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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高兴地说:“那好,我再去给你们熬两碗汤吧!”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郑卫国解释说:“现在正忙,等闲下来再尝尝你的手艺也不迟,你先去通讯营,帮电讯员们把这段时间的电文整理一下。”
“快,倒茶,倒茶!”把张芷兰支走之后,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忙跳了起来,四处找茶水。
周参谋长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几大口,笑道:“这丫头,肯定是把盐当糖放了。”
郑卫国也笑着摇了摇头。
一直第二天早上,东、南两面的日军都没有发起攻击,土肥原残部也老老实实地呆在三义集的土围子里面。这让97军的压力大减,物资转移也顺畅了许多。
等到中午的时候,前线突然传来情报,称日军行动诡异。似乎要有大动作。郑卫国不敢怠慢,忙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事关重大,一直在北岸负责后方安全的王副军长也赶了过来。
周参谋长先把目前掌握的情况通报一下,然后说:“各位,有什么意见都谈一谈吧!”
35旅旅长吴全福说:“依我看,小鬼子这回是玩儿真的了。我建议部队提前转移,让小鬼子扑个空。”
36旅旅长齐思贤反对说:“不打一仗就撤,只怕不好跟上峰交待啊!”
吴旅长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好交待的?现在友军各部全都撤了,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再守下去,意义也不大。不如尽早抽身。”
骑兵第十团团长叶明远说:“自打过了河。俺连根鬼子毛都没见着,要不这一仗就让我们团殿后吧!”
“想得美,怎么着也是我们旅啊!”齐旅长毫不示弱,想把这个首功争到手。于是作战室内很快争吵不休。火药味儿越来越足。
郑卫国敲了敲桌子。说:“行了。怎么每次开会都这样!”他转过身来,对王奇峰说:“王副军长,你怎么看?”
王副军长说:“我建议马上转移!”他有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段时间他总感到心惊肉跳。这是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特有的一种本能,以前他好几次都是靠着这种预感化险为夷。
郑卫国点点头,又对周参谋长说:“参谋长,依你之见呢?”
周参谋长说:“我同意副座的看法,小鬼子昨天一天没动,现在突然动起来,必有阴谋。”
段双虎插嘴道:“不至于吧,小鬼子就不怕咱们的空军再下狠手?”
郑卫国猛然一惊,说:“不好,空军的事情只怕泄密了。”
他猜得不错,昨天“五二九空战大捷”之后,日军在河南的间谍立即行动起来。军委会虽然千方百计地加以隐瞒,可是依**筛子一样的保密系统怎么拦得住日本特工?也就大半夜的功夫,日军驻郑州特高课就得到了详细的情报,一些细节上的东西甚至比委员长和郑卫国都知道得多。
得知所谓的大捷真相之后寺内寿一不怒反喜,马上下达了总攻命令,只是后勤和部队调动的原因才拖到现在。
河南开封,一战区前敌司令部。一名参谋将一份电文递到薛总司令手上,说:“钧座,97军发来急电。”
薛岳一边翻看,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小鬼子又增兵了?”
参谋说:“97军的郑长官说当面日军行动诡异,要求马上撤离。”
薛岳想了一下,说:“现在已经到中午了,再坚持半天总不成问题吧!你草拟一份回电,就说省府机关,后勤人员还在转移途中,让他们坚持到天黑再撤。”
参谋忙道:“是!”
其实这两天来,该转移的早就转移了。但日军推进速度快,薛岳就想着让郑卫国给他再多争取了一点时间,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这个做法无可厚非,却将97军推到了极度危险的地步。
像在徐州会战中,王铭章师长死守滕县,本来任务已经完成。可李宗仁长官却让王部再坚持一下,结果全军覆灭。
97军指挥部。周参谋长拿着刚收到的回电,为难地说:“军座,战区不同意咱们现在就撤,您看这可怎么办?”
