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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政委见郑卫国还有些犹豫,就劝道:“司令员,这个朱占魁是个义气汉子!而且我们这次任务主要是向冈村宁次传递消息,忠不忠心还在其次。”
周参谋长赞同道:“老程说的不错!就算这个朱占魁真的变节了,只要冈村宁次知道我们兵工厂的位置,我就不相信他不动心!”
郑卫国点头说:“好,那是他了。等下麻烦老程亲自跟他谈谈,当然,卧底不是一般的工作,得让他自己愿意。”
程政委点了点头,说:“请司令员放心,我一定说服他!”
周参谋长又问道:“既然总座已经决定将敌军引往平安县,那冀中怎么办?日军眼下又要打通平大公路,我们打还是不打?”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不要硬拼!还是老办法,让开大路,占领两厢。冀中不比别的地方,数百公里长的公路上没有坚固的据点,日军想要掌握在手里就得派大量的部队驻防。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撑多久。”
众人闻言都点头说好。
程政委又问道:“万一日军占领平大公路之后继续切割我根据地呢?”
郑卫国叹了口气,说:“那就要看朱占魁这一趟顺不顺利了!”
……
北平,督战官山下奉文急匆匆赶到了华北方面军司令部。走进作战室,只见司令官冈村宁次正笑眯眯的,不时跟手下几名参谋军官说笑。
山下奉文忙上前敬礼道:“司令官阁下,您找我?”
冈村宁次兴奋地说:“哟西,山下君,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必军部和天皇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很高兴的!”
“哟西!”山下奉文忙问道:“不知是何消息,是前线的捷报吗?”
冈村宁次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比一百次胜利都管用!郑胡子手下一个军官向我们投降了,而且是主动投降!”
山下奉文惊讶地说:“纳尼?主动投降,这可不多见!”
冈村宁次点头说:“是啊,从多田君和山下君的那次围剿之后,冀中方面对于部队的控制就更加严密了,能拉拢到这种级别的军官是很不容易的。”
山下奉文又问道:“司令官阁下,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军官?”
冈村宁次呵呵一笑,说:“级别倒是不高,以前在大清河以北当主力团长,现在在冀中担任处长。”
山下奉文显得有些失望,点头说:“唔,是不太高,不过也是很难得的。”
冈村宁次不以为意,点头说:“是啊,像这种级别的军官我们总共也没有拉拢到几个。而且这名军官最大的价值不在于他的级别,而是他带来的情报。”
山下奉文忙问道:“索多斯内,不知道他提供的是什么情报?”
冈村宁次故意卖了个关子,反问道:“山下君还记得特高课曾经追查过的冀中兵工厂一事吗?”
“当然记得!”山下奉文遗憾地说:“只可惜那群蠢货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查到具体的位置,不然我们早就将捣毁了。”说着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难道是?”
冈村宁次微笑地点了点头,说:“不错!”
山下奉文闻言大喜,忙问道:“将军阁下,不知兵工厂的具体位置在究竟在哪里?我请求亲自率部去摧毁它,请将军阁下成全!”
