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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上)〔俄〕列夫. 托尔斯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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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前面的院子里和墓地上。玛丽雅姑妈家的糕点师傅,老态龙钟,脑袋不断颤动,拦住聂赫留朵夫,同他互吻了三次。 糕点师傅的老伴头上包着一块丝绸三角巾,头巾下面有一个皮肤打皱的小肉团。 她从手绢里取出一个黄澄澄的复活节蛋,送给聂赫留朵夫。 这当儿,一个体格强壮,身穿一件崭新的紧身外套,腰里束着一条绿色宽腰带的青年庄稼汉,笑嘻嘻地走过来。“基督复活了!”他眼睛里含着笑意说。 他向聂赫留朵夫凑过脸来,使他闻到一股庄稼汉身上所特有的好闻气味,他那卷曲的大胡子扎得聂赫留朵夫脸上发痒,接着就用他那宽厚滋润的嘴唇对住聂赫留朵夫的嘴唇吻了三次。就在聂赫留朵夫跟那个庄稼汉亲吻,接受他所送的深棕色复活节蛋时,出现了玛特廖娜的闪光连衣裙和那个戴着鲜红蝴蝶结的可爱的乌黑脑袋。她隔着前面过路人的头看见了他,他也看到她容光焕发的脸。她跟玛特廖娜一起走到教堂门口的台阶上站住,散钱给乞丐。 一个鼻子烂得只剩块红疤的乞丐走到卡秋莎跟前。 她从手绢里取出一样东西送给他,然后向他凑拢去,丝毫没有嫌恶的样子,眼睛里依旧闪耀着快乐的光辉,同他互吻了三次。 正当她同乞丐接吻的时候,她的目光同聂赫留朵夫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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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相遇了。 她仿佛在问:她这样做好吗?做得对吗?

    “对,宝贝,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美,我喜欢这样。”

    他的眼神这样回答。她们走下台阶,他就走到她跟前。 他不想按复活节的规矩同她互吻,只想同她挨得近一点。“基督复活了!”玛特廖娜说。 她微笑着低下头,那口气仿佛在说:今天大家平等。 接着她把手绢揉成一团,擦擦嘴,把嘴唇向他凑过去。“真的复活了!”聂赫留朵夫回答,同她接吻。他回头看了卡秋莎一眼。她飞红了脸,同时向他挨过来。“基督复活了,德米特里。 伊凡内奇!”

    “真的复活了!”他说。 他们互吻了两次,仿佛为还要不要再吻一次,迟疑了一下。 终于决定再吻一次,他们就吻了第三遍。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你们不去找司祭吗?”聂赫留朵夫问。“不,德米特里。 伊凡内奇,我们要在这里坐一会儿。”卡秋莎说,仿佛在愉快的劳动以后用整个胸部深深地呼吸着,同时用她那双温柔、纯洁、热烈而略带斜睨的眼睛盯住他的眼睛。男女之间的爱情达到顶点的时刻既没有自觉和理性的成分,也没有肉欲的成分。 这个基督复活节的夜晚,对聂赫留朵夫来说就是这样的时刻。 如今他每次回想到卡秋莎,这个夜晚的情景总是盖过了他看见她的其余各种情景。 那个头发乌黑光滑的小脑袋,那件束住她处女的苗条身材和高高胸部的有皱褶的雪白连衣裙,那个泛起红晕的脸蛋,那双由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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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而略带斜睨的乌黑发亮的眼睛,再有她全身焕发出来的魅力:她那纯洁无瑕的少女的爱,他知道不仅对着他——而且对着世上一切人,一切事物,不仅对着人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而且对着她刚才吻过的那个乞丐。他知道她心里有这样的爱,因为他意识到,这一夜他通宵达旦也有这样的感情,并且知道,正是这种爱把他同她连结在一起。唉,要是他们的关系能保持在那天夜里的感情上,那该多好!

    “是的,那件可怕的事是在复活节夜晚之后发生的呀!”

