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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工作啊。”被抓住的手臂痛并不痛,却像钳子一样让我抗拒不得,“大哥,放手。”
“穿成这个样子?!”他恼怒又激动的低吼,我瑟缩起脖子,“卧底嘛。”
“查什么?”
“拐卖未成年少女。”迫于他骇人的气势,我脱口而出。
“哼!”他稍稍松开我,可脸色还是非常的难看,“查这家伙吗?要多久?”
“找到证据为止。”他顿时加重困住我的力量。
“都说是工作了……”如蚊子般惨兮兮的低喃,自己都觉得没用。
他重重地喟叹一声,蹙着眉峰,想说什么却迟疑着没说。
“朴组长,您喜欢这种吗?”李翰这时大声说道,厚实的嗓子粗哑轻佻,好像已有醉意,“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我再给您叫几个。”
“不用。”大哥略微转过身,冷漠地说。
“大哥?”当他再转回来时,靠得我非常近,他的手臂搂住我的腰,胸膛几乎要贴住我的,我马上联想到亲密依偎在一起的情人的场景,不自在起来。
被包围着,身体四周充斥着他冷峻强硬的气息,我紧张得透不过气,向后仰起头。
“啊,”软软的触感,香烟的涩味直冲进我的嘴巴,我僵着脖子,瞪着那突然的“大特写”,可谓五雷轰顶,一下怔住!
动也不动的嘴唇被轻咬着,尔后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缓缓地伸进我的口腔,它牵住我呆滞的舌头,逗弄着、舔着,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它越来越狂野,激烈地缠吮。
“吻……?!”我不适地惊醒!这是在……接……
我慌恐无措,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实在太震惊了。
大哥稳稳地抓着我,不放松,也不用力,态度是那样地坦然自若,我胀红着脸,急促的心跳有如呼啸隧道而过的列车!
“组长,电话。”这时,坐在沙发最右侧的保镖,匆促打断大哥持续的亲吻,将一宝石蓝精致的手机递了过来,“是贤姐。”
大哥松开我,他当然知道保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他面不改色,从容冷静地接过电话,“什么事?”
我大口呼吸着,脸孔由窒息激动的红转变为畏惧混乱的白,我倏地想站起身,但大哥环在我腰间的手,极其迅捷地缚住我,“去哪?”
“厕所。”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他认真地看着我,谨慎地压低音量,“是你自己决定要做员警的吧?”
“什么?”我不太明白。
“那就不要逃。”他结实的手指扣住我低腰裤的金属裤环,“既然敢做卧底,怎么能吻一下就慌成这样?”
“我不知道你是同性恋,而且你还是大哥……”我惊魂未定,有些胡言乱语。
“你反感我喜欢男人?”他直白地问,一边利落地阖上正传出催促声的手机。
“不,”我摇头,“那是大哥的自由。”
“如果你抓住我犯罪的证据,会告我吗?”他紧接着问,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我想……会。”我喃喃地避开视线。
“不是你想,是肯定会吧?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他毅然地说,放下电话,伸手从黑得发亮的长方形茶几上,拿起一杯斟满的红酒,沉着地喝了一半。
“我犯罪,你会抓我,你做男公关,我就不能吻你吗?只有你可以公事公办?太任性了吧?”
我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大哥会对我说的话吗?
“黑白两道,水火不容,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凭什么当员警?兴趣?一时冲动?你有做员警的责任感吗?”
他咄咄逼人的话,忽然间不依不饶的神情,让我完全傻住,哑口无言。
他放下酒杯,紧紧地拮住我的下颌,“你根本无法反驳吧?”
第二章
说完这句话的大哥,咬了一下牙关,不耐地松开我,“回去踢腿两百下,别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守家规!”
“哎?!”事情转变得太快,我大叫出声。
“你想被人拆穿吗?”他冷冷地瞪我一眼,整理了一下皱起的领带,“我要走了。”
“这么快?”才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吧?
