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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少尉一回身,“快,让医疗组进来……士兵,请把武器上交。”突击队的战士,地位绝不能用军衔衡量。
每个jīng英战士都是天军的财富,不容有失。
战士们迅速撤离,医疗组十几个人跳跃着钻进来,十几个人将伤员一个个带走,连那个半死不活的海盗也不例外,有两个还凑飘到叶飞身边关切地问:“士兵,你怎么样?需要治疗吗?”
叶飞拒绝了医生的好意:“谢谢,我没事。”
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确定叶飞的身体没事,对少尉点了点头:“血糖有点低,吃点东西就好。”军医是位中尉军官,很和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战斗军官那样横眉立目。
少尉点头表示感谢,但目光却投向了角落里的尸体。
叶飞抱着头盔轻飘飘地跳下来,停在少尉身边说:“这两个,还有刚才抬出去那个是我们俘虏的海盗,我需要知道他脑子里的东西。”
少尉了然地点点头:“走吧,先带你吃点东西。”不该问的不问,少尉虽然对叶飞等人的经历很好奇,但绝不会多嘴问一句。
叶飞等人的到来令整个基地混乱了好一阵,大略计算一下,直接经济损失不下十万,不过士兵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怪不到他们头上,基地的指挥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事出有因,损失只要报告归类为战损即可,用不着个人掏包。
基地在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土星军区,军区指示基地务必全力救治伤员,稍后会派飞船将人接走。
叶飞跟着少尉到了食堂饱餐一顿,吃完了抹抹嘴:“我再带上几份,去看看我的队友。”
少尉没有拒绝的理由,招呼炊事兵准备了一下,让叶飞带着,离开食堂的时候走廊拐角人影一闪,叶飞愣了愣,回头瞅瞅,那人已经拐进了岔路。
“怎么了?”少尉奇怪地问。
“没什么。”叶飞摇摇头,“看到个人,挺眼熟的,说不定认识。”
“很正常,”少尉呵呵一笑,“陆战队员全是选拔突击队员时淘汰的,碰上个把熟人不奇怪,用不用我帮你把他叫过来?”
“还是不用了。”叶飞苦笑,“真是以前的队友,这不揭人的疮疤么!”
“呵呵,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吧?”少尉绵里藏针。
叶飞连忙否认:“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咱们先走吧。”
少尉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出了食堂直奔医院,沿途的陆战队员看到叶飞,都会惊讶地打量一番,好几次都忘记了向少尉敬礼。
少尉苦笑:“我这个少尉还不如你这个一等兵呢。”
“怎么会!”叶飞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我就是运气好一点吧。”
少尉开朗地哈哈大笑,拍拍叶飞的肩膀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基地的军事人员不足千人,但非军事人员有近五千人,几乎就是一座小型城镇,医院属于军事设施的一部分,配备了几名医术还算不错的军医。
叶飞到这儿的时候,医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治疗,罐子和牙签正焦急在等在手术室外,看到叶飞立即迎了上来。
叶飞紧走几步:“你们俩没事了?”
“我俩都是小伤,简单处理处理就好,”牙签神sè凝重,yù言又止。
叶飞心下一沉,脑中生出不妙的感觉:“怎么啦?”
牙签神sè凝重:“老波的大腿骨粉碎xìng骨折,神经也断了,医生说……必须截肢才能保住他的命。”
“什么!”叶飞一把抓住牙签的胳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罐子扯住叶飞的胳膊缓缓地说:“麻药快过劲儿了,来不及转送土星基地……黑熊也是,而且失血过多,伤势比老波还厉害,医生正在抢救。”
强效麻醉剂有极强的副作用,很可能影响伤员的内脏功能,短时间内只能限制剂量使用一次。
叶飞沉默了片刻,把吃的交给牙签:“剪刀呢?他怎么样?”
