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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藤洛的笑声,清亮高昂。“藤洛不清高,藤洛不过身着鹑衣,手捧破碗一介乞丐,岂敢玷污清高二字。纵使说得高尚一些,藤洛也不过是一江湖儿女罢了!”
“好一个江湖儿女!”钱员外伸出食指,指点着藤洛的鼻尖。“既然你称江湖儿女,那钱某今天就让你明白,在这个江湖上,谁说了算!”
“好啊!钱老爷放低身架,愿与藤洛厮混于江湖,藤洛万分荣幸,那便请钱老爷画个道儿吧!”
钱员外点点头。“钱某听闻藤公子武功盖世,才有意结交,无奈藤公子拨了钱某的面子,自称‘不愿做钱某的奴才、走狗’,那么好,钱某就让我的‘走狗’领教下藤公子的盖世武功!”
“哦?!”藤洛微感惊讶,他没想到钱员外竟然提出以武力解决双方的恩怨。“哈哈,好!钱员外吩咐!藤洛岂敢不从?藤洛素知钱老爷手下豢养着大批能打善斗之人,便一并喊了来吧!”
“嘿嘿!”钱员外的眼神里带着轻蔑,“钱某虽耕居田园,却不敢坏了江湖之规。单打独斗即可,以多打少?嘿嘿,钱某怕被江湖朋友耻笑,而你藤洛,却也不配!”
“哈哈哈……”藤洛朗声大笑。“好!钱老爷果然够江湖!那么赢了如何?输又如何?”
“钱某若输了……”钱员外一指地上撕烂的借据,“你所伪造借据之上,那一千两金子,钱某亲手奉上。”
“钱老爷果然豪气冲天!”藤洛挑挑大拇指,又坏笑一下,挠挠太阳穴,“可是,藤洛不过不名一文的乞丐,可没钱老爷这般阔绰,一千两黄金,藤洛绝对是拿不出来的。”
“不要你的金子!藤公子若是输了,钱某要你做两件事。”
“说吧。”藤洛自忖钱府那帮走狗,没人会是自己的对手,并不把钱员外所提条件当回事。
钱员外恶狠狠地道:“你若是输了,麻烦你替我割下姓郑的人头,亲自捧到钱某面前,伏于钱某脚下,做你口中所说的‘走狗’!”
“依你所言!”
“今夜子时,南门城楼!”钱员外说完,迈步便走。
“我们也走。”藤洛招呼众兄弟。
“钱员外,私下决斗,王法不允啊……”县令急得直搓手。
县令办事不利,钱员外早就牙痒,恨不得亲手拧下他的脑袋。此时,钱员外只想着快速解决掉藤洛这个大麻烦,哪管什么王法不王法。也不理会县令,下人拨开拥挤的人群,钱员外一伙匆匆而去。
藤洛召集起众兄弟,也往外走。江九天听县令的喊叫,扭头大声道:“《天保律》第六十二卷民间纠纷篇中有律,凡民间纠纷,各执一词,无法调节者,经当事双方同意,官府签押,可自寻解决之法,虽有伤亡,不究其责。”
说完,江九天随着藤洛等众兄弟,昂扬而去……
……
李氏宗祠,重新热闹起来。
虽只离开两天,却好似阔别已久。
老林、丐三等被抓了坐牢的兄弟,更是激动万分。
藤洛吩咐众兄弟,立刻将祠堂打扫干净,自己叫上墨乞儿,和青衫白露一起来到三进院。
藤洛先让两位姑娘进了屋,拉过墨乞儿。
虽只两天功夫,墨乞儿竟然黑瘦了许多。藤洛颤声道:“辛苦你了,小七!”
墨乞儿无所谓地笑笑,低声道:“洛哥,这都不算事。一纸借据,小意思了。想当年,我小七可是做过……”墨乞儿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
藤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厉害,厉害啊!”
乌梢蛇来了后,墨乞儿知道自己的身份难以再向藤洛隐瞒,便主动招认了。
墨乞儿有一绝学造假。
墨乞儿这门手艺,乃是家族秘传,不仅需要极高的天分,而且需要自幼练习。为了避免一丝一毫的差错,学习此手艺,必须保持童子之身,墨乞儿便是如此。
这门手艺,不仅可以伪造文书契约,便是名人字画也不再话下,甚至可以伪造圣旨!
