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青楼宝鉴-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富随后赶到,只见皮箱的铰链丢在地上,揭开箱盖,箱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拜匣。翠凤急得直跺脚,又哭又骂,要去跟黄二姐拼命。子富和赵妈劝翠凤先坐下,慢慢商量。翠凤说:“商量什么呀,那是我的命啊!我死了,那么她就有好处了!”子富说:“不管这么样,也要先把我的这个拜匣放好了再说呀!”
  翠凤去从皮箱中取出那只拜匣,收藏别处。忽然失惊打怪地叫了起来:“咿,我的拜匣在这里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子富听了,慌问:“我的拜匣在么?”翠凤捧出自己的那只拜匣来给子富看,嘻嘻地笑着说:“她拿错了,拿了你的拜匣,我的拜匣倒在这里。”子富吓得面色如土,拍着大腿说:“这可真正坏事了!”翠凤说:“你的拜匣不要紧的,她拿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就是敢拿去变洋钱,也没有地方好变哪!”
  子富沉思不语。翠凤就叫赵妈过来吩咐:“你去跟妈说:这是罗老爷的拜匣,问她拿去干什么。这会儿罗老爷等着要,叫她还拿回来。”赵妈答应着走了。子富总有些惶惑忐忑,翠凤却认定黄二姐决不会扣留不还。
  一会儿,赵妈回来了。见了子富,先拍着巴掌笑了一阵,然后说:“真叫笑话,她还不知道拿错了呢,高兴得很;听我说那是罗老爷的拜匣,傻了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么笑得打跌。她们叫我带回来,我说声‘不管’,转身就回来了。”子富跌足说:“嗳,你干吗不带回来呀?”赵妈说:“她拿走的,当然要她自己送回来!”翠凤接口说:“不要紧的,等会儿一定会送来。”
  子富坐立不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翠凤见子富着急,想叫赵妈去催。子富止住,把高升叫来,让他去问黄二姐索取拜匣,吩咐他:“你别多罗嗦,就说我有事情要用着拜匣,让她快点儿交出,你就带回来。”
  高升到了尚仁里,黄二姐满面堆笑地把他请进后面的小房间。高升说了子富交代的那一番话,立等要那只拜匣。黄二姐说:“拜匣是在我这里。不过我有两句话,要请你带给罗老爷。你别着急,先请坐吧。”
  高升不得已,只好坐下。黄二姐叫人沏上茶来,从容地说:“你来得正好。我有许多话,要拜托你带给罗老爷。从前翠凤在我这里做讨人,生意兴隆得很。只是我们这里开销太大,一直没能攒下钱。翠凤赎身以后,不好了:生意是一点儿也没有,开销倒省不下来,一千块洋钱的身价,不知不觉就用完了。我没有办法,就去跟翠凤商量,想借几百洋钱用用;谁知道翠凤一定不肯借,跑了好几趟,她总是回答我没有。翠凤小的时候,梳头、裹脚都是我,一直料理她到如今,总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想不到她会这样没良心,我第一次开口,她就一点儿情面也没有,气得我要死。这些,今天我也不说她了。我有心要拿她的赎身文书难难她,捏着她的赎身文书,就可以叫她回来,还给我做生意。如果她再要赎身,这回非要她一万块洋钱不可。没想到拿错了,不是赎身文书,倒拿了罗老爷的拜匣。罗老爷是再好也没有的了,不单生意上照应了我们许许多多,就是我有个小小不方便的时候,也多亏罗老爷十块二十块地借给我用。我可不像翠凤那样没良心,常常在惦记着罗老爷。知道了这是罗老爷的拜匣,我就急着要给他送去。不过我又一想:翠凤跟罗老爷好比是一个人,罗老爷的拜匣等于就是翠凤的拜匣。这个翠凤,我实在气她不过,想借罗老爷的拜匣押在这里,叫翠凤拿一万块洋钱来赎回去。等翠凤一万块洋钱拿了来,我就把拜匣送还给罗老爷。你回去跟罗老爷说,请他放心好了。”
  高升听了这一席话,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回到兆富里,一五一十细细地说了。翠凤刚听了一半儿,就跳了起来嚷着说:“什么话,放屁也不是这么个放法呀!”子富也气得手脚发抖,瘫在榻床上,说不出半句话来。
  翠凤愣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说声“我去”,就要下楼。子富一把拉住,问:“你去干吗?”翠凤说:“我要去问问她,是不是要我的命!”子富连忙横身拦住劝说:“慢点儿。你去了,会有什么好话?还是我去吧。看她好意思说什么!就是依着她,也不过借几百块洋钱。”翠凤说:“再要给她洋钱,你要气死我了!”