“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略显低沉的嗓音嗫嚅着,站了起来。
保镖们毫不迟疑,亦迅速地跟上他。
“朴组长,您这是……”李翰一把推开大腿上的少女,迎向大哥,泛着酒气的脸孔木然而诚恐。
“我们组长还有事。”一保镖冷冰冰地说,侧身拦住他。
“是吗?那……”李翰示意旁边的手下,那人立刻弯腰,从茶几下拖出个黑色四方皮箱,不大,顶端有着密码锁。
“只是本店的一点见面礼金。”金佚组财大气粗,在黑道赫赫有名,也许怕大哥不屑这点钱,李翰又急忙补充,“以后每个月,我们会将钱寄到您们指定的帐号下。”
大哥侧头,居高临下地扫过皮箱,表情平静且冷漠,“礼金的事,下次再说,你如果真有投靠的诚意,就应该知道金佚组的规矩。”
“规矩?”像被人硬生生地推开,李翰的脸孔僵怔着。
金佚组数百条帮规,严整地以楷书贴在宅院的前大厅里,可比日本新撰组,我记得其中一条,便是不准强行亵渎妇女、不准参与境内外人口贩卖。
——因为这实在缺德!
大哥没有搭理他,却突然向我一指,“买他的场要多少钱?我包下他了。”
“这……只要您喜欢就行!”李翰惊喜万分,竟朝我投来激赏的眼神。
我哭笑不得。
“今天就这样,告辞。”大哥以不容拒绝的强硬口吻说着,大踏步走向裱着红丝绒的大门,李翰的手下非常殷勤地替他开门。
大哥一行一离开,李翰就让人带走了那个坐在他膝盖上的女孩,我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被带走,不过,这里有未成年少女的举报,看来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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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不错。”李翰向我走来,在我旁边坐下,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仔细地打量着我,“原来跟的是……”
“明太哥。”我轻声地说,一直没抬头。
“郑明太啊……不过是个喽罗!”他很轻蔑地喟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腿,“我给你一晚上一百五十万韩元,下次朴组长来了,好好招待。”
“是,谢谢李翰哥。”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我喜欢懂事的人。”他站起身,自以为是地扔给我一叠钱,然后在打手们的簇拥下,高调地扬长而去。
根据二课的调查,李翰在歌舞厅里逗留的时间是很短的,除非会客,平常他都是喝一杯酒,收了当天的营业额就走,他行踪诡秘,据说连跟了他十二年的情妇,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再待下去也查不出什么结果,这里的小姐口风很紧,不过,既然做卧底,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离开,十二点再收队吧!
打定主意,我嫌恶地挥了挥李翰刚才碰过的地方,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一阵风吹过,道场外的竹林抖起一片幽暗的青纱,时值凌晨三点,平日就冷落的后院,除了偶然一两声的狗吠,寂寥如一池幽泉。
我走到休息区,拾起木地板上的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我已经连续踢沙袋一个半小时了,双面护甲下,白色的跆拳道服黏糊潮湿,很不舒服。
因为戴着蓝色头盔,头发也已经全部湿掉,大哥真的很会整我。
“热死了!”我抱怨着,除下头盔,脱掉护甲,扯掉腰上的黑色段带,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反正是私人道场,先让我在地板上躺一会儿吧。
我正想四仰八叉地躺下来时,身后突然传来轻笑声。
“谁?!”我倏然转身,一个穿着卡其色休闲服的男人斜斜地倚靠在道场门柱上,神情温婉,原来是二哥朴正焕。
“你吓了我一跳啊!”我不满地嘀咕,盘起腿坐着,还不忘看看二哥身后还有没有别人。
“放心啦,大哥在赌场里,还没回来。”他笑吟吟地说着,看着我,“在外面惹大哥生气了吧?我听说了,勃然大怒呢!”
“那个暴君……”我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说,“互不干涉工作是约定啊,我又没做错什么?还让二叔他们看笑话!”
二叔是养父的堂弟,今年已经五十六岁,负责金佚组老大们的安全工作,我在歌舞厅里做卧底的事情,还有我被大哥‘抱养’的事情,他都听手下们报告了,听说他的表情是又青又白,哭笑不得。
“大哥是担心你,你做员警的事情,他一直都不高兴,”二哥温柔体贴,举止优雅,就好像森林里的一只鹿。
“这三年来,你们总是针锋相对,大哥也真辛苦,又要保护你,又要和你周旋,小风,虽然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
“什么?”
二哥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你掌握了金佚组的犯罪证据,你会怎么做?你真的能逮捕我们吗?”
