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此之前,替他们守卫墓碑,便是我的职责!”
槐诗火的眼睛缓缓睁大,在微微波澜的死水之边问道:“哪怕死了,也一样?”
面对着王者的敌意和威胁,【十字】守墓人忽然笑了起来:“对于亡者之主说‘死亡’?”
“槐诗火,你还是第一个!”
一瞬间,冥河沸腾了!
无数的亡魂和妖魔随着水泡的破碎,从封印了它们千万年的冥河深处飞出,在浓雾之中尖叫狞笑着,化作死灵之潮。
在河流的中央,木舟之上的死生之主松开船桨,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猩红的色彩落入沸腾的河流之中。
灰色的冥河,于此刻被扩散的鲜血色彩渲染成妖艳而恐怖的猩红。
无穷的怨念和愤怒终于显露,将世界渲染成死色的颓唐之灰,这才是叹息之河的真正面目!
它们原本就来自于上千个位面的死者世界之中,在‘死者之国’的引导下,以无数亡者的血泪汇聚成这一道静谧而绝望的河流。
而此刻,被压抑在最深处的绝望在神明之血的引诱之下终于爆发!
来自上千个死者世界中的无数幽魂开始暴动,互相吞噬着,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将原本静谧的死水化作沸腾的血河。
而就在沸腾的血河之畔,一只残缺而颤抖的手掌骤然从河水中伸出,握紧了槐诗火的脚踝,像是要将他拖入其中。
缓缓的低头,槐诗火伸出手掌,竟然握紧了那一只手腕。
无声的,那一只绝望和怨毒所凝聚成的手掌在他的手中消散,竟然在瞬间被槐诗火本身的武道意志所同化,超度了?!
看着他的动作,死生之主只是冷笑。
这一道河流之中,岂有一人之怨恨绝望所存在?如果超度得过来,那么自己又何必将它叫做叹息河?
无数世界的死者之怨恨,那是足以令神明都未知叹息的恐怖数量,哪怕是‘恒河沙数’都无法去概括其规模。
地狱从来不是靠谁舍身就可以拯救的地方,正是靠着无数人的牺牲和绝望,世界才得以运转。
否则,又怎么能够支撑得起那虚无缥缈的‘天堂’?
“他们绝望的哭声,你可曾听过?可曾记得?”
就在血色的沸腾之河中,摆渡者俯瞰着无数亡者的绝望,低声呢喃,终于划动船桨。
一瞬间,死生的神力如潮涌现,牵引着贯穿了上千个世界的亡者之河,开始了不可思议的激震。
在那海潮喧嚣的声音里,无数人绝望而愤怒的咆哮着,猩红的波澜中倒映着每一个人带着血泪的面容,澎湃的声响是无数绝望祈求之音的汇聚。
就在此刻,无数世界的亡者之怒终于爆发,撕裂一切光明的绝望尖叫于此刻从河心的漩涡之中诞生、扩散。
整条河流在瞬间降低了数米,而就在无数迷雾和水汽蒸腾之中,有隐约虚幻轮廓显现。
就像是艰难的在淤泥之中挣扎一般,模糊的人形从血河之中缓缓浮现,破碎的半身向着渺小的敌人发出怒吼。
随着他右臂的缓缓抬起,灰黑和血红交织的叹息之河骤然化作透彻到极限的清流。
而所有的怨毒和绝望,都以不可思议的极速汇聚,化作一柄切裂世界的骸骨之剑上,被模糊的人形握在手中,随着死生之主的低吼斩落!
在整个亡者之河的怨毒都在神力的凝聚之下化作剑刃斩落之时,槐诗火再次发出叹息。
依旧是毫无任何惊天动地的征兆,他的手掌无声举起,撑在头顶。
仅仅是如此,便令足以压垮整个世界的绝望之剑戛然而止,仿佛遭遇到什么恐怖的屏障,在他的手掌面前,无法前进一寸。
抬起头,槐诗火看着和自己相隔咫尺的骸骨之剑,低声说道:“以逝者的不甘和绝望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亡者之土,仅仅凭借这样的力量,你便已经拥有登上王座的潜质了啊。”
“只是……为什么呢?”
他缓缓叹息,手指缓缓握紧。
就在他的缓慢动作之中,骸骨之剑无声崩灭,无数人的怨念消散如尘埃。
在宛如大雪飘落的尘埃之雨中,槐诗火的喉咙里发出疑惑而悲悯的叹息余音。
明明已经无法阻挡,可是为什么还要挡在我的面前?
