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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晟冷哼一声,见他两手捧着面颊的姿势实在是……有点倒胃口,恶心的推开他,拍了拍衣襟道:“从今以后,睿儿就是你。”
淡淡的吩咐惊的苏子安差点原地跳起来。“什么情况!你媳妇我可不要。”
北宫晟峰眉紧皱,一字一句冷声道。“我只说睿儿是你,你少给我胡思乱想。”
苏子安迷茫至极,睿儿不是北宫晟吗?睿儿是自己?那晟又是谁?他打算当苏子安吗?
他的脑袋彻底乱成了一锅浆糊,如温泉般噗噗的散发着热气。
见他痴呆模样,北宫晟抬头扫了眼满天繁星,缓缓而语,声色极其悠远。“她以为睿儿是她亲哥哥,她想要个哥哥。”
苏子安这才心重重的坠落在地,早说啊,吓死他脆弱的小心肝了。长吁一口气,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值得吗?”
透过疯丫头的名字能猜到睿儿是跟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她们俩应该是有前缘的吧?只是晟不是一直想娶她吗?如果这些消息给她知道了肯定能事半功倍,就这么放弃了……。
北宫晟侧脸回看一眼,淡笑不语。
她想要个哥哥,就送她个哥哥吧……,多个人疼她总是好的。至于睿儿到底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苏子安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叹息道:“你也真能惯着她,我看她要天上星星,你也敢去摘。不过你让我盯的事情有眉目了。”
提及此事,两人都收起闲谈的随意,北宫晟冷了眉色。“说!”
“军帐内所有地方我都找过了,她们用的地图是极其模糊的,但四大副将并无异样,想来这就是南通常规的地图。完全不似那次你让我看的。”
北宫晟来南通送药的那一次,顺道让他看了地图,精确程度让苏子安咂舌许久,只是地图上有一处……。
苏子安想了想,沉声道:“但是每次她安排战术的时候,都能准确的说出任何一块模糊地方的布局,想必给你的那副地图在她脑海里,应该是她自己绘制的,但……。”
他没往下说,在这个年代,这样一幅地图需要耗时多大的人力物力?简直不可估量,晟这些年,想绘制一幅北昌极其精确的地图,都因却人手,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丫头是如何能做到的?开始晟安排他来的时候,他还不太乐意,不过现在心头的谜日日萦绕,这事情他不彻查清楚,是不会走了。
“青萝呢?”北宫晟皱眉微微思索后问道。
“青萝那丫头很奇怪,看着好像没事干,偶尔进城买货,开始我不太在意,但有连续两次跟丢……,我的轻功你也清楚,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走丢,除非是易容遁走的,可见她的警觉性绝非常人,受过特殊训练。对了!住在将军府的时候,那个管家也很奇怪,你还记得吗?当时招来十八穴氏手的那个!”
“管家?”他在唇间玩味的咀嚼了下,颔首。“薛桦!可十八穴氏手是洪门庄的人……。”
“是啊!”苏子安无力叹息,对于这一点,他也很费解,十八穴氏手是洪门庄的人,但薛桦跟青萝不是!皱眉思索,环顾四周一眼后,凑身上前小声道:“我感觉,那丫头背后还有其他势力,而且是一股特别精锐的势力,包含万象。”
疯丫头,青萝跟薛桦的武功其实都各有春秋,但无一例外的是……,易容术都神乎其神。她能混迹军营这么多年不被发觉,完全不是因为她带面具的缘故。
软胶的喉结,胸肌,假腰……她昏迷的那夜,他在她榻下翻出不少,更别说,人皮面具多达数百张……。当时他差点吓晕,真实程度几乎让他以为她是个变态的杀人狂,肢解了多少人……,后来仔细看后才知道居然全部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软胶做的……。
北宫晟望着眼前的虚空凝视许久,眼底渐渐弥漫出一股如深海般远邃的光芒,透着精明,闪着睿智,深沉的不得实质。良久后,唇角浮起自负的淡笑。“这些年我们做生意最头疼的是谁?”
“那还用说!琢玉楼呗!”苏子安脱口而出,可又哑在喉间,诧异的看着晟道:“不可能!”
