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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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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同时体味到这一情境的还有在屏风边偷听的玉瑶公主。

    她可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偷听不对。要是皇兄真被娘娘责骂了,她在这儿还可以适时的上前去帮几句,替他求个情呢。

    玉瑶公主一点儿都不承认自己是来幸灾乐祸的。谁叫大皇子出门不带她呢?她可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跟着同去,连出门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呢。今天入冬时她又做了两身儿锦袍,可惜迄今为止都只在屋里对着镜子试穿过。郭尚宫和宫女们还夸她俊逸不凡,若生成男儿身那可比她的几个兄弟要俊俏得多。

    结果大皇子就没答应带她同去,他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的赏雪游园不算,居然还去探望王供奉。

    这些事儿她都没赶上,叫玉瑶公主心里怎么能舒坦呢?

    最好父皇和娘娘狠狠责骂他一顿,再罚他下次不准出宫去玩才好。

    大雪纷飞的山间,那是画上也画不出来的景致,既幽静,又空阔。

    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大皇子回过神来,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一惯要求自己要有做兄长的样子,要成为下面弟弟妹妹的表率。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莽撞了,就算父皇和娘娘都不责罚,大皇子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好了,今天累了一天,快回去歇着吧,明儿不还要早起去书房吗?别耽误了。”

    大皇子应了一声,行了礼退出来。

    二皇子熬到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了,频频揉眼打哈欠,乳母趁机把他哄睡了抱回去。

    大皇子走出殿门,转过头望了一眼。

    娘娘的侧影映在窗纸上,看起来很是安谧,就象一轴仕女图画。

    娘娘过去曾经走过那么多地方,现在却只能待在高高的宫墙之内,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是不是更怀念更向往从前的那种生活?

    正想着,玉瑶公主悄悄走到他身旁,忽然间出声:“皇兄。”

    大皇子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过头来:“玉瑶?”

    “你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没什么。”大皇子看见玉瑶公主嘟着嘴的样子,想起她多半还为不能出宫的事儿生气,温言解释:“不是不想带你出去,今天小聚一个姑娘也没有,全是我们一帮同窗,就吃了茶,说说话就散了,也没什么意趣。下次去旁的地方,一定带你一块儿去。”

    “这还差不多,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大皇子含笑点头。

    “对了,王供奉他真的病的很厉害吗?”

    提起这件事大皇子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病的很重,好象都咳血了。”

三百七十三 挂念

    玉瑶公主霍然站起身来:“咳血了?”

    在玉瑶公主心里,咳血是多么严重的症候啊,人如果一咳血,只怕就是将要辞世的征兆了。

    大皇子默然不语。

    “太医去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我回来得早,得明天才能宣太医来问清楚。”

    玉瑶公主在屋里转了个来回:“明儿太医来的时候,皇兄你记得叫我一声,我好细问问。”

    “好。”

    大皇子本来觉浅,夜里时常惊醒。李署令还格外叮嘱让他万事要放宽心,不要忧思过重。皇上安排王默言教导他们兄妹两个音律,未尝没有想教他们平心静心的意思。大皇子平时倘若睡不着时,就躺在那儿闭上眼,默念一篇庄子,又或是念一段经文,驱除心中杂念,可是今天这法子都不管用。不管念什么,最后眼前都会浮现出王默言黝黑的带着无言恳求的眼睛,然后又换成那个叫小念的孩子的脸庞。那么瘦的一个孩子,大皇子现在想起来了,那孩子端茶的时候,生上生了冻疮,红红紫紫的,有的地方已经溃烂了。

    他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上夜的宫女缘衣也发愁,殿下身子骨不好,太医早叮嘱过,吃什么好东西都不及夜里美美睡一觉来得养人。可现在殿下听着一直没睡着,这可如何是好?眼下正是入冬的时节,殿下可千万别病倒了。

    缘衣不敢躺着不动,起身到大皇子榻前,轻声问:“殿下要用茶水吗?”

    “不用了。”大皇子轻声应:“你去歇着吧。”

    她哪里歇得着。

    “奴婢给殿下念一段经吧?”