  子富就叫高升打轿,立即前去。小阿宝迎着,请到楼上早先翠凤住的房间。黄金凤、黄珠凤过来,同声叫“姐夫”,说:“姐夫长远不来了。”子富问:“你妈呢?”小阿宝说:“马上就来。”
  正说着,黄二姐已经笑嘻嘻地掀帘子进房来,走到子富面前,随即扑翻身磕了个头,口中说:“罗老爷别生气,我给罗老爷磕个头,都是我对不住罗老爷。罗老爷的拜匣,就在我这里放两天,跟放在翠凤那里是一样的。罗老爷一直来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怎么敢糟蹋拜匣里的东西来为难罗老爷呢。这件事情,罗老爷你干脆就别管,不怕翠凤不来赎了去。等翠凤着急了,自己跑了来找我,那就好说话了。翠凤这个人,不到发急的时候,怎么肯痛痛快快拿出一万块洋钱来给我?”
  子富听她一派胡言,着实生气,暂且忍耐着问:“你胡说八道的话,就不要说了。到底要借多少钱,你说给我听听看。”黄二姐笑着说:“罗老爷,我不是胡说呀!早先不过想借几百块洋钱,如今已经不是几百块洋钱的话儿了。翠凤没良心,往后我要是没钱了,翠凤肯定不肯借给我;我也没脸再去跟她借。难得这会儿有罗老爷的拜匣在这里,当然要敲她一笔喽!一万块洋钱可不算多,前天汤老爷拿来的房契,是不是就值一万?”子富说:“那么你不是在敲翠凤,倒是在敲我了!”黄二姐忙说:“罗老爷,不是的呀!翠凤么,哪里有一万块洋钱?当然要跟你罗老爷借的。罗老爷在她那里的局账,一节就有一千多,不用三年,单单局账上就可以扣清了。罗老爷,你说对不?”黄二姐笑嘻嘻地走到子富面前,扑翻身磕了个头。
  子富无法回答,冷笑两声,迈步就走。黄二姐一路送出来,又说:“罗老爷,实在对不起,都是没有生意的不好,用完了洋钱,实在没有办法。反正要饿死了,还怕什么难为情啊?如果翠凤还要跟我犟,我干脆一把火烧光了,看她翠凤怎么对得起你罗老爷!”子富装做听不见,坐着轿子自回兆富里。
  子富回来,翠凤问他结果如何,子富唉声叹气,只是摇头。问得急了,方才约略讲了个大概。翠凤暴跳如雷,抓起一把剪刀来,就冲出房去,一定要死在黄二姐面前。子富没拦住,也没主意,只好听她自去。
  翠凤跑到楼下,正好撞见赵妈,先夺下剪刀,且劝且拦,把翠凤抱上楼来。翠凤一面挣扎一面喊:“我反正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们干吗都要帮着她,不让我去呀?”赵妈把她摁住在交椅上,婉言相劝:“大先生,你就是去死,也没用处哇!你死了,她也只好拼着一死,真要是一把火拿拜匣给烧了,那么罗老爷恐怕就要吃亏好几万了呀!”子富听了,也只得去阻止她。翠凤气得晚饭也不吃,就上床睡了。
  子富气了一夜,眼睁睁地哪里睡得着?清早起来,就到中和里朱公馆找到了汤啸庵,商量这件事情怎么处置。啸庵说:“翠凤赎身,不过一千块洋钱,如今倒要借一万,这不明明是敲诈吗?不过这种事情要是去报官,好像也不大妥当。一则自己先有狎妓的差错;二则没赃没证的,怎么坐实她有罪?三则还要防备她烧毁拜匣,消灭罪证,来一个死不认账,跟你混赖。一拜匣的公私文书,要补起来,不但费用浩大,恐怕也还棘手难办呢。”子富想想,确实没有办法,只好托啸庵居间调停。啸庵答应了,子富就到局里去办事。
  傍晚,罗子富公务完毕,到了兆富里黄翠凤家。下轿进门,只见文君玉正在客堂里闲坐,叫了声“罗老爷”。子富停步,含笑点头。君玉忽然问:“罗老爷看报纸了吗?”子富吓了一跳,急忙问:“报纸上说什么?”君玉说:“有个客人的朋友,名字叫个啥?……难记得很的。”说着,歪着脑袋想。子富说:“名字别想了,就说什么事儿吧!”君玉说:“没什么事儿,是他做了两首诗送给我,登在报纸上了。”子富松了一口气,笑一笑说:“这个我不懂的。”说着,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文君玉不好意思,回过脸来跟一个伙计说:“刚才我跟你说的上海的客人都是俗人,就是罗老爷这个样子。