第四百六十九章手指归葬
一晃,时间到了1941年秋。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儿,其中对世界影响最大的就是小胡子终于向苏联发起了凶猛地进攻。托郑卫国的福,这个时空里的汉斯远比平行空间里面要强大。无论是战术、装备,还是战争潜力(青霉素变相增加人力,石油增强工业基础)。
历史上,由于极度缺乏石油,汉斯们只好办了一大堆合成油工厂,虽然提炼了不少燃油,却极大的消耗了德国宝贵的工业产能。要知道德国的工业规模本来就不如美国,甚至还比不上苏联(虽然技术落后,但是摊子大,经得起折腾)。
在这个时空里,由于在本土找到了大量油田,自然不需要把精力都放在炼油上。节省下来的工业产能,战争狂人小胡子造了更多的坦克、飞机、大炮,不仅数量庞大,质量也比历史上要好。而苏联方面由于拒绝跟郑胡子全面合作,基本上还是老样子,结果一开战就被小胡子的闪电战给打蒙了。
德军一路长驱直入,在短短10天之内,竟然向苏联境内突进700公里(比历史上多一百公里)。仅第一天的战斗,苏联红军损失1500架飞机,其中800架还未起飞就被炸毁。
随后,德军兵分三路,分头突进。北路,以列宁格勒为目标;中路,以莫斯科为目标;南路,以斯大林格勒为目标。由于战术落后、准备不足,和长年肃反带来的恶劣影响。苏军简直是不堪一击,一路丢盔弃甲。开战前四个月(6月到9月),苏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损失高达330万人(比历史上多50万)。
不过苏联到底是地方大,在蒙受惨重损失之后,终于在德国的第一波攻击中缓过神来了。眼下,苏军正在列宁格勒与德军激战。同时小胡子又在莫斯科集结兵力,共计100个师约120万人,在2500辆坦克,15000门火炮支援下准备攻打莫斯科。虽然德军比历史上要强大不少。但能不能拿下莫斯科还是殊难预料。唯一能肯定的是。汉斯和毛熊将在这里流下更多的血。
说完了国外,再说国内。华北的战事还在激烈进行,不过交战地点已经转移到了平安县及周边地带。自打成功地将日军的眼球吸引到了平安县之后,双方已经在此激战达半年之久了。这也是迄今为止。中日之间打得最长的也是最激烈的一次战役。
平安县东部。二龙山。
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正向县城方向急驰而来。值得一提的是。这支部队中间军官出奇得多,不到两百人的队伍里面,仅佐级军官就有十余人。剩下还有尉级军官七八人。
一名少佐抱怨道:“华北方面军真是的,竟然连几辆轿车都筹措不了,害得我们得骑马进山。”
旁边一名中佐幸灾乐祸得说:“哈哈,永田君,我记得你是习志野骑兵学校毕业的,竟然也有痛恨骑马的一天,难道是屁股磨破了吗?”
永田少佐哼了一声,正待反唇相讥。身边一名大尉突然插嘴道:“永田君也是习志野骑兵学校的吗?这么说还是我的学长呢!”这名大尉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非常年轻。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腰间挎的军刀竟然是黄色的刀把。
“是的,殿下!能与您就读同一所学校,实在是我的荣幸。”永田少佐一点儿都没觉得冒犯,反而还很恭敬地回答了一句,看来这个大尉来头不小。
面对少佐的恭维,大尉显得很开心,加上永田等人存心结交,双方很快便打成一片,聊得好不开心。
在队伍的中间,一名身佩中将军衔的将领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失去了铁路线,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身旁的副官赞同道:“是啊,物资全靠汽车运输,根本满足不了前线的需要。而且我发现汽车的数量也不够,伤员竟然是用马车运出来的。”
中将点点头,沉声道:“索多斯内,看来前线的情况真是很糟糕。我们从北平过来已经看到很多运送伤员的车队了吧?”
副官点头说:“是这样的,将军阁下!”正说着,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忙拿起望远镜往前方看去。
只见一队队马车正咕噜咕噜从二龙山脚山下的公路驶来。车上都蒙着白布,也不知道装的是啥。不过头一辆车上插着一面膏药旗,很显然,这应该是日军的一支辎重部队。不过很奇怪的是,押运的日军士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就连拉车的马一是副没精打彩的模样。
很快,押运的日军士兵们也发现这队骑兵。让副官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士兵竟然纷纷爬到车上拿枪,并向这边瞄准。可能是太过紧张,有不少人试了好几次才把枪栓拉开。
难道是支那人伪装的?副官心里一紧,忙命令道:“可能是敌人,准备战斗!”
“慢!”中将喝道:“应该是一场误会。要是敌人的话早就开火了。而且这里是我军的控制范围,怎么可能出现敌军的车队?去,派个人跟他们联络一下!”
“哈依!”
“吁!”骑兵们纷纷勒住战马,并打旗语示意是自己人。然而押运大车的日军士兵们并没有放松警惕。相反,他们一个个端着枪,并把身子小心地藏到了马车后面。那名副官又好气又好笑,用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腹单骑赶上前来,嘴里喊道:“别开枪,是自己人!”
