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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也没有注意到会有血滴溅到她的身上,母亲此刻提到,她才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没什么,半路上遇到几个奸邪之徒,被我给杀了。”
经历过无数生死的青儿对杀人之事淡漠如常,但羊徽瑜却是十分地紧张,急急地道:“青儿,你是不是又去执行任务了,多危险呀。”
青儿淡淡地道:“我已经退出间军司了,间军司的事再与我无干,今天杀的几个人全是些流氓恶徒,与任务无关。”
“他们怎么会招惹到你的?”羊徽瑜很是纳闷,青儿的武功如何,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但对付几个宵小之辈,那还是绰绰有余的,青儿无缘无故地杀人,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味道。“你不是去了攸儿那儿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儿支唔了一声,道:“攸弟那边正好有客人,我来不及传讯,便走了,那几个歹人是回来的半路上遇到的。娘,我很累,先回房歇息。”
羊徽瑜道:“青儿,告诉为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娘——”青儿悚然一惊,尽管她已经是很小心谨慎了,刻意地隐瞒着,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端倪,她支支唔唔地道:“娘,您说什么呀?”
羊徽瑜很是平静地道地道:“青儿,不试图来瞒娘,你要知道,娘也是过来人,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了娘的。”
羊徽瑜观察女儿已很久了,女儿这次回来,似乎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落落寡欢,羊徽瑜心思纤细,一早就注意到了女儿与先前的不同,同时她惊异地发现,女儿很有可能怀有身孕,即使她很刻意地去掩饰,但同样做为女人,羊徽瑜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知女莫若母,羊徽瑜知道,这两年来发生在青儿身上的,必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未完待续。)
第531章 司马孚
司马孚是司马懿的三弟,字叔达,兄弟八人俱知名,时号“八达”,司马孚做为司马家族的第一代人,寿命最为长久,被称为司马家的“常青树”。司马孚能文能武,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是司马家一位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之时,司马孚就曾协助司马懿诛杀曹爽而立功,从此进入了司马家政权体系的核心之中。虽然司马孚并不是那种能征惯战冲锋陷阵的勇将,但在把控大局方面却有独到之处,无论是司马师还是司马昭,都对这位叔父颇多倚重,自然司马孚在朝中的地位卓尔不凡。
在曹魏废汉初立的年代,司马孚就已经活跃在了魏国的政坛上了,那时候司马孚历任中书郎、给事常侍、河内典农、清何太守、度支尚书等职,高平陵事变之时,司马孚同司马师一起屯兵司马门,控制京师。曹爽一党被诛杀,司马孚因功进爵长社县侯,加侍中。后来,司马孚升任司空,又代替王凌为太尉,坐稳了三公的位子,成为曹魏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
不过司马孚性格十分地谨慎,在魏国政坛局势明朗,司马氏代魏大事所趋的形势下,司马孚刻意地保持低调,并有意地淡出权力中心,司马氏几次废立魏国皇帝,司马孚都不曾参与。曹髦不满司马昭擅权****,脑子一热率着宫廷侍从就去找司马昭的晦气,但半路却被贾充指使成济杀死,司马孚闻讯赶到。抱着曹髦的尸体痛哭流涕道:“杀陛下者臣之罪。”
司马师和司马昭皆因为司马孚是长辈。不敢过多逼迫于他。后来司马孚以年事以高为由,辞去三公之位,转任太傅,加封为长乐公。太傅位在三公之上,与太师、太保并列为三师,地位尊崇,不过却是虚衔,并不直接参与政事。更多的时候是代表一种荣耀。
