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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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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人,大家好像都在发脾气,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孩子们则像一群偷吃的麻雀,窜来跳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儿。 

院子里挂满了湿漉漉的布,地上到处都放着水桶,里面的水五颜六色,也泡着布。 

墙角的一个矮得贴了地的房子里,炉火烧得正旺,什么东西煮开了锅,咕嘟嘟地响,一个看不见人影的人嘴里喊着些奇怪的词儿: 

“紫檀——品红——硫酸盐。” 

……………………

 

 

 第2节

……………………

如今回想那一段日子,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努力想也许是我记错了,不是真的,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 

那是一段由一个真善美的天才讲的悲惨故事,离奇而又黑暗的生活中充斥了太多的残酷。 

我不是单单在讲我自己,我讲的那个窄小的令人喘不上气来的恐怖景象,是普通的俄国人曾经有过,直到眼下还没有消失的真实生活。 

姥爷家里充满了仇恨,大人之间的一切都是以仇恨为纽带的,孩子们也争先恐后地加入了这个行列。 

后来从姥姥那儿我才知道,母亲来的时候,她的两个弟弟正强烈要求姥爷分家。 

母亲带着我突然回到这个大家庭来,这使他们分家的愿望更加迫不及待了。 

他们怕母亲向姥爷讨回她本应该得到的嫁妆。那份嫁妆因为母亲违抗父命而结婚被扣下了。两个舅舅一致认为那份嫁妆应该归他们所有。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些别的琐事,诸如由谁在城里开染坊,又由谁到奥卡河对岸纳维诺村去开染坊,等等等等,他们吵吵翻了天。 

我们刚到几天,在厨房里用餐时就爆发了一场争吵。 

刷地一下,两个舅舅都立了起来,俯身向前,指着桌子对面的姥爷狂吼,狗咬般地龇出了牙。 

姥爷用饭勺敲着桌子,脸涨得通红,公鸡打鸣一样地叫: 

“都给我滚出去要饭去!” 

姥姥痛苦地说: 

“行啦,全分给他们吧,分光拿净,省得他们再吵!”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惯的!”姥爷个头小,声音却出奇地高,震耳欲聋的。 

我的母亲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冲着大家,一声不吭。 

这时候,米哈伊尔舅舅突然抡圆了胳膊给了他弟弟一个耳光! 

弟弟揪住他,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喘息着、叫骂着、呻吟着。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挺着大肚子的娜塔莉娅舅妈拚命地喊着、劝着,我母亲愣是把她给拖走了。 

永远乐呵呵的麻子脸保姆叶鞭格妮娅把孩子们赶出了厨房。 

舅舅现在都被制服了: 

茨冈,一个年青力壮的学徒工,骑上了米哈伊尔舅舅的背,而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一个秃顶的大胡子,心平气和地用手巾捆着他的手。 

舅舅呼呼地喘着气,被紧紧地按在地板上,胡子都扎到了地板缝里。 

姥爷顿足捶胸,哀号着: 

“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唉!” 

战争一开始,我就跳到了炕上,我又好奇又害怕,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姥姥用铜盆里的水给雅可夫舅舅洗脸上的血迹,他哭着,气得直跺脚。 

姥姥痛心地说: 

“野种们,该清醒清桓了!” 

姥爷把撕破的衬衫拉到肩膀上,对着姥姥大喊: 

“老太婆,看看你生的这群畜生!” 

姥姥躲到了角落里,号啕大哭: 

“圣母啊,请你让我的孩子们懂点人性吧!” 

姥爷站在她跟前发呆,看看一屋子的狼藉,他低声说: 

“老婆子,你可注点意,小心他们欺负瓦尔瓦拉!?” 

啊,上帝保佑,快把衬衫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她的个头比姥爷高,拥抱姥爷时,姥爷的头贴到了她的肩上。 

“哎,分家吧,老婆子!” 

“分吧,老爷子!” 

他们俩和声细语地谈了很久,可到最后,姥爷又像公鸡打鸣似地尖声尖气地吼了起来。 

他指着姥姥叫道: 

“行啦,你比我疼他们!” 

“可是你养的都是些什么儿子,米希加①是个没心没肺的驴,雅希加则是个共济会②员!” 