虽然琢玉楼是这几年新晋的横霸南方两国,南通与嘉国的经济命脉的掌控者,而且全大陆的海盐与茶的生意是一家独大,全全垄断。但让他相信一个如此彪悍的女人不但能打仗,还能经商?那还不如直接杀死他得了。
苏子安频频摆头:“这事决计不可能!琢玉楼那么神秘的一个组织,打交道这几年,掌柜我也见了不少,老少皆有……除了……”
“除了每一次都不是同一个人。”北宫晟淡笑着接话,让苏子安气蔫了下来。
的确,琢玉楼的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谈生意见的人都不一样。如果从易容精湛这方面来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不过……。
苏子安还是觉得解释不通。“但是琢玉楼不是只经商吗?又怎么会涉及军事?绘制地图……这不是商家能得的资料啊。”
“如果说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为军事服务的呢?”
“你的意思是……。”苏子安后退一步,惊愕抬眸。
“琢玉楼涉及商贸只是短短几年功夫,虽然现在只是横霸南方,但这种扩张速度你不觉得奇怪吗?说明琢玉楼的前身并不是经商的,而是其他组织形式转变而来。他们本身就有卓越的运作能力,常年活动在南方地带。”
北宫晟的话,犹如在他耳际炸响惊雷,苏子安深吸两口气,朝军营方向瞟了眼,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那个疯丫头能运营这么大一片市场?
北宫晟似乎还嫌不够,继续字字诛心道:“而且南世君换将断伏虎营军粮的事你应该清楚,可她能在这种情况下抛下全营人来找我,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哪能如此无畏?”
其实最疑惑的一点,他并没说出口。那夜他一路跟踪她,看着她戏耍萧赫,亲眼看着数千万银子的财物被抬进天海福洞,但他私人钱庄的银两一分没被动过。这么多银钱,想让他不怀疑也难。
此刻地图的事情,让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酌定,千万条讯息全部糅合一起,不断宣告着一个骇人的事实。
他想,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义无反顾的发动这场战争了,因为拿下南通国土根本不是她的最终目的!这女人野心非常大!
虽然这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震撼之余,他没有半分喜悦,一丝也没有。
苏子安沉了沉心,感觉后襟渗凉,直至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在得罪一个怎样的女人,如果这一切猜测都成立,那么他绝对支持北宫晟什么也别干了,天天去追这个女人得了。
简直是百宝箱好吗?
得一人而得南方天下,这种诱'惑'简直绝了!
挠挠头,他兴奋道:“晟,你这混蛋小子运气不错啊,捡了个宝。”
北宫晟冷笑侧头。“我宁愿希望她什么都不会,安安分分呆在我身边。”
他不安,很不安,特别是想到她临战前启誓,此战不拿他的人头,她自刎天下。
他不相信这女人会杀了他,可如果她敢拿自刎开玩笑。她就死定了!他会让她这辈子,除了躺在榻上给他生孩子外,哪里都不准去!他会让她见识下什么叫真的霸道!
十指紧攥,周身冰冷的煞气让苏子安感觉气压骤降,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小声道:“不是吧,这事放别人都乐坏了吧?”
北宫晟横他一眼。“我走了!”说罢,如清风白雪般的身影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下。
不是他不想要江山社稷,他……只是不能允许这件事是以她为代价。
如果这一次她真敢开玩笑,他会这辈子都不原谅她!
苏子安也起身离开,走远后,回头看时,才发觉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浮着一层淡淡的碧色光罩,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他恍然大悟,淡笑一瞬,朝军营走去。
***
夜深后,纳兰芮雪听到帐外一声微响,警觉的睁开了双眼翻身坐起,轻咳了一声后,过了会儿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薛桦对她作揖后站好,小声道:“属下无能,摄政王太警觉了,有气流屏障做保,属下只能看到他揍了苏公子一次,交谈内容……一句也听不到。”
听不到?她紧蹙黛眉。这死男人!谈个话还这么神秘。
心底不安翻涌,起身在帐内开始走来走去。
“小姐,你在担心什么?”薛桦不解,不管摄政王谈论什么,都不会害了小姐,她怎会如此紧张忐忑?
担心什么?对啊,她在担心什么。纳兰芮雪停住了步伐开始让杂乱的思绪沉淀,良久后,她看着榻边那一方金纸,心底无力哀嚎。
她似乎……大意了。
这个婚求的太突然了,她甜蜜到给初夏展示后,初夏一句话如冷水般将她的心从头浇到了尾。
“这下可好了,以后就有人管着你了。你要再胡来,姐夫会收拾你。哈哈。”
初夏本是无心,想调侃她性子野,只有他能治住她,可真的无情的在宣告一个事实,她要再敢胡来,就真死定了!