    现在聂赫留朵夫坐在陪审员议事室窗前,暗自想着。

    十六

    聂赫留朵夫从教堂回来后,就跟姑妈们一起开斋。 为了提提神,他按照军队里的习惯,喝了伏特加和葡萄酒,然后回到自己房里,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一阵敲门声把他吵醒。他从敲门声上听出是她,就揉揉眼睛,伸着懒腰坐起来。“卡秋莎,是你吗?进来。”他下了床。她把房门稍微推开一点。“请您去吃饭。”她说。她仍旧穿着那件雪白的连衣裙,但头发上的蝴蝶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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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她满脸春风地瞅了一下他的眼睛,仿佛她告诉了他一件特殊的大喜讯。“我这就来。”他一边回答,一边拿起梳子来梳头发。她站在那里没有走。 他一发觉,就丢下梳子,向她走去。但就在这当儿,她象往常那样,敏捷地转过身,轻快地沿着过道的花地毯走去。“我真傻。”聂赫留朵夫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不把她留住?”

    他拔腿跑去,在过道里追上她。他要拿她怎么样,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他觉得,刚才她走进房间,象一般人在那种场合都会为她做些什么,可是他没有做。“卡秋莎,你等一下。”他说。她回头一看。“您要什么?”她停住脚步说,“没什么,不过……”

    他提起精神,想到一般男人处在这种场合会怎么办,就搂住卡秋莎的腰。她站住了,瞧着他的眼睛。“别这样,德米特里。 伊凡内奇,别这样。”她脸红得简直要哭出来,同时用她那粗糙有力的手推开那只搂住她的胳膊。聂赫留朵夫放开她,有那么一会儿,他感到十分羞愧并觉得自己可恶。 他应该相信自己的这种感情,可是他不知道这种羞耻心正是他灵魂里表现出来的最高尚的感情,反而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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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自己愚蠢,他应该象一般人那样行动才对。他又一次追上她,搂住她,吻她的脖子。 这一次的吻同前两次——那次在丁香花坛后面情不自禁的一吻和今天早晨在教堂里的接吻完全不同。 这一次的吻是疯狂的,这一点她也感觉到了。“您这是干什么呀?”她惊叫起来,仿佛他打碎了一个无价之宝,再也无法补救似的。 她拔脚从他身边跑掉了。他走到餐厅。 两位盛装的姑妈、一个医生和一位女邻居都站在放冷盘的桌旁等着。 一切都同平时一样,可是聂赫留朵夫心里却起了风暴。人家对他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一心只想着卡秋莎,回味着刚才在过道里追上她时的一吻。他没有心思想别的事。她每次进来,他眼睛都没有瞅她,却总是真切地感觉到她就在旁边,他必须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他午饭后,立刻回到自己屋里,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留神房子里的声音,希望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他身上那个兽性的人,如今不仅抬起头来,而且把他初来时和今天早晨在教堂里还存在的精神的人踩在脚下。 如今这个可怕的兽性的人独霸了他的心灵。 尽管他一直在守候她,今天他却毫无机会同她单独见面。 多半是她在躲避他吧。 但到了傍晚,她凑巧有事到他隔壁房间里去。 医生原来想留下来过夜,卡秋莎只得替他铺床。聂赫留朵夫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跟着进去,仿佛去干什么犯法的事似的。她两只手伸进干净的枕头套里,抓住枕头角,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但已不是原先那种轻松愉快的欢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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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种恐惧的可怜巴巴的苦笑。 这笑容仿佛向他表示,他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他刹那间楞住了。 现在还能进行斗争。 他对她真正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毕竟还在响着,他不能不考虑到她,考虑到她的感情,她的生活。 但在他的内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别错过自己的享乐,别错过自己的幸福。 后面那个声音压倒了前面的声音。 他断然走到她跟前。 那种按捺不住的可怕兽性控制了他。聂赫留朵夫搂住她不放,把她按坐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还要做什么事,就在她旁边坐下。“德米特里。 伊凡内奇,好少爷,请您放手。”她哀求说。“玛特廖娜来了!”她一边叫,一边挣脱身子。 这时候真有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过来。“那我晚上去找你。”聂赫留朵夫说。“屋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您在说什么?

    千万别这样!

