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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蔡邕说到甄尧与甄宓这不羁的‘兄妹恋情’,骨子里都很是传统的几位文学大儒都不禁皱眉。若不是知晓了甄尧的身份,此刻或许就要过去大骂甄尧一顿,然后拂袖移开毋极了。
“你们应当清楚,如今伯高乃属当时各路诸侯冕冠。大汉十三州,他一人便手握幽、冀、青、徐、司五地,而并州吕布经过去年战事重伤后,也有意将之托付于他,如此一来,大汉半数州郡,就被伯高所掌控。”
说起甄尧的势力,几位老人家不禁唏嘘,杜密生平,对大汉的忠诚,那是毋庸置疑,被太学生称赞为‘天下良辅’。
可谁又能想到,当杜密死后十几年,他的小儿子会在一场战乱中崛起,并走‘诸侯’之路,并且在而立之龄,打下偌大根基。
父亲与儿子,截然相反的仕途选择,再次令周围几位老人家摇头倾叹。
“老夫女儿,曾与邕于学府中谈起伯高与其妹甄宓之事。当初甄宓及笄时,二人就心有决定,甄宓这些年一直待嫁闺阁,早就过了婚娶年岁,便可知一二。”
“据小女所言,伯高曾说,当他手中权势达到一定高度,便会迎娶甄宓。此一点,无人可改。小女还有言,在伯高心中,怕还是甄宓这妹妹最为看重。”
蔡邕说到这,几位老人家也明白了,甄尧若以现在的身份去迎娶甄宓,那对他的影响根本无法估量,即便他现在手掌大汉半数地域,也是招架不住这些流言碎语。
对于大汉的兴衰,这几位几经沉浮,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大汉老人,其实已经看的很淡了。就像他们知道甄尧走的是与他们当年截然相反的一条路,也没有太多恼怒。
但对于甄尧这种恋情,孔昱等人一时间自然是十分难接受,而作为蔡琰的父亲,蔡邕其实心底更是有气。自己女儿,论才学论德cāo,都是之选,现在居然还要为了甄尧取甄宓的事情,来找他这个老头子商量帮忙。
在这些人当中,孔昱年岁最长岁数最高,沉默片刻开口道:“伯喈以为,如今将伯高之身世说出,便可让他名正言顺的迎娶甄家小女?他也是过继入甄府的,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蔡邕点头,又摇头:“你等不知,张氏曾与邕商议过此事。对于这一子一女,疼爱之余又甚是无奈。挡是挡不住的,如今我等身为长辈,该考虑的便是如何替他善后。”
甄尧的婚事,居然惊动了如此多的老辈大儒,却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他还沉浸于自己举办这次宴会的喜悦中,却没深究一下,自己的人望真的有这么高?能让孔昱这等连天子都可以不加理睬的人物,拖着老迈身躯赶来毋极。
就在众老人商谈之余,文宴又开始了。甄尧没受任何影响,依旧兴致勃勃的给众人出难题。但包括孔家两兄弟、蔡邕、国渊等人,却是有些心不在此了。
直到太阳西沉、霞光照耀,百余人尽兴回毋极城。这一rì的文宴,收获最大的自然是甄尧。而其后,便是成就了自己‘狂儒’名声的祢衡。至于其他人中,曹丕神sè也颇为满意,显然是有不少士子,被他成功勾搭,答应文宴后就一同回昌邑。
回到城内,将众儒士送入学府,甄尧便走向自家。走入甄府,张瑛几女已经把吃食准备妥当,甄尧便在院中,与众女畅谈今rì出游的场面。
听着甄尧说道祢衡舌战大汉众儒,貂婵笑问道:“夫君,那祢衡既有此辩才,为何不将其收入毋极听用?以一敌十呢,不是夫君所需的大能吗?”
