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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假,蓝梓收到了一封情书,老实说,这真的是很惊人的一件事。
写信的既非男人也非残疾人士也不是什么变态家伙,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据说还称得上是美女,非常坦白地对蓝梓吐露了爱意。蓝梓本人也很是疑惑,这个女孩子他连认都不认识,或许之前也曾经在上学放学的时候见到过,但肯定不知道名字,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写情书给他是为什么。
当然啦,长着一张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的蓝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称得上帅的,只不过是能够最大限度激发出女性母爱心理的那种帅气。生平第一次受到女生的示爱,蓝梓免不了心如鹿撞,开心得不得了,之所以没有接受,是因为听说了隔壁班的那个女孩子是见了他痛殴林强的光辉事迹后才做的这种决定,周围几个同学的说话中,也听说了这个女孩子很崇拜黑道大哥,她喜欢的大抵是那个作为武林大侠一般的蓝梓,未必是想当个普通人的自己。信件写的也比较空泛,这是个大错误,蓝梓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如果对方真的写得详细真实一点,掰出一套理由来,说回家路上看见蓝梓救助小猫小狗比较有爱心之类的,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蓝梓就乖乖就范了。
当天晚上,情书让珊瑚给看到了,第二天芥末过来的时候,珊瑚就很自豪地跟芥末说:“芥末姐芥末姐,蓝梓有人追哦,很有魅力对不对。”结果一整天,芥末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只能够看到珊瑚一边“啦啦啦”的唱歌一边很开心地跑来跑去。
期末考试分两天考完,第二天中午珊瑚神秘兮兮地跟他说,等他回家送他一件礼物,中午时分蓝梓吃完饭出发去学校,珊瑚与已经考完的冯雪峰在超市里等着看电视上每天下午的电影,她平时是不怎么看电视的,主要因为这两天去学校里也没什么可玩的。不过,考试到一般的时候,便看见小女孩在教学楼外的走廊上转悠了,蓝梓做完试卷,检查一遍,第一次提前了十多分钟出考场,跟小女孩一同回家。
“怎么了?不是说看电影吗?”
“冯雪峰看色情电影,我才不跟他一起看呢。”
“色情电影?”
“嗯,叫做廊桥梦遗。”
“梦遗……”
蓝梓之前没看过,有些难为情地重复一遍。事实上小女孩却不是为了难为情才跑出来的,她本来跑出去拿雪糕,进来的时候瞥了电影名最后一眼,随后搬着小凳子躲在角落里认真看,谁知道看了大半,没有期待中的教育片情节,本来还有点脸蛋发烫的小女孩觉得受到了欺骗,便放弃电视跑来学校了。
一路回家,珊瑚揭秘了她的礼物,实际上是给她自己的。便是那个花费了一个月精心制作的大箱子,如今这只箱子已经漂亮得不得了了,有可以推开的像是屋顶的盖子,四周都是多种多样的漂亮图案,一侧撞上了解释的皮带,另一边还有可以打开的小门,简单来说,这就是给蓝梓背着的,可以让她坐进去的小房子,虽然前些天就大概知道了珊瑚的想法,但这时候看在眼里,这边长一米多一点的小房子漂是漂亮,若是背在背后,总觉得有些古怪。
“背着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这个,好漂亮啊,还可以当成装行李的箱子,背着很像漫画里的人物啊,你看,旁边我还做了两个小抽屉,是不是很有趣,垫高一点,我可以躺在里面呢,后面的门打开,我还可以把脚伸出来坐着……哼,你再让我坐那个难看的筐子我就从天上跳下来自杀,我又不是萝卜!”