    缘衣是识字的,未进宫前她父亲就是个读书人,可惜念了半辈子还是个老童生。她不比别人漂亮,手也不比别人灵巧,能被挑中伺候大皇子和她识字也不无关系。

    虽然大皇子还是说不必念,缘衣却不能抛下殿下一个人躺着。

    “奴婢也睡不着,正好同殿下作伴。”她净了手,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佛经翻开,轻声诵读起来。

    缘衣虽然识字,但是佛经上的字都不是常见的字,有的她甚至不认识,读的有些磕磕巴巴的。

    大皇子却觉得自己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想的更多更细,但是身边有光亮,有人陪伴的时候,自然会觉得安定许多。

    殿内的两人都没发觉,白洪齐已经悄悄来过一趟又离去了。

    自然,大皇子这儿的动静他是一五一十向皇上详细禀告了,等说完了这些,白洪齐轻声问:“皇上,真不用劝一劝殿下吗?”

    “不用劝他,他自己总是能想通的。”

    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每一个人都会亲身经历的事。应汿心地柔软纯善,但他一天一天在长大,这些事情他总会遇到。

    玉瑶就已经经历了一回丧母,在这件事情上头,她表现的远比大皇子豁达从容,回去洗漱过已经歇下了,而大皇子却无法象妹妹一样将生死之事看淡。

    有些事总是要经历一回才知道是个什么体会,将来再遇到时才不会惊惶无措。

    有些消息,皇上这里当然比大皇子要灵通。

    王默言的腿是被掳走并囚禁他的人硬是用粗棍压断的。那些人早早在筹备,以赌债引赵家人入彀,欠了钱的赵苓的兄长虽然明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还是把王默言骗了去,这一去自然是羊入虎口。一个大活人没了,宫里的差事倘若没人去应卯,一寻起来就会露馅,赵苓那个没用的哥哥把王默言骗出去,已经算是上了贼船,他和他老娘、老婆,一起央求妹妹。

    赵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掌握之中,既欠债,又已经上了船,她只好咬牙去替王默言请了几日的假。因为两人关系好,代请假的事情以前就有,所以才能遮掩过去。

    清风台事发赵苓撞死之后,王默言被巡城司的人发现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他八成是曾经想要逃跑,所以再次被抓后就被打断了腿,肺腑五脏也受了伤。那些人只要看着他不死,医药饭食一概没有,这么些天大概也只想起来给点水喝,难为他还能撑下来。

    若不是他已经伤成这样,只怕还要进一次牢狱受一回刑审。眼看他这样,说他与贼人也有勾连那是万万不会的。

    白洪齐出去一趟又进来,轻声禀告:“皇上,太医署蒋科钰回话,说今夜戌时三刻王默言咽气,他想讨个示下,明儿要是殿下问起来,他该如何回话?”

    皇上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如实回话吧,王默言留下什么话没有?”

    “没有,下午见到殿下的时候怕是回光返照,蒋科钰跟着马侍卫到的时候,王默言已经不醒人事,后来再没有只字片语留下。”

    皇上微微颔首,白洪齐又说:“王家别无亲故,就只有留下一个叫王念林的孩子,奴婢去传信话,先吩咐人照看一二吧?”

    皇上这回没作声,白洪齐知道这就是默许的意思,悄悄躬身退下。

    玉瑶公主一早起来心里就惦记这事,但知道如果不去云光楼单等叫太医来回话是不成的,总得去点个卯打个转才是。这一早上她心不在焉的,徐尚宫不敢管她,甘熙云却看出来不对,轻声问她:“殿下这是有心事?”

    “昨天皇兄去看了王供奉,说是病的很重。”

    甘熙云认得王默言,在进宫之前就认得,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

    “可要紧吗?能不能请太医去看看?”