郑卫国接过电文一看,说:“无妨,电文中说让我们等到天黑再撤。咱们现在行动,等撤到北岸天也黑了。我已经让王副军长去了渡口,你马上通知33旅和34旅转移,35旅和36旅暂时不动,以防日军趁势攻击。”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去部署撤退事宜。”
在另一边,王副军长率领骑兵第四师主力正在黄河渡口一带布防,这是大军回到北岸的唯一通道,谓之生命线也不为过。
“动作快点!”王副军长大声催促道。战士们心知事情紧急,也忙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呜呜的轰鸣声。紧接着,尖锐急促的防空号也响了起来。
王副军长大惊失色,忙喊道:“不好,快隐蔽,小鬼子的飞机来了!”
“副座,这里太危险了,您快进工事吧!”警卫人员吓了一跳,忙上前护住王奇峰。
王奇峰一把推开众人,大声道:“你们先别管我,快把那些物资遮盖起来!”那些物资都是缴获的渡河、架桥材料,如果原先的浮桥被炸断,靠着这些物资就可以紧急修复。
第二百六十七章渡口血战
伴随着呜呜的轰鸣声响,一架日机突然钻出云层。呼!又一个俯冲从渡口阵地上空掠过,不少战士都紧张地大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数枚航空炸弹从天直降,第一枚落在大堤上,第二枚落在滩头,第三枚正好砸在浮桥上。
轰!剧烈的爆炸震得大堤似乎都在晃动,黄河里混浊的泥浆全被强大的冲击波绞到了半空中。如此威势,木制的浮桥自然难以招架。长长的桥面就像一条受了惊吓的蛇一样猛得抖动起来,然后呼拉一下子断成数截,中间几段瞬间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狗娘养的,爷爷跟你们拼了!”防空阵上,一名机枪手恨恨地骂道,一手拉开枪栓就要射击。
机枪组长忙一把将他推开,喝道:“住手,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那名机枪手急了,大声嚷道:“组长,再不开枪,浮桥就全毁了!”
组长痛苦地说:“浮桥毁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可现在时机不对,开枪只能白白的暴露目标。”
失去防空阵地的掩护,日机更加猖狂起来。它们在天空中不住地盘旋,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猛烈攻击,不少藏在岸边芦苇丛中的木船也被炸毁。
轰!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不幸的是炸点正好在一处物资隐蔽点附近。强大的冲击波一下子就将用于伪装的秸秆和枯草吹开,下面的物资顿时暴露无遗。
“啊哈!山本君。你猜我看到什么!”那名日机飞行员又惊又喜,一边俯冲而来,一边呼叫队友增援。
王副军长急了,不顾危险跳将出来,大声喊道:“快,组织对空射击,掩护物资转移!”
哒哒哒……几挺重机枪迅速去掉伪装,对着日机拼命扫射。另一队战士则不顾生命危险前去抢运物资。不过日军早就知道97军有比较强大的防空火力,有心提防之下,很轻松地就规避了被射中的风险。有飞机在空中扫射。战士们再勇敢也冲不上去。
轰!地面部队连续几次出手都没能够成威胁。反而暴露了目标。又有几架日机赶来,趁机向97军阵地猛扔炸弹,炸得阵地上一片狼籍。
“不行,重机枪威力太小。必须得让防空团出手!”众人急得不行。忙向附近的防空阵地请求支援。
“团长。快下命令吧!”日机肆虐,防空团的战士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纷纷催促着龙力行团长。浮桥和渡口是97军的命脉,阵地上还有大量的袍泽兄弟,不容不救!
龙团长犹豫再三,断然道:“不行,小鬼子这回是有备而来,咱们不能上这个当!”
“防空阵地怎么还不开火!”王副军长他们正眼巴巴地盼着高炮部队将敌机赶走,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眼睛里直冒火。
一名参谋说:“报告!副座,龙团长说这是鬼子的阴谋,不同意开火。”
王副军长大怒,骂道:“狗屁的阴谋,我看这家伙就是个怂包,尿性!”说着接过野战电话,大声喊道:“龙力行,你他娘的怎么还不开火,是不是要等我们死绝了才动手啊?”