明明拥有这样的资质,为什么你却迟迟没有登上那一张你应该拥有的王座?
明明比谁都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王者和神明之间的……天渊之别?!
那一瞬间,他向着吞没万物的死者之河踏出脚步。
河流在宛如流星从天而降的恐怖气势之下颤动起来,随着槐诗火的躯壳中所爆发出的恐怖威势,断流了。
一步之下,令亡者之河断流,一念之间将一切力量尽数抹消。
如此简单的,在槐诗火的面前,破碎的冥河向着两侧缓缓的分开,露出了一道足以令数百人并肩前进的大道。
死者之国最强的防御,在他的手中就这么的不堪一击。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无比明白的铁则——在王权之前,任何没有写入无限世界核心的法则都脆弱到如同薄纸!
一步踏出,脚下依然是干燥而松软的泥土,槐诗火不紧不慢的向前逼近,恐怖的气势宛如铁石一般扩散,卡在敌人的胸臆间,令他几乎窒息。
随着冥河的破碎,死生之主的五官中渗出无法遮掩的猩红血丝,在气势的压迫之下,竭力的发出喘息。
姑且不论那种虚无境界的反震,仅仅是神域重要的组成部分破碎,他所受到的反震也足以令他遭到重创。、
为什么,不明白呢?
面对着槐诗火的疑问,死生之主破碎兜帽下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复杂的笑容,在喘息之中低语:“不是不能明白啊,只是……”
那一瞬间,他的五指猛然收紧,被神威和境界拆分排斥在大道两侧的冥河骤然发出了宛如海啸一般的声音,就此彻底崩溃。
爆发的神力交织成哪怕是王者也足以在瞬间陷入朦胧的黑暗!
以舍弃神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将其彻底燃烧,化作束缚的咒文,其名曰——
——死者之国。生者封印!
宛如生死之隔一般,恐怖的封印瞬间展开,形成了无尽的黑暗,吞没了槐诗火的身影。
紧接着,在黑暗中,有炽热到将世界焚烧成灰烬的火焰亮起,将槐诗火贯穿!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亚伦缓缓抬起头,露出虚弱的笑容。
看着槐诗火诧异的脸,亚伦颤抖的手指松开了‘冈格尼尔’,蹒跚的后退了一步,低声说完了战友未曾说完的话语:
“只是,不想去明白而已啊!”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七百七十九章 剑之章(上)
不惜将自己作为诱饵,凭借着将整个冥河都化作材料,死童之主一举以‘生者封印,将槐诗火的王权屏蔽了一瞬间。
而对于他的战友来说,哪怕是仅仅是一瞬间,也足以获取战果!
毁灭帝王亚伦彻底的切裂了自己神域和灵魂的关联,以自身之神符神域为引,铸就出刺穿世界的流星之枪——冈格尼尔!
宛如弹指间的流星横过,仅仅是瞬间,那一把枪就彻底的将前进的王者贯穿。
从心口刺入,从背后传出,击碎了他的心脏,宛如奇迹一般的重创了槐诗火,而自身,也达到了极限。
鲜血流淌的微弱声音,槐诗火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穿刺了心脏的冈格尼尔,又再一次抬头,看着面前露出得意笑容的两人。
明白了他们的决意,槐诗火终于露出复杂而失落的神情:“你们两个……真的已经赌上性命了啊。”
如此的创伤对于他自身来说,并没有到了危机性命的关头,也并未让槐诗火愤怒。
但是,他们却让一直都留手,想要为两人保全性命的王者明白了自己的决心。
死,或者胜!
可能所有的王者之,以品德为论的话,其推的便是这位千军的王者了?
