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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饿了,于是打算明日再进行第三次选举。
但是,再次来到会场内“观看选举”的这些“公民团”们却不答应,他们早已将会场团团围住,许进不许出。
“不选出大总统,谁也别想出去”
这时形势紧张了:选票不够,袁世凯当不了正式总统;袁世凯当不了正式总统,会场外那群“公民团”的好汉们便不放手。
此时,红日早已坠落西山,鸡入圈、鸟归巢,街巷中的路灯齐放光明;无际的蓝天天幕上,也渐渐洒满了晶晶亮亮的星星。
时间到了晚上,议员们饿得急了,想闯出大门找点吃的,但那也不行。议员们还没等走到门口,便被“公民团”的人拽住,轻则破口大骂,重则饱以老拳,把议员们打得抱头鼠窜,狼狈地逃回会场。最可笑的是,某些议员好吸大烟,一时间烟瘾犯了也没法补充,这群人在会场上哈欠连天,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真是急得抓耳挠腮,捶胸顿足,徒然让“公民团”笑话。
当然这时也有送饭的,毕竟当选议员中有几个不是颇有身家之辈,那些仆子见着老爷在里面受饿,自然要法送饭。支持袁世凯的进步党给他们的议员送饭来了,“公民团”的人便放他们长驱直入。公民党也派人来送吃的,堵在门外的“公民团”不让他们随便进去,公民党的人急忙说。
“我们是拥护袁总统的”
公民团听了喜笑颜开,大手一挥,说:
“那就赶紧进去吧”
而国民党派人送饭来,说。
“我们是国民党的,给议员们送饭”
“公民团”大怒,骂道:
“国民党的不准进,国民党行乱叛国,多饿死他几个才好,活该”
眼看不继续选举就不许出门,议员们也只好忍气吞声的接着进行第三次投票。按照《大总统选举法》的第二条:“两次投票无人当选时,就第二次得票较多者二名决选之,以得票过投票人数之半者当选”。也就是说,这次只能在袁世凯和黎元洪中间选举一人,而且只要过半数就可当选。
当王家襄宣布第三次投票时,待到选票发到各议员的手中,“公民团”的人又叫嚷起来了:
“选举袁总统”
“谁不选袁总统就别想出门”
“谁不选袁总统就别想吃饭”
在此喧嚣的声浪下,饥肠辘辘的议员们早已是手脚发软,头昏眼花。但即便是这样,仍旧有部分硬骨头议员在选票上画叉,以示抗议。等到投票结束,袁世凯得了507票,自然是过了半数,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正式大总统。
消息从会场内传出,场外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
‘大总统万岁!‘这是‘公民团‘的欢呼声……好一群忠实的公民团,他们从上午子时包围会场起,直到深夜呼出这个5个字,共经历了14个小时,这些人同样不吃不喝,两条腿直立着,呼喊完了,才离开会场。
总统选出的当日,国务院即向各省都督、民政长、将军、都统、办事长官、经略使、镇边使、宣抚使、镇守使和宣慰使发出通电:
“本日国会组织总统选举会,依法选举。临时大总统袁公,当选为大总统,特此通告,希转知省议会,并通电所属各县、一体知照。”
“哎……”
放下手中的电报,李子诚整个人无奈的叹口气,孙氏开以武沦是非之先河,二次**弄巧成拙,而袁世凯呢?为了能当上大总统,弄了个“公民团保险”这又何尝不是弄巧成拙。
“致远,估计明天那,这报纸上就热闹了”
穆湘玥看着那电报,再想着下午收到的电报中关于公民团的内容,不用想他都知道,明天肯定是全国一片哗然。
“何止是热闹,根本就是授人以柄袁世凯他啊……”
长叹一声,李子诚摇摇头。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他这不是为了保险嘛”
穆湘玥有些不太赞同的说道。
“藕初,事实上,袁世凯当选为第一任正式大总统本是毫无悬念的,除了袁世凯,谁还能当这个大总统,议员们还会选谁?一次没选上,两次,两次之后,袁世凯就是唯一候选人,不选他还选谁?弄这个“公民团”啊,那不单是弄巧成拙了,还是授孙氏以口实,这叫什么?这要干扰选举,袁世凯这大总统之位便是得位不正了……前有孙氏以武论是非,今有袁总统选举搞小动作,这民主共和还如何搞法。这指不定将来会有多少掩耳盗铃、**民意的丑剧要上演,但中国当今政治头两人却先后开了如此恶劣之先例,中国……哎,孙氏始作俑者,难辞其咎。”
当李子诚说出这番话时,穆湘玥却看着他,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越来越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如果说过去他只是商人的话,那么现在……想着过去一段时间,他对一些事情的安排。
“致远,你不去从政真是可惜了,若是你留在京城,没准……”
“从政?”