藤洛知道墨乞儿的本事后,惊诧不已,问过:那你咋还做乞丐?随便伪造些银票出来,岂不什么都有了?
墨乞儿说,伪造银票,简单至极。但他们有祖训,啥都可以伪造,就是不能伪造银票。因为伪造银票,势必贪念大起,贪心不足,早晚失手丢了性命。
纵是万般小心,墨乞儿还是因此犯了事,虽侥幸逃脱,但因全国都在缉捕,墨乞儿只得隐姓埋名,到通天县做了乞丐以避风头。
藤洛答应替墨乞儿保守秘密,但江九天借据一事,藤洛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无奈之下,便想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计,让墨乞儿出手,伪造一份借据,以对付钱员外。
“多亏了小七你啊!”藤洛由衷地道。
“嘿嘿,小事小事,不过洛哥,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再不可说与第三人知晓啊,小七我的脑袋可就握在洛哥你手里了!”墨乞儿哀求道,并用眼睛瞟了下青衫的屋子,意思是连青衫白露这两个藤洛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告诉啊。
藤洛不敢玩笑,重重地握握墨乞儿的手。
藤洛无声的承诺,让墨乞儿放下心。“洛哥,今天在公堂上,你太帅了!”墨乞儿赞道,“今晚子时,咱们兄弟都去南门,见证你的神威!”
藤洛也是信心满满,嘱咐墨乞儿好好回去好好睡一觉,便转身进了青衫的屋子。
“青儿……”藤洛一进屋,便一把抱住青衫,泪流不止……
第202章 你是天赐宝贝
“阿洛,你是不是以为我离开你了?”青衫轻声道。
藤洛点点头,他的确怀疑过。
“傻蛋,我怎么可能离开。”青衫轻轻推开藤洛,“离开你,我还舍不得露姐姐呢,姐姐你舍得我吗?”
白露抹着湿润的眼角,摇摇头。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今天该高兴才对。”青衫摇晃着藤洛的胳膊。
藤洛终于笑了。
“拿来。”青衫伸出小手。
“哦?”藤洛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把李氏宗祠的房契掏出来,递给藤洛。“青儿,你从哪搞到的?啊!不会是小七……”藤洛怀疑这张房契也是墨乞儿的“杰作”。
青衫眉头一皱,白了藤洛一眼。虽然和墨乞儿很熟,但青衫并不了解墨乞儿的底细。
“这可花了我大笔银子呢!放在你哪,我可不放心。”青衫仔细地将房契卷好。
藤洛挠挠太阳穴,尴尬地笑笑。“这以后,我们都是你的租户了,你随时撵,我们就得搬出去了。”
“知道就好,所以啊,以后乖乖听话,听我的话,还要听露姐姐的话。”青衫说完,把房契递到白露手里。“姐姐,这么重要的东西,放他那我可不放心,姐姐你收好了,如果他敢欺负你,就把他轰出去。”
“青儿,我可不能拿……”白露连连摆手。
房契,在天保一朝,就是房屋所有权的象征。这是延续了千百年的传统,只看房契不看人,谁持有房契,谁便是房屋的主人。
青衫将房契交给白露,证明青衫对白露极大的信任。
白露怎肯收,一再推脱。但青衫表示,自己和藤洛都是乞丐身份,不方便保存房契,坚持让白露收好。
李氏宗祠,按市价,要在千两左右,白露哪里经手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架不住青衫一再坚持,白露只得将房契仔细地贴身揣好,眉头却锁了起来。白露犯愁啊,可找个什么地方保存这么重要的东西啊!
白露好像怀里揣了个火盆,坐立不安。
藤洛和青衫憋不住笑,白露更加焦急。满地打着转,终于还是决定要立刻回家,把房契藏在家里。
虽然是大半天,但白露还是不肯一个人回去。
藤洛和青衫无奈,只得“护送”着白露回家。
这一路,白露始终坚持走在藤洛和青衫中间,手紧紧抓着青衫的胳膊。
藤洛和青衫看白露紧张的样子,憋不住地笑。二人越笑,白露越紧张……
终于挨到家,白露已是满身大汗。
进来家门,白露终于放松了一些。转头叮嘱二人路上小心。“阿洛,晚上必须得去吗?”想到之夜的约定,白露忧心匆匆,她最担心的,便是藤洛的打打杀杀。
“放心吧露姐姐,洛哥的本事,绝不会输的!”青衫对藤洛倒是信心满满……
……
别了白露,两人回到攒上。
进了青衫的房间,藤洛反身关好房门,再次把青衫揽进怀里。
“干嘛呀?!”白露没在,青衫反倒羞涩起来。
“青儿,你是不是姓李?”藤洛轻声问道。
青衫睁大眼睛盯着藤洛,没有回答。但她惊异的表情,已经默认了。
“这件祠堂,是李氏宗祠,如果和你没有关系,你即使想买这里的房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我说的对吧?”