龙力行也急了,说:“副座,您听我解释,我军拥有大口径高炮的秘密很有可能已经被日军发现。他们现在这样招摇,肯定是想引蛇出洞,咱们不能上当!”
王副军长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一直被日军这样轰炸也不是办法啊!要是物资全被炸毁,部队还怎么过河?这可是几万人马,几条小船根本起不了作用。
轰!日机还在空中肆意妄为,密集的子弹打在阵地上噗噗作响。还有几架飞机在河滩上四处轰炸,照这样下去,附近隐藏的物资一处也别想逃过。
在这些飞机的上空,还有一批重型轰炸机正在空中盘旋,它们的任务就是摧毁97军的防空阵地,尤其是那几门大口径高炮,对陆航的威胁太大。日军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
97军指挥部,丁零零,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郑卫国顺手接起,说:“喂,我是郑卫国!你哪里?”
“军座!”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哭喊声,一名军官在里面大声嚷道:“军座,我是徐明山(骑兵第十一团团长),副座被鬼子的飞机炸伤了,物资被炸毁了,浮桥也被炸断了!龙力行这狗日的见死不救,渡口阵地全完了,呜呜!”
郑卫国惊得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说什么!王副军长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
徐明山团长哭诉道:“伤得很重,浑身都是血,呜呜,只怕是不行了。”
原来,王副军长舍不得那些物资,就亲自组织部队对空射击。本来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行伍应该能躲得过,可坏就坏在他肩头的那两颗金豆子上。日军飞行员发现了这个大人物,立即集中火力向他们袭来,王副军长当场就倒在血泊里。若非警卫们拼死相救,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郑卫国忙道:“一定要尽全力抢救,物资先别管,保住人要紧!”
周参谋长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地的,忙问道:“军座,出什么事儿了?”
郑卫国放下电话,焦虑地说:“渡口出事了,王副军长被鬼子的飞机炸成重伤。”说着又拿起电话,直接打到防空阵地,说:“我是郑卫国,给我接龙力行团长。”
龙团长忙接过电话,说:“军座,我是龙力行。”
郑卫国问道:“渡口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支援?”
龙团长忙解释说:“军座,小鬼子这回是倾巢出动,我怀疑就是冲我们防空团来的!”说着把观察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了。
郑卫国听得是愁眉不展,但还是安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做得对,不要背心理包袱。”
持续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后,失去耐心的日机终于飞走了。临行前,他们把炸弹全部倾泄在97军阵地上,其中就包括大量的重磅炸弹。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龙力行的判断。
周参谋长说:“龙团长的意见是对的!军座,依我看白天渡河是不大可能了,一旦被日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郑卫国神情忧虑地说:“可是当面的日军正在推进,只怕不会让我们等到天黑再从容渡河。”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日军的计划很明确。首先,利用空中优势阻止97军渡河,其次步兵迅速推进,让97军难以抽身。一旦这两步完成,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猛攻了。
周参谋长说:“那沿着南岸西行呢?”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这个方案可行,不过还是需要对岸有部队接应。”
周参谋长说:“八路军现在在北岸发展很快,陈旅长又和咱们关系匪浅,可以请他们帮忙。另外,咱们在北岸也不是没有力量,骑四师大部分部队和军部部分直属部队都在北岸。”
郑卫国说:“那好,事不宜迟,你马上组织部队转移。现在日机猖獗,一定要小心防空。”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接到命令后33旅和34旅迅速从阵地上撤了下来。当面的日军发现异常,立即呼叫陆航沿途追杀,幸亏这两支部队防空经验非常丰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看着大部队顺利地撤回到三义集附近,周参谋长松了一口气,说:“还好,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小鬼子想追也追不上。”
郑卫国嗯了一声,说:“不过也不能大意,要做好宣传动员工作,让战士们不怕苦不怕累,争取尽快退到安全地带。”
赵云祥旅长说:“军座,土肥原部还有很强的战斗力,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趁机反扑。不如让我们旅留下来,盯住他们,也好掩护主力转移。”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不用了,你们连续作战也很疲劳,还是先行撤离为好。现在渡河困难,你们要尽快在开封一带站稳脚跟,占领渡口,然后想办法渡过黄河。”
赵云祥忙道:“是,军座,保证完成任务!”
