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过前文的都知道,64军还是主力,而且在兰封会战的前几阶段打得相当不错。187师尚且如此,其它的像一路逃跑的桂永清27军、黄杰第8军乱成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
听完周参谋长的话,郑卫国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因为他知道周参谋长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甚至有可能比他说的还要糟。
听军官们纷纷议论着要连夜撤到北岸,段双虎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军座。参座,我不相信小鬼子的推进速度有这么快!连鬼子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跑,还打个屁的仗,抗个屁的日。”
“对!别人跑了。咱们不跑!就算小鬼子来了。咱们也不怕。照样跟他们干!”一听这嗓门儿就知道是34旅副旅长李大壮,97军中除了段双虎之外的另一名好战分子。
郑卫国赞许地点点头,说:“很好!”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喝道:“我命令!”
听到这句话,军官们包括周参谋长在内都唰得一声站了起来。
“张海岩!”
“到!”
“你速回营整顿部队,连夜向东进发,进驻郭铎寨,然后像钉子一样给我钉在那里!”郭铎寨是一处交通要道,后世是g106、g220、g310三条国道的交汇点。占据了此处,向东可以扼守兰封城,向南可以威胁陇海线。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是,军座!”
“去吧!张占魁!”郑卫国稍犹豫了一下,又点了一员大将。
“卑职在!”
“张旅长,你初到我部就立下汗马功劳,本不该又让你们奔波。不过我部骑兵大都在北岸,只好辛苦你们了。”
“军座客气了,身为军人,自当为国效力,岂敢言苦!”
“好!张旅长,你速回营抽调兵马,以连为单位拉网搜查,发现**溃兵立马收容,有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听到这个杀气腾腾的命令,张旅长终于还是犹豫了一下,说:“军座,卑职敢问,万一碰到高级军官又该如何?”
“我给你写一封亲笔手令,师长已下皆可正法!”
“是,军座!”
……
一旦下了决心,郑卫国就不再犹豫。命令一条接一条地发布,部队一支接一支的调动,就连远在北岸的骑兵第四师和步兵第35旅都被他紧急调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满子的军官就全被赶了出去。明日是胜是败,就看他们的表现了。周参谋长看着郑卫国,钦佩地说:“军座,您比前更加果决了!”
郑卫国苦笑道:“你不懂!这是我惹下来的祸事,自当由我来偿还。”
周参谋长大惑不解,说:“这是从何说起啊!若是没有您,时局只怕比现在还要早糟得多哩!”
一个穿越者拼尽浑身解数,死伤万余部下,歼敌过万,到头来却让局面比历史上更加险恶。这不是幽默,而是郑卫国所面临的真实境况。
历史上,日军6月3日才逼近兰封,6月4日第十四师团逃出生天后才回师占领兰封,而现在,才是5月27号,**各部就开始争相逃窜,兰封城也是汲汲可危。
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很简单,郑卫国逼出来的!土肥原现在已是穷途末路,明天的太阳还能见到,明天的月亮多半是见不到了。
土肥原是谁?他是第十四师团的中将师团长!自开战以来,日军尚无中将或是师团长阵亡的先例,更别提一个常设挽马制师团的全军覆灭。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北支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同样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才有了比历史上提前两天的救援行动,才有了第16师团不顾危险和后勤连夜奔袭!
“报告!”郑卫国正沉浸在改变历史与历史被改变的彷徨中,一声响亮的声音将他猛然惊醒。
“什么情况?”不知怎么的,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军座,战区发来急电!”
第二百五十八章谁堪重任
郑卫国接过电报又顺手递给了周参谋长。算上这封电报,今天晚上战区已经连续拍了四封急电,却始终没有一个定论。像这样前言不搭后语、朝三暮四的电文除了扰乱军心还能起到什么作用?越看越生气,不看也罢!