青衫沉默了一会,拉着藤洛坐下。“阿洛,我的确姓李,名字叫婉轻,和这个宗祠的李家是很近的本家。”
“和我说说你的事吧,我总觉得你有很多心事,我希望能帮到你。”藤洛真诚地说道。
青衫摸摸藤洛的手,笑着摇摇头,轻声道:“阿洛,等你处理完晚上的事,我慢慢和你说,我的事,不会瞒你,我也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青衫点点头:“只是,我的事说起来,太长,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今晚你一定不能输!等你打赢这一仗,我慢慢说给你听。”
“那先把房契的事告诉我吧,我很好奇,你怎么搞到的?”
“我多次去府城、省城,是为了找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这个房契,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通天县李家破落后,房契被典押在府城。我见到这房契,就想把它赎回来,但我的钱只够买急需的东西,房契的事也就放下了。”
藤洛沉默了。
“好了,阿洛,你赶紧回去歇着吧。”青衫站到藤洛的身前,捧起藤洛脸,笑盈盈地把樱唇凑了上来……
“青儿……”藤洛双手轻轻撑开青衫,“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别瞎猜了……”
藤洛凝视着青衫的双眼。“上次你让我陪你去府城,一定是带了大额银票去买重要的东西。前两天,县令派人来撵咱们,你才动了心思,去府城赎回房契。”
“什么事都瞒不住你,阿洛好聪明啊!”青衫故作顽皮,有意掩饰着。
“青儿,你钱不够,为了赎回房契,是不是把上次买的重要东西卖了?”
藤洛的眼神仿佛能洞穿青衫的心思,青衫无法隐瞒,只得轻轻点点头。“阿洛,没事的,那些东西,虽然很重要,但只是我需要的一部分,不能找到全部,用处也不是很大。等以后有机会,再去赎回来就好。”
“青儿……谢谢……”藤洛哽咽了。为了保住这个“家”,青衫宁可将花费大量心血寻找的重要东西典押出去,而买回房契。而自己还曾怀疑过她,藤洛陷入深深的自责。
“阿洛,别这样……”青衫钻进藤洛怀里,轻轻抚摸着藤洛的胸膛。“你对我好,我就值了……”
“青儿,我保证对你好,保证以后帮你把那些重要的东西赎回来!你、你是上天赐我的宝贝……”
青衫抬起头,盯着藤洛因激动而几欲溢出泪水的双眼,使劲点了点头。“我相信你……”青衫环住藤洛坚实的腰身,使劲点着头,满含期待地看着藤洛,慢慢垂下眼帘。
藤洛轻轻亲吻着青衫的额头、双眼、翘翘的鼻子尖……
突然,门外有人喊道:“洛哥……我、我该死……”
第203章 家法不容情
藤洛赶紧走出青衫的房间,只见丐三和那几个烧炭的兄弟,跪伏在三进院门口,流着泪,喊着:“洛哥,我该死啊……”
“怎么回事?”藤洛连忙走了过去。
二进院里的兄弟们闻声,都跑了过来。
“我、我……”丐三难以启齿,但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我昧了钱……”
“昧了钱?!”群丐惊讶,互相低语着,又把目光齐齐投向藤洛。
“洛哥,我该死……”丐三磕头连连。
藤洛犹豫一下,低沉地说道:“去议事厅,当着全体兄弟的面说清楚。”
……
议事厅里,藤洛居中而坐,江九天、墨乞儿、阿睿站在藤洛旁边。
藤洛扫视着陆续走进来的众兄弟。
孙二带人跑了,在最困难的时候跑了。
藤洛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乌梢蛇和巴掌还在神祠废墟,他们看押着郑掌柜。
家里还剩下不足二十个兄弟,依搭子口袋多少站列在两旁。
丐三带着几个烧炭的兄弟,跪伏在大厅中央。
