“这方面要你出点力，能者多劳，就落在你身上了。”
在深汕化工有限公司贷款出帐当日，朱仁康对夏天说：“你做了这笔贷款，存款算在你名下，是有好处吧？”
夏天笑着问他：“它作为我的存款任务考核。你，想说什么呢？”
朱仁康说：“我们引进存款是有条件的。这贷款做下来，我们没有什么了。”
夏天说：“我从来没有要求什么。”
朱仁康说：“谢谢你帮了我。”
话说深圳建华集团为了打开在湖贝的贷款门路，开始了对夏天他们的公关。
深圳建华集团是由一个北京青年、四个湖南青年早年来到深圳聚在一个铁皮房里，从捡易拉罐、收破烂做起，历尽艰辛，挖到第一桶金后，成立的公司。法人代表是李一剑，核心成员有夏天称为“柳总”的柳树，还有吴维维、朱建设、张一维、陈小利。应该说，在深圳立足的初期，他们是过得相当辛苦的。
夏天在梅林服务社的时候认识了柳树，但没有直接给他做贷款，梅林服务社对深圳建华集团的贷款，更多的是在陈平、柯少基的努力下做下来的。
但是，现在的建华集团已经不满足于与一家银行打交道了，而几千万的贷款对他们来说也是小意思了。因此，为了上规模融资，只要鸡蛋有缝，他们就会拿出当年的干劲，钻开一个洞来把里面的蛋汁吸尽。他们现在就是利用柯少基与夏天的关系，曲线救国，请夏天出来活动。
下午三点多钟，柯少基打通了夏天的电话。柯少基说：“夏经理，你好！有个朋友想请你和我还有真为晚上吃顿饭，我的朋友很担心你不肯赏脸？”
夏天打断柯少基的话，笑着说：“俗话说：‘有酒喝怪得我脸红，’哪有请酒不喝的？去！只要你柯经理敢去的地方，我就敢去！”
“那好，”柯少基说，“我叫一个人与你通话。”
随后，电话里传出柳树的声音：“夏经理，您好！我是柳树。我说兄弟，你晚上能不能请到假，我们出去吃一顿饭？”
夏天笑着说：“哪里话！柳总，你就是带我到澳门开赌我也跟着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肯出钱。”
柳树说：“好，那我们晚上见？”
夏天说：“请你把电话给柯经理。”
柯少基接过电话，夏天问：“怎么不叫陈平也一起参加呢？”
柯少基说：“话说起来，真应了我们客家人的一句口头禅：腐肠烂肚。陈平也许做了太多的作恶事，刚把建华公司2000万元贷款做下来，就心脏病发，差点去了。这不。现在正在上海准备做手术呢！”
“原来这样！”夏天释怀道。
大家约定晚上六点钟，柳树开车接夏天到梅林服务社与柯少基他们会合，到香密湖酒家吃点野味。
夏天刚与柯少基他们谈妥，庄宇的电话打过来了。庄宇说：“夏经理，你有空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夏天说：“好！”放下电话，匆匆赶到庄宇办公室。
在庄宇办公室里，坐着秦现虹、王抗日、陈士清、徐东海、朱赤儿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庄宇见夏天赶到，对夏天说：“朱总想见你，所以叫你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你不认识，是朱总的得力助手肖工——肖一林。”
这肖一林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站起身，对夏天点点头，算是认识了。夏天看那肖工，人长得壮壮实实，应该是个本份的人。这时，肖一林说：“我原来在老家的市计委工作，朱总要我出来帮帮他，就来到了深圳。”
这时，朱赤儿对夏天说：“夏经理，我感觉我们几天不见，就有点想你。”
夏天笑着说：“难得朱总放在心上。”
庄宇接过话儿说：“是这样，朱总想让我们参观他的工厂，明天就走，想叫你一起去，怎么样？”
夏天说：“听领导安排。”
这天下午临下班时，夏天叫住徐东海，问他：“晚上有什么事没有？”
徐东海说：“没有。”
夏天说：“我们一块去应付一个朋友的饭局行吗？”
徐东海刚到深圳，没有什么朋友，自然高兴，就和夏天一起等待柳树的车来。
晚上六点半钟，柳树的车到了，夏天将徐东海介绍给柳树，柳树很高兴与徐东海认识。大家一起上了车，往红荔路开去。
不多时，与柯少基、刘真为开的车会合。这样，后部车就跟着柳总的前车去寻找香蜜湖的酒家。话说这柳总也是刚刚买回的士，过去也很少出入酒店吃喝，开车的路感很差，尤其到了晚上，更是找不到北。两部车往红荔西路开去，越走越不像有酒家的样子，因为当时正在开路，左右两边都是黄土。
柳树还算虚心，看看不对劲了，把车停在路边，叫大家下了车，喃喃地说：“昨天晚上都还来过。那么奇，现在就找不到了？”