………………………………………… 

……………………①米希加和雅希加:分别是米哈伊尔和雅可夫的蔑视称呼。 

②共济会:是18世纪产生于欧洲的一个宗教团体。其成员多自由派人物,不拘礼节与习俗,独树一帜。遂演变成骂人的话。 

“他们会把我的家产吃光喝光!” 

我一翻身把熨斗碰掉了,稀里哗啦地掉进了脏水盆里。 

姥爷一个箭步扑过来,把我拎了起来,死盯住我的脸,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似的: 

“谁让你在这儿的?是你妈妈吗?” 

“我自己。” 

“胡说。” 

“不是胡说,是我自己上去的。” 

他指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扔在了地上: 

“活像你爹!快滚!” 

我飞快地逃出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姥爷那双尖利的绿眼珠儿老是盯着我不放,我非常怕他。 

我想方设法避开他。他脾气太坏了,他从来不与人为善,那个“嗨”拉得长长的,让人生厌。 

休息时,或者是吃晚茶时,姥爷和舅舅们,还有伙计们都从作坊里回来了,他们个个疲惫不堪,手让紫檀染得通红,硫酸盐灼伤了皮肤。 

他们的头发都用带子系着,活像厨房角落里被熏黑了的圣像。 

姥爷坐在我的对面和我谈话,这让他的孙子们非常羡慕。 

姥爷身材消瘦,线条分明,圆领绸背心有了奇洞,印花布的衬衫也皱巴巴的,裤子上有补钉。 

就是他这么一身,比其他那两个穿着护胸、围着三角绸巾的儿子,还算干净漂亮的。 

我们来了几天以后,他就开始让我学作祈祷。 

别的孩子都比我大,都在乌斯平尼耶教堂的一个助祭学识字,从家里可以看到教堂的金色尖顶。 

文静的娜塔莉娅舅妈教我念祷词,她的脸圆圆的,像个孩子,眼睛澄澈见底,穿过她的这双眼睛,好像可以看透她的脑袋看到她脑后的一切。 

我非常嘉欢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她双眼眯了起来,低看头,悄没声地说: 

“啊,请跟我念:‘我们在天之父’快说啊?”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越问越糟糕,就故意念错。 

可是柔弱的舅妈只是耐心地纠正我的发音,一点也不生气。 

这倒让我生气了。 

这一天,姥爷问我: 

“阿辽会卡,你今天干什么来着?玩来吧!” 

“我看你头上有一块青,一看就知道你怎么弄的。弄出块儿青来可不算什么大能耐!” 

“我问你,‘主祷经’念熟了吗?” 

舅妈悄然地说: 

“他记性不太好。” 

姥爷一声冷笑,红眉毛一挑。 

“那就得挨揍了!” 

他又问: 

“你爹打过你吗?”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回答。 

我母亲说: 

“马克辛从来也没有打过他,让我也别打他。” 

“为什么?” 

“他认为用凑拳头是教育不出人来的。”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上帝原谅,我说死人的坏话!” 

姥爷气呼呼地骂道。 

我感到受了污辱。 

“啊哈,你还噘起了嘴!” 

他拍了下我的头,又说: 

“星期六吧,我要抽萨希加③一顿!” 

………………………………………… 

……………③萨希加:是萨沙的蔑视称呼。 

“什么是‘抽’?” 

大家都笑了。 

姥爷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开始琢磨“抽” 

和“打”的区别,我知道“打”是怎么回事,打猫打狗,还有阿斯特拉罕的警察打波斯人。 

可我还没见过小孩。 

舅舅们惩罚孩子时,是用手指头弹他们的额头或后脑勺。 

孩子们对此似习以为常,摸摸弹得起着包的地方,又去玩。 

我问: 

“疼吗?” 

他们勇敢地回答: 

“一点也不疼!” 

为了顶针的事,他们就挨了弹。 

有天晚上,吃过晚茶,正要吃晚饭,两个舅舅和格里高里一起把染好了的料子缝成一匹一匹的布,最后再在上面缀个纸签儿。 

米哈伊尔舅舅要跟那个眼睛快瞎了的格里高里搞个恶作剧,他叫9岁侄子把他的顶针在蜡烛上烧热。 

萨沙很听话,拿镊子夹着顶针烧了起来,烧得快红了以后,偷偷地放在格里高里手边,然后就躲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姥爷来了,他想帮帮忙,于是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顶针。 

我听见叫喊声跑进厨房时,姥爷正用烫伤了的手指头掸着耳朵,他一边蹦达,一边吼着: 

“谁干的?你们这群混蛋!” 