“咳咳咳……”烂眼老林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咳嗽。
“老林,你在牢里受苦了,没事吧?”藤洛问道。
和老林一起卖野菜坐牢的兄弟想要说什么,但被老林拦住了。“洛哥,我没事,咳咳咳……就是牢里不如咱家舒服呢……”老林挤出难看的笑容。
“老林,你受苦了……”藤洛让墨水给老林搬了凳子坐下。
见兄弟们都到齐了,藤洛冷冷地看着丐三,道:“说吧,当着全体兄弟的面,如实说吧。”
丐三抬起头,恐惧地看了藤洛一眼,哭道:“洛哥,我该死,我收了童富贵的钱……”
原来,丐三奉墨乞儿的命和童富贵签了合伙文书。童富贵经营炭灰铺子多年,和他合伙,白炭生意一定可以做大,丐三等人加紧烧制白炭,以求能多分些红。
丐三去童富贵的铺子送白炭,发现童富贵仍然从外县大窑进了大量黑炭。丐三懂行,质问童富贵既然与攒上合伙,为何还要大量囤积黑炭。
童富贵找了好多理由搪塞,最后又塞了一大袋子钱给丐三,说是让丐三带烧炭的兄弟找女人用,只求丐三不要把这事告诉藤洛和攒上其他管事兄弟。
丐三等人自从上次办了“那事”后,一直惦记着,如今烧制白炭,为攒上做了贡献,便有些得意,和几个兄弟商量一下,便把童富贵给的钱私藏了下来,准备以后有机会去找女人快活。
没料到,收钱没过两天,县衙官差便将丐三一众捕拿下狱,直到今天,才被放了出来。
丐三等人在大堂上目睹了藤洛与县令和钱员外的交锋,从其他兄弟口中知道了自己被抓入狱,与童富贵有直接关联。
丐三等人既痛恨童富贵,也为自己私昧了钱而惴惴不安。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丐三还是决定主动招认,以求得到宽恕。
丐三如实招认了整个经过,堂上众兄弟议论纷纷。最终,众人的目光一起投上藤洛。
藤洛沉默片刻,对身旁江九天和阿睿道:“老江、阿睿,你们一个是掌典长老,一个是执法大哥,你们意见如何。”
两人对视一下,齐道:“家法森严!”
藤洛点点头。
江九天又道:“不过,念丐三等主动招认,且有悔改之心,当从轻处罚。”
藤洛又点点头,看着阿睿。
阿睿道:“依家法,私昧财物,当断手。从轻处罚,丐三当断指,余者鞭挞!”
藤洛紧闭双唇,微微点头,片刻,对丐三等人道:“掌典长老和执法大哥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丐三等人赶紧点头。
藤洛道:“我也不想如此,但家法不能坏。但念你们是初犯,且能主动坦白,我再给你们一个选择,若忍受不了家法,你们可以离开这个家,从此以后,咱们互不相干。走,可以免受惩戒;留,则家法无情。”
丐三身体抖了一下,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咬咬牙道:“洛哥,丐三愿断指,求洛哥不要赶我走……”
“我们也要跟着洛哥,宁愿挨鞭子……”那几个兄弟也一起表态。
“唉……”藤洛叹口气,对阿睿道:“执行家法……”
……
“啊……”
丐三一声惨叫,左手小指被连根剁了下来。
有兄弟夹来一块烧得火红的炭,按到丐三断指处……
“吱啦……”
“啊……”
随着丐三的惨叫,一股糊香之气弥漫整个大厅……
藤洛微眯双眼,强忍着,才没呕吐出来……
藤洛并不想这样,但私昧钱财,是家法大戒,不得不惩。
藤洛也不想看执行家法的场面,但这是家里第一次动用家法,身为当家掌棒大哥,藤洛只能坐在这里,亲眼看着而不能流露出半点怜悯。藤洛如此表现,希望惩戒丐三等人,能震慑住其余乞丐,使之时刻将家法记在心上……
藤洛一动不动坐着,目睹丐三被断指,另外几个被鞭打……
每一声惨叫,都令藤洛胃里不停地翻腾……
……
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