柯少基说：“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我们调头，开到红荔路的东边跟宝安路的交界，到‘大总统’来个吃、喝、玩一条龙，行吗？”
柳树说：“去吧！”
于是，两部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到‘大总统’摆起谱来。
大家在“大总统”的二楼要了一个房间，柯少基牵头点了几个菜，一会儿，柳树边喝酒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他对营运的士的前景十分看好，表示要大干一场。十分需要银行的朋友帮忙。提出要请夏天、徐东海像陈平、柯少基一样，大力支持。徐、夏都表示可以考虑。
吃过饭，柯少基提出到四楼桑拿房烤烤火、蒸一蒸，以减少疲劳。徐东海、夏天从来没有去过桑拿，也想见识一下。于是，大家在熟门熟路的柯少基的带领下来到四楼。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寄了包，换了衣服，跟着柯少基冲了凉。然后，到蒸室蒸起来。夏天看那蒸室，靠墙有一个壁炉，里面生着木炭火，把整个房间烤得烁热。几人进去十分钟，就蒸得满身大汗，柯少基大喊舒服。刘真为、夏天和徐东海都长得不是很厚实，因为受不了很快就出来了，用热水把全身的汗水冲个干净。接着，躺在休息室等待柯少基和柳树出来。
夏天对刘真为说：“看来，你和柯经理是经常到这里来。”
刘真为说：“不知道柯经理是不是经常来，我是第一次。”
说话间，柳树和柯少基也冲好凉，来到休息室。大家喝了一杯茶，柯少基对柳树说：“松松骨，再放松一下？”
柳树说：“好。”转而对大堂经理说：“一人一个床位，安排两个小时。”
大堂经理问：“要单间的还是两人的？”
柳树说：“柯经理你去单间算了，我们四个要两间双人房吧！喂，那个波斯猫呢？”
“谁要波斯猫？我去叫。”大堂经理问。
柳树说：“给我这位柯大哥按一按吧。”
不一会儿，大堂经理带来一个穿着桑拿工作服的年轻女子，扭着柳腰来到柯少基面前，嗲声说道：“柯老板，柯大哥，又想我啦？”
在场人听到说话声，抬眼看去，这女子确实充满青春气息。除了那声音充满磁性，让阳刚的男人难以拿捏分寸之外，她的长相、身材堪称天生尤物。她不仅脸上长得清秀，两个不大不小的眼睛也极富神韵，眸子清澈明亮。看上去，像是一个十分大气的人。而且，胸前一对丰胸坚挺突出，轻移莲步时也只是微微颤抖一下，看着她的胸部，让人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做女人挺好。”她的身上还有不少妙处：从胸前往下看，一条细细的柳腰支撑着上身，柳腰往下又开始了流线形放大。好一个“该大的地方就大，该小的地方便小”。在她的身上体现出中国古代文明中对美女的认知标准。也有点像民间说了数千年的对女人赞美之词：“黄蜂腰、鲫鱼咀，十人见了九人爱。”
柯少基见到波斯猫时，脸上已经显得不太自然，但是，嘴上却说道：“大家看到了，全国各地的各种优秀人才都往深圳涌来，我们不见识一下，不是白费年华？”
这时，波斯猫拉着柯少基的手说：“我最不喜欢只说不练的种儿！大哥，春宵一刻值千斤，我们走！”
说完拉着柯少基的手，双双到了单人房，这柯大哥便与那波斯猫放松、消遣起来。
其他四人到了双人间，各有一个小姐等候着按摩。其中，有两个小姐进来准备按摩前，翻床拉蓆检查了房间，没有发现带进东西，就用家乡话与隔壁的老乡说：“钱不得见，做不做？”
隔壁的老乡大致说：“钱不得见，肯定做不得。”
四人经过两个小时的按摩，也放松了不少，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夏天他们准备打道回府。便在休息室等待大家到齐。
晚上一点，大家走到门口，看见大门口站了六个彪形大汉，左三个、右三个叉着脚、背着手堵在门口。而这时，柳树拿出了一张支票，想到柜台结帐，收银小姐说：“不收支票。”
柳树没招，又商量说：“把我的身份证押在这里，明天早上拿钱过来。”
收银小姐说：“你的身份证值多少钱？”
柳树眼看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的形象越不好，马上往公司打电话，叫财务拿钱过来。放下电话，与夏天、柯少基说：“你们明天要准时上班，先回去，我在这里处理善后。”
于是，四人先行离开了“大总统”，各自回家。
第二部 75、到珠海放肚量吃喝，返中山听老总胡言
按照服务社的安排，今天下午就要到珠海、中山考察朱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