    别这样!“她嘴里这么说,而她整个兴奋慌乱的神态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回事。来的果然是玛特廖娜。她手臂上搭着一条被子走进屋里,不以为然地对聂赫留朵夫瞅了一眼,责备卡秋莎拿错了被子。聂赫留朵夫默默地走了出去。 他甚至没有感到羞耻。 他从玛特廖娜的脸色上看出,她在责怪他,而且责怪得有理,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干的事不对,但原先被他对她的纯洁爱情压制着的兽性如今控制了他,霸占了他,把其他一切感情都扼杀了。现在他知道,必须竭力想办法该如何去满足这种兽性。整个黄昏他都感到心神不宁,一会儿走到姑妈们屋里,一会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又走到台阶上,心里盘算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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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同她单独见面。 不过,她在躲避他,而玛特廖娜却寸步不离地看住她。

    十七

    黑夜降临黄昏就这样过去了。 医生去睡觉了。 两位姑妈也安歇了。 聂赫留朵夫知道玛特廖娜此刻在姑妈卧室里,女仆屋里只有卡秋莎一人。 他又走到台阶上。 户外漆黑,潮湿,温暖。 空中弥漫着白茫茫的迷雾。 春天里,这样的雾能化开残雪,也许雾本身就是由残雪融化而成的。 房子前面百步开外的峭壁下有条小河,从那边传来一种古怪的响声,那是冰层破裂的声音。聂赫留朵夫走下台阶,踩着冰雪覆盖的水塘,来到女仆屋子窗口。他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跳得他自己都能听见。他时而屏住呼吸,时而长叹一声。女仆屋里点着一盏小灯。卡秋莎眼睛瞪着前方,独自坐在桌旁沉思。 聂赫留朵夫一动不动地瞧了她好一阵,很想看看在她认为没人看见的时候她会做些什么。她木然不动地坐了两分钟光景,这才抬起眼睛,微微一笑,摆摆头,仿佛在责备自己,然后换了个姿势,突然把双臂往桌上一搁,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他站在那里瞧着她,不自觉地同时听着自己的心跳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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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那边传来的古怪响声。 那里,在雾蒙蒙的河上,正在发生持续不断的缓慢的变化:一会儿是什么东西在呼哧呼哧喘气,一会儿是咔嚓一声裂开,一会儿是哗啦一下崩塌,一会儿是薄冰象玻璃一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瞧着卡秋莎由于内心斗争激烈而显得苦恼的沉思的脸站在那里,他很可怜她,但说来奇怪,这种怜悯心反而加强了他对她的欲念。欲念已完全把他控制住了。他敲了敲窗子。 她象触电似的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接着她跳起来,走到窗前,把脸贴到窗玻璃上。 她用双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认出是他,但她脸上的恐惧神色并没有消失。 她从未见过他的神态是这样严肃。 直到他微微一笑,她也才笑了笑,仿佛只是为了迎合他才笑的。她心里根本不想笑,有的只是恐惧。 他对她做了个手势,要她出来。 她摇摇头,表示不出来,可是依旧站在窗边。 他又一次把脸凑近玻璃窗,想喊她出来,但就在这时她向房门口转过身去,显然有人在叫她。 聂赫留朵夫离开了窗口。 雾很浓,离开房子五步就看不见窗子,只剩下一团漆黑的影子,中间现出一个似乎很大的红色灯光。 河那边仍旧传来古怪的喘气、崩塌、坼裂和冰块相撞的声音。 在附近浓雾弥漫的院子里,有一只公鸡啼起来,附近几只公鸡响应它,然后从远处村子里也传来互相呼应、汇成一片的鸡鸣。 不过四下里除了河那边还是一片宁静。 这时鸡已啼第二遍了。聂赫留朵夫在房子转角处来回走了两下,好几次踩在水塘里,又回到女仆屋子窗边。 灯依旧亮着,卡秋莎依旧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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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旁,仿佛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 他一走到窗口,她便对他望了一眼。 他敲了敲窗子。 她没有看是谁在敲,就从屋里跑出来。他听见门钩嗒地响了一声,接着外道门吱地一声开了。他在门廊里等她,立刻默默地把她搂住了。 她紧偎着他,抬起头,嘴唇凑过去迎接他的吻。 他们站在门廊转角处干燥的地方。 那没有满足的欲望煎熬着他的全身。 突然外道门又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又传来玛特廖娜怒气冲冲的声音:“卡秋莎!”