“好吧好吧。”蓝梓拍着那只箱子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我有测试过,不影响平衡的哦,背起来没问题的……”小女孩又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当天傍晚,蓝梓背着那只大箱子与雄赳赳气昂昂的珊瑚出了门,去往无人的升空地点,一路上被许多人行了注目礼。
另一方面,这一个月来,头盔侠与郭莹通了几封邮件,邮件多是郭莹发过来,跟他说说她们这些日子的反省,郭莹等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力量的不够,准备努力进行锻炼,另一方面,以前布下的一些线,例如暗中监控的某些地方消息还没有断,察觉到了两起要进行的犯罪,她们也只是通知了警察,而不是第一时间就亲自出动。对于这些信件蓝梓有些苦恼,其实没什么需要自己出手的地方,也不知道郭莹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干嘛,理论上来说根本不管才是正途,但郭莹的事情他很赞同,现实中也是朋友,又不想让美女太失望,以非常简短的语气发了一两条信息了事,大抵是“不错。”“别以身犯险。”之类的,语气尽量模仿得很成熟。
他却不知道,郭莹一开始想发这种邮件时,也忐忑得不得了,害怕对方觉得她有事没事都来烦人,绞尽脑汁找了几件看起来需要请教的事情,谁知道收到了答复,渐渐的感觉到这个头盔侠其实蛮平易的,而一没有太严格的保密意识,二也没有正宗大侠心理的蓝梓,的确也有些享受这样被某个MM崇拜的感觉,有时候也会幻想如果有一天郭莹知道头盔侠就是他会怎么样呢?免不了YY一番。他的回答一直简短,有时候也会空窗,但郭莹那边后来逐渐发展成写心情日记一般的形式,是在过了半年一年之后了,这是后话,暂不再提。
七月初领了成绩单,蓝梓的成绩仍旧是不高不低的水准,这几天里,同样放了假的芥末也每天过来,三人偶尔在家里玩,偶尔就出去逛,七月五日那天,芥末因为家里有事没有过来,蓝梓与珊瑚出去城郊野炊,去山林附近玩耍,珊瑚背着她的吉他盒,两人在山坡上吃了晚饭,坐着看夕阳,一直到夜空中升起了星光才沿着道路走回去。
“下次也把芥末姐叫上,下午可以在山坡上打牌,要不然无聊死了,只能看漫画书,你又不会唱歌。”
“那是因为缺乏练习,我觉得我嗓子不错啊。”
走过田埂,走过乡间的黄土路,逐渐进入城市,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两人便在城市的街头一路闲逛回家,经过一个夜市时,两人停下来喝了一碗凉粉,意外的遇上了一个人。
那是从开学的时候被蓝梓打过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动静的林强。
蓝梓喝凉粉,珊瑚则只喝红糖制成的冰水,并且要一口气喝两碗,两人喝到一半的时候,十几个看起来像是社会上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有的还打着赤膊,纹了纹身,他们在小摊的其余座位上坐下,其中一个正是林强,与蓝梓照面时,他明显愣了愣。
双方对彼此大概都没什么好感,蓝梓自然也不会将他当一回事,与珊瑚吃完东西结账走人,并没有注意到林强随后跟了上来,也就是在十多分钟后,出事了……
第九章 启程
九九年上学期刚开始的那场因为保护费而发生的打斗——或者说单方面的殴打更贴切一点——之后。林强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忍气吞声,毕竟也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血气方刚,平日里在学校张扬跋扈,有谁敢跟他大小声一句,谁知道有一天忽然被个看起来弱势的同学当狗一样打了,而且是当着上百同学的面甩了几十个耳光,那种屈辱的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就战绩来说,双方力量真的是太悬殊了,但平日里跟着一帮社会上的人混来混去,学到最有用的一句话莫过于“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刀枪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挨不了一两下,而且在这个年龄段里,大多数的打架打的不过是胆量,你敢肆无忌惮地拿刀捅人,拿板砖敲人,甚至只要能毫不犹豫地出重手,一般也没什么人打得过。他就是因为打架够狠才混到这个地位,当时被蓝梓一顿耳光抽得懵了,等送到医院。回头想想,首先意识到的还是自己在学校地位的丧失,受到的无与伦比的屈辱。
要报仇,这场子找不回来,还不如自杀好。
当时是这样想的,他脑袋上缠了绷带,跟个猪头一样还住在医院里,人在气头上,本来就是打算联系一帮社会上的人捅死这个叫谢宝树的家伙,正好也在医院里遇上了之前认的一个堂哥,这人是跟着石俊城的老爸石威混的,地位不算非常高,但最重要的是他认识石威其他的手下,甚至是几个最狠的,据说能够以一打十的家伙,这些人大概也是跟人干架,身上都有伤,如今在医院住着。
但没事,他了解这些人,打架进医院常有,出去之后还不是个个怕他们,就是不知道跟他们打架的那帮人已经伤成什么样子了。林强已经打算好了要从老爸那边偷钱,凑齐几万块让这帮人帮着教训谢宝树,打不死至少也要让他残废。事情说出口之后,他就悲剧了。
“你他妈的还敢去惹他!”
其中一个人骂了他一句,一脚就将他踢飞出好几米外,林强这下才真是懵了。后来才大概明白,对方已经首先去找了石俊城那边的麻烦。这场子找不回,多半得认了。
于是他让人退了所有的保护费,以后在学校也安安分分地不敢惹事,事情仿佛是告一段落。
但人总是有劣根性的。
类似林强这样的人吧,如果当初殴打他一顿,将他打得颜面无存的家伙同样是个混混,是个黑帮老大,平日里也嚣张跋扈,收保护费,在对方绝对的力量下,说不定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服服帖帖的。但蓝梓不是这样,他在学校不欺负人,看起来也不凶悍,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偶尔扶老奶奶过马路,帮着运煤的人推推板车,被这样的人那样羞辱了一顿,当时间过去,那种阴影稍淡,他便总是想着想着。无论如何心里都过不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如果用某种专业术语来说明,这个就是所谓的念头不通达了。
以前在学校里有些地位,社会上的一些混混也看得起他,如今被人打成这样,仇也不敢报话也不敢说,渐渐的就没什么人重视他,甚至许多时候还被人奚落,别人可不管那个叫谢宝树的是什么武林高手,说出来谁信啊?总之就是被人打了还找不回场子,这样的轻视和白眼他受了半年,如今放假了,跟以前那些玩得好的人出来,旁人也不怎么重视他,过来吃凉粉的时候,忽然就遇上了蓝梓。
对方显然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哪怕自己这边十多个人一起,他带着个小女孩,都像没事人一样,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下。
看着周围的人聊得兴高采烈的,心中忽然就有什么东西爆发了出来。
谢宝树带着小女孩离开了,他跟旁人打了个招呼,说要先走,随后跟了上去。
摸了摸身上,刀带着。
你再厉害,我也一刀捅死你!