宽厚,沉稳,平和,喜欢老朋友,挂记旧情,行事之间光明磊落,一诺千金,并且总是对己和对敌都留有三分的余地。
真正的以气魄和品德赢得了所有【千军】轮回士的崇敬,所有人都将他看做值得舍弃性命去追随的兄长,将灵魂都交到了他的手。
而他,也一直从未曾让别人失望过。
一直以来,槐诗火都是这样的人,让朋友放心也让敌人也忍不住去敬佩的男儿。
而此刻,亚伦两人所带的决心,也终于被王者所明白。
他们所求的并非是那种苟延残喘的生存,而是将一切都燃烧殆的死亡或者胜利。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为了不亵渎他们所这一份决心槐诗火的眼,也终于露出了全力以赴的神情。
扩散的威势和气场之,世界的一切都王者心的战意之下崩溃。
贯穿槐诗火心口的冈格尼尔就那样的崩裂成宛如粉尘一般的光点,消散无踪。
无形的场从他的脚下出现,化作囊括了世界的恐怖领域,这扩散的场,一切规则都随着槐诗火的意志而变化起来。
就连无限世界强元素法师的亚伦此刻也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往日耳边低语的元素精灵。
弹指之间整个世界化作槐诗火的主场。
下一瞬间,恍若十万大军战马驰骋的恐怖威势从他的躯壳浮现,一瞬间,跨越数十米,向着亚伦推出手掌。
一掌之,所带的是将山峦横移、世界倒转的可怕力量。
火星瞬间迸,一柄漆黑的火焰十字之剑从亚伦的手出现,竟然正面挡住了王权之力的冲击!
而就同时亚伦的背后骤然炸裂一道凄厉的伤痕,就像是潜劲沿着长剑绕过了亚伦的身体,他的背后爆一般!
而亚伦的身体却依旧如铁枪一般挺立地上哪怕大地崩裂如蛛网。
看到槐诗火眼的诧异,亚伦渗出鲜血的嘴角牵起笑容:“这可是那个家伙的王权武装:《万象之书》里的‘剑之章,,可没那么容易就坏掉啊!”
被亚伦成为那个家伙的人,整个无限世界恐怕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云端之上、世界之外所战斗,一己之身面对所有王者的叛逆、【十字】的执掌者——奥法之主!
其以王权所具现的武装,魔道书《万象之书》,除了为老一代王者所恐惧,生代王者所好奇的‘火焰之卷——普罗米修斯,之外,还有着平日以巴别塔显人的‘变乱之卷,。
而此刻,亚伦手正是其的一部分,记述着无限世界所有剑之源头的——‘剑之章,!
当它从尘封的书页被抽出,真正具现之时,那便会于无限世界所有以‘剑,为名的武装所共存。
也就是说,如果不将无限世界所有的剑都破坏掉的话,那么它其存便绝对无法被破坏!
此刻手握着燃烧之剑的亚伦却从喉咙里出宛如雄狮的咆哮,恐怖的力量从躯壳迸而出,甚至架着槐诗火的拳头,将那足以击碎星辰的一拳顶了回去!
“我猜,你一定没听说过我做魔法师之前是干什么的······”
如此微笑着,亚伦带着操控万物的神威向着面前的王者竟然展开了一轮精妙无双的剑击!
成为魔法师之前,亚伦是做什么的呢?
想要明白这个问题,就要去看当年外号还叫做‘肉搏法师,的某瞎子才行。
要知道,他之前,【十字】之内为魔法师们津津乐道的就是某神祗刚进入无限世界的时候,法术位用完后,靠着手里的铁法杖硬生生敲死三个食人魔萨满的故事啊!
毫无疑问,主角便是面前这咆哮着将火焰之剑斩落的‘毁灭帝王,—亚伦!
一手握着法杖,一手握着火焰之剑,凭借着源源不断的恐怖元素轰击和精妙彪悍到足以令无数武力侧剑惭愧的抹脖子的剑技,他竟然不可思议的将槐诗火的前进脚步压制回去!
不论被任何恐怖的攻击所正面击,他都像是开了锁血的外挂一样不曾后退一步,依旧带着宛如狂战士一般的恐怖姿态进行着战斗!
而就槐诗火的视线越过了咆哮的亚伦,落后面的死生之主身上时,才终于明白这一切的原因。
每一次他的拳所击亚伦之时,王权的力量就会被‘剑之章,所分担,招数所包含的恐怖意境会被亚伦所数承受,而招数所带来的伤害,却会全部的转移到后方的死生之主身上!
有谁能够比司掌死亡和生存的神明本身的生命力加强大呢?
能够王权之剑的威胁之下依旧艰难生存数年的,除了这一位之外,还有谁!
毁灭帝王和死生之主时隔数年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组成了搭档,彼此之间的默契并未曾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减弱分毫,反而已经进入心意相通、宛如一人的恐怖境界!
仅此,便足以化作坚壁·阻挡王者前进之路!
再一次的吐出一口鲜血,死生之主抹掉了嘴角的血丝,握着‘死者之国,的钥匙,低声的呢喃:“地狱、炼狱、人间、天堂!”