这一天一夜的接触,让她意识到这个男人生气真的好恐怖。而且,这个男人了解她也到了恐怖的地步。
她有时候真想问问,嘿,我放个屁啥味道你知道不!
她似乎此刻能看到北宫晟在阴险的对她笑说:“看!我对你这么好,你伤了我的心,我都不计较,还给你这么浪漫得求婚,你要再敢胡来你还对得起我吗。”
纳兰芮雪深叹一口气,悲哀的发现被这个男人以退为进的架到一个死活不能下来的高。
薛桦一头雾水,看着她烦躁,安慰道:“小姐,你不必太担心,以属下对摄政王的观察,他绝对不会害你的。”
是啊,是不会害,是太好了让她时时刻刻接受着良心的谴责好吗?她简直不敢想象若再伤他心一次,自己还是人不。特别是经过这一次的警告,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大。
他会在一定范围内惯着她,但如果真的惹怒他了,纳兰芮雪能想象自己悲催的后半生……,天天追着一个男人后面道歉的跑。
郁闷的坐回榻边,懊恼道:“让你们做的事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最近不断的在买粮屯货,盐茶在减少销路,此刻北方已经陷入缺盐的困境中,预计再有半个月,南方也会彻底告急。还按照你的吩咐加大了金玉的拍卖,南通富家子弟几乎都是围着琢玉楼转,资金回收的很快。”
“很好。”她唇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的淡笑。“半个月后,我要你彻底断了盐的销路。”
啊!薛桦惊愕,诧异道:“那全大陆都会乱了的。”
“乱了才好,不是吗?”她狡黠而笑,不乱怎么赚银子?
呃……,薛桦抬手擦了擦汗,心道,这小姐也太狠了,自断南通粮盐,这绝对是要把全南通人往死路上在逼,不过皇上也真的惹错人了。
“这些年,我要让南世君吃了我的,欠了我的,全给我吐出来!”她淡语,偏偏冰冷至极,犹如烈面的罗刹,让人胆寒。
“是!谨遵小姐吩咐。”
“对了!如果过两日有北人找你买盐,他要多少,你给多少,不过……价格两倍。”
薛桦愣了愣,诧异道:“现在散户也有人在卖,虽然少也并非买不到,两倍的价格会有人买吗?”
“会!你要三倍他都给,而且卖出去后要大张旗鼓的喧出去。”纳兰芮雪抿嘴一笑,让薛桦后襟发凉,犹如看到了一只狐狸。
薛桦走后,她钻进被窝低笑。
死男人,这次让你吃个哑巴亏,谁让你掏空了我这么多年的积蓄?
想起帝陵里那数以万计的珍宝,她就心肝肉疼啊。
***
四日后,当北宫晟接到夕楠的飞鹰传书,黑眸幽幽的扫了几遍,笑着递给慕容俊。
“看看吧。”
说罢,解开衣衫走到屏风后,步入浴桶之中。
慕容俊拿着看了遍,大吃一惊。“开什么玩笑!两倍价钱?疯了吗?王爷,快点打到南通吧,我们端了南海,自己采盐!”
北昌精盐告急,没想到长期的合作伙伴居然坐地起价,简直太混蛋了!
“买吧。”北宫晟靠在浴桶边,唇角笑意肆意,有些无奈。
遇到个这么贪心的女人,也真够可以了,不过……,随她折腾吧。
眼底闪过两道顽劣的精光,他闷入了水中。
纳兰芮雪,随你折腾,反正最后……,扑到我怀里哭的人会是你。
似乎在浮水中看到那日缠着他撒娇的小女人,那模样,想想都想念的紧。四天了,想起离开前她的不舍,他心中一动。
慕容俊郁闷之极,只能领了命令转身出去。
北宫晟安排完一切事情回到北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稍,感觉到这一路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尾巴,他唇角勾起冷笑,视若无睹。
景南他们见他回来,都很高兴,这些日子,退得极其窝囊,前日大军已经彻底退到了主营地,近处的城池全部落入皇家军手中,伏虎营仍然也在山涧扎营,并不进城。
篝火连营中,他落座在众人中间,把玩着手中的同心扣,瞟了眼天色,等待着深夜的降临。
几大副将都在跟他纷纷汇报情况,突然,青芙这时冲到他跟前,拽了拽衣袖。“王爷,跟我来一下。”
在场人都怔愣住,北宫晟扫了她一眼,颔首道:“你们等一下。”便起身跟走上去,徒留几人极其诧异。
说正事呢,王爷居然能被一个小丫头叫走?
