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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外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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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一分痴醉,带了一分迷惘。高布觑在眼内,心下一颤,忍不住血气上涌。当下撩动五指,贴在美人脸庞,摩挲开来。往上摸去,却先摘了巾帻,放下一头秀发,来回抚捋。那发长短及膝,乌黑亮泽,轻柔细腻,握在手里,带一丝香滑,沁人心肺。高布嗅了一嗅,长叹一声,一颗心砰砰乱跳。看美人时,温温存存,栖在地上,恍若落枝的凤凰,惹人遐想。那一双手,绵若无力。散在两侧,春葱一般柔荑,半张半合的,压住罗衫一角。罗衫菲薄,一片粉色,妆裹玉体如束,一起一伏,分外娇媱,看了教人眼馋。夜风过处,罗带飘舞,罗衫飞扬。高布觑得亲切,不觉如熏如醉,如痴如狂。当下咽一口水,手脚有些发沉,仿若痉挛一般,欲动而不能动了。心下大急,顾不得吃力,埋头偎去,急捧起美人的脸,搂在颌下,抱了一个结实。看天色时,月似羞,云似滑,风似醉,万籁无声。高布惬意长叹,彷佛无穷欢娱,又彷佛无穷失落,体内外空荡荡的。怀里美人沉睡,吐气如兰,搔搔痒痒吹来。高布经之,全身一酥,身心暖融融的,不觉气力徒增。当下翻坐起身,去解罗衫。罗衫开处,见得一色冰雪河山,满眼杏园春色。当下把持不住,骑上身去。
  尚未入巷,倏见火光乍耀,鸡啼犬吠。高布大惊,连忙提了裤,翻下身来。把眼看时,却是山寨炸开了锅,人声鼎沸。高布暗呼不妙,连忙起身整装,心下大骂。又替玄婆婆结束一番。罢了,打怀里摸出一只鼻烟壶来,靠在婆婆鼻端,划了一划。须臾间,婆婆幽幽醒转。高布心下狼狈,无心则声,半晌方道:“老子曰,大丈夫以天为盖,以地为车,以四时为马,以阴阳为御。婆婆躺在地上,以为此车若何?”说罢,牵强一笑。婆婆呸了一声,努力挣扎,奈何动弹不得。高布柔声宽慰,道:“婆婆且耐片刻。七骨迷魂散性烈,若无七八个时辰,药力难解。”婆婆怒目而视。高布又道:“不过,却才嗅了清香丸,药力已解七成。再过一盏茶工夫,婆婆便可复原。”婆婆哼了一声,狐疑道:“你不杀我?”高布静静道:“不杀。”婆婆道:“为何不杀我?”高布道:“不杀便不杀,无甚缘由。”语毕,转身去了。
  原来,高布一个多情种,见得玄婆婆雍容华贵,风清骨丽,心甚缱绻之,遂舍不得杀。当下别了婆婆,一步一步走远,心下却想:“直娘贼!枉费高某风流一世,今日却拜在老妪裙下。可恶,可恨!”愈望外走,愈加气恼。一路大骂大擂,转过一道山嘴。又走几步,到了一株槐树下,驻了脚。高布骂道:“入娘撮鸟!老子手顶天,脚踏地,不可一世的人,无来由见个老妪便丢了魂儿!也罢,待我去杀了他,心下也好消受些。”折转身子,又蹙回去。行得近时,见得婆婆卧在地上,一身婀娜。曼妙之姿,虽窈窕淑女难及。高布见了,心如雷击,道:“罢罢罢,婆婆这等风韵,高布认栽便是!”垂头丧气,撒足望外走去。婆婆喊道:“兀那汉子,你端的不杀我?”高布索然道:“端的不杀。”婆婆道:“你不杀我,我却一例是死。有人来时,老身焉能存命?”高布听了,心下咯噔一声,忙驻脚道:“有人来时,你却碾入河涧,迷毒立解。”连说三遍。说罢,发足飞去。撒下婆婆解毒不提。