“视网膜完全破碎,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移植解决不了排异反应,他没法当兵了。”罐子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刻却异常冷静。
难道剪刀就这么完了?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叶飞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要是他不出这个主意,剪刀的眼睛也不会受伤。
罐子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牙签苦笑:“别这样,要不是你,老波和黑熊就没命了,现在,至少他们三个还都活着,有抚恤金,起码能保证生活不成问题……”
叶飞捂着脸,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我想见见剪刀。”
“我马上帮你安排!”一直旁听的少尉立即通过腕部终端联系了医院,随后叶飞在加护病房里见到了眼睛缠着纱布的剪刀。
虽然重力低得没多大感觉,但剪刀还是躺在病床上,
脱下了战斗装甲的剪刀混身肌肉贲起,单薄的病号服根本遮也遮不住,热情的女护士,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直接粘剪刀的身上。
少尉很客气地和护士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来意,护士不情不愿地跟着少尉一起离开了病房。
叶飞脚尖一点,跳到床前:“剪刀……”
“炮兵,你来啦!”剪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你一进门儿,我就闻到了装甲的味儿。”
叶飞心下黯然,强忍悲伤:“剪刀,我对不起你。”是男人就要勇于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有利益就上,有责任就退,那是小人。
剪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低低的垂着头轻声道:“别这么说,我这一对眼珠子,换老波和黑熊的命,还不值么?再说,当时我也同意了,怪只怪我自己的眼睛不争气吧。”
病房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叶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剪刀的谅解并不能让他心里的愧疚减少半点。
“得了,别跟娘们似的,当兵是我自己选的路,能怪得了谁?”剪刀重新露出一抹微笑,就像卸下了千均重担一般轻松,“老波和黑熊残了,不过我听医生说可以为他们安装动力假肢,用起来和真的一样方便,他们还能继续当兵,只有我不行,他娘的,为什么没有动力眼睛?”
剪刀故作轻松,可是却让叶飞更加难过,他回答不了剪刀的问题,更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剪刀,唯有默默地听着。
都说快乐分享给别人,快乐就可以变成两份,痛苦倾诉给别人,却只会剩下二分之一,可叶飞的心上却始终像压了一块石头,剪刀废了,他今年才仅仅才十九岁。今后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人生,又是怎么样的命运?
远离战争远离死亡,也许,离开对他反而更好吧。
怀着这样失落的心情,叶飞离开了病房。
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牙签正在手术室外等着叶飞,从食堂带来的饭菜一口也没有动。
叶飞振作jīng神:“手术完成了?”
“完成了,我带你去看他们。”牙签头前带路,两人走向病房。
医生和护士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整个医院从上到下,每一个人的军衔都比他们俩要高出一截,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看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一等兵。
姜利和黑熊没剪刀那么好的运气,还有病床可以躺,刚刚做完截肢手术,两个赤身**地泡在大号棺材一样的玻璃罐子里,身上接着几根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管子。
姜利粗壮的右腿只剩半截,惨白的腿骨在翻卷的皮肉外支楞着,两只机械臂正在伤处钳钳点点,不知道忙什么;黑熊的胳膊也是一样。
罐子正趴在玻璃上往里瞅,听见脚步声,回身点点头算打过了招呼。
“醒了吗?”牙签问。
罐子摇摇头没说话,少尉笑笑说:“放心吧,就是药劲儿还没过。”强效麻醉剂的效果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两人的截肢手术,甚至不需要重新麻醉。
叶飞指着罐子里的机械臂问:“那是干什么用的?”
“正好我刚问过,”少尉说,“那个是用来清理伤口的,换机械假肢,需要神经信号控制假肢,所以必须在断口处留下神经,这个工作比较jīng细,还是机械做起来更准确。等一切就绪,医生会在神经断口上连接信号转换接头……嗯,就是能把神经信号转化为电子信号的东西。”
叶飞听得云山雾罩,只弄明白了这是接续假肢的必要步骤,旁的什么也没懂,心说还不如战斗装甲,直接用脑波就能控制。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装甲需要脑波控制的主要是电子系统,例如各种功能的切换、电台频率的选择、辅助动力的开启等等,肢体的动作仍然需要四肢来完成。可是如果能制造一套全由脑波控制的装甲,是不是就像长出一层钢铁的表皮一般,大脑想到什么,装甲就完成什么动作?