司马孚就任太傅之后,也的确是很少参与政事,以八十六岁的高龄准备颐养天年,不过此番司马昭病重,在选定继承人的关键时候,自然少不了这位司马家上一代硕果仅存的重量级人物。
和王祥何曾旗帜鲜明地支持司马炎不同,司马孚在立嗣这个问题上保持着相当谨慎的态度,并没有轻易地表态。
回到长乐公府,刚刚坐定,就听到下人来禀报。称世子司马炎前来拜见,说实话。司马孚对司马炎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司马炎鹰视狼顾,有虎狼之相,阴鸷颇有城府,跟他祖父司马懿倒是颇有几分相似,擅弄权术,为人阴险,司马孚甚为不喜。
不过这是人家司马昭的家事,司马孚虽然身为长辈,却是懒得理会的,此番牵涉到嗣子之争,却让司马孚有些身不由己,本来他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司马昭却对他是相当地倚重,非要他给出一个意见不可。王祥和何曾都已经表态支持司马炎了,但司马昭却仍然是迟疑未决,一直等待司马孚来表态。
很显然,王祥和何曾做为炎党人物,回去之后肯定要向司马炎禀报,司马炎得讯之后,立刻便来拜会司马孚。
碍于情面,司马孚还是接待了司马炎,不过司马炎的态度还是不愠不火,含糊其辞,让司马炎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刘胤之眼,洛阳司在洛阳城中布有大量的眼线,司马炎的一举一动一直是最为关注的重点,他前往长乐公府的事刘胤当然在第一时间内就知道。
不用听详情,只需看司马炎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他在司马孚这儿碰了一个软钉子,看来这个司马孚还真是油盐不进,想要说服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刘胤考虑了许久,认为只有以退为进,方才是获得司马孚支持的最好办法,司马孚生性谨慎,在这种大事上是不会轻易地表态的,只有真正能打动他,方才有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于是刘胤劝说司马攸也前往长乐公府去拜会司马孚,司马攸有些迟疑地道:“大哥刚刚前往叔公处碰了一个钉子,我现在前去,合适吗?”
刘胤微微一笑,在司马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司马攸恍然而悟,谢过刘胤,便起身前往长乐公府去拜会司马孚。
司马孚刚刚送走司马炎没多久,便又听下人来通传称舞阳侯求见。
司马孚对司马攸的印象要比司马炎好一点,觉得司马攸诚实可靠,只是没想到司马攸居然也也会搞司马炎的那一套,这下让司马孚有些老大不高兴了,原本想回绝于他,但想了想,还是让人将司马攸请了进来。
司马攸进来之后,向司马孚长揖行礼,道:“侄孙向叔公请安了。”
司马孚淡薄地道:“原来是攸儿啊,不知你所来何事?”
司马攸很是恭敬地道:“侄孙听闻叔公近几日为了立储之事往返奔波于宫中,叔公已是耋耄之年,本该颐养天年,却为我家之事往来奔波,废神耗力,侄孙听闻之后,心实在难安,故而前来问侯您老人家,望叔父一切以身体为重,量力而行,切不可因此而劳累了身子。”
司马孚没有到司马攸一进门绝口不谈立嗣之事而是关心和问候于他,倒让他生出一丝感动,微微一笑,道:“多谢攸儿关心,我这把老骨头暂时倒也还算是硬朗,经得起折腾,只是司马家立嗣,乃是大事,未敢轻易草断。”
司马攸道:“叔公又何须为立嗣担忧,侄孙不肖,却也知历代多有为争储立嫡导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更有甚者,骨肉相残,天怒人怨,如此而得的嗣位,侄孙宁可不要,也断然不能断了兄弟的情份。叔公请回禀父王,就说攸根本就无意和兄长相争什么,既然是长幼有序,攸理当让于兄长。”
司马孚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司马攸竟然说出如此话来,不禁赞叹道:“真仁德之主也。”(未完待续。)
第532章 议储