白白算个客人,连做诗都不懂!”伙计说:“这一回我弄明白了。你说上海的客人都是熟人①,我倒是吓了一跳。要是那样,你的生意一定好得不得了,白天黑夜地出来进去,忙得个要死,连门槛都要踢破了。谁知道你呀,把陌生人也说成是熟人。”君玉说:“你别瞎缠,我说的俗人,是不会做诗的人;会做诗的人,就不俗了。”伙计说:“先生,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上海做丝②、做茶可都是大生意呀!过了垃圾桥, 多少湖丝栈,住的都是做丝生意的好客人。等你跟他们混熟了,就知道了。”
  
  ①在吴语方言中,“俗人”和“熟人”是同音词,所以伙计误会了。
  ②在吴语方言中,“诗”和“丝”也是同音词,所以又发生误会了。
  君玉觉得又可笑又可叹,正要分辩,只听那伙计说:“这回可是真的熟人来了。”君玉抬头一看,原来是方蓬壶,不禁说:“他居然叫你俗人,你说可气不可气?”蓬壶踅进右首书房,说:“可气倒是不要紧的。你跟他说话,可别让他的俗气把你给熏坏了。”君玉抵掌懊悔说:“这倒确实。幸亏你提醒了我。”
  蓬壶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报纸,问:“红豆词人送给你的诗,欣赏过了吗?”君玉说:“没有哇,给我看看!”蓬壶打开报纸,指给君玉看了。君玉说:“他写的是什么?讲给我听听。”蓬壶戴上眼镜,先把那诗朗读了一遍,再讲解了一遍。君玉大喜。
  蓬壶说:“你应该和他两首。我替你改改。题目么,就叫‘答红豆词人即用原韵’九个字,我看就挺好。”君玉说:“七律当中的四句,我还不会做,你替我做了吧。”蓬壶说:“这可麻烦了。明天是我们‘海上吟坛’聚会做诗的日子,哪里有工夫哇!”君玉说:“谢谢你,随便帮我做两句就是了。”蓬壶正色说:“这叫什么话!做诗是正经的大事情,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做两句的呢!”君玉连忙谢过。蓬壶又说:“不过我替你做诗倒还是容易的。写得太深奥了,就不像是你做的诗,他们也不会相信。”君玉忙说:“不错,不错。是这样,是这样。”于是蓬壶独自一个闭目摇头,口中不住地呜呜作声。忽然举起一个指头在大理石桌面上戳了几戳,又划了几划,皱眉说:“他用的韵实在不好押,一时间做不出来,我还是带回去做两句出色的给你吧。”说着站了起来要走。君玉挽留说:“别忙走哇,在这里吃晚饭嘛。”蓬壶说声“不用了”,就迈步出门。君玉送到门口,嘱咐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守秘密,千万不能叫外人知道,这才回来。方蓬壶戴上眼镜,先把那诗朗读了一遍,又解释了一遍。
  第五十七回
  老夫得妻烟霞有癖  监守自盗云水无踪
  方蓬壶踱出兆富里,一路上还在自言自语地雕琢字句。突然斜刺里撞出一个女人来,一把抓住蓬壶的胳膊,问:“方老爷,哪里去?”
  蓬壶吃了一惊,眯着眼睛仔细一看,依稀认得是赵桂林的老妈子。因为桂林叫她“外婆”, 所以蓬壶就也胡乱叫她一声“外婆”。外婆说:“方老爷怎么好久没上我家去了?跟我走吧。”蓬壶说:“这会儿没空,明天去吧。”外婆说:“什么明天哪!我们小姐惦记着你,请了你好几趟了,快去吧!”不由分说,把蓬壶拉进同庆里,抄到尚仁里赵桂林家。
  桂林迎进房间,先叫了声“方老爷”,接着就问:“是不是我怠慢了你,我这里你不肯来了呀?”蓬壶微笑坐下。外婆搭讪着说:“方老爷自从前一节壶中天叫过一个局,两个多月没有来过了。好意思么?”桂林接嘴说:“让文君玉迷昏了呀,哪儿想得到上我这里来?”蓬壶慌忙喝住,说:“不要瞎说!文君玉是我的女弟子,大家客客气气的,你怎么可以去糟蹋她,岂有此理!”