周参谋长接过来略翻了翻,突然惊喜地说:“军座,薛长官接过指挥权了!”说着忙把电报稿递到郑卫国面前,将上面的一行文字指给他看。
郑卫国闻言大喜,忙低头看去,只见电文中清清楚楚地写道谨任命薛总司令(豫东兵团司令)伯陵为一战区前敌总司令,战区一应军务均受其处分,不得有违!后面的署名赫然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常凯申。
“好,好!这下终于有转机了!”郑卫国一掌拍在桌子上,兴奋地喊道。
任柱子嘟囔了一句:“干嘛要让他当前敌总司令啊?他打过什么胜仗,消灭过多少鬼子?要我说,这前敌总司令就该让咱们军座来当!”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相视一笑,骂道:“你小子,懂个屁!”
在这个乱局之中,如果说还有人能让一战区转危为安,必是薛岳无疑。因为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威望。在这两个方面,就连常胜将军郑卫国都是自叹不如。
威望就不必说了,郑胡子一个野路子出身,除了嫡系部队以外,没人会服他。就能力而言,郑胡子也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本事。所以委员长乱命虽多。但这个任命却是无比正确的。
薛岳确实厉害,走马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处决了一名擅自弃守阵地的团长,并通报全军。杀人立威之后又毫不客气地撤了第8军军长黄杰的本兼各职,直接押往武汉受审。一杀一撸,全军震慑,再也没有人敢带头逃跑。
周参谋长念完电报,不禁击节叫好,连声道:“杀得好,杀得好!杀掉这些败类,颓势立转!”
郑卫国双方按在地面上。摇了摇头说:“立转还谈不上。你看看日军的行动。用心真是险恶啊!”
由于土肥原残部覆灭在即,日军增援的力度也远远大于原本的历史。在原本的历史中,日军第十六师团并没有直趋兰封,而是由商丘直接向正西突击(兰封在商丘西北方向)。连下杞县、通许、陈留三县。绕到了兰封的南面。最终迫使**解围离去。
可现在,第十六师团不顾**重兵阻截,沿着陇海线径直向兰封城猛扑而来。从商丘到兰封不到两百里。如果阻援不力,配属第十六师团的机械化和摩托化部队一天之内就能杀到。
与此同时,日军第十师团沿着历史上第十六师团的轨迹全力西进,兰封南面的杞县已是危在旦夕。这一招最是毒辣,即便**在陇海线上挡住了第十六师团,也会被第十师团抄了后路。到时候,黄河岸边无险可守,一旦日军重兵进剿,陇海线上的**残部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周参谋长看了看地图上新标出的箭头,额头上顿时冷汗涔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了一会儿,越想心里越没底,焦虑地说:“军座,当此危难之时,您可有退敌妙计?”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妙计。再说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奇思妙想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他顿了顿,遗憾地说出了自己对这场战役的看法:“唯今之计,只有退兵一途了。”
周参谋长沉思片刻,长叹一声,说:“您说的对,战争,归根结底还是拼的国力。谁让咱们国力不如人呢?这仗输得不冤!”
任柱子有些不高兴,说:“军座,参座,照你们这么说,敢情咱儿是打不过小鬼子了?那咱儿还抗什么日啊,趁早回家抱孩子得了!”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脸色大变。若非柱子是军部保卫科长还是郑卫国的副官,只怕当场就被拿下。惑乱军心,其罪当诛!
郑卫国正待喝骂,想了一想,又生生忍住了。他耐心地解释说:“日本小而强,利在速战速决;中国大而弱,利在打持久战。咱们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就要不怕牺牲,不怕苦难,要把日军拖到一个乱泥塘里,生生把他们拖垮、拖死!任何急躁的心理和自暴自弃的心理都是不对的,无益于我军取得胜利!”
柱子自知失言,脸红耳赤地说:“那,那我们还得打多久啊!”
郑卫国伸手打开窗户,让夜风透了进来。清凉的气息一下子就让大家有些发热的头脑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静静看着窗外,说:“川军总司令刘湘有一句话说得好,倭寇一日不被驱逐出中国,则我川军一日不得回川!我要说的也是这句话,小鬼子一天赖在中国不走,我们的枪声就不会停止!”