米哈伊尔舅舅趴在床上,用嘴吹着顶针儿。 

格里高里依旧缝他的布料,不动声色,巨大的影子随着他的秃头晃来晃去。 

雅可夫舅舅也跑了进来,掩面而笑。 

姥姥正用擦了擦着土豆儿。 

米哈伊尔舅舅抬头看了看,突然说: 

“这是雅可夫的萨希加干的!” 

“胡说!” 

雅可夫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他儿子哭了,叫道: 

“爸爸,是他让我干的!” 

两个舅舅骂了起来。 

姥爷这时候已经消了气儿,用土豆皮儿糊到手指头上,领着我走了。 

大家一致认为是米哈伊尔舅舅的错误。 

我问: 

“要不要抽他一顿?” 

“要!”姥爷斜着眼看了我一下。 

米哈伊尔舅舅却火了,向我母亲吼道: 

“瓦尔瓦拉,小心点你的狗崽子,别让我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母亲毫不示弱: 

“不敢!” 

一时大家都沉默了。 

母亲说话经常是这么简短有力,一下了就能把别人推到千里之外。 

我知道,别人都有点怕母亲,姥爷跟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对这一点感到特别自豪,曾对表哥们说: 

“我妈妈的力气最大!” 

谁也没有表示异议。 

可是星期六的事儿却动摇了我对母亲的这个信念。 

星期六之前,我也犯了错误。 

我对大人们巧妙地给布料染色的技术非常感兴趣,黄布遇到黑水就成了宝石蓝;灰布遇到黄褐色的水就成了樱桃红。 

太奇妙了,我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很想自己动手试一试。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雅可夫家的萨沙。 

萨沙是个乖孩子,他总是围着大人转,跟谁都挺好的,谁叫他干点什么,他都会听命服从。 

几乎所有的人都夸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只有姥爷不以为然,斜着眼瞟一下萨沙说: 

“就会卖乖计巧!” 

萨沙又黑又瘦,双目前凸,讲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常被自己给咽住。 

他总是东张西望地,好像在窥伺什么时机。 

我挺讨厌他的。 

相反,我挺喜欢米哈伊尔家的萨沙,他总是不大爱动的样子,悄没声的,从不引人注目。 

他眼睛里的忧郁很像他母亲,性格也温和。 

他的牙长得很有特点,嘴皮子兜不住它们,都露在了外面。他常常用手敲打自己的牙取乐,如果别人想敲一下也可以。 

他总是孤零零的,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或是在傍晚的时候坐在窗前。 

和他一起坐着很有趣,常常是一言不发地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我们肩并肩坐在窗户前,眺望西天的晚霞,看黑色的乌鸦在乌斯可尼耶教堂的金顶上盘旋。 

乌鸦们飞来飞去,一会儿遮住了暗红的天光,一会儿又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剩下一片空旷的天空。 

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想说,一种愉快,一种甜滋滋的惆怅充满了我陶醉的内心。 

雅可夫家的萨沙讲什么都是头头是道的。他知道我想染布以后,就让我用柜子里过节时才用的白桌布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染成蓝色的。 

他说: 

“我知道,白的最好染!”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桌布拉到了院子里,刚刚把桌布的一角按入放蓝靛的桶里,茨冈就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 

他一把把布夺过去使劲儿地拧着,向一边盯着我工作的萨沙喊道: 

“去,把你奶奶叫来!” 

他知道事情不妙,对我说: 

“完了,你得挨揍了!” 

姥姥飞跑而至,大叫一声,几乎哭出声儿来,大骂: 

“你这个别尔米人④,大耳朵鬼!摔死你!” 

………………………………………… 

………………④别尔米人:指芬兰人。可她马上又劝茨冈: 

“瓦尼亚,千万别跟老头子说!尽量把这事儿瞒过去吧!” 

瓦尼亚,在自己五颜六色的围裙上擦着手,说: 

“就怕萨沙保不住密!” 

“那,我给他两个戈比!” 

姥姥把我领回了屋子里。 

星期六。 

晚祷之前有人叫我到厨房去一下。 

厨房里很黑,外面下着绵绵不断的秋雨。昏暗的影子里,有一把很高大的椅子,上面坐着脸色阴沉的茨冈。 

姥爷在一边摆弄些在水里浸湿了树条儿,时不时地舞起一条来。嗖嗖地响。 

姥姥站在稍远的地方,吸着鼻烟,念念叨叨地说: 

“唉,还在装模作样呢,捣蛋鬼!” 