ps:老样子,还是两点后修改,这两天装修房子,忙得天昏地暗,真的非常抱歉了,请见谅,过几天可能会好一点吧。司马孚能文能武,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是司马家一位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之时,司马孚就曾协助司马懿诛杀曹爽而立功,从此进入了司马家政权体系的核心之中。虽然司马孚并不是那种能征惯战冲锋陷阵的勇将,但在把控大局方面却有独到之处,无论是司马师还是司马昭,都对这位叔父颇多倚重,自然司马孚在朝中的地位卓尔不凡。
在曹魏废汉初立的年代,司马孚就已经活跃在了魏国的政坛上了,那时候司马孚历任中书郎、给事常侍、河内典农、清何太守、度支尚书等职,高平陵事变之时,司马孚同司马师一起屯兵司马门,控制京师。曹爽一党被诛杀,司马孚因功进爵长社县侯,加侍中。后来,司马孚升任司空,又代替王凌为太尉,坐稳了三公的位子,成为曹魏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
不过司马孚性格十分地谨慎,在魏国政坛局势明朗,司马氏代魏大事所趋的形势下,司马孚刻意地保持低调,并有意地淡出权力中心,司马氏几次废立魏国皇帝,司马孚都不曾参与。曹髦不满司马昭擅权****,脑子一热率着宫廷侍从就去找司马昭的晦气,但半路却被贾充指使成济杀死,司马孚闻讯赶到,抱着曹髦的尸体痛哭流涕道:“杀陛下者臣之罪。”
司马师和司马昭皆因为司马孚是长辈,不敢过多逼迫于他,后来司马孚以年事以高为由,辞去三公之位。转任太傅,加封为长乐公。太傅位在三公之上,与太师、太保并列为三师,地位尊崇,不过却是虚衔,并不直接参与政事。更多的时候是代表一种荣耀。
司马孚就任太傅之后,也的确是很少参与政事,以八十六岁的高龄准备颐养天年,不过此番司马昭病重,在选定继承人的关键时候,自然少不了这位司马家上一代硕果仅存的重量级人物。
和王祥何曾旗帜鲜明地支持司马炎不同,司马孚在立嗣这个问题上保持着相当谨慎的态度,并没有轻易地表态。
回到长乐公府,刚刚坐定。就听到下人来禀报,称世子司马炎前来拜见,说实话,司马孚对司马炎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司马炎鹰视狼顾,有虎狼之相,阴鸷颇有城府,跟他祖父司马懿倒是颇有几分相似。擅弄权术,为人阴险。司马孚甚为不喜。
不过这是人家司马昭的家事,司马孚虽然身为长辈,却是懒得理会的,此番牵涉到嗣子之争,却让司马孚有些身不由己,本来他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司马昭却对他是相当地倚重,非要他给出一个意见不可。王祥和何曾都已经表态支持司马炎了,但司马昭却仍然是迟疑未决,一直等待司马孚来表态。
很显然,王祥和何曾做为炎党人物。回去之后肯定要向司马炎禀报,司马炎得讯之后,立刻便来拜会司马孚。
碍于情面,司马孚还是接待了司马炎,不过司马炎的态度还是不愠不火,含糊其辞,让司马炎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刘胤之眼,洛阳司在洛阳城中布有大量的眼线,司马炎的一举一动一直是最为关注的重点,他前往长乐公府的事刘胤当然在第一时间内就知道。
不用听详情,只需看司马炎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他在司马孚这儿碰了一个软钉子,看来这个司马孚还真是油盐不进,想要说服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刘胤考虑了许久,认为只有以退为进,方才是获得司马孚支持的最好办法,司马孚生性谨慎,在这种大事上是不会轻易地表态的,只有真正能打动他,方才有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于是刘胤劝说司马攸也前往长乐公府去拜会司马孚,司马攸有些迟疑地道:“大哥刚刚前往叔公处碰了一个钉子,我现在前去,合适吗?”
刘胤微微一笑,在司马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司马攸恍然而悟,谢过刘胤,便起身前往长乐公府去拜会司马孚。
司马孚刚刚送走司马炎没多久,便又听下人来通传称舞阳侯求见。
司马孚对司马攸的印象要比司马炎好一点,觉得司马攸诚实可靠,只是没想到司马攸居然也也会搞司马炎的那一套,这下让司马孚有些老大不高兴了,原本想回绝于他,但想了想,还是让人将司马攸请了进来。
司马攸进来之后,向司马孚长揖行礼,道:“侄孙向叔公请安了。”
司马孚淡薄地道:“原来是攸儿啊,不知你所来何事?”