    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回到女仆屋里。 他听见门钩又嗒地一声扣上。接着一切又归于寂静,窗里的灯火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迷雾和河上的响声。聂赫留朵夫走到窗口,一个人也看不见。 他敲窗子时也没有人答应。 聂赫留朵夫从前门台阶回到房子里,但睡不着觉。 他脱下靴子,光着脚板从过道走到她的房门口,旁边就是玛特廖娜的房间。 起初他只听见玛特廖娜平静的鼾声,他刚要进去,忽然听见她咳嗽起来,翻了个身,弄得床铺嘎吱发响。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分钟光景。 等到一切又安静下来,又听到平静的鼾声,他就竭力从那些不会吱嘎发响的地板上往前一直走到她的房门口。什么声音也没有。因为听不见她的鼾声,看来她显然还没睡着。 他刚低声唤了一下“卡秋莎”

    ,她就霍地跳起来,走到房门边,生气地——他有这样的感觉——劝他走开。“这象什么话?唉,这怎么行?姑妈她们会听见的。”她嘴里这样说,但整个身子却仿佛在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只有聂赫留朵夫懂得这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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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开一开。 我求求你。”他语无伦次。她不作声,接着他听见一只手摸索门钩的响声。 门钩嗒地一声拉开了,他钻进打开的门里。他一把抓住她,她露着两条胳膊只穿着一件又粗又硬的衬衣。 他把她抱起来,走出房门。“哎呀!您这是干什么?”她喃喃地说。他一直把她抱到他的房间里并不理她在说什么。“哎呀!别这样,您放手。”她嘴里这么说,身子却紧紧地偎着他。等她浑身哆嗦,一言不发,也不答理他的话,从他房间里默默地走来走去时,他这才来到台阶上,站在那里,竭力思索刚才发生的事的意义。房子外面亮了一些。 河那边冰块的坼裂声、撞击声和呼呼声更响了。除了这些响声,如今又增加了潺潺的流水声。迷雾开始下沉,从雾幕后面浮出一钩残月,凄凉地照着黑漆漆、阴森森的地面。“我这是怎么啦,是交了好运还是倒了大楣?”他问自己。“这种事是常有的,人人都是这样的。”他自己回答,接着就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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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申包克衣冠楚楚,兴致勃勃,到聂赫留朵夫姑妈家来找他。 申包克凭他的文雅、殷勤、乐观、慷慨和对聂赫留朵夫的友爱博得了两位姑妈的欢心。 他那有点儿过分的慷慨,虽然很讨姑妈们喜欢,使她们感到疑惑。 门口来了几个瞎眼乞丐,他一给就是一个卢布。 他给仆人们发赏钱,一次就发了十五卢布。 索菲雅姑妈的小狮子狗修才特卡当着他的面碰破了脚,他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花边麻纱手绢亲自对它包扎(索菲雅姑妈知道,这种手绢至少要十五卢布一打)

    ,把它撕成一条条,给修才特卡做绷带。 姑妈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申包克其实欠了二十万卢布的债,而且他自己也知道是永世还不清的,因此多二十五卢布或少二十五卢布对他没有什么区别。申包克只逗留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就同聂赫留朵夫一起走了。他们已不能再待下去,因为到了部队报到的最后期限。在姑妈家度过的最后一天里,聂赫留朵夫脑子里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一夜的事。 他的内心有两种感情在搏斗着:一种是兽性所引起的热辣辣的充满情欲的回忆,这种情欲虽不及预期的那样醉人,但毕竟达到了目的,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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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种感情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坏的事,必须加以弥补,但弥补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聂赫留朵夫身上的利己主义恶性发作了,他只想到他自己。 他考虑的是,要是人家知道他对她干的事,会不会责备他,会责备到什么程度。 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现在的心情怎样,将来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以为申包克猜到了他同卡秋莎的关系,这使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难怪你忽然对两位姑妈恋恋不舍,在她们家里住了一个礼拜。”申包克看到卡秋莎,对聂赫留朵夫说。“我要是处在你的地位,也不肯走了。 真迷人!”

    聂赫留朵夫还想到,虽然没有尝够同她恋爱的欢乐,就此离开未免有点遗憾,但既然非走不可,那么索性让这种无法维持的关系一刀两断,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还想到,应该送她一些钱,不是为了她,不是因为她可能需要钱,而是因为遇到这样的事,通常都是这么做的。 既然他玩弄了她,要是不给她一些钱,人家会说他不是个正派人。 于是他就给了她一笔钱,那数目,就他的身份和她的地位而言,他认为是相当丰厚的了。临走那天,他吃过午饭,在门廊里等她。她一看见他,脸刷地红了。她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女仆屋里的门开着,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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