他被拽着衣袖一直在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笑道:“你要带我去哪?”
青芙一怔,没有回头小声道:“小姐来了,让你去后山。”
“不去!”他闻言立刻顿住了步子,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负手朝大帐走去。
青芙惊愕,愣了半晌,似乎没想到他居然敢走,眼看他钻进了大帐,咬了咬牙,一跺脚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可刚掀开后帐的帐帘,就立刻落入一具宽阔的胸膛中。
眨巴着眼帘看着面前邪魅搂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唇甚至也越落越低,惊吓一跳,急忙吼道:“摄政王请自重!”
北宫晟轻笑,压根不理她的挣扎,依然义无反顾的吻了上去,唇间的柔软是那么的熟悉,让他迷恋。
她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感受着他的胳膊越搂越紧,继而手掌沿着敏'感'的腰肢开始滑动,很快,腰间一松,似乎有什么掉落,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衣襟已经全部散开,一只手贴着肚兜摸上了她的娇挺,指尖掠过的地方都带来一股战'栗'的酥'麻'。
而他的唇也开始沿着脖颈游离,轻柔辗转,温热的气息犹如过电般在她耳际焯燃。在他轻车熟路的撩'拨'中,她的身子越来越热,犹如坠入了弥弥黑洞,急需些什么,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膀,想要被拥的更紧些。
而北宫晟在她唇上深啄一口,推开她的身子,疑惑道:“咦,你是青芙?”
青芙你妹!纳兰芮雪气呼呼的,都知道了还装什么装!身子现在被他抚'摸'的燥热还没退却,小腹处一直痒痒的,他怀抱的骤然离开让她很不适应,不满的勾回他的脖子,怒道:“北宫晟!”
他嗤嗤低笑,宠溺的在她唇上啄了口笑道:“本想入夜后去找你,你还真够心急的。”黑眸幽幽中泛着的邪魅让她心头一颤,瞬间脸红万分,一句心急简直无地自容,这是在笑话她是个女色'狼'吗?
不过就目前这模样来看,的确像……。
不,应该说就是。罗衫半褪的挂在一个男人身上,不是色'狼'是什么?
偏偏面前的男人从头到尾还“显”得很正经!
北宫晟笑着给她开始拉好衣襟。“在这里等我,我把事情说完回来。”
说事情?自己跑这么远过来,他就不能把破事丢丢吗?
“众人都看着青芙把我拉走的,你总不至于让他们以为我跟青芙在做什么吧?”见她满脸不爽,他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她想了这么烂个主意,他也不想回去的。
面对自己女人如此撩人的姿态,还主动送上门,他要是走掉这太人神共愤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回去等着被误会吗?
他的话无疑让她脸更红了几分,想起自己的莽撞,只得点点头:“你去吧。”
北宫晟又凑头深啄了口,才恋恋不舍的掀开帐帘转身而出。
纳兰芮雪见他离开后,开始大量起大帐来,好简单的布局,偏偏每一处头透露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感觉。简单,阳刚,偏偏让人很舒适。
瞟到大帐中的宽阔的大榻,她脸莫名一红,想起晚上就要睡在这上面,心就开始砰砰乱跳。
他的榻是什么感觉的?害羞的一步步走上前,坐在上面,柔软的程度让她微微咂舌。褪了鞋子翻身上去,又好奇的扯过他的被子盖了下,再扯枕头枕了试试。
她就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裹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心底弥漫着各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等待中的心情紧张又忐忑,她感觉此刻自己就像个等待被宠幸的后宫娘娘,眼巴巴的等着君王的到来。
他今晚会怎么做?直入正题还是先聊聊天?会不会太狂'野'?四天前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害的她前两天走路都感觉腿还在打颤。
可想到他带给她的感觉,又荼毒着她的心,她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