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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参谋长沉声道:“有河就有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炸掉这些桥梁,利用地形把rì军分割在这些河沟之间,然后集结重兵予以围歼!”
聂司令员思索片刻,摇头说:“这恐怕不行,前段时间129师打算把正太线上的桑干大铁桥炸掉,没想到这桥极为坚固,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拆除。rì军既然调大部队增援,怎会让我们从容破坏?”
又一想,说:“哦,你们不一样,有炮兵!”
李副参谋长介绍说:“根据桥梁位置不同。有些可以用炮兵轰击,还有一些就只能派工兵安放炸药包来爆破。”
聂司令员眉头微皱,说:“炸药相信你们攒了不少,可工兵呢?我记得像这种大规模的爆破,需要专业能力很强的工兵才能完成吧?从石家庄到保定至少有九座铁路桥。还有数十座公路桥,你们有这么多人手?”
周参谋长和李副参谋长相视一笑,说:“要说以前是没那么多,毕竟需要工兵的地方多,不可能全部派去炸桥。可现在么,别说几十座桥。就是一百座也是管够的!”
聂司令员惊讶地说:“zhōngyāng军校又派了工兵学员过来?新手没经验,不太妥当吧!”
李副参谋长解释说:“zhōngyāng军校哪有那么多,是63军从冀东带回来的!”
“冀东哪有……”聂司令员一开始不相信,正待质疑之时突然眼睛一亮,惊喜道:“开滦煤矿的工人!”
前面曾介绍过,冀东的“铁道南”盛产极好的大白菜。还有神枪手。其实在冀东还有跟铁道南神枪手齐名的特殊兵种,那就是唐山矿的爆破手。当时抗rì军民中流传着一句话,叫“铁道南枪打得准,唐山矿炮炸得狠”。所谓唐山矿炮炸得狠,就是指从煤矿工人出身的战士往往有一手jīng湛的爆破技术,这在极度缺乏技术人员的八路军部队里面是非常难得的。
63军增援冀东时,郑卫国就特意强调过。一定要多招募此类的技术人员。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周参谋长笑道:“聂老总猜得不错,正是唐山矿的工人!现在我们集总下面有专门的工程兵爆破部队,各军各师各军区也有相应的工程兵。只是……”
聂司令员见他迟疑了一下,忙问道:“只是什么?”
周参谋长解释说:“那些桥梁的位置极为分散,还要通过rì军的层层封锁。我们地方部队战斗力不强,主力部队又熟悉地理情况,所以很难将这些工兵护送到目的地。”
聂司令员哈哈一笑,说:“好嘛,说了半天,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好吧。这件事情我就答应下来了。只要你们的工兵部队和炸药能够准备就绪,我们保证将他们安全地护送到指定地点!”
周参谋长和李副参谋长闻言很是振奋,抚掌笑道:“有聂司令员这句话,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聂司令员迟疑道:“这只是对付南面,还有北边呢?北平的第21师团可是猖狂得狠。前几天又派部队去冀东围剿,给根据地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周参谋长说:“北面也差不多,北洋淀上游九河,有一大半在保定以北,像什么府河、漕河、萍河、杨村河、瀑河及白沟引河,咱儿非得给小鬼子炸个肝肠寸断不可,哈哈……”
聂司令员倒吸了一口凉气,质疑说:“这得多少炸药啊!我记得这种桥梁都是非常坚固的,上百斤的炸药包可不顶事!”
周参谋长解释说:“现在兵工厂已经能自产硝铵炸药了,从唐山矿又缴获不少黄sè炸药,再加上各地缴获和购买的,数量已经很不少了。”
李副参谋长说:“而且咱们不需要将这些桥梁彻底摧毁,只要炸得一个星期通不了车就算大功告成!”
聂司令员嗯一声,说:“不错!如果作战顺利的话,可能还不要一个星期,两三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周参谋长欢喜得说:“那聂老总可是答应了?”
聂司令员笑道:“天授不取,反受其咎!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说着脸sè微沉,又不无遗憾地说:“唉,武汉的情况愈发糟糕,这恐怕是我们在华北最好的动手时机了,再不抓住,徒呼奈何啊?”