如此一来,残疾与否绝对不会影响战斗力,又何必在断肢上安装什么信号转换接头那么麻烦?
叶飞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得牙签和罐子和狼一般两眼放光,但少尉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没错,但是实际上根本行不通,如果真是那样,干脆把装甲改成机械人,只留下大脑控制岂不是更好?”
“这怎么能一样?”牙签急于维护自己人,抢过了话头,还想说什么,少尉冲他摆了摆手:“先听我说完。”
牙签张了张嘴,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少尉说:“你的想法在技术上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很难行得通,因为受伤后,特别是重伤后还能在一线战斗部队服役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天军。”
听完这句话,叶飞一下子明白了少尉的意思。
天军的战场是宇宙,在四大军种之中最为特殊,特殊的地方不在于装备,而在于环境。
伤疤的强度和韧xìng都比较差,在承受较高的重力加速度或者低压环境下,有可能造成伤口破裂。因此即使是空军的飞行员,身上都不能有疤痕,而天军的环境更加恶劣,承受高过载的几率极高,一旦出现意外,甚至会直接暴露在真空环境下危及生命。
黑熊和姜利都是粉碎xìng骨折,集装箱发shè升空时的过载几乎要命,腿部的碎骨肯定向下沉坠,不知道切断了多少神经和肌肉,否则,姜利的腿说不定还能保住。
少尉瞅瞅治疗舱中的两人,轻声说:“以他们俩的伤势,即使愈合,也不可能和受伤前一样,假肢除了能让他们俩和普通人一样运动之外,更重要的作用,是保护肢体断端的伤处。”说着他一阵苦笑,“也就是你们这样的jīng英部队,换成其他部门,这样的伤势,唯一的选择就是返回地面当个地勤。”
“什么意思?”叶飞没听懂。
少尉呵呵地笑:“陆战队招兵不易,表面上,上级会要求伤员离开一线部队,不过只要伤员主动申请留下,上面肯定会立即同意,到时候,就看他们俩自己的选择了。”
原来如此。
叶飞的目光投向仍旧昏迷不醒的战友,心里突然间空落落的。
经过初步治疗,伤员的伤势都稳定下来,叶飞等人也在基地的安排下安顿下来,两天后,土星基地派来的飞船抵达短剑基地,将一组的所有人一起接上飞船。
剪刀是在牙签的搀扶下自己上的飞船,而叶飞和罐子,则一个抬着一台治疗舱,连人带舱一起带上飞船。
出来时活蹦乱跳,回去时却成了残废……
25 归队
更麻烦的是这种先例一开,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海盗会把主意打到军方的头上,到时候,只会更加背动。
为了两个士兵而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么?
于情于理,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武力解决,用最迅速,最狂暴的打击将捋虎须的海盗彻底消灭,行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绥靖政策要不得,姑息的后果从来都是养jiān。
叶飞知道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如此一来,厨子和猴子的安全怎么保障?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他很清楚,上级绝不会因为两个一等兵与海盗妥协。
他已经不想再和刘海鹰通话,随口应付几句就结束通讯。
回到船舱,叶飞的心情始终不能平静,当兵的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家人老小,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他想不通,也不可能想得通。
牙签发现叶飞情绪不对,凑过来小声问:“怎么样?”船舱里除了仅剩的海盗俘虏全是自己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他不想打扰其他人的休息。
姜利和黑熊已经清醒过来,不过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必须继续泡在治疗舱里。
叶飞缓缓地摇摇头:“二组回战舰,兽医他们也没事,厨子和猴子在海盗手里,基地还在研究怎么救人。”
“还研究?”牙签惊愕万分,“这都什么时候了……”
叶飞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牙签为之语塞,满腔的愤懑最终只化做一声长叹:“现在怎么办?”