甄尧听罢摆手道:“祢衡口才确属佳,若是出任使者、别驾,的确能一展抱负。不过,他却非我毋极所需要的使者。”
“我毋极使者,每到一处必受人尊崇,这由毋极势力与实力所奠定。是以毋极使者,无需如祢衡这等狂傲诡辩之才。如孙乾,容雅威仪,才乃尧麾下别驾之选。”
“而若除去激辩才学,这祢衡究竟还会什么,尧亦无所知。便如文举,若在朝为官或可,但若在尧帐下,却只能在学府中担任教师。用人,才学不是唯一考究。”
再次对祢衡做出一番评价,顺便讲述了一点自己用人的方式,甄尧就不再多言。其实这些话他也不全是说给众女听,一旁已有八岁的甄昂同样听着。甄尧希望从平常琐事中,点点滴滴给自己儿子灌输类似的理念,而不是等他大了,一股脑的告诉他。
文宴有开始,自然会有结束,三rì后,依旧是毋极学府内,甄尧正式宣布了这次文宴的圆满告终。长达月余,大汉各地文士互相交流,对推动文学进步,产生的效果是显著的。
而在文宴结束,如曹丕、顾雍等还得回各自势力的文士以外,还有不少人依旧留于毋极,甚至干脆就此定居在毋极。或在甄尧帐下担任一些琐碎职务,或者在学府内任教。
送走了曹丕,看着曹丕心满意足的带着包括祢衡在内的,一干人等离开。甄尧心底不禁暗笑,也不知道祢衡这家伙会不会如历史所记载那般,把曹cāo帐下文武都数落一遍。
若会如此,那场面一定很有趣。如此想着,站在城门处的甄尧不禁暗乐。‘傻笑’一阵,甄尧相继送走了不少儒士后,便往自家走去。刚进门,就看到二哥甄俨正陪着几位长辈坐于前厅,而罕见的,自己母亲也出来了。
踏过前厅门槛,甄尧不禁问道:“母亲,二哥,今rì这是?”
张氏对自己儿子招了招手,甄尧当下就走前,看着母亲伸手抚摸自己头发和脑门,感觉周围这些人群情绪有些不对劲:“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张氏拉着儿子一同坐在案桌后,才开口道:“自我儿出身,娘便有些事瞒着你。今rì,是该把这些事说出来给你听了。”
“建宁二年冬,母亲的姐姐,张瑜带着身孕从司隶,赶来毋极。建宁三年chūn,姐姐生下一个婴孩,却又很快便逝世了。母亲你与父亲,便决定将那婴孩过继入甄家,那时你大哥已经去了,二哥也才刚过四岁。”
“如今,姐姐的儿子,都已经长这般大了,已经成了家中栋梁。姐姐与姐夫,泉下若有知,也该含笑了。”说着,张氏眼角便不住落泪。
甄尧从未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低声问道:“那个孩子,是尧?”
张氏泣声颔首,便把当年杜密含恨而亡,姐姐临死托孤的事情说出。而蔡邕将几个老头白rì间所谈到的内容,说给了甄尧听。
甄尧听罢后,心中以往一直存在的疑惑都解开了。当初自己征讨黄巾,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好处落到甄家头?是自己受了那个所谓的‘父亲’的余荫。
而当自己讨董入洛阳时,蔡邕会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说与自己父亲有约,自己还以为是甄逸。现在想想,甄逸虽然也算是大家族长,但甚少出毋极的他,如何与蔡邕有此深交?
此‘父’非彼‘父’啊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杜密的小儿子若非这些话是眼前蔡邕大家,还有孔昱等党人领袖所说,甄尧几乎就要以为众老头子没事拿他开涮了。
不过现在甄尧也是三十而立的人了,并没有太过激动,反而开口问道:“为何,为何要将旧事重提?尧生在毋极,长于甄府,何况我已是甄家三子,为何还要将这些事说出?”
“还不是因为你和甄宓丫头”蔡邕怒哼一声:“你母亲和昭姬,已经寻老夫数次说及此事。如今洛阳都被你打下,再不提,你就该先提了”
“宓儿?”甄尧双眸凝实,心中已然明白母亲与众位老人的想法了。
而就在这时,前厅侧门边,躲在角落的娇小的身影也不禁一颤,本来是想听听母亲、哥哥他们会说什么,却不想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蔡邕没好气的继续开口道:“老夫也不与你说什么人伦,现在你怎么做?认祖归宗,迎娶甄宓,抑或是?”
蔡邕刚说完,张氏的面sè就变的更厉害了,甄尧虽然不是她所生,但这么多年的情感,从甄尧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当儿子了。如今就要可能失去这个儿子,张氏心痛不下刀绞。
母亲的面sè变化,还有孔昱等人的神情,甄尧都一一看在心底,对于张氏以及甄家,甄尧所投入的感情也不会是假的。
想着当初少时种种场景,父亲甄逸在病重之时,对自己的担心,甄尧自觉他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所以,仅仅转念之间,甄尧便握着张氏的手臂,开口笑道:“我甄尧,生是母亲的儿子,死后亦是甄家之人,何来‘认祖’一说?”