“郑长官,只把鬼子赶走可不算完,我还想着有朝一日马踏东瀛呢!”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大伙儿一听,却是之前来过的战区副总参谋长张胥行。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忙迎了上来,说:“张长官,是哪阵风又把您给吹回来了?”
前段时间张副参谋长一直在97军视察,并协调豫北军务,不过陇海线打通之后他就奉命回郑州去了。毕竟战区那边也是急需人手,不可能长期把一名副参谋长扔在外面。
张副参谋长笑道:“这风么,有两股!”他竖起两根指头,接着说道:“这一么,是小鬼子连夜突袭兰封的妖风;这二么,是薛长官走马上任的春风。”
说完,大伙儿一齐大笑起来。
这个副参谋长着实不简单,一句玩笑话既点明当前的形势,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既然人家开门见山,郑卫国也就不转变抹角了,于是径直问道:“张长官,不知薛总司令是何打算?”
张副参谋长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现在局势太过险恶,薛总司令也是无力回天,打算将各部分批撤离,另择时机再战!”
郑卫国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虽然这是最佳选择,可他心里还是无比沉重。奋战了这么长时间,付出这么多,牺牲又这么大,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张副参谋长见郑卫国并不反对,暗自松了一口气,忙把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拿了出来。
郑卫国接过一看,却是一份《战区兵力转移部署方案》。其主要方针为各军力避与西犯之敌决战,并保持尔后机动力之目的,即以主力向平汉线以西地区转移。
张副参谋长解释说:“数日来,豫东方面各军激烈作战,伤亡很大。如今日军又昼夜突袭,形势愈发不利于我。薛总司令多方考虑,决定令豫东、鲁西的作战军立即向西转移,保存有生力量以待来日。”
郑卫国接着往后看了看,见薛岳拟定了五条指导要领。
其一,开封及其以西之黄河南岸,仍以守备部队严密警戒,绝对阻止北面之敌渡河。
其二,各军分别以潼关、洛阳及南阳各点为根据地,基此向西转移。
其三,对于平汉路之郑(州)、许(昌)、郾(城)、驻(马店)各据点,同时以有力之一部确实掌握之,以迟滞、消耗敌之兵力。
其四,平汉线以东,则依第一线战斗部队之行动与游击部队之扰袭,极力迟滞敌之西犯,以掩护主力军转移之安全。
其五,军主力之转移完毕,尔后即凭借有利地形,对预期沿平汉线南犯之敌,形成准备阵地,相机联合友军侧击敌人。
周参谋长也凑过来看了一会儿,脸色突然一黑,有些不悦地说:“张长官,薛总司令可是要让我部固守此地掩护主力转移?”
张副参谋长尴尬地笑了笑,说:“虽然不近人情,但国家危亡在即不得不如此,还望郑长官和周长官能为各军做出一个表率!”
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息声。谁都知道,掩护大军转移可不是什么好差使,说白了就是替死鬼。事关重大,谁敢多言?
见有些冷场,张副参谋长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候郑卫国的答复。
郑卫国沉默片刻,突然失声笑道:“呵呵,我说区区一个97军怎么敢劳动张长官亲自前来传令,原来是要我部殿后啊!”
张副参谋长担心他误会,忙解释说:“郑长官,薛总司令非常欣赏您的才华和品格,并无加害之意,全是出自一片公心!”
他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敢相瞒,如今**各部都是人心惶惶,不堪大任。遍观各部,只有97军尚属严整,值此危亡之即,非郑长官不足以力挽狂澜!”
郑卫国打趣道:“那要是我抗命不遵呢?是不是还要用我的脑袋震慑三军啊?”
张副参谋长忙道:“郑长官说笑了。您自平安县起兵以来,一直是军人之楷模,民族之干城,要是连您都不……”
郑卫国摆摆手,说:“好了,场面话就不用说了,我答应你便是!”
