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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安晴明就是阿妩小时候随曲定璇私自出府时遇到的那个男子,那时的他带着纷发的意气,与妻子相依间,仿佛全天下都不放在眼中,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找不到了。只剩下一双似如往昔的眼眸。
事隔十年,人海茫茫,居然还能在此相逢,当真是缘份,往昔至今,他们夫妻的身姿阿妩一直记在心中,即使容颜模糊。就爱中文网但那顶伞地记忆与他们无意中流露的幸福却未有一刻遗忘!
“是你!十年前我遇到的人就是你?!你的妻子呢?”这话刚一出口阿妩便后悔了,他的沉静与温和都被打破,唯剩下无边无际的孤独。似如浮萍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她已经不在了,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曾几何时,伞下地两人相依相偎,不羡鸳鸯不羡仙,而今,只剩下他一个,形只影单,人生寂寞如斯,再回不到从前……
阿妩嘴唇刚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他瞧出了心思:“不用说对不起。去了就是去了,便是我再不愿也只得接受。她的死与你无关。”眼中无泪,因为泪已在妻子逝去的那一刻流尽,如今地他是为另一个目的而活着!
如此说着,阿妩也不便再问她的死因,只默默不语,倒是安晴明隐忍了悲伤后,又道:“你只记得我们那一次的相遇吗?”
“呃?”阿妩讶然抬头,满脸不解,她与他还有另一次交集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难怪你没有印象,那时的我只怕连自己都不认得。”言罢,安晴明静静地说出了一个日子:“建德四十六年三月二十
阿妩的记忆慢慢倒回到五年前,那一天……似乎是她代小姐在粥铺施粥,当时有很多人,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时候见过他。
看到她茫然的摇头,安晴明也不着急,淡淡一笑道:“那一天,你是不是救了一个乞丐,给他粥喝,还请大夫给他医腿?”
阿妩倏地睁大了眼睛,指着安晴明颤声道:“莫非……你就是那个乞丐?你……”当阿妩的目光落在安晴明残废的双腿上时,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真地是那个乞丐,这双腿就是最好地证据:“当时……没能医好吗?”
安晴明笑摇头道:“没有,脚筋已被挑断,便是神医再世也医不好了,不过这条命总算是保下来了,说起来我真是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说到这里,神色肃然一变:“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所恨之人的结局!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是它支撑我拖着残废地身躯一直活到现在!”
“心中只有放不下的恨吗?”阿妩喃喃地说着这句话,当初她不明白他口中所谓的恨,眼下将所有的事串连起来,却是明白了,静静地问:“安先生心中所谓的恨,是与夫人有关吗?”
安晴明没有否认,他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的,唯有在说起夫人时才会有所失态:“是!当年的仇,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中,而等着看他的结局,也是我活在世间的目的。”
阿妩心思一转,想到刚才无惜使给自己的眼色,不禁有了计较,只见她不动声色地道:“先生为什么只是等,难道没有想过自己去报仇吗?”
“若是能报,我早就报了,只是……”
“只是对方的身份或者说权势让你顾忌吗?”阿妩一言切中重点,继而道:“那么先生有没有想过择良主而栖,既可一展才学,又可达到与仇人对抗的目的!”从刚才山下那些山贼处所听到见到的,已经足以让阿妩知晓眼前这位安先生的利害,更知道无惜向自己使眼色的意思,安晴明……一个不世出地名士!
安晴明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瞥了一下站在外面的众人道:“你是在为六殿下做说客吗?”
阿妩早知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他,是以落落大方地承认:“是!六殿下是我地夫君,我为他做说客也是情理之中。何况我相信殿下一定礼待先生,绝不致让先生受半点委屈!”
看安晴明不说话,她又道:“先生坐等仇人死。难道会有亲手手刃仇人来得痛快吗?何况天下之大,最尊贵者莫属皇家,有殿下做先生的后盾,先生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安晴明微微一笑,不是浮于表面地那种笑:“你不用再激我了,便是六殿下也不见得斗得过那人,何况我答应过我夫人。不会再涉足官场,对她说的话,从不会失言!”