  却说高布大步急奔,不一时,进了山殿。遂见得众人齐集,尽皆涌入卧月门,拢在宋江门口。高布心道:“是了,是了。”当下挤进人群,觑个真实。见得房内收了幔帐,宋江躺在床上,血流下来。床缘站了三人,一个柴进,一个吴用,一个安道全。柴进身后,站了卢俊义。四人一脸肃穆,没有做声。众人沉闷,单听得宋江哼哼吱吱叫喊。高布忍住笑,佯惊问道:“公明哥哥怎地了?”身侧武松捏拳道:“却才刺客来过,斫了哥哥一臂!”高布大骂道:“直娘贼!兀谁屁股作的胆,敢在虎口拔须?”行者楞楞道:“大官人说了,刺客恁好身手,一去无踪,不知是谁。”高布咬牙道:“可气,可恨!”话落了,旁畔一人插话道:“主人听得声响,展衣来看,刺客已去多时了。入得房来,却见得公明哥哥倒在地上,折了一臂,流了一地的血。”闻言看去,却是燕青打话。高布心下一暖,嗯了一声。燕青道:“主人见势不对,却先叫喊起来,唤醒兄弟众人。罢了,又到厢房敦请神医,好救公明哥哥。”高布点一点头,淡淡道:“我自知晓。”说罢,掠了小乙一眼。小乙避开视线,望里看去。高布一笑。
  忽然一人叫道:“俺入他娘的鸟!倘若铁牛醒睡,哥哥怎能这般下场,没来由遭了这等鸟难!”说罢,呼呼呼,挥动大斧,望一棵桦树砍去。桦树应声而到。有人鼓噪。高布见了,心下一动,猛掌自己一个嘴巴,恨恨道:“该死,该死!早时我与员外酗酒,不觉贪杯,醉得不省人事了。若不然,刺客岂能得逞!”燕青眼光一动,和声称是。李逵又叫。花和尚大喝道:“入他娘!一拨人围作一堆干鸟!早早散了,去拿刺客正经!”说罢,禅杖重重一顿,发出一声闷响。地动山摇。李逵附和道:“说的不差!俺们这便去罢!”提了铁斧便走。武松喝道:“且慢!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哥哥伤得蹊跷,内里必有文章。”小七着紧道:“甚么文章?”武松道:“须防着贼喊捉贼!”说罢,嘿嘿冷笑。燕青叫道:“放屁,放屁!我主人为人,刚正不阿,铁胆忠肝,岂到你这等狗贼诋毁?”高布也道:“行者好没道理!想那卢员外,与你同门共师,怎到得这般说话?便没有私情,也有些公道,岂可信口开河?”武松冷笑,道:“我直说一说罢了,打鸟紧!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等行走江湖,哪能不长心眼?”燕青大骂。
  正骂间,吴用行出门口,沉声道:“兄弟们,俱各住了口!哥哥伤势非浅,经不得吵。尔等不得喧闹!”众人遂偃了声。李逵叫道:“阿也也!作不得声,一个个闷罗卜头!站在门口干鸟?随俺拿贼去!”众人不动。和尚大喝一声,道:“直娘贼!一个个破落户!你等不去拿贼,洒家却去!”说罢,拽开流星大步,走了。李逵紧紧跟去。武松也去了。高布冷笑,暗道:“你等三个,便算寻着婆婆,也不济事。他醒了药,岂能受你摆布?较量上来,少不得一顿好打。”寻思间,见得三人去远了。高布也不着急,直把目来睃房里。