    玉瑶公主摇摇头没出声。

    甘熙云就知道这病的肯定不好。

    坐了小半个时辰玉瑶公主就说要回去,徐尚宫都不用问一句缘由,直接就替玉瑶公主去传步辇去了。

    换做平时玉瑶公主倒愿意自己走几步回去。但天时不好,今天又飘起了雪,天寒地滑,没谁敢让公主自己走。

    其实这个天儿坐在步辇上还冷,得多盖一张厚毡,还不及走动走动身上暖热舒坦。

    雪片被风吹的在空中打旋儿,即使戴上了风帽,也有雪片落在睫毛、鼻尖上。

    玉瑶公主伸出手来接了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被她手掌心的暖意一烘,慢慢的融解消隐,化成了透明的水渍。

    玉瑶公主抬起头往上看,远处的宫殿都被雪遮掩,天空是一片阴沉沉的铅灰色,那些云就象压在人头顶一样。

    她想起在清璧堂时,王默言坐在绿竹丛间吹奏笛子。那时候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是那些曲子她都听得清楚,许多也都记着。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

    也许以后再也听不到那样曲子了。

    教坊司里当然还有许多会吹笛子的伶人,但是那些人的曲子都显得那样浮躁,污浊,而不象王供奉那样,他的曲子似乎总能吹到人的心里,干净,宁定。

    多可惜啊。

    她回来的这样早,谢宁当然要问一声。

    “挂念皇兄昨天说的王供奉的事情,所以早些回来了。”

    “哦,”谢宁将刚呈来的糕点往玉瑶公主面前移了移:“尝尝,我觉得甜了些,你可能喜欢。”

    “多谢娘娘。”

    玉瑶公主最近肚子饿的很快,不知道是象郭尚宫说的那样她近来在长身量,还是因为天气冷了,身上总爱发冷,所以总是用过膳没一会儿就肚子饿,身边随时随地都备着糕点。

    只是今天的糕点用着并没有往日那么香甜。

    谢宁神色平静,早起料理了几件要紧的宫务之后,还做了一会儿针线。她之前就想做的东西,因为有孕、生子耽误下来,现在入了冬还有些空暇就抽空做一做,不然等进了腊月,宫里要忙活过年的事情,那时候就难得有时间了。

    做针线的时候,她心里也会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玉瑶公主吃了两块点心,觉得点心外面沾的糖粉有点多,吃完了糕点还得洗一回手,很不是不便。

    她默默凑到谢宁跟前,也找了一块布开始缝。这块布的大小只够缝半个巴掌大的小袋子,缝好后可以用来装墨条,也可以用来装块糖糕之类。

    大皇子回来时头上、肩上都沾着雪,到了屋里热气一熏,那些雪花不等被拂下,就化成了亮晶晶的水珠,沾在他披着的那一领斗篷上头。

    因为谨妃才去不久,大皇子他们的裘衣都没有穿上。

    等大皇子请过安坐下之后,这才说:“赵福海已经去太医署了,召昨天去王家的太医来问话。”

    谢宁点了点头:“也好。问一问清楚,倘若有什么帮得的地方就伸手帮一把。”

    大皇子今天精神不怎么好,一看就知道他昨夜里又没睡实。

    这孩子就是这一点儿不好。

    太重情义了也不尽是好事,要换个没心没肺的人,昨天的事情就不会这样牵肠挂肚的。

    “你不要太担心了。倘若他家中缺医少药不好调养,有了太医照看,想必好转是有指望的。”

    大皇子也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是。”

    只是……话虽然这样说,他心里却真的没有抱太大指望。

    昨天王供奉的样子他看见了,那模样真让人惊心。

    夏月领着蒋太医已经走到了殿门外头,正等候通禀。

    内殿中大皇子正轻声说:“还要请娘娘费心,多赏些药材。”

    外头宫人说道:“娘娘,蒋太医求见。”

    谢宁说:“进来吧。”

    蒋科钰心中忐忑,迈步进了殿门。

三百七十四 遗孤

    蒋太医从殿内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王默言那连伤带病的,又没能够及时延医诊治,到了昨天他去的那时候,已经是神仙难救了,别说是他去,就是换他们李大人去一样也没治,只有把神仙搬去拿出仙丹来才可能救下人命。郎中只能治病,不能起死回生啊。

    虽然不是他的错,娘娘也和殿下也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甚至贵妃娘娘回过神来之后还说,难为他昨天大雪里奔波,还给了二十两赏银。但这种报丧的差事下次还是别落到他身上了。人虽然不是他治死的,可任谁都喜欢传报喜讯儿的人,没谁喜欢嘎嘎叫丧的乌鸦。