“诸位长辈的心意,尧心底感激。可这种选择,并不是甄尧所想要的。尧一直在为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而努力,但也不会为此而抛弃亲情于不顾。今rì时间也不早了,诸位长辈便在府内与我一家同享晚宴,如何?”
“既如此,你如何面对甄宓,要知道你们是兄妹”最后两字,孔昱咬的很紧。而随着孔昱话音落下,门侧角落的身影,也不禁紧了紧双手。
说道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甄宓,甄尧眼神中的坚定神sè更浓:“尧与宓儿一事,我二人自有决断。尧非但要迎娶宓儿,还要普天百姓与我二人同庆尧此言,说到定会做到”
“荒唐”本想好言劝说甄尧的几位老头,都被甄尧这话呛得不轻,一个个的怒喝。
甄尧对此并无意外,反而郑重道:“尧自领兵以来,带给百姓的,除去杀戮外,还有一个足够温暖的家。甄尧成全了千万家,他们为何不能成全尧和宓儿若是如此尚不够,尧可以领兵杀入长安,将天子救回东都。相比,天子愿意当这个媒人”
第三百八十章 一只卖价万贯的小鸟
。听到甄尧居然把这事扯上了天子,众老头一阵不适,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于天子、忠于大汉,而在他们的大半辈子中,也正是这么做的。4∴⑧0㈥5更
即便如今归隐乡邻,不再过问这些是是非非,但也不愿意听到类似于甄尧所说的,这种完全不把天子放眼里的话。
甄尧之前所说,让张氏甚为感动,此刻已经止住了低哭,拉着甄尧急声道“我儿慎言,此话万万不能在外边与他人说。”
“母亲放心便是。”甄尧笑着点头,虽然今rì爆料出来的秘辛就是他也有些吃惊,但也仅仅是吃惊而已。将心绪压下,他又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毋极之主。
躲藏在mén后的小身影终究没有走出来,一步步的退回内院,而甄尧却是若有所思的望侧mén方向瞄了一眼。随即便让老管家甄福准备晚宴,留蔡邕等人一同共享。
“这一顿饭几位老人家吃的没有意思,张氏同样心不在焉,因为甄尧的身世虽然说出来了,但要解决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办法。他们心底是从没想过天子赐婚这条路,而甄尧之前所言,众老人也就是当气话听了。
张氏吃过一点东西,便自己回内屋休息去了。而酒宴过后,甄尧把蔡邕、孔融等人送出府邸,刚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却是被甄俨叫住。
“你我兄弟,有许久没这般闲聊了。”府内凉亭,一壶暖茶放在石桌上,甄俨首先开口“今rì三弟的决定,为兄甚为欣慰。”
甄尧感慨颔首,两兄弟自己年幼时,二哥去了洛阳,直到黄巾『luàn』后,甄俨回来,两兄弟才能时常聚在一起。而当自己作为一位诸侯,连连征战,夺下越来越多的地盘,两兄弟之间的jiāo流就更少了,往往数月才会有一次闲聊。
“二哥莫非怕小弟不认你不成?”甄尧失笑,举杯道“或许尧是杜师之后,但娘亲一手将尧带大,尧又岂能忘本?此事就当从未发生,我甄尧,依旧还是甄尧。”
甄俨闻言也是一笑“如此母亲与俨虽然高兴,可小妹?莫非你要让小妹等到终老?如今小妹已年近双十,换做母亲当年,早就嫁与父亲了。”
说道甄宓,甄尧面『sè』也不由得正容“二哥放心,尧不会让宓儿等太久的。不是说了吗,若如今婚庆不是时机,待尧攻取长安迎回天子,天子会乐意相帮于尧的。”
甄俨闻言哑然,本以为只是甄尧说说而已,却没想到自己这三弟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细想一下,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或许是解决这桩婚事礼法冲突的最好办法。
两兄弟当下便不再多谈这事,转而说起现在大汉的势力纷争,甄俨对自己三弟这些年来的努力都看在眼里,同样jīng明的他虽然已经不在甄尧身边出仕,但也清楚,按着这个势头走下去,终究要走到最后一步的,而以甄尧的速度而言,似乎用不了太长时间。