押运部队中领头的分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那名副官有些恼火地喝骂道:“八嘎!眼瞎了吗你们,长官的军服看不见?”说着还扯了自己的领章给他们看。两杠一星表明了他少佐的身份。
分队长不服气地嚷道:“这样的军服郑胡子那里有的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
副官勃然大怒,噌的一声跳下马来,抽出马鞭就要给他们好看。身后一名挂着中将级军衔的日军将领忙抬手道:“住手,毛利君!”
毛利副官用马鞭指着那些士兵道:“将军阁下,这帮家伙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中将一脸不悦地问道:“毛利君,那你会听我的话吗?”
毛利副官心中一凛,忙双腿一靠,低头道:“哈依!”
中将扬了扬戴着白手套的手。命令道:“去。把我们的证件递给他们,顺便也查验一下他们的身份。”
“哈依!”
……
经过一番仔细的核查之后,双方终于搞清楚了,押运马车的士兵隶属于第36师团步兵224联队。他们这支部队刚刚在山区跟郑胡子的山地独立师血战一场。伤亡很大。所以奉命运送阵亡将士的遗骸回国安葬。
而另一方来头可不小。他们是由军部直接派来的战地观察团。团长冢田攻中将为现任参谋次长。他本来是内阁首相东条英机的亲信,但对南进有不同看法,且态度强硬(连续拒绝东乡茂德外务大臣。贺屋兴宣大藏大臣,东条英机总理大臣和岛田繁太郎海军大臣)。而东条英机又是一个心胸不怎么开阔的人,一怒之下就把他踢到前线来了。
“很抱歉,将军阁下,请原谅我们刚才的无礼!”分队长战战兢兢地将冢田攻他们的证件双手交换。
冢田攻笑道:“不,伍长!相反,我从你身上看到帝**人最可贵的品质——严谨!”
分队长惭愧地低下头去,红着脸说:“实不相瞒,将军阁下,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用鲜血换来的经验。”
冢田攻一愣,惊讶地说:“难道支那人经常化装成帝**人?”
“是的,阁下!”分队长咬牙切齿地说:“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冢田攻脸上升起一股怒气,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
咴律律,一匹军马突然往前走了几步,轻轻跳跃一下,然后人立而起。马背上正是那名挎黄色刀把子的大尉军官,这在一群佐级军官里面显得很惹眼。
“呃,抱歉!”大尉稚嫩的脸庞微微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运送补给不是应该往前线吗?”
毛利副官怕这些兵痞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忙解释道:“诸位,这位是天皇陛下的亲弟弟,三笠宫崇仁亲王,特地代表皇室来慰问前线将士们的。”
裕仁有四兄弟,崇仁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和几个哥哥年龄差距比较大。到1936年才由陆军士官学校48期毕业,他的老师就是著名的豺狼参谋辻政信。此后又在习志野骑兵学校和陆军大学学习。
1941年10月22日,崇仁刚刚跟高木正得子爵的二女百合子结婚。由于日本皇室有从军的传统,所以刚度完蜜月就被他的哥哥塞到这个观察团来了。像这种差事,既安全,又能混资历,何乐而不为呢?
押运的士兵们闻言吃了一惊,慌忙低头行礼。分队长偷偷看了崇仁亲王腰间的黄色刀把一眼,忙回答道:“报告殿下,车上都是忠勇将士的遗骸。”
冢田攻中将和崇仁亲王吃了一惊,忙跳下马来,摘下军帽向那些马车行了一礼。其他的军官也忙跟着行礼。
崇仁亲王叹了一口气,说:“诸君,没想到刚到平安县就看到了一幕惨具。唉,这些帝国的忠勇军人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家人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但没有多少悲伤的神色。对于高级将领,尤其是日军将领来,死多少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冢田攻中将数了数马车,发现才十三辆,就算每辆车上拖十具尸体,加起来也才一百多具,这点儿伤亡对于日军来说完全承受得起。于是忙安慰道:“殿下不必难过,为了帝国的圣战。这点儿牺牲完全是值得的。”
又打趣道:“来之见总是听到不好的消息,我还以为伤亡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现在看来,多半是冈村君为了多要一些物资使得手段罢了。”
其他军官也哄笑起来,有的还开起了玩笑。
那名分队长听了脸色数变,突然一咬牙,走到马车前哗啦一声将白布扯下,露出大大小小几口陶缸来。这些陶缸虽然不小,但想放进去一具尸体还是很困难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其他的押运士兵也纷纷扯下马车上的白布,无一例外。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陶缸或陶罐。
冢田攻中将和崇仁亲王他们都吃了一惊。不禁疑惑道:“这是?”