  桂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外婆一面给蓬壶装水烟,一面悄悄儿地说:“我们小姐的生意,瞒不过你方老爷。前一节方老爷照应我们,倒还能将就过去;如今你也不来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局。下面杨媛媛那里,天天碰和吃酒,热闹极了;我们楼上冰清水冷,太丢面子了。”
  蓬壶不等她说完,就接口说:“单是碰和吃酒,俗气得很。上次我替桂林上了报纸,天下十八省的人,哪一个没看见?都知道上海有个赵桂林。这不比碰和吃酒光彩多了?”
  外婆顺着他的口气,又接着说:“那么方老爷还像上次那样照应点儿我们吧。你一样要去做文君玉,就在我们这里走走,有什么不好?吃两台酒,碰两场和,那我们就要格外巴结你了。”蓬壶说:“碰和吃酒么有什么可稀奇的?等我过了明天,也去给她做两首诗好了。”外婆说:“方老爷,你说没什么稀奇,我们倒还是碰和吃酒的好。你辛辛苦苦地做了什么丝送给她,她用不着哇!就是不碰和吃酒,有应酬的场合,叫她两个局,也是好的嘛。”蓬壶“哼哼”冷笑,连说:“俗气得很!”
  外婆见蓬壶呆头呆脑,说不入港,望着桂林说了一句江湖黑话,桂林点了点头,蓬壶哪里懂得?外婆装好了水烟,桂林就请蓬壶点菜,要留他吃便饭。蓬壶力辞,桂林不依,就说不必叫菜,随便买点儿熏腊就可以了。外婆随即叫外场去买来,和自备的饭菜一起搬上。
  俩人用过晚饭以后,外婆收拾下楼。稍停片刻,蓬壶就要告辞。桂林苦留不住,送到楼梯口,高声喊:“外婆,方老爷要走了!”
  外婆听见,赶紧过来说:“方老爷慢点儿走,我跟你说句话。”蓬壶停步问:“什么事儿?”外婆附耳说:“方老爷,文君玉那儿,你别去了。我们这里一样的呀!我给你做个媒人,好不好?”
  蓬壶听见这样的话,又惊又喜,心中突突乱跳,连半个身子都麻木了,动弹不得。外婆还以为他踌躇不决,又附耳说:“方老爷,你是老客人,不要紧的。就不过一个局钱,加上赏钱小费,也没有多大开销。放心好了。”
  蓬壶只是嘻嘻地笑,没有说话。外婆已经知道他心中愿意,就又把他拉回楼上房间里。桂林故意问:“干吗忙着要走哇?是不是想到文君玉了呀?”外婆抢着说:“怎么不是?这回不许他去了。”桂林说:“文君玉在叫你呢!当心点儿,明天去了,看她不拧你!”蓬壶连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外婆出去以后,桂林装好一口鸦片烟,请蓬壶吸。蓬壶摇摇头说:“不会。”桂林就自己吸了。蓬壶问:“你有多大的瘾?”桂林说:“不过一筒两筒地抽着玩儿,哪里有瘾哪!”蓬壶说:“抽烟的人都是抽着玩儿上的瘾。到底还是不抽的好。”桂林说:“我要是抽上了瘾,怎么做生意呀?”蓬壶就问问桂林的身世,桂林也问问蓬壶的情形。可巧一个父母姊妹都死了,一个妻妾子女都没有,彼此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桂林说:“我父亲就是开堂子的。我做清倌人的时候,衣裳、头面、家具倒有不少,都是我娘的东西。后来上了客人的当,漂了一千多块洋钱的局账。这一来,堂子关张了,父母亲也死了,还欠了三百多块洋钱的债。”蓬壶说:“上海这个地方,浮头浮脑的空心大爷多得很,做生意确实不容易。倒是我们这一班人,都是几十年的老上海了,叫叫局,打打茶围,尽管生意不大,倒没有丢过面子。堂子里都说我们是规矩人,对我们挺好的。”
  桂林说:“堂子饭实在不容易吃,哪里有好生意做得着?如今我也不想了,随便什么客人,只要替我还清了债,我就跟他去。”蓬壶说:“嫁人当然最好。不过你还要当心点儿,再上一回当,可就一生一世吃苦了。”
  桂林说:“这是不会的了。以前年轻,不懂事,只喜欢漂亮小伙子,听他们胡一通神吹就相信,才会上了他们的当;如今我只拣那老老实实的客人,还会错么?”蓬壶说:“话倒是不错,可哪里有老老实实的客人可以跟他去呀?”
  说话之间,蓬壶连打了两个呵欠。桂林知道他平时习惯于早睡,刚打过十点,就叫外婆搬稀饭来吃了,收拾安睡。
  不料这天夜里,蓬壶就着凉了。第二天早上,觉得头晕眼花,鼻塞声重,实在支持不住。桂林劝他不用起身,就在这里静养几天。蓬壶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