“二哥……”怎么今天连二哥都那么奇怪呢?
二哥笑了笑,脱掉旅游鞋和白袜,踏上和道场的木地板,他的动作利落而轻盈,走过来时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难回答,对我来说也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心愿哦。”
“那为什么要去美国?”我问道,我始终觉得二哥定居美国,和我报考警校有很大关系,我让家里人失望了,我没想到我这个举动……会让他们离我而去。
二哥没有回答,走到我面前,十分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其实,我只比二哥矮一点点,他笑着,“好像又长高了,忘掉我的问题吧,小风到底是小风,要抓住我们的把柄,还早着呢。”
“是呀,反正我没你们厉害!”我没好气地说,“二哥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你说呢?”他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脸。
“你啊……只会任由我胡闹。”我有点脸红,我小时候不知道闯了多少祸,都是二哥替我遮掩过去的,如今也是,搞砸了事,二哥仍旧会替我遮掩。
“你做卧底的事情,我让二叔暂时保密,虽然和金佚组无关,但是让爸爸知道,他一定会生你的气,元锡也会大发雷霆吧,”他替我拉正黑色腰带,“我来这,一是劝你不要和大哥吵架,二是……”他停顿了一下,凝视着我,“慧娴有孩子了。”
李慧娴是二嫂的名字,我愣住了,半晌后才大叫了出来,兴奋异常,“二嫂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二哥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呀!还不快回美国去,哈哈,爸爸一定高兴死了!”
“我看你也快高兴死了,”他笑着,“我已经买了机票了,明天一早我就回美国,医生说已经有三个月了,慧娴现在在她娘家,我也是刚刚知道,晚上和爸爸说。”
“二哥你真好啊,好消息先通知我!”我笑容满面,二哥也很高兴,他看着我,缓缓地抱住我,“真好啊……”他喃喃着,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亲密地肢体接触了,有五年了吧?我有些不习惯,但是我能感受到二哥打从心底地快乐,所以我也抱着他,非常熟悉的味道,我微笑着,明年夏天……家里就要有小宝宝啦!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跑步声,二哥蓦地放开了手,抬头看说道场门口,是二叔,他喘着气,脸色也有些古怪,看了看我们说道,“三少爷和老爷打起来了!闹得很凶,二少爷快过去看看。”
我和二哥都变了脸色,元锡哥和爸爸简直是水火不容,爸爸很看不惯元锡哥不尊重长辈,整日酗酒,惹是生非的样子,而元锡哥……爸爸讨厌他做什么事,他就偏偏去做什么,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还惹上了一个京畿道老大的情妇,那件事情最后演变成了大规模的黑帮街头械斗,爸爸被气得几乎爆血管,住院了一
周。
尽管如此,元锡哥还是我行我素,让爸爸很头痛,因为赌黑市赛车的事情,我拘留过元锡哥,想和他好好谈谈,不过大哥犯事,底下的小弟会争相自首,金佚组的三少爷在外面又很有势力,所以还没来得及谈话,元锡哥就被律师保释走了,之后回到家里,他也是把门一关,毫不理睬我。
比起大哥和二哥,元锡哥最让我担心……他变了很多。
跟在二哥身后,急匆匆地跑到外屋,很没走进舍廊大厅,就听到里面乒乒砰砰打架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二哥一个箭步跨进大厅,看到元锡哥被打翻在地上,他的几个手下唯唯诺诺地站在大厅外,不敢吭声,气势汹汹的爸爸站在元锡哥面前,还拿酒瓶往他身上砸,我大惊,赶紧冲了过去——“爸爸,别这样!”