周参谋长说:“是啊,等敌军回师华北我们的战略主动权肯定是保不住了,所以一定要抢在武汉沦陷之前做好准备。”
聂司令员这一表态,事情就基本定了下来。冀中军区便随后开始进行战前动员,主要是征集和输送物资,将大部队隐蔽机动到相应位置等等。为了保证战斗的突然xìng,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聂司令员也很快动身返回北岳区,毕竟这么大的行动没他这个司令员在可不好协调。
由于调动的部队太多,需要动用的物资也是非常惊人的一个数字。好在郑卫国一开始便强调物资储备的重要xìng。在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做了大量的准备。饶是如此,全面动员也足足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
这个过程十分繁杂,杨教授、程政委、周参谋长他们都是忙得脚不沾地,有时间甚至几夜未眠,就算困急了只能在椅子上歪一下。郑卫国本来讲究“垂拱而治”。可现在都是“一个人顶着几口锅”,也不得不亲自参与部署和物资调度。
“装备部吗?我是郑卫国!我问你,兵工厂运来的最近一批炸药怎么少了五百斤?”郑卫国一边核实物资,一边打电话询问道:“什么!运输途中被鬼子发现,被迫销毁?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报告?真是岂有此理,万一引起rì军jǐng觉怎么办?谁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报告!总座。你这是?”李副参谋长走了进来,诧异地看了一眼。
郑卫国一看是他,忙道:“你来得正好,兵工厂的炸药运输出了一点纰漏,在rì军拦截时被迫销毁。这可是足足五百斤炸药啊!你马上通过咱们的内线观察一下,看rì军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李副参谋长忙道:“是。总座,我回去之后马上布置。呃,这是周边的一些情报以及华中战事的最新通报,请您过目。”
郑卫国接过看了看,突然会心一笑,说:“当初我提的那三个条件,委员长到底是答应了。”
李副参谋长笑道:“无它。时事所迫尔!”
前段时间,武汉战局开始恶化,常凯申委员长不惜借助舆论的力量迫使郑卫国出兵。郑胡子将计就计,就向委员长提出三个条件。一是给在淞沪会战中壮烈殉国的吴克仁军长及67将士洗刷不白之冤;二是救助抚恤东北难民和前义勇军将士;三是释放张少帅、杨虎臣及其部属家人。
委员长开始勃然大怒,但随时武汉战局的持续恶化,终于还是妥协了。吴克仁军长的灵位得享忠烈祠,家人也得到了抚恤。67军幸存数百将士也摆脱了“叛变”的污名,其中一部分出于对郑卫国的感激,已经决定北上冀中效力。
救济抚恤之事也交由民政部和军政部在办,至于办成什么结果还不好说。但多少能惠及落难军民吧。唯独最后一条被委员长坚决抵制,但还是释放了张杨的部属家人,其中就包括黄显声,还有那个著名的“小萝卜头”。
李副参谋长有担心地说:“总座,您这三个条件既收拢了东北籍将士之心。又攒下了无量功德,却把委员长给得罪狠了。他这个人的xìng子有如当年的法正,只怕已经把您记恨到骨子里去了。眼下咱们还离不开后方的支持,委员长会不会给咱们小鞋穿?”
法正是三国时期的蜀臣,为刘备夺西川立下了大功。先主在世时备受信用,所谓“文则法正,武则魏延”。可这个人有点小心眼儿,谁要是得罪了他必定没好果子吃。时人评之为:一饭之恩必酬,睚眦之怨必报!
常凯申也有这毛病,白崇禧曾经跟他作对,所以一直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解除军权之后还是不肯放过。
郑卫国呵呵一笑,摆手说:“不至于!”又解释说:“现在大敌当前,些许误会委员长会理解的。”
李副参谋长笑了笑说:“但愿委员长能以国事为重吧!”又说:“委员长这次还通报批评了三战区,斥责顾祝同作战不利。”
郑卫国奇道:“哦?三战区又是怎么回事?”
李副参谋长鄙夷道:“顾墨三这个人,哼,尽打滑头仗!”