  当下听得柴进道:“以先生高术,哥哥此臂能医否?”吴用听了,点一点头。安道全沉吟道:“人断一臂,好比树断一枝,无甚大碍。倘要接肢,也无不可,只消以时光为药饵,以修行作滋补,万事颐期不难。”柴进喜道:“恁地时,快快用药。”安道全锁眉道:“用药不难,难在针刀之功。”柴进振声道:“针刀之功?”安道全颔一颔首,道:“正是。但凡接肢驳骨,必有四关。四关过后,方可言善。”吴用忍不住插话,道:“那四关?”安道全捻指道:“一关曰燧骨,二关曰驳筋,三关曰活血,四关曰植肉。此四关,关关艰险,着着惊心,又兼痛楚难当,常人不堪用之。”柴进默然片刻,道:“哥哥纵横江湖半生,自不算得平常人。敢问先生,成算若何?”安道全道:“倘若头领好体魄,又经得痛楚,便有八分成算。继而静养三五年,手脚便可如常。”吴用蹙眉道:“三五年?”语下犹疑。安道全道:“正是。头领不惑之年,骨骼俱老,不复生长矣。今骤接驳之,便如老树图新芽,光阴自然长久。”话落处,卢俊义抱拳道:“时间忒长。先生更有他法?”安道全道:“方法不止一端,事在人为耳。设若适逢一少年断臂,新折未几,以之缝合,则事半而功倍矣。奈何人世间,哪有恁巧的好事?”吴用一笑,道:“怎地没有?即着兄弟们下山,捉个把壮丁归来,卸他手臂便是。”安道全怫然道:“取一物,救一物,我不知其可也。军师只是胡言!”高布暗暗赞叹。
  叹息未已,听得一把声音呻吟,吁喘道:“万事有致有格,随缘最好。兄弟们不必强求。”却是宋江说话。吴用急道:“似此怎生了得?”宋江沉沉道:“军事休言。我心已死,愈合一臂何益!”吴用又劝。宋江直不言语。柴进俯下身子,和煦道:“哥哥,万物籽细,人命最大。我等便合倾寨之力,也要救治哥哥手臂。”宋江含混道:“不必了。”说罢,呻吟两声,又是沉默。 



第102章:梁山惊事 

  柴进施礼道:“小生不敢叨扰,便请先生动手,救治公明哥哥。”安道全道:“诺。”遂教下人煎一碗麻药,喂宋江吃了。宋江道:“先生神术,小可向来折腰。争奈抱残补缺,殊非易事,如若破镜之重圆,起死而回生,小可不知其可也。”神医清朗道:“头领但管放心。腑脏之疾,尚可愈之,何况手脚欤?昔日曹操患有头风,华佗欲开其头颅,取其风涎,以除病根。争奈曹操多疑,捕而杀之,终失其命。头领宜慎之!”宋江作笑道:“小可粗鄙之人,生无所欢,死无所惧,何况一肢一节之得失?适才戏言而已,先生毋怪。”安道全淡淡一笑,捋须道:“如此说来,头领并不推辞,鄙人却献丑了。”宋江恭谨道:“先生请便。”语毕,再不做声。安道全穿针引线不提。
  闲话少叙。却说众人拢在门外,围观片刻,慵慵散去了。高布随在人后,步入舍来。看天色时,迷迷蒙蒙,已是平明时分。高布一声呵欠,不觉困倦难耐,遂宽衣下榻,囫囵睡了一觉,直到申初醒来。洗漱已罢,胡乱用了早馔,蹙过忠义堂来,静坐候命。进了门,早见得众人俱已到齐,密密麻麻,参差落在座上。当中一人指手画脚,叽叽喳喳,嚷个不停。觑真实时,却是李逵说话。那李逵一手吊在胸前,绷了纱带,明显带伤了。下首一个胖大和尚,时而喊叫,时而附和。侧畔武松,坐在一旁,闷不做声。高布一阵好笑。李逵嚷道:“那婆娘端的好身手,一拳一掌,蔚成章法。俺三个合力拼杀,也斗他不下。”高布暗喜。石勇讪笑道:“嗬!李鬼!我道甚么!不过败一个落花流水,直得嚷嚷么?”众人大笑。焦挺揶揄道:“屎将军,你却不懂。那李鬼脸皮最厚,口无遮拦,无论好丑美恶,一五一十的说来。”众人又笑。李逵怒道:“闭你娘的鸟嘴!爷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那似你这拨撮鸟遮三掩四!”众人怕他发作,遂止了笑。