郑卫国欣慰地点点头,又低声道:“现在开封一带有不少友军,情况非常复杂。你要让军官们约束部队,尽量不与友军发生冲突。另外,部队一定要掌握在手中,不能轻易离开部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云祥使劲儿地点点头,说:“军座,您放心!我们33旅就听您的命令,您让我们打哪儿,我们就往哪儿打!”
郑卫国:“好,你办事我放心。带上部队马上转移!”
33旅、34旅走后,当了一阵子乖宝宝的土肥原果然不安分起来,竟然还试图组织部队打反击。好在36旅也不是吃干饭的,一阵老拳吓得土肥原又钻回乌龟壳子里面去了。
周参谋长笑骂道:“土肥原这条老狗,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郑卫国正待答话,一名参谋匆匆赶来,递过一份电报,焦急地说:“军座,参座,渡口方向发来急电!”
由于日军不停地轰炸,97军的野战电话系统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各部通讯只能电台联络了。
郑卫国接过电报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周参谋长心知不妙,忙道:“出什么事了,军座?是不是日军又在空袭?”
第二百六十八章落下伞部队
“这可不是一般的空袭,是伞兵!”郑卫国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像是碰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周参谋长大吃一惊,忙道:“军座,小鬼子是想用空降兵抢占渡口,切断我军的后路?”
郑卫国点点头,说:“不错!据徐团长报告,日军这批伞兵数量极多,战斗力也非常强悍,所以要求我们马上增援。”说到这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
周参谋长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作为一名铮铮铁骨的好汉子,纯爷们儿,再苦再难,郑卫国一直表现得勇敢顽强,从没有退缩过。
在97军将士心目中,郑卫国就是一座大山,是可以依为靠山的擎天柱。只要有军座在,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可这回,周参谋长明显感到他在害怕。像他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他究竟在害怕什么,是日军的伞兵吗?那么,这支伞兵部队到底有多可怕?
黄河南岸,陈留口,97军阵地。烈士们的遗体刚刚下葬,大战来临之际,一切从简,只能草草掩埋了。古诗说得好,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本来战场就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为国捐躯,更是光荣,无需悲伤。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堆的黄土。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妻儿。一些战士想起往日的情谊来,忍不住失声痛哭。
徐明山团长怒目圆睁,大声喝骂道:“少他娘的挤猫尿,咱们东北爷们流血不流泪,别像个娘们儿一样给老子丢人。”
副团长也站在台上吼道:“哭,哭有什么用!能换回死去的弟兄们吗?是爷们儿的,就把猫尿给老子擦干,下会碰上鬼子真刀真枪地干,给弟兄们报仇!”
战士们举起手中的武器,纷纷喊道:“报仇。报仇!”
徐团长又掏出腰间的盒子炮。冲天上开了一枪,说:“英灵不远,愿他们在天之灵佑我中华,早些赶走日寇。鸣枪!”
呯呯呯……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钢枪对空射击。以这种军人特有的方式寄托着对战友们的哀思。然后擦干眼泪。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阵地需要修复加固,侥幸保存下来的物资需要赶紧转移。哎,战场上真没有多少时间让人伤感。
眼见就快要完工了。突然,呜呜……又是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轰鸣声——刚走不久的日机再次出现在上空。大伙儿都一脸悲愤地看着天上,只等着一声令下就跟鬼子拼个死活。
徐明山咬牙切齿地说:“妈了个巴子,小鬼子真是欺人太甚。都给我瞧好了,等下敌机一俯冲就给我狠狠地打!”
战士们应了一声,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天上,如果这些目光能聚集到一点,一定能将敌机融化。
过了一会儿,日机还是在空中盘旋个不停,却又不扔炸弹。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