张副参谋长大喜,正待说话却又被郑卫国挥手打断。
郑卫国说:“您先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我叫胡翼烜
轰轰轰……密集的炮弹凶狠地砸在一处无名高地上。这里是**的一处阻击阵地,刚修好的工事瞬间就被炸得飞砂走石、血肉横飞。
“压几给给!”一名日军指挥官猛得拔出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黑压压一大片日军狂吼道:“板载!”端起步枪就向高地冲去。锃亮的钢盔,还有明晃晃的刺刀气势惊人,显得无比凶残。一排排皮鞋踩在砂石上咔咔作响,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连长,鬼子厉害,咱们快逃吧!”看到日军排山倒海的攻势,一名副连长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就连牙齿都格格作响。
啪!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下狠的。“放你娘的屁,今天谁要是敢跑,老子认得他,手上的枪可不认得他!”连长喝骂道:“弟兄们都别怕,也就一个大队的鬼子翻不了天!咱们好好收拾一顿再撤!”
这个连队是36师一部,在奉命增援东路军的途中遭到日军奇袭,伤亡很大,不得不连夜后撤。在后撤的过程中,部队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各营连失去指挥之后不敢停留,争先恐后地向西逃窜。
正如那名连长所说,日军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兵力并不多,也就一个大队而已。只是日军单兵战斗力极强,战术运用又远高于**,故而能给人一种铺天盖地都是鬼子的错觉。遗憾的是**常常带着这种错觉一轰而散。
日军越冲越近,队形也在途中迅速散开。别看他们冲得猛。其实是非常狡猾的。他们并不是一味向前直冲,而是门道甚多。这里面颇有讲究,没有严格的训练根本做不到。
呯!呯!呯!冲锋途中的日军开始用步枪点射前面的疑似目标,而且是在行进间歇射击的。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枪法都非常好,平均每两枪就能命中目标。当然,命中的目标也不一定是**士兵,有时候只是日军判断失误而已,毕竟两百米开外不可能看得太清楚。
一名班长突然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原来他在卧倒的时候,胳膊肘抬得稍微高了一些。结果挨了日军一枪。不知是日军故意打的。还是碰上了一颗流弹。
战士们本来就心慌,这下见了血一个个都吓坏了,纷纷嚷道:“连长,连长。咱们也开火吧!”
连长镇定地说:“都别吵!鬼子离咱们还远着呢。隔近了再打!你们都趴低点儿。保险也给我关了,等我的命令!”
这名连长看来威信很高,战士们虽然有些不乐意。但都顺从地关上保险缩到了工事下面。
由于**没有还击,日军更加嚣张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就往上冲,很快就要逼近高地了。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八十米……越来越近了!
战士们听着皮鞋的咔咔声,头皮不禁感到一阵发麻,心里也打鼓一样呯呯跳个不停。轰!冲锋的日军大概是发现了这边的工事,开始用掷弹筒进行试探性攻击。
“打吧,连长!”战士们都急得直冒汗,再不打鬼子就要冲上来了!
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日军一开始还非常小心,可这么长时间不见动静,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一个个开始探头探脑地向工事摸了过来。
离战场大约八百米的地方是日军的大队部。大队长森田长根正拿着望远镜朝这边打量,他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忍不住嘟囔着:“奇怪,真是奇怪!”
参谋长田中一郎忙道:“阁下,您是为什么事情感到奇怪?”
森田说:“田中君,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支那人还击,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田中一郎笑道:“依我看,那个山头上的支那人肯定已经逃跑了,就跟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支那军队一样。”
森田长根点点头,说:“哟西,可能是我多虑了,或许事情就是这样!”说着又把望远镜移向了正在冲锋的日军。镜头里面,一名日军小队长正飞舞着指挥刀嘶吼着什么,身后的士兵也是一脸轻松地向高地爬去。
看来,支那人真的已经逃走了。森田长根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刚才为什么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呢?该死的,肯定是近段时间上级给我的压力太大,以至于有些心神不宁。
“打!”连长终于下令还击,早已按捺不住的战士们迅速操起手上的武器向着敌人猛烈开火。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