甄尧对此也是颇为无奈,他是知道历史上曹『cào』的为难,以曹『cào』的本心,他是不愿称帝的。可他曹『cào』有退路?没有!就如当年父亲甄逸临终所言,走上这条路,想退出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尽心力向前走,一步也不能后退。
甄尧不愿去想将来真的将各路猪脚都臣服于脚下后的事情,他现在要准备的,就是趁着如今休养生息的时候,多积攒力量。等到大战再起,恐怕又是连年烽火不歇。
聊到最后,甄俨突然说道“三弟若攻扣长安,是否将二哥也带去?二哥当年那太守之职还是先帝所封,三弟若要救出天子,二哥愿助你一臂之力。”
甄俨自从甄尧自己稳定了冀州家业后,就没有再为任职务,按他的话说,甄尧帐下人才汇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3∴35686688还不如在家多陪陪年迈的母亲,平时勤于学究,这样的rì子,是他当年一直向往着的。
甄尧知道自己二哥的才学,几乎不下于自己身边的众文士,当初外派出任郡守,治下的恢复与发展,都是紧跟于毋极之后。奈何甄俨自己不愿当官了,甄尧也不『bī』迫。
如今二哥开口要随自己攻扣长安,甄尧当下明白,自己兄弟二人的情感,并未被今rì之事所影响。长安仅一地,兵所剩不过万余,将或许只有二三,但对甄尧而言,若要攻打的话,或许这将是他这一生,最为困难的一战。
甄尧清楚,甄俨同样明白,否则不会开口这么说了。甄尧想也没想,点头道“二哥愿相助尧,尧高兴都来不及!只是长安一事,还只是小弟口头之言,想要实现,还需静待时机。”
两兄弟在亭中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石桌上的茶水早就冰凉,看着天『sè』不早,甄尧也就开口说到休息,如此二人才一起走向府中后院。
第二rì醒来,甄尧照例穿衣准备去州牧府办公,但眼睛透过窗子往外一撇,就看见自家小妹正在院中。穿上靴子,再披上一件外衣,甄尧起身走向房mén。
深chūn初夏之际的清晨依旧微凉,甄尧走出屋mén,来到院中将外皮披在甄宓肩上,开口道“小妹今rì早起,可是有事?”
“三哥,三哥昨rì所说是真的吗?”甄宓昨rì在侧mén处偷听了甄尧与几位老人的谈话,导致一个晚上都不曾睡好。辗转反侧之际,又是高兴,又有紧张,是以今rì天刚亮就跑来甄尧这,寻求事实真相了。
甄尧昨rì也听到了侧mén处的脚步声,心道可能是有人偷听,却没想到会是甄宓。现在甄宓找来相问,当即伸手『róu』了『róu』自家小妹的脑袋,点头道“尧何时会骗宓儿了!”
甄宓得到甄尧的肯定答复,心中的悸动无可复机“宓儿,宓儿真的不用再等多久,就能一辈子和三哥在一起了?”说话时,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是啊,我的傻妹妹!”将甄宓搂在怀里,甄尧轻笑说道。
“宓儿,才不傻!”娇哼一声,甄宓很是享受被自己三哥抱在怀里的滋味,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就靠着甄尧,耳边传来的,是甄尧心脏有力的跳动。
rì子一天天过,当文宴之事在以战『luàn』为主旋律的汉末渐渐淡去,毋极又有新的消息传出。那就是伴随着文宴中几篇足够享誉整个大汉的诗赋传出,一个消息也在上流士族间流传,那些由各方大儒所称赞,并且为之做赋的鹦鹉,居然准备卖了。
这自然是甄尧的安排,实际上,在他示意糜贞宣布出这个消息之前,他就把这次文宴中不错的诗赋选了出来,并做成了一本集册。
其中有他自己‘抄袭’的和曹丕所作的诗,也有王粲乃至祢衡的长赋,以及几位大儒的言谈,还包括了毋极学府内几个杰出学生的佳作。
而这本集册的序,是甄尧自己亲自写的,字数不多,简单的把文宴一事介绍一番,然后点缀了下几只鹦鹉的灵动与秀美。
写这篇序,一是为了更好的宣传,二嘛,自然是给七子冠名。甄尧相信,若是这本‘灵鸟集’不失,那后来人听到陈琳、孔融,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毋极七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