  一霎,高布笑道:“兀那李鬼,我却问你,甚么婆娘好身手?”李逵哈哈一笑,忿忿骂声娘,啯啯道:“说来怪哉!乍看那婆娘年过半百,觑真实时,却似个青葱少女,浑身光彩!”周通笑道:“李鬼,你光棍一世,端的是猫儿斋戒,没沾半点腥荤!今遭见个婆娘,敢情值春病发作,看走了眼,错把枯花当鲜花!”李逵呸一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众人大笑。正笑间,鲁智深倏地站起身来,顿一顿禅杖,厉声道:“黑鬼说话,句句是真。哪个当作笑料的,便吃洒家一杖!”众人惧他,忙住了嘴。鲍旭道:“这般说来,敢情那婆娘碰了异缘,修了长生不老术,才能青春永葆。”和尚雷声道:“缘不缘,术不术,洒家却不甚懂。但见他肌肤水嫩,两颊蛋白,活脱脱一介美人儿。烟花楼的绝色粉头,拍马也赶他不上!”众人齐道:“恁地时,却不怪哉!”周通咋一咋舌,舔一舔嘴,闭上眼哼哼嗯嗯。高布暗怒,冷笑不已。
  倏然,猛听得啪地一声,有人拍案!众人一凛,便见得武松霍地起了身,颜色十月飞霜。当下一怔。武松道:“如今山寨大难临头,你等却兜风买笑,谈春说秋,莫非不知死活耶?”高布暗暗称赞。林冲喝一声是,训道:“强敌未退,刺客又来,梁山围在旦夕,我等岂能麻木不仁?”众皆无言,讷讷坐下了。林冲道:“梁山虽然破敝,终是我等栖身之地。若有闪失,我等沦为丧家之犬了!”说罢,掠一眼众人。众人称是。李俊挺身道:“孰不闻,空谈误事!论雄论雌,不如论策来得真实!”张横附和。李逵唾道:“论策论策,论策顶个鸟用!那婆娘会使妖法,俺几个草包怎地应付?”众人议论纷纷。鲍旭道:“诸位莫惊!他果然会使魔法,反倒无碍。我等公孙道长,深得罗真人真传,颇能呼风喝雨,上天遁地,惧他何来!”众人称喊。高布暗笑,口里道:“有道是,对症下药。黑鬼,你且说来,那婆娘使的甚么妖法?”李逵挠一挠头,道:“俺也说不真切。昨晚夜,俺三个寻过去时,见他一个翻滚,落了涧,湿漉漉一身上来。到厮杀时,发疯一般能耐,一个敌三,愈战愈勇。可知会使魔法。”高布听了,哈哈哈,大笑不止。
  李逵抖斧道:“白脸,笑鸟么!”高布又笑一阵,捧腹道: “常言道,耳闻为虚,眼见为实。那婆娘使的甚么魔法,你却比划比划,教众人有个公断。”众人称许。李逵遂劈一个马步,双手一捞,一拂,一拍,一掌击去。高布看时,果然几分神似。鲍旭变色道:“那人招式果然如斯?”和尚武松称是。鲍旭竦道:“果然如是,则梁山倾巢在即了。”众人惊疑道:“魔头,此话怎讲?”鲍旭沉声道:“诸位可曾听说,西岳华山原有一个莲花观?”众皆摇头。朱武沉吟道:“莲花风观?莫非莲花峰下的莲花观?”鲍旭道:“正是。那莲花观造于开宝元年,住持唤作玉虚散人,与那希夷先生过从甚密。”众人不语。高布道:“希夷先生一介名士,与玉虚道人却何干?”鲍旭遂说,如此如此。众人恍悟。