抬眼看着穆湘玥,李子诚笑摇着头,这绝对是一个笑话。
“从政非我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在我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种我的田,办我的事,至于京城的那池子混水,还是留给别人趟吧,我那……”
走到窗边,望着华灯初起的连云港,李子诚面上尽是得意之色。相比于那些搞政治投机、玩弄政治权术、一生追逐权力的政客,自己在这里所从事的事业岂不是更有意义。
至少在这个荒诞的时代,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留下一些什么,他们去追逐他们的权力,玩弄他们的权术,至于自己,就在这里去创造一个梦想,一个属于的自己的,未尝又不是整个国家的梦想。
“给我十年,我可以连云、让江苏、让整个陇海铁路沿线,变成……”
沉吟片刻,李子诚吐出一句话来。
“走南闯北大中国,工业尽在陇海线”
道出这么一句不歪也不正的话后,李子诚的脸上推着笑容,而穆湘玥却在沉思片刻后,反问道。
“若是他们不让你安心种田呢?”
不让我安心种田
唇角一咧,李子诚的面上却尽是冷笑,走到办公室墙上挂的那副地图前,那副中国地图与外界不同之处在于地图上的陇海铁路以及沿线站点。
“藕初,陇海铁路横亘中国东西,以铁路将中国分为南北,一但铁路建成……,到时没我的同意”
沉吟片刻,李子诚的冷笑变成了自信。
“南边的别想北上,北边的别想南下”
李子诚的话只让穆湘玥一愣,作为**公司的经理,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掌握的软硬力量,事实上在中国仅逊于袁世凯,远超过一省,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力量,至少未真正显露出自身的力量。
“财政是庶政之母”
道出这么一句话来,李子诚的神情变得严肃而且认真。
“对于我李致远来说,核心就是赚钱,有了充足的资金,我们才拥有自己的精锐路警,才能将江苏陆军化为已经友,才能在这个不乱之乱世立足……”
听着致远的讲述,穆湘玥的心里却浮现出了的另一句话。
“以商养军、以军夺权、以权助商”
但这个念头却只一闪而过,便压在穆湘玥的心底,他宁愿意相信眼前的老友,真像他说的那样,他无意于政治,无意于,但……谁能掌握未来呢?
李子诚已经不再言语了,而是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连云,想象着在这片大地上,一栋栋摩天楼耸立起来,在那铁路线延伸的之处,一家家工厂拔地而起,相比于做为一个政客,这才真正的事业,真正的成就啊
“我要把这建成中国的纽约”
手朝窗外一指,李子诚无不认真的说道。
“不有朝一日纽约将只会是美国的连云”。。。
第198章两人
第198章两人(第一更,求月票!)