“爸爸,有事慢慢说。”二哥也劝说道,他看一眼摔倒在地上,醉醺醺的元锡哥,又看了一眼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穿着皮革连衣裙的舞厅女郎,明白了几分,“元锡只是贪玩,组里的事情,他都有好好做,等明天他酒醒了,我们再好好和他谈。”
“谈?谈什么?!他眼里还有我们吗?!”爸爸怒声说,边将清酒瓶狠狠摔到地上,乒砰!我心惊肉跳,下意识地一挡,溅开来的陶瓷碎片,在我脚背上划开几道口子。
只是很浅的伤痕,渗出了一点血丝,有点刺痛,爸爸似乎意识到做错了,郁怒地站着,眼瞪元锡哥,二哥一个恼火的眼神,站在大厅外的手下立刻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带走了。
“呃——”
在我的身后,元锡哥响亮地打了个酒嗝,我转过头去,看到他在塌掉的椅子里大咧咧地躺着,高仰着头,以一种既无所谓,又不耐烦地表情看着爸爸,他的左眼角肿得厉害,下巴也被揍了一拳,可是他却搔了搔头,嗤笑道,“人虽然老了,但拳头还是很带劲嘛?老爸——”
元锡哥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吊儿郎当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迭声说,“不……不错!再来!打这……这!!”他砰砰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真是醉得不轻!
“元锡哥你喝了多少酒啊?”我着急地抓着他胡乱挥舞的胳膊,爸爸是一副又要爆发的样子,二哥则是有些生气地指责道,“元锡,你早晚会酒精中毒死的,小风,你别管他,就让他在这里发疯,冻一晚上就会好的。”
“二哥!”唉,怎么突然又火上浇油,我连拖带扛地抱着元锡哥,想把他带回房间,元锡哥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好重,他比二哥还要高呢!
“爸爸我带他回去,您别生气了,二哥你也……早点休息。”我费力地说,驼着醉成烂泥的元锡哥,一步步地挪向西南院厢房。
“天!真重啊!”我已经是汗流浃背,累得要命!在厢房门口放下元锡哥,看手下们忙碌着为他铺床褥,擦着汗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拉平棉被的男人面露难色地说道,“三少爷……他要结婚。”
“哎?”我瞪大眼睛!又要结婚?
“就是刚才那个山田美智子小姐,三少爷在酒吧里认识的,是陪酒女郎,三少爷和她去开了房,回来就说要娶她,不过三少爷那个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了,后来又开了一瓶威士卡庆祝,然后就飙车载她回来了,而且……”他顿了顿,一脸沮丧,“三少爷一回来就嚷嚷着让老爷出来见她,说要结婚,老爷就打他了。”
爸爸对待婚姻是很严谨的,他认为后代资质如何,和母亲是有很大关系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元锡哥和陪酒女郎结婚的,而且还是他最不喜欢的日本人,可是三哥偏偏喜欢和爸爸对着干,去年过年时,他就带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来,说要结婚。
唉,看来明天他们还会吵架!
元锡哥被他的两个手下抬手抬脚地扛到床铺上,我替他脱去厚重地皮靴,又绕到床头,帮他脱下大翻领的夹克衫,“叫厨房做解酒汤吧?元锡哥一会儿起来会吐。”
“是,小少爷。”男人们毕恭毕敬地说,在门廊边放好元锡哥的靴子。
我站起来,元锡哥的夹克衫已经脏了,小牛皮的衣服不好洗,还是送去干洗店吧。
我掏了掏夹克衫的口袋,捏到很奇怪的东西,大叫出来,“这是什么?”
伸出手来,粘糊糊得好恶心,有白色也有红色,看上去像是奶昔,一个正打算离开的手下说道,“啊,这是大哥回来之前,绕道买的东西。”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大前天早上,在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我说过想吃乌竹轩的红豆饼,我是甜食爱好者,但……只是喝红豆汤时偶然想到的,并没有特别想吃……
元锡哥是知道我今天回家,所以才特意去买的吧?卖红豆饼的店,一直在圣水洞,要多花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意,我收拾起衣服,看着因醉酒而脸颊通红,不安分地踹着棉被的元锡哥,感激地说,“谢谢哥。”
尽管经常对我恶言相向,但我知道元锡哥并不讨厌我,他只是无法接受我竟然会去做员警!弯下腰,我替他拉好被子。
“晚安。”我轻轻地走出西南院厢房,站在屋檐下仰望深蓝色的夜空,今天还真是诸多波澜!不过,也有喜事!想到二哥和爸爸报告二嫂怀孕的事情,嘴角就慢慢地向上翘,脚步也轻快起来……。
凌晨五点,天才刚亮,我就被咚咚咚震耳欲聋地脚步声给吵醒了!地震了吗?我喜欢趴着睡觉,直接拿起枕头捂住脑袋,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