叶飞眯起眼睛,目光中掠过一丝yīn狠,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等。”
牙签默然无语,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叶飞了。
飞船疾速掠过空寂的宇宙,船舱中的几个昏昏yù睡,换班的少尉飞行员打着哈欠从休息室中飘出来,小腹中鼓胀的感觉催促他赶紧处理处理个人卫生,可飘到了卫生间,他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人。
少尉咂咂嘴,一边飘进另一扇门一边自言自语:“幸亏有两个厕所……”他一只手抓起导尿管扣住下面,另一只手开启抽气装置后紧紧抓住墙上的抚手固定自己,免得被撒尿时的反冲力顶飞,做好全部准备后终于放松了括约肌,一股热流冲进导管,被负压滴水不漏地吸走。
虽说已经在天军中服役了几年,可少尉还是不大习惯这种麻烦的出恭方式,实在是太他娘的麻烦了,出任务的时候,他宁肯不吃不喝,免得总上厕所。
忽然间少尉似乎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惨叫,他本能地固定了姿势,侧耳倾听,可除了涓涓细流的水声,似乎再没有其它动静。
少尉揉了揉脸颊,大概是刚睡醒产生的幻觉吧,疲倦的少尉咧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嗵!”地一声闷响,吓得少尉一个机灵,胳膊一抬,将扣住下面的导管拽了下来,点点余沥立即冲破阻碍,在空中汇聚成团。
“我靠!”少尉手忙脚乱,提着负压导管满厕所吸取“逃逸”的尿液,好一通忙乱才解决麻烦,可还是一不小心,污染了裤子。
少尉大怒,这叫什么?让人看见,不得以为他这么大了还画地图?
他冲出厕所,几记重拳砸在隔壁的门上:“搞什么飞机!上厕所消停点!”
厕所的门无声无息地滑开,**着上半身的叶飞一脸平静地探出头来:“什么事?”
少尉一愣,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里面还有两只赤条条的毛腿,肯定是个男人!少尉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头皮紧炸,全身汗毛直竖,僵在原地支支唔唔地耸耸肩:“没,没事,你们继续。”
叶飞挑挑眉毛,一语不发地关上门。
少尉咧咧嘴,一脸嫌恶地远远退开——X的太恶心了,居然让他撞见两个男人搞基,这下完蛋了,长了针眼还不得停飞?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想到叶飞身上棱角分明,阳刚之气十足的肌肉,少尉忍不住一阵羡慕。
丫的,这才是男人的身材,亮出来得勾引多少荡妇?可惜了,居然搅基!
军队是男人的世界,虽然现在的军队,女xìng的比例正在不断地提高,但一线的战斗部队,女人仍然还是熊猫级的稀有动物。偏偏军队最不缺的就是jīng力爆棚的男人,因而断背之类的传言从未在军队里消失过。
只不过亲眼目睹还真他姥姥的是头一回。
原本满腔的怒火被这个小小的插曲吹散,少尉摇头晃脑地钻进驾驶室,很八卦地和搭档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厕所的门在叶飞身后关紧,他冷冰冰的脸像亘古不化的冰山,厕所的角落里,**的俘虏遍体鳞伤,看到叶飞,像看到了猫的老鼠一般惊悚地混身颤抖,手脚并用地极力向角落退缩。
海盗的伤势原本就不重,经过两天的治疗休养,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可现在的俘虏看起来就像被一百个大汉轮暴过的一般楚楚可怜。
叶飞一把揪住俘虏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后掰:“我有几句话问你,你说是不说?”
海盗一阵哀号,崩溃地连哭带号:“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哥,大爷,祖宗,您问什么我说什么,求求你别打我了……”
叶飞嘴角一抽,拍拍海盗的脸颊:“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海盗这个郁闷,心说你直接把我拖进来就是一顿没黑没白的暴揍,哪问过我一句话?可这话只敢在心里说说,真敢出口一句,少不得又惹来一顿老拳。
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海盗遇见兵,也一样的伤不起。
“说吧,你们的老窝在哪儿?不光是你那伙人,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