8有着诸多的意思,而在南方发音中,因为“8”和“发”是谐音,故而常常被人当作发财的意思。
连云港,第八大道。
几乎是第八大道刚一兴街,这里的地价在管委会的刻意操纵下,便迅速增长了,而按照规划,第八大道将会成为连云港的金融中心,准确的来说,将是连云港、甚至中国的华尔街,也正因为如此,当中央政府财政部准以成立“淮海实业储备银行”之后,淮海实业储备银行,便定位于此。
从表面上看来,淮海实业储备银行大楼的规模并不大,一栋主体三层局部四层的欧式现代大楼,除去敦实的罗马柱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可是两千五百万元的股本,却是全中国包括外资银行在内,股本最高的银行。
由此也能显现出淮海实业储备银行的野心,但事实上,淮海实业储备银行却起于“**公司职工储蓄所”,一家原本只收储公司职工存款、发放公司职工工资的“公司银行”,即便是现在,这银行挂牌了,事实上的业务也未出连云港,至少未出陇海线。
“我们要创办一个不依赖官府、不受官僚政客们操纵、可以自主经营、自由发展的新式私营银行,它将是一所全新的银行,它会有全新的财政调控手段,全新的货币投资方向和全新的经营理念,它会带动一大批中国的民族工商业,并把它们做大做强,这所全新的银行资本会像吹气球一样地迅速膨胀,成立一所分行接一所分行,从连云港到全中国,一直到它布满全球,成为一个强大的金融帝国,在这个帝国之中银元像河流一般流动着,其流过之处,工厂拔地而起,像春风一样拂过荒野,林立的商业区繁荣而匆忙……”
坐在银行经理办公室内的陈辉德在心下默想着来连云港后,接受聘书前董事长的那番叮嘱,尽管董事长的话语让人憧憬不已,但他却知道这全新的银行、全新的财政调控手段、全新的货币投资方向和全新的经营理念,尚只是董事长的言语,虽说董事长提出诸如分期付款、信用贷款、风险投资等一些银行支持实业发展的理念,但最终要开创这一切,却需要由他一手去缔造。
身为淮海实业储备银行的经理,陈辉德当然知道,现在很多银行界的同僚把这家银行叫做“小大银行”,或者叫做“大小银行”。大资本的小银行,倒也名实相当,资本额全国第一,2500万元,但在连云港营业所一共只六个,分行不过只是陇海铁路沿线建了四个分行,而且还是在职工储蓄所的基础上建立。
可这家小小银行诞生之初却让国内同僚们给予格外的关注,每一个人都清楚,这家银行是李致远的全资银行,尽管成立不过两个月,但是存款额却超过三千万,贷款额超过一千六百万,这些无不是在**公司和帮衬下完成的。
**公司提供的机械设备分期付款过去是由公司负责,而现在却全部由这家“小大银行”负责,甚至在刚成立之时,便向刚成立的中国化肥公司提供一笔三百万元的风险投资。
可陈辉德却知道,现在这家银行,根本谈不上是什么银行,他所吸纳的存款大都是公司自身存款以及连云港本地存款,银行想要成为金融帝国的核心,就必须要走出去,必须要做大、做强……
推开窗,徐徐的秋风,吹拂着面颊。阳光之下远处夫子公园内的夫子湖,那平平展展的水面,没有一点波澜。这与陈辉德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反差,此时他正心潮起伏。
此时,这世界好像就剩下他和伴着他的西子湖了。他想起了数天前,在汇丰银行连云分行成立的宴会上,遇到的汇丰银行的一位要员,竟断言说,中国的银行是政府的不会办好的,私人的银行办不大。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陈辉德的心,使他不由想起过去在汉口报关行工作时,那里的英国职员傲慢的神态、国际博览会上洋人们藐视的目光、素日与洋商银行打交道时遭到的冷遇和白眼……
想着过去的一幕幕,望着望着远处的公园内那夫子湖的波光,陈辉德暗下着决心。
“无论如何,一定好好办个银行给他们看看给中国金融业争口气”
曾主掌江苏银行的陈辉德清楚的知道,现在中国的金融经济命脉被列强银行所控制。诸国借款给中国政府,并在中国开设银行,垄断了中国的金融和财政。
现在中国金融业最发达的地区上海是帝国主义银行的天下。其中尤以英国汇丰银行势力为大。外商银行通过对中国钱庄的操纵利用,以达到其控制中国金融的目的。洋商银行只收钱庄的庄票,不收银行的本票。外国银行还向钱庄提供贷款,钱庄的庄票可以在市场上流通,银行票据也要委托钱庄代理交换。
因此,钱庄成为国内商业金融的枢纽。国内官办银行或资本雄厚的银行,尚可有一定活动余地,必要时可以用租界上的地主官契道契作抵押,向外商银行借款。一般银行则无此条件,甚至于想在租界内的洋商银行开立一个户头,都相当不易。