原来,为了减轻武汉正面的防守压力,委员长命令三战区侧击rì军,包抄rì军的后路。可是顾墨三为了保存实力,只让每个军派一个师去执行任务。结果上行下效,各师师长只派一个旅,各旅旅长只派一个团……搞到最后竟然只出动十几个连,忙活了半晌,除了骗取一点经费以外一无所获。
郑卫国暗自叹了一口气,打群架的时候。狼上狗不上,岂有不败之理?
“报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报告声。
李副参谋长回头一看,见是芷兰端着一个碗站在门口,忙笑道:“总座,那您忙。卑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就不打扰您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去吧,一定要多注意rì军的动向!”
等李副参谋长走后,芷兰将碗放到郑卫国面前,说:“总司令。刚熬好的粥。”
郑卫国正好感到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笑道:“辛苦你了,芷兰。”刚用调羹拨弄两下,突然皱眉说:“怎么还放了燕窝?伤员都没得喝,我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呢!”说着很不高兴地将碗推到一边。
芷兰微微一笑。忙细声解释说:“这是我自己在商社买的,又不是公家出的钱。你就放心喝吧,没人会说的。”
郑卫国奇道:“你哪儿来得钱?”
芷兰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俺,俺把镯子卖了!”
郑卫国低头一看,果然,那皓白的手腕上已经空空如也。忍不住斥责道:“你胡闹!那镯子不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吗?好端端地卖了做什么!”他想让芷兰去赎回来,可是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只有一块大洋。
为了避免高级将领们恃功自傲贪图享受,郑卫国把自己的“国难薪”全捐给了军区充做军费,所以堂堂战区副总司令也没有一点体己钱。这块大洋还是跟周参谋长他们练习shè击时拿来玩的。
大概是看出了郑卫国的尴尬,芷兰噗嗤一笑,安慰道:“俺娘留给俺的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个镯子。大家都说带这个是资产阶级情调,劳动人民不喜欢!”
郑卫国忍不住笑骂道:“胡说八道!这是谁跟你讲的歪理?”
芷兰想了一下,说:“军校的政治教员。文工团的宣传队都是这么说的。”
郑卫国笑道:“那是他们没有。我也是劳动人民,我怎么就喜欢?你是卖给商社了吧,这样我让他们先不要出售,等下半年的薪水发了就帮你赎出来。”又看了看那碗粥,说:“这粥……”
芷兰嘟着嘴巴。委屈地说:“粥都已经熬好了!”又给他讲冠军候霍去病的故事,说什么霍大将军打仗的时候还专门带上厨子,没见刻薄自己,照样打胜仗。芷兰是书香门第出身,《史记》、《汉书》什么的没少看,加上伶牙俐齿,真要讲起大道理来也不比军校的政治教官差多少。
郑卫国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打趣道:“好吧,那今天我也享受一回冠军候的待遇。这碗粥我们一人一半,如何?”于是拿出一个小碗,两人分而食之。郑卫国偷偷将有燕窝的部分都赶到芷兰碗里去了,到底是没吃。
刚吃完程政委就过来了。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在配合上还存在一些问题,这件事情主要是程政委在中间协调。
郑卫国对芷兰说:“芷兰,你先回去吧!”
芷兰见他们有事要谈,帮他们泡好茶水之后就回去了。
程政委看了芷兰的背影一眼,眉头微皱,说:“司令员,你是看上这姑娘了?”
郑卫国笑道:“现在哪有这个心思,算是普通朋友吧!芷兰心地善良,我们很合得来!怎么老程,有人说闲话吗?”
穿越之前郑胡子也是光棍一条,但也不是没有相熟的女军官。没有任务的时候,大家一起聚个餐,或者结伴旅游是经常的事情。只是这个年代似乎不承认有“普通的男女朋友”,稍一越界就成作风问题了。
程政委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在冀中谁敢说你的闲话?要让老百姓听到了还不被活活打死!不过芷兰的家庭出身不好,你们两个结合的话似乎不太合适。”
郑卫国心中莫名一怒,但很快克制下来,说:“老程,你想多了,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再说出身不由人,咱们不能以这个标准来划分阵营。”
程政委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见郑卫国不爱听就没再提。两人就工作上的事情讨论一番之后,郑卫国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三战区的反攻作战你听说了吗?”