分队长脸露悲色,突然打开一口陶缸,跪倒在一旁哽咽道:“请将军阁下和亲王殿下过目!”
三笠宫崇仁亲王到底年轻,闻言忙走到马车旁。一手扶着大缸。踮脚向里看去。没想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熏得这位亲王直作呕。崇仁亲王强忍着往缸内看了一眼,又伸手进去拨拉一下。突然脸色大变,跑到路边拼命地呕吐起来。几名军官吓了一跳,忙跑到崇仁亲王身边拍背、递水,服侍得好不殷勤。
冢田攻中将脸色微变,突然喝令道:“搬下来!”
“哈依!”
几名士兵忙合力搬下一口大缸,并抬头将领们跟前。众人忙围上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缸内竟然是一根根血淋淋的手指,全用白布包着。一名少佐拿起来一看,白布上写的是死者的名字、职务,还是死亡时间和原因。
当然,缸里面也不全是手指头,还洒满了盐,估计是防腐。毛利副官他们又疯了似的冲向马车,接连打开几口大缸,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手指。
冢田攻中将又惊又怒,连声喝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名分队长痛哭道:“将军阁下,我们联队在山里中了支那人的埋伏,伤亡惨重,忠勇将士的遗骸实在太多,无法搬运,我们只能,只能切下一根手指带回国内告慰他们的家人。”
冢田攻中将只觉毛骨悚然,忙喝问道:“纳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报告?”
分队长痛恨地说:“肯定是指挥官瞒报了战情,忠勇将士们的血都白流了!”说着和部下们都大声痛哭起来。
怀着沉重的心情告别这支“运尸队”,冢田攻中将一行继续赶路。三笠宫崇仁亲王还是跟在队伍里,不过刚才吐得太厉害,脸色显得很苍白。越往西走,路况越差,本来只需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竟然足足走了四五个钟头。等在天黑前赶到平安县城的时候,冢田攻等人的脸色已经像锅底一样黑了。
查验完证件后,一行怒气冲冲地赶来了设在东门外的日军司令部。沿途不时能见到成批成批的伤员,白色的帐篷搭了好几亩地。
“山下奉文呢?”冢田攻中将怒气冲冲地喝问道:“快,叫他来见我!”
山下奉文和第36师团的师团长井关仞中将、参谋长今村新太郎大佐都不在,最后还是副师团长山之内正文少将(在日军内部,副部队长只负责后勤,地位还不如参谋长)接见他们。互相敬礼之后,山之内正文突然发现带着黄色刀把的三笠宫崇仁亲王,忙鞠躬问好。
冢田攻中将不耐烦地问道:“少将,山下奉文和井关中将呢?”
山之内正文少将忙道:“报告将军阁下,山下司令官和井关中将正率部与敌在前线血战!”
三笠宫崇仁亲王终于忍不住了,跳出来喝骂道:“八嘎!血战的结果就是十几马车的手指头吗?”
山之内少将一听,脑袋上的汗顿时滚落出来,慌忙低头请罪。
冢田攻中将制止了还要继续喝斥的三笠宫崇仁亲王,沉声道:“说说吧,山之内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之内正文一听,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起了这几个月的辛酸往事。起初,日军调独立混成第8旅团和第14师团一部围攻冀西,并由督战官山下奉文亲自坐镇指挥。没想到却在太行山区遭到了守军的迎头痛击。
崇仁亲王斥责道:“难道强大的帝国陆军连区区支那三流部队都打不过吗?”
山之内正文忙辩解道:“殿下。华北的军队战斗力极为强悍,根本不是什么三流部队!”
崇仁亲王有些狐疑地看向冢田攻中将,冢田攻中将点了点头,说:“山之内说的没错儿!据我在参谋本部的调查统计,华北的支那军是战斗力最强的,尤其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