雅可夫的萨沙坐在厨房当中的一个小凳上,不断地擦着眼睛,说话声都变了,像个老叫花子: 

“行行好,行行好,饶了我吧……” 

旁边站着米哈伊尔舅舅的两个孩子,是我的表哥和表姐,他们也呆若木鸡,吓傻了。 

姥爷说话了。 

“好,饶了你,不过,要先揍你一顿!” 

“快点快点,脱掉裤子!” 

说着抽出一根树条子来。 

屋子里静得可怕,尽管有姥爷的说话声,有萨沙的屁股在凳子上挪动的声音,有姥姥的脚在地板上的磨擦声,可是,62什么声音也打奇不了这昏暗的厨房里让人永远也忘不掉的寂静。 

萨沙站了起来,慢慢地脱了裤子,两个手提着,摇摇晃晃地趴到了长凳上。 

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我的腿禁不住也颤抖了起来。 

萨沙的嚎叫声陡起。 

“装蒜,让你叫唤,再尝尝这一下!” 

每一下都是一条红红的肿线,表哥杀猪似的叫声震耳欲聋。 

姥爷毫不为所动: 

“哎,知道了吧,这一下是为了顶针儿!” 

我的心随着姥爷的手一上一下。 

表哥开始咬我了: 

“哎呀,我再也不敢了,我告发了染桌布的事啊!” 

姥爷不急不慌地说: 

“告密,哈,这下就是为了你的告密!” 

姥姥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我: 

“不行,魔鬼,我不让你打阿列克塞!” 

她用脚踢着门,喊我的母亲: 

“瓦尔瓦拉!” 

姥爷一个箭步冲上来,推倒了姥姥,把我抢了过去。 

我拼命地挣扎着,扯着他的红胡子,咬着他的胳膊。 

他嗷地一声狂叫,猛地把我往凳子上一摔,摔奇了我的脸。 

“把他给我绑起来,打死他!” 

母亲脸色刷白,睛睛瞪得出了血: 

“爸爸,别打啊!交给我吧!” 

姥爷的痛打使我昏了过去。 

桓来以后又大病一声,趴在床上,呆了好几天。 

我呆的小屋子里只在墙角上有个小窗户,屋子里有几个入圣像用的玻璃匣子,前头点着一个长明灯。 

这次生病,深深地铭记于我记忆深处。 

因为这病倒的几天之中,我突然长大了。我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那就是敏感的自尊。 

姥姥和母亲吵了架:全身漆黑,身躯庞大的姥姥把母亲推到了房子的角落里,气愤地说: 

“你,你为什么不把他抢过来?” 

“我,我吓傻了!” 

“不害臊!瓦尔瓦拉,你白长这么个子了。我这老太婆都不怕,你倒给吓傻了!” 

“妈妈,别说了!” 

“不,我要说,他可是个可怜的孤儿哓!” 

母亲高声喊道: 

“可我自己就是孤儿啊!” 

她们坐在墙角,哭了许久,母亲说: 

“如果没有阿列克塞,我早就离开这可恶的地狱了! 

“妈妈,我早就忍受不了……” 

姥姥轻声地劝着: 

“唉,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 

我突然发现,母亲并不是强有力的,她和别人一样,也怕姥爷。 

是我妨碍了她,使她离不开这该死的家庭。 

可是不久以后,就不见母亲了,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这一天,姥爷突然来了。 

他坐在床上,摸了摸我的头,他的手冰凉。 

“少爷,怎么样?说话啊,怎不吭声儿?”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啊,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瞧了他一眼。 

他摇头晃脑地坐在那儿,头发胡子比平常更红了,双眼放光,手里捧着一堆东西: 

一块糖饼、两个糖角儿、一个苹果还有一包葡萄干儿。 

他吻了吻我的额,又摸了摸我的头。 

他的手不仅冰凉而且焦黄,比鸟嘴还黄,那是染布染的。 

“噢,朋友,我当时有点过份了!” 

“你这家伙又抓又咬,所以就多挨了几下,你应该,自己的亲人打你,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接受教训!” 

“外人打了你,可以说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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