阿妩心中暗惊,看安晴明此话,害他及夫人的那人权势不是一般的大,然她并不准备就此放弃,她取过安晴明手中已经合上的伞。再次徐徐打开,那一转身的仪态,仿佛让安晴明看到了已经逝去的夫人。顿时为之失神。
阿妩背对着安晴明怡声道:“先生对夫人地尊重与挚爱令阿妩羡慕与向往,但是先生不觉得自己太过执着于从前了吗?”安晴明既然认出了自己,那么必然也知道她并不是曲定璇,但并没有拆穿自己,所以她也不需要再隐瞒身份。
“先生的夫人不喜欢先生涉足官场,想必是觉得官场灰暗,可是先生的夫人却忘了一件事,官场由人组成,可以白也可以黑。若多几个像先生或殿下这样的人。官场何愁不可转黑为白?”这一刻阿妩的思索无比清晰,条理分明:“而且。恕阿妩冒昧问一句,先生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一展才华吗?真的没想过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吗?”
“不是!”阿妩断然替安晴明回答,没有半分犹豫与不确定:“如果先生从未有过这些心思,今日就不会在这里等着殿下,也不会在里面与殿下说那么多地话,虽然我不清楚你们说什么,但大体也可以猜到应该与福建的局势有关,先生,我知道,其实你的抱负一直藏在胸口,只是因为夫人之缘故而苦苦压抑罢了!”
“就算你说地都对又如何,我在这里一样可助百姓,又何苦涉及皇子之间的争斗?不错,你当初待我确实有恩,但是也不至于就此挟恩相逼,让我为之卖命吧?”安晴明这话说的些尖酸了。
阿妩没有为之所动,只是浅笑道:“阿妩当年救的是一个乞丐,并不是名士安晴明,何来的挟恩之说?不过阿妩确是有逼,逼先生正视自己的心,先生在这里助的不过是一方百姓,而追随六殿下,确有机会助天下百姓!”
安晴明眼皮轻轻一跳:“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而且殿下也确实是向着这个目标在努力,那么……”阿妩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先生呢?”
安晴明定定地望了她半晌,忽而失笑摇头道:“五年不见,你的口才倒是愈发见长了。”说到这里却又失了笑容,反而带着苦涩道:“阿妩是吗?十年,五年,现在,每次见你,你都给我不一样地感觉,你眼中地善良……”他抬起略显苍白手指,慢慢点向阿妩的眉心:“正在不断变少!”
“人都是在不断蜕变中成长,即使眼中地善良不在,只要心中还有一丝善良存在,我就依然是我,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安晴明怔仲许久,终是化为唇边的一片莞尔:“是,你依然是你!而我,不论是乞丐还是安晴明,都依然是我,曾经的恩情该是时候还了,六殿下能娶你为妻,是他最大的福气,他的生命,也许将会因你而彻底改变!”
眉心是如秋雨般的微凉,她与他,这一刻正式走入彼此的生命,即使只是过客,那也是最重要的过客……哇哈哈,终于写到这段了,阿妩终于与送伞人及乞丐重逢了,咋样咋样,我自我感觉写的还可以啊,你们觉得呢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十七章 必当索取(1)
更新时间:2009…5…20 11:44:01 本章字数:6472
在与阿妩一席长谈后,安晴明终于答应了辜无惜的要求,追随于他,成为他的幕僚,而无惜亦遵照先前的话,以师礼相待。
“他日,若你能够功成身就,权倾天下,须当答应我一件事!”这是安晴明再见辜无惜时的第一句话,他不说是什么事,只是让无惜答应。
这样不明不白的要求无疑是让人为难的,现在应承了,万一将来他狮子大开口,要为王为相甚至半壁江山,那也必须答应,否则就是失信于人。
但是这一次,无惜没有任何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因为安晴明这位不世出的名士,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好!将来先生的要求,无惜但凡能做到,绝无不允之理!”