司马攸很是恭敬地道:“侄孙听闻叔公近几日为了立储之事往返奔波于宫中,叔公已是耋耄之年,本该颐养天年,却为我家之事往来奔波,废神耗力,侄孙听闻之后,心实在难安,故而前来问侯您老人家,望叔父一切以身体为重,量力而行,切不可因此而劳累了身子。”
司马孚没有到司马攸一进门绝口不谈立嗣之事而是关心和问候于他,倒让他生出一丝感动,微微一笑,道:“多谢攸儿关心,我这把老骨头暂时倒也还算是硬朗,经得起折腾,只是司马家立嗣,乃是大事,未敢轻易草断。”
司马攸道:“叔公又何须为立嗣担忧,侄孙不肖,却也知历代多有为争储立嫡导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更有甚者,骨肉相残,天怒人怨,如此而得的嗣位,侄孙宁可不要,也断然不能断了兄弟的情份。叔公请回禀父王,就说攸根本就无意和兄长相争什么,既然是长幼有序,攸理当让于兄长。”
司马孚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司马攸竟然说出如此话来,不禁赞叹道:“真仁德之主也。”(未完待续。)
第533章 异相
八月的天,正是秋高气爽,暑意全消,司马昭形容枯槁地坐在王榻之上,透过宽大的宫门,可以看到一朵悠云在碧蓝的天空中游荡着,司马昭的心绪也随着那片云变得飘忽不定。
五十而知天命,司马昭今年也已经是五十有五了,如果他不清楚知天命的话,那还真愧对那英明神武四个字。司马昭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所有的功名富贵不过如过眼烟云一般,之所以对生死如此恋恋不舍,那是因为自己的身后事还没有交待清楚。
司马昭年轻的时候素以干练豁达称著,遇事果决,行事狠辣,从来不会拖泥带水,一次次的宫闱之变,司马昭都处之如泰山,这也是他能够站立在权力巅峰之上的筹码。但人老了,当年的锐气就不复存在了,司马昭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在立嗣的问题上,始终也无法做出决断。
司马昭不得不召他的这些亲信属下进宫,让他们给自己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大臣们自觉不自觉地分列为两班,支持司马炎的炎党一派在左边落坐,支持司马攸的攸党一派在右边落坐,壁垒分明,隐隐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左边落坐的有太尉王祥、司徒何曾、司空荀顗、中护军贾充、散骑常侍裴秀、侍中荀勖、尚书山涛、御史大夫王沈等,皆是国之栋梁,社稷重臣。
右边落坐的阵容显然没有左边的强大,不过却也是人才济济,有侍中任恺、中郎令庾纯、河南尹夏侯和、尚书郎刘毅、黄门侍郎向雄、侍中吴奋、中书郎张华等人。
这个时候。炎攸党争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虽然炎党一派结党较早。而且其成员多为手握重权的朝廷重臣,其中不乏三公级别的人物,但攸党一派却是经过分化组合,以任恺、庾纯为首的少壮派锐气勃发,气势极盛。
今日司马昭请诸臣来王宫议事,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炎攸两派都在摩拳擦掌,准备一争长短。
司马昭看到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轻轻地咳了一声,用略带疲惫的嗓音道:“孤患病久已,自知天命不祚,唯忧后继无人,今召诸公至此,便是商议一下继嗣之事。孤长子炎、次子攸,皆有不世之才,诸公以为何人可继大统?”
任恺和庾纯对视了一眼,庾纯率先而出,揖礼道:“晋王。臣以为舞阳侯清和平允,亲贤好施。能文善武,为世之楷,才识过人,名望卓著,堪为大任。”
左边阵容之中的尚书山涛当即出列道:“废长立幼,违礼不祥。”
山涛乃“竹林七贤”之一,阮籍、嵇康并称于世,俱为名士,不过山涛功利心太重,醉心于官场,最终和阮籍、嵇康背道而驰,嵇康曾写下千古名文《与山巨源绝交书》来表明心迹。
太尉王祥亦道:“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前代立少,多致乱国,汉末之时,袁本初、刘景升之事亦历历在目,愿殿下思之。”
任恺闻言立刻是举步而出,道:“山尚书,王太尉此言差矣,何为长,何为幼,舞阳侯虽为晋王次子,但因景王无子,已过继到景王门下,依法统而言,舞阳侯乃长门嫡子。殿下此前有言‘天下者,乃景王之天下,吾何与焉?’以舞阳侯继嗣,是为正统,何来废长立幼之说?”
炎党一派理屈辞穷,就是因为司马攸虽为司马昭次子,但过继到了司马师的门下,而司马氏的江山,大半的功劳要归属于司马师,当初也是因为司马攸年幼,只有八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