程政委讥笑道:“怎么没听说,可笑委员长还好意思诬蔑咱们隔岸观火,坐观成败!怎么,司令员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顾祝同这个人狗肉上不了正席,谁有功夫理他。我是觉得这是新四军发展的一个大好机会!”
这个弯转得太大,程政委一时没想明白,疑惑道:“什么机会?”
郑卫国拿来两根筷子摆在桌子中间,解释说:“假设这里是长江,新四军事实上困守江南。不仅难以发展,一旦天sè有变,恐怕还有大难。不如趁机跳至江北,从此天高任鸟飞,岂不比困守鸟笼要强!”
新四军主力北上之后必将对华中敌军的运输线造成很大的压力,从而迟缓rì军对武汉的进攻,也让华北有更多的准备时间。而且皖北不比皖南,即便将来国共双方矛盾加剧,发生皖南事变那样的惨剧也不太可能。说不定双方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不至于彻底决裂。这对中国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程政委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点头说:“司令员这个想法很好,我个人表示支持。不过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得向八路军总部汇报,请他们代呈延安。”
第三百七十八章蓝鹰在行动
是夜,保定市清苑县北大冉村,一栋大院内灯火通明,外面却看不到一丝光亮。大院内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正肃然而立,和外面静翳的气氛截然不同。有趣的是,这里面不仅有穿着**服饰的,还有不少人穿着日伪军、伪警察或者老百姓的服饰。乍一看,绝对弄不清是咋回事儿。
大堂内一张桌子上铺着一张较为粗糙的手绘地图。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有点儿像名教书先生的年青人正在给大家介绍什么。大家都聚精会神,听地精精有味。
“日军在保定城内设有一个旅团司令部,番号为步兵第108旅团,旅团长是石井嘉穗少将。这个旅团下设两个步兵联队,分别是步兵第139联队和步兵第140联队。由于需要防守从涿州到定县的广大区域,城内只有步兵第139联队的联队部和第一大队。这个联队的另外两个大队分别在涿州和定县。至于第140联队干脆被师团部调到石家庄去了。”
“此外,第110师团所属的工兵第110联队也驻扎城内,其兵营就在南大关火车站的西侧。我暗中探访过这个兵营,这支部队大约有1500余人。联队长是福地真三郎少佐。”
一名身穿日军少佐军服的瘦高个儿插嘴道:“李先生,看来日军对这个南大关火车站很在意啊!”
李先生用手推了推眼镜,笑道:“当然在意了!解营长可能不太清楚。这个火车站可不是一般的站台,它北靠府河码头,东南邻日军机场,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光车道就有8股之多,是华北最重要的水陆枢纽之一。日本鬼子把汽油、弹药等物资运到这里,然后通过水路送往白洋淀。有时候也把从白洋淀抢来的各种物资从水路运回来,再通过铁路送到各处去……”
解营长又问道:“那日军在这里火车站驻有多少兵力?”
李先生扳起手指算道:“人数比较多的有四股,车站内有日伪警察50多人;车站后面是日军的宪兵司令部,有200多名小鬼子和东北来的二鬼子;刘守庙附近驻有一个鬼子中队。150多人;东高庄村西首驻有鬼子50来人和一个小队的二鬼子。听口音是冀东来的警防队。”
解营长听完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李先生关切地问道:“怎么,有困难么?我们在城内有十几名同志,都有手枪。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配合贵部作战!”
解营长微微一笑。说:“这倒不必。李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的任务更为重要,不能因此暴露。”又问道:“李先生。你刚才说火车站东南就是日军机场,那机场具体在什么位置?”
“哦,大家请看,机场就在这个位置!”李先生很快在地图上指了出来。
一名老百姓打扮的青年笑道:“如果要去打机场可以在樊庄的老保叔家侦察,扒着小院墙头往北看,飞机场和老炮队的鬼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中年人忙解释说:“樊庄离鬼子的机场很近,老保叔是我们在那里的堡垒户。”
解营长恍然地点点头,待问明机场附近敌军的兵力布署情况之后又叮嘱道:“堡垒户的信息你们要严格保密,人命关天的事情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