  看官听说,那希夷先生是谁?便是陈抟老祖也。众所周知,那陈抟老祖乃毫州真源人,字图南,号扶遥子,后周世宗赐号白云先生,宋太宗赐号希夷先生。故有此谓。却说老祖生性淡泊,长年隐于云台峰下,搭一个草庐,唤作云台观,修道求真,道行高深。人多羡之。相传老祖能辟谷,擅睡功,尤精黄老之道。隐居其间,为避世俗,先后几度假死。先卒于端拱元年,后卒于景祐三年,终卒于嘉祐七年。至是,真羽化矣,享年一百九十九岁。其奥妙道法,延绵至今,千年不衰。传人有四,一为罗真人,一为玄虚双子,一为伍一七,俱皆显赫一时之辈。
  话不烦絮。却说老祖隐居云台观,正好与莲花观对望,由此识了玉虚散人。且说玉虚散人,原乃后周世宗一介妃嫔,长的国色天香,生的冰雪聪明,练的武艺超群。后因柴荣猝死,伤心过度,看破红尘,遂出家做了道姑,诵经莲花观,伴灯扶鹤。入观以来,不一年,赵匡胤登基。玉虚怀恨之,遂苦修武学,开创一派拂云手,描注成书,授与柴家后人。争奈柴家人丁稀少,武学根底又差,传人好生难觅。是以一等再等。不想如此一等,便去了六十余年,玉虚渐渐老矣。又半年,那玉虚带满腹哀怨,携一腔遗憾,香消玉殒,去了。老祖承他遗愿,寻进柴家。而后,见了刘虞衣,遂传授道法武功,不在话下。
  言归正传。却说忠义厅上,众人议论纷纷。鲍旭道:“那拂云手攻势凌厉,虽万军不能敌。我等不可不防!”众皆失色。高布乘机作乱,遂道:“那妖妇绝技在身,我等顽抗何益?不如收拾包裹,溜之大吉。”说罢,打量众人一眼。众人大半附和。武松喝道:“浑才!临阵逃却,算鸟作风!”有人称是。林冲冲冠道:“惧他何来!他有一斤,我等也有八两,惧他何来!一个敌他不过,便十个上。十个敌他不过,便百个上。看他怎地?”武松道:“是极!成事最好,为梁山除一大害。事不成时,一死而已。死便死了,人谁无死?”众人俱受熏染,捋拳揎袖,呐喊一片。高布暗暗好笑。
  嘈吵间,门口进来四人。众人看去,却是吴用卢俊义在前,柴进李应在后,缓缓踱进门来。稍顷,上了点将台,落落坐了。吴用道:“兄弟们,却才我等四个,因陪公明哥哥叙话,迟来了片刻。诸位海涵了!”言讫,抱一抱拳。众人喧闹开来。吴用又道:“凭仗神医妙术,哥哥手臂已然缝合。静养十数日,便可离榻行走。到那时,料得合众议事了。”说罢,一脸欢喜。高布冷笑。吴用朗朗道:“缘由大敌当前,山寨不可一日无主。却才与哥哥计议,暂由大官人领梁山主。诸位以为如何?”说罢,把眼来睃阮小七。阮小七又嘘又闹。众人嘀咕道:“兀谁居梁山主,与我等有鸟相干!力挽狂澜的,退得官军的,我等便推他为首。”吴用点点头,没有做声,退下坐了。柴进上前半步,意志道:“诸位手足,柴进不才,惭居魁首。兄弟们多指教了!”说罢,四向拜拳。罢了,又道:“有道是,众志成城。梁山跨天堑,握咽要,官军轻易难下。因此无惧外敌。惧之者,内敌也。我等各立山头,各自为政,则为内敌矣。梁山危焉!反观之,倘若我等抛弃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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