“绝对”与“但凡能做到”这两个看似差不多的词,意思却是千差万别,无惜在答应的同时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不至于将来进入一个死胡同。
这样的漏洞安晴明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但是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看无惜的目光有了几分变化。
这样的回答很正确,如果他答应的太过绝对,反而会让自己失望。
绝对的背后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辜无惜根本没将承诺当回事,乃是容易背信弃义之辈;另一种则是辜无惜缺乏足够的深思远见,只懂得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眼下看来,辜无惜通过了他的考验,同时也证明这位六皇子已经成长到了某个高度,足以与其他皇子一较高下!
在安顿好山贼后,安晴明随无惜等人动身,一齐前往福州。由于安晴明双腿已残行动不便,所以雇了一辆马车供其乘坐,阿妩与千樱也一道坐在里面。在路上无惜也从阿妩口中知道了她与安晴明的两次偶遇,直叹奇缘。
数日后的一个夜晚,昼夜赶路的无惜终于来到了福州的知府衙门。当曲继风看到随无惜一并来地阿妩时,大吃一惊,于吃惊中还带着几分不自然,也难怪,阿妩并不是他的亲女儿,只是一个顶替者罢了。不过曲继风也是机灵人,看到阿妩身边的人再加上前几日从京里传来地消息。第一眼便猜出了无惜等人的身份,忙摒退下属,伏身拜见,待得知无惜是微服离开仪驾,提早赶来查福建的问题时,他顿时老泪纵横,叩首道:“微臣为着福建这两年地事已经不知上奏过多少次。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不见回音,一直到前几日才知晓京中已经得知福建的混乱任命六殿下为钦差来此彻查,今日终于见着殿下。还望殿下为福建的百姓做主!”
他的话令无惜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未说过话的安晴明身上,只见他眼中波光微微一闪道:“曲知府没有直奏之权,他的奏折必须要人代呈,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扣下了曲知府的奏折,所以才未能上达天听!”
无惜微一颔首,扶起了曲继风:“曲大人不必跪着说话,论起来你还是我地岳丈呢。既然我来了这里就没准备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你尽管将福建此刻的局势说与我听,还有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如此操纵。弄得福建一地暴乱四起?!”
曲继风长叹一声,将近两年来福建的弊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基本与原先安晴明分析给无惜听的差不多,但是两人的身份却完全不同,曲继风好歹是知府,情报来源及接触的事都较平民多上许多,而安晴明则安全是靠着些许线索凭自己地才智思索出来的,高下立时可见,这下连原先对安晴明不已为然的辜无悠都钦佩不已,另眼相看。
不过曲继风还是说出了一些先前不明朗地事,譬如章铭,还有福建的布政使按察使之间的牵扯,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个利益集团,同进共退,对于在福建一隅所发生的事都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不论是民众饿死穷死,因之引发的暴乱,还是海盗的劫杀,又或者是东瀛人的变多,一律都无视,根本没想过去安抚或者是整肃,只是由着事情的发展。
尽管曲继风联络了好几个官员,一齐去巡抚府,想向章铭进言,但都无功而返,没有章铭地意思,单凭曲继风几个想让福建重新恢复安定,这是完全不可能地,他们只能悲哀的看着局势越来越坏,而这个时候朝廷派来了辜无惜兄弟,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振奋人心地好消息!
“章铭……他是封疆大吏,又是皇亲国戚,没理由会这样不闻不问啊,来之前我看过吏部对他的考核,俱是上优,不像是没能力之辈。”辜无悠抚着下巴喃喃自语,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倒是安晴明推了轮椅上前道:“如果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故意任由事情发展呢?”
无惜眉头轻挑不解道:“可是这又是为什么,福建局势恶化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甚至还会降级丢官,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就不清楚了,目前关于他的信息太少,我还不能推断出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我隐约觉得此事,可能会与东瀛有关!”话音刚落,无惜兄弟便尽皆变色,若说只是官员无能贪腐还好些,要是涉及到他国,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一个不好便可能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章铭身居高官,女儿又是宠妃,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又何必去牵扯东瀛。”无惜试探的问话引来安晴明的一声冷笑:“殿下是这么想别人的吗?可是你别忘了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满足了一个愿望便会有另一个愿望。”他忽而仰起了头以极为诱惑的口吻道:“如果有人许殿下以天下至尊的身份,殿下难道会不动心吗?”