此时外商银行的买办,傲慢得很,凭借手中握有道契,可以用作借款,有财力为银行垫支款项,与官府、洋人都有往来,左右逢源,成为“上等华人”。
陈辉德比谁都清楚,虽说淮海实业储蓄银行财力雄厚,但是在国内金融界根基尚浅,社会声望同样还不算高,可以说在金融界的地位,甚至还不及一个洋商买办。现在不但没有官办银行或资本雄厚的银行可作押借款的道契,也未取得像钱庄那样与洋商银行进行业务往来的资格。
审时度势,淮海实业储蓄银行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在外商银行与钱庄及国内大银行之间的夹缝中寻求生路,而这条路除去向各大城市扩展业务、创办分行,争取把银行的纸币发行出去之外,恐怕最重要的还是依托陇海铁路,向着外商银行还未能掌控的中国腹地进军。
“内陆腹地”
心下想到淮海实业储蓄银行的未来,陈辉德的眉头微微一展,由于国内政局不稳,变故频繁,内地的官僚、士绅等有钱人,多把资财转到上海,存入租界内的洋商银行,凭借外国银行在租界内享有的特殊权利,寻求对财产的安全保障。
但是能到把钱存入外国银行的官僚、士绅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官僚、士绅仍然在腹地,同时,一般中产者及广大百姓,尚有许多闲散资金。
对于这些情况,陈辉德早已了如指掌。
“看来,只有想办法,尽快向内陆扩张业务,办理分行,然后才通过大量吸收储蓄存款,迅速扩大银行资本……”
轻语着,陈辉德眼前总算是一亮,从事银行业数年,他当然知道银行是什么,说白了银行就是把不会花钱的人的钱,交到会花钱的人手中,而现在对于淮海银行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利用现在的资本优势,创办尽可能多的分行,然后再……
当他在思索时,一个职员走进来说。
“经理,有人要见您。”
思绪被打断的陈辉德头也没抬说。
“请他进来吧。”
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陈辉德抬头一看,不觉一愣,惊讶地喊道。
“是你,维新”
来人正是周作民。他与陈辉德曾于南京一同共事,那时他们一为江苏银行经理,一为临时政府财政部官员,两人当时谈得很投机,从而结下交情。
看着面前满面春风的陈辉德,在握着他的手时,周作民不无感叹的说道。
“光甫今日已有所成就,而现在我啊……”
在感叹之余,周作民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访意图,接着把自己向周学熙送去辞呈的缘由讲述了一遍。
“……还请光甫兄莫要嫌弃啊”
“维新,你太意气用事了”
周作民的话,让陈辉德感叹一句,然后又慢悠悠地说:
“即然你来了,嗯,本行正缺稽核主任,你如愿意屈就,明天就到职吧。”
已经失业数月的周作民听着这话,连忙感激地向他的新上司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了,陈总经理”
一刻钟以前,他心里还在打鼓,甚至谋划着三个月找不到事做怎么办,失业半年怎么办……而现在,不过是一来到这,便找到了工作。
“维新,你这是……”
见周作民这般模样,陈辉德边摇头边微笑着说:
“不必多礼。你我过往虽然不多,但你的品格、才华、学识、能力我早有耳闻,银行界的同仁们对你评价极高。咱国家的银行业刚刚兴起,亟需有新思想、新观念的人才,我早就打算聘请你来我行稽核,只是一怕屈了你的才,二怕财政部不放,还会说我们挖它的墙脚而影响本行与财政部的产系,所以未敢启齿。你的事情,我也从他人那得知一二,现在既然你来了,正好也省去我亲自登门拜访了,总之尽心竭力地干吧,在淮海银行,会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见陈光甫如此顾及自己的面子,周作民满怀感激地起身告辞。他来到这间会客厅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居然这般顺利周作民摹然间便有了找到用武之地的感觉。
这天夜里,他失眠了,因为想事而失眠。最先想的是要有所建树,为淮海银行作出贡献,以报答陈光甫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的情谊。可后来他又想到:
“应该认真回顾从日本留学回国后,特别是到财政部任职以来的经历,从中找出有用的经验教训。”
周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