    刚才贵妃和两位殿下脸色都不好看,蒋太医还以为自己要被迁怒呢。

    还好还好,总算全身而退。

    玉瑶公主挨着谢宁坐着,大皇子坐在左下首的位置。

    虽然知道王默言病的很重,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大皇子离开之后,当天夜里他就撒手人寰。

    要说伤心,也有一些。可也许是没有亲眼见着的缘故,谢宁总觉得这件事并不真实。仿佛下一刻那缥缈空灵的笛声就又会在不经意时响起,似远还近。那个吹奏笛子的人也没有走远,也许就在回廊的那一端,就在花墙格窗后头,就在芭蕉叶与绿竹丛间。

    她心里清楚知道,人人都难逃一死,死了,世上就再没有这个人了。可是又不情愿让自己去相信事实。

    虽然她和王默言并没有说过多少话,可是她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心里积蓄的善意,就在他的笛声中缓缓的传扬四散。

    这个人本不该卷进这种危险之中的。

    不止他,还有赵苓。谢宁想起第一次见着他们的时候,那一晚是下着雨的吧?皇上传了两个伶人来奏曲,来的就是他们。

    外头雪光映在窗子上,殿内也显得很亮堂。玉瑶公主挪了挪身子,一手拉着谢宁,一手伸过去握住大皇子的手。

    “听说……王供奉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玉瑶公主轻声问:“那他以后怎么生活?还有,王供奉的后事如何操办?”

    说起那个孩子,大皇子回过神来:“那孩子年纪太小,放他一个人没法谋生糊口。王供奉昨天……昨天曾经求恳我,能遣人时时照看一二。”

    遣人照看,甚至给些钱物都容易。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一个人生活呢?

    可是大皇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

    想到那个格外懂事,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孩子,大皇子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紧。

    要是能接进宫来放在身边照看就好了。

    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连他现在都不便出入后宫了,哪里可能再带一个孩子进来。

    又或是,他能出宫开府,那就方便了。

    但是大皇子现在离能出宫开府的的年纪还差得好远呢。

    “这事且不必急,总归是有办法的。”

    玉瑶公主点头说:“对了,要不然请林夫人帮帮忙?”

    谢宁点头说:“这也是个办法。”

    说起林家来,大皇子心头也一松。林家人处事大方周到,又热心,要是林家肯帮忙的话,照顾小念这么个孩子必然不是难事。大皇子甚至还曾经对林敏晟有些羡慕,羡慕他在宫外生活的更加自在、快活。宫中虽然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但是生活在宫中实在有许多无奈。

    不等谢宁宣林夫人进宫来同她商量这事,白洪齐先来禀告了一件事。

    王家那个孩子,其实并不是男孩儿,是个小姑娘。

    “是个姑娘?”谢宁有些意外:“可是应汿回来说,那是个男孩子啊。”

    “殿下来去匆忙,那孩子又做男孩儿打扮,殿下多半没有留意这样的小事。”白洪齐殷勤的说:“那姑娘名叫王念秋,平时街坊邻里都唤她小念,是王供奉堂兄留下的女儿。说起来,要不是皇上开恩免了王家过去的罪责,销了他们一家的贱籍,这小姑娘也早该进教坊司的。倒是个懂事的孩子,王供奉平素当差时,这孩子独自在家里浆洗衣裳、烧火做饭这些活计样样都做得来。”

    “这孩子现在哪儿?”

    “暂且由内宫监遣人照看,待王供奉的丧事办完了再谈安置的事。”

    谢宁点点头:“要妥当照看,她一个小姑娘家,无亲无故的,着实可怜。待王家的事了,带她进宫来让我瞧瞧。”

    王家的丧事办的很冷清,亲朋故旧早在王家败落时就断了往来,等下下葬的时候,还是教坊司来了几个王默言的旧日相识送了他一程。丧事有内宫监的人操持,办得倒也象模象样。王念秋还穿着一身男孩儿装束,该叩头时叩头,该答礼时答礼,一直显得有些木木呆呆的,旁边人看着不免有些疑惑,怕这孩子是不是因为遭逢大变,受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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