这话却是令在场所有人都神色大变,无惜更是激动地站起了身:“先生莫要胡言,父皇正值春秋鼎盛,而太子又仁孝有加。我身为太子手足,将来理当辅佐太子治理好天下,岂会有这等非份之想!”
辜无悠唇齿一动。似要说话,但在接触到无惜的目光后硬生生咽了下来,若论起实话来。什么太子仁孝,那都是狗屁话,太子心胸狭窄又胆小怕事,跟父皇完全不一样,以后要是跟着这位主子,被穿小鞋是肯定的事,光是想就让人憋气。与之相比。如果六哥做皇帝那可就不一样了,六哥有仁心又不失果断,也有容人之量,比太子不知好了多少。
不过辜无悠也知道这些话只能肚子里想想,且不说太子现在还在位,就是建德帝那边也没有丝毫要传位给六哥地意思,更何况还有四哥对皇位虎视眈眈。
安晴明对辜无惜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虽然这位六皇子口中一昧说不会有非份之想,但其实心里已经被种下了一粒种子。再也无法抹去,以后这粒种子会不断不断地伸长,直到化为最直接的动力。而且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另一件有趣地事,那位清廉公正的曲继风曲大人,竟然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而面红耳赤,神色动荡,看来……他也并非那么单纯。皇子地丈人与皇帝的丈人。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这一夜。就在商谈中度过,无惜只匆匆睡了两个时辰便与辜无悠及曲继风等人出去了,为了怕引人注目,他只带了冷夜及叶风两人,其余的都留在曲府中,就近保护阿妩,曲继风曾数度想与阿妩说话,但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得作罢。
且说阿妩,自到了曲府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作怪,她总觉得胸口烦闷,几欲作呕,看无惜等人都出去后,她将千樱叫了进来,让她陪自己一道去郊外见一见张氏,数年不见,不知娘亲过的如何了?
在临出门前,被安晴明看到,他想了想后,也一并跟了来,一行三人往张氏所住的地方行去,离家越近,阿妩就越紧张,紧张中还带着一丝丝害怕,不断的猜测等会儿张氏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而自己又该如何说?
紧张,令得她地手心渗出了密密的汗水,黏腻湿滑,千樱最是知晓她的心思,一边替安晴明推着车子一边在旁边不断安慰阿妩:“主子,您别担心,等会夫人看到您来,一定高兴的不得了,不是有人常说母女连心吗,说不定夫人已经感觉到主子您要回来,所以在家里做了一大桌菜等您呢!”
她的安慰虽然没能令阿妩开怀,却是令她渐消了紧张之意,蜷紧的手慢慢松驰,因为她突然明白,自己再多的期待与紧张都只会是一场空,娘亲如此不怠见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去期待什么,也许等会儿进家门时,等待自己地,只会是一句淡淡地:“你来了……”
这样的回应才是她的娘亲……
阿妩深吸一口气,拾了一丝浅笑在脸上,这么多年了,自己该习惯了不是吗,怎地还是学不乖,总是会有期待,真是傻!
安晴明虽未说话,却是将阿妩的神色都收进眼底,微垂的眼睑下是同情与怜惜,这些日子,他已经从千樱口中知道了阿妩从小到大的事,自然也知晓张氏对阿妩的态度,会让一个母亲如此痛恨自己的女儿,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重男亲女的思想在作怪;二是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按阿妩从她早逝的父亲口中听来地话,这个可能性很低;那么只有第三个可能性最大了,也许……阿妩是张氏与别地男人生的,而且还是在张氏不情愿地情况下被迫怀上的!
安晴明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阿妩来说实在是太残忍的,不管如何,在真相没确定事实前,他是不会冒然将这些告诉阿妩的。
“先生在想什么?”千樱看安晴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逐随口问道。
安晴明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莫非是想夫人了?”千樱在顺口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