构成死者之国五重世界于此解放,一切魂灵的怨毒和绝望都泰山咒法的转化之下化作了足以击碎一切的重量,落了槐诗火的身上。
昔日八千万恶鬼的罪孽便足以令《佛说力士移山经》达成的白朔被束缚地狱三年。
而四重次元所有亡灵心的怨毒,又何止八千万?!
槐诗火那冠以无限世界强的武道境界竟然被这恐怖的重量所压制·无法彻底展开!
而死生之主,也终于到了自己的极限。
久违的恍惚之,他喘息着弯下腰,扶着手的钥匙,亚伦那一头所接连不断传来的恐怖伤害之下,他残存的生命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减少。
直至后,他甚至不得不开始抽取‘复生祭坛,所存留的生命力,不断的自己已经达到极限的身体上施加‘复生大祭,的复活咒
一切都是有极限的·哪怕是灵魂也会一次次的复活磨损,哪怕是‘复生大祭,,能够同一个灵魂上应用的高次数也只有‘次,·之后便会彻底消散成灵子。
而现,死生之主为自己施展的的次数,又何止‘次,!
哪怕是激战之,亚伦也能够感觉到背后战友所传来的衰弱律动,头也不回的出咆哮:“死人脸,快给我解开连锁!”
“嗦!”死生之主抬起头,满是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口气依旧如往常一般刻薄:“我要是解开,你信不信一拳就被砸死了?有空抱怨我不如输入强力一点,否则早就赢了!”
回应化作低语·低语化作呢喃,直至后,他的身体已经无力的倒地上,可是灵魂连锁却依旧没有解开。
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生命,传输到亚伦身上,哪怕自己已经彻底的燃烧殆。
已经变的无比模糊的听觉·他似乎听见亚伦愤怒的咆哮着什么,可是已经听不清楚了。
扩散的眼瞳看着碎裂的星空,他低声的呢喃:“加把劲,别跟柴火棒一样啊。”
说完,他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自己到现还这么怕死啊。是啊,就算是掌握生死的神明也会死。
自己当初不是怕死的一个,才选择了这一条道路么?
又是什么让自己变成现这样丝毫不珍惜性命的摸样呢?
无声之,数张模糊的身影和面容从他的昏暗的视界显现,然后消失。
于是他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这群家伙啊,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到了。但是,你们留下来的东西,却还我们这里啊。
真是一群过分的家伙,都已经死了,却还能够留下这么畅快而豪迈的笑容,让人嫉妒的厉害。
而当年懦弱的我,现是否能够像你们一样的笑出来了呢?
如同你们那样的去勇敢的,豪迈的笑着,去面对死亡。
可惜,后的结局,见不到了。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七百八十章 剑之章(下)
剑之章下在昏沉之中,他感觉有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雨水,而是眼泪。
所以他努力的睁开眼,去看着那个熟悉的小鬼跪在自己面前,哭得像是当年的自己一样。
所以他笑了起来,孱弱而喘息的低语着:“还是一如既往的磨蹭啊,肖。”
用力的点头,哽咽的灰骑士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老师,我回来了。”
死生之主喘息着,苍白而衰老的长发从破碎的兜帽中散出,衰弱得宛如立刻就会死去。
看着面前的弟子,他低声说道:“我都以为你已经跑掉了啊。”
“怎么会啊,这种时候,最应该跟随在您身边的,不应该是我才对么?”
肖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忽然笑了起来,lù出如同自己老师一样,无所畏惧的笑容。
明白了他的意思,死生之主低声说道:“已经,有所觉悟了么?”
披着灰sè的铁甲,骑士再一次单膝跪在地上,拔出腰间的长剑。
流着泪,可是却带着庄严的神情,他低声的说道:“老师,您的扈从、天启骑士团全员在此,请再次、再次授予我们进攻的命令吧。”
死生之主艰难的抬起眼睛,看着肖手中那一柄由亡者的血泪和骨灰所铸就的长剑,恍然大悟:“你去了他们的墓地?”
看着再一次拔出那把剑的肖,死生之主笑了起来:“看来,你已经不是那个连同伴的墓碑都不敢去看的胆小鬼啦,我的骑士啊。”
那个跪在尸山血海中嚎啕大哭的年轻人,已经真正的成为无所畏惧的勇者和骑士了。
捧着那一柄尘封许久的剑,肖流着泪,低声的说道:“他们都还在啊,大家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