※※※
蓝梓和珊瑚都没有注意到远远跟在后方的人。
由于是城郊,附近大抵是开发区,过了方才的那片夜市,周围便大抵没什么人。楼房大抵是没怎么建好的,夜风凉凉的吹过马路,珊瑚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指手画脚,走过几条街后,小女孩皱着眉头,小声说道:“蓝梓,我要上厕所……”
“这里哪有啊……”蓝梓看了看周围,“我们飞回去吧。”
“不行,就要先上厕所……”
珊瑚焦急地跳了跳脚,随后,蓝梓也只好带着她去往了一边四栋楼房形成的十字小巷里,珊瑚进了死胡同里方便,蓝梓就在路口等着,不一会儿,小女孩背着吉他盒再次走进灯光里,冲着他笑了笑,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陡然转身,一道黑影径直冲了过来,手上拿着什么亮的东西,蓝梓只是顺手一抓,痛感袭来。刀刃被他的右手握住,然而刀锋还是直接捅进了他的小腹里,也不知道进去了多少,眼前是林强那张扭曲的面孔,他“啊”的一声大叫,刀子抽回去,便毫不犹豫再次捅了过来。精神紧张的时候,新陈代谢会下意识的加速到极点,这一次的动作在蓝梓眼中慢得出奇,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哗啦”一下直接拧断了对方的手臂。断裂的手臂骨骼从衣服里刺了出来,骨血森然,那张狰狞的脸在下一刻变得扭曲了,蓝梓首先确定了刀子从他手中掉落下去,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动作,“碰”的一声响起在巷子里,林强的胸口上,陡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林强怔在了哪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上的血洞,然后将目光转向一边,甚至手臂被折断的痛楚都还没有喊出来,蓝梓也愣住了,朝那边望过去,只见珊瑚的吉他盒摔在了地上,吉他也掉了出来,小女孩双手拿着一把袖珍的转轮手枪,全身发抖地指向了这边,枪口还在冒出青烟。
这一刻,小女孩的情绪明显处于失控的状态,眼睛红了一圈,瞪得大大的,瞳孔、嘴唇、双手都在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纵然是这样,她在开了第一枪之后却没有任何迟疑,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前行了两步,枪口对准了林强的额头。
“哎……珊瑚……”蓝梓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到底有多大,或许根本没人能听见。
砰——
小女孩就那样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第二枪,鲜血长长地洒了出去,尸体倒了下去,珊瑚这才放下了枪,目光望向蓝梓,蓝梓伸手想要伸手抱住她,但看看手上全是引刀伤而起的鲜血,只是用手背碰了碰她。随后才用左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蓝梓、蓝梓,你没事吧……”
小女孩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哭着看他小腹与手掌上的刀伤,蓝梓伸手按了按,随后望望地上的尸体,从珊瑚手上拿下了那把枪:“没事……你……你怎么会有枪的啊?”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亡了,但这绝对是令他心情最复杂的一次。
“妈妈的。”小女孩哭着擦了擦眼泪,“我偷来防身的,一直放在吉他盒里,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我身体有自愈能力的……没事的……”之前在香港被潘多拉打成那样,最后都自动恢复了,如今只是被扎了一下,尽管看来半身染血,情况严重,实际上问题却并不大。先前的枪声似乎并没有惊动什么人过来查看,蓝梓看着地上林强的尸体,最终还是决定先带珊瑚离开。
“不管他了,我们先回家。”
“不行,警察会查到的。”
确定了蓝梓没事,珊瑚哽咽着摇了摇头,类似魏岳这样的人突然出事或许有乱七八糟的渠道会予以遮掩,但一个普通人死了,警察肯定还是会展开调查,确定没有人过来后,小女孩做出了决定。蓝梓从一边胡同里还残留的工程废料里抽出一张大薄膜纸,包起了林强的尸体,随后打烂了旁边的水管,确定水流将地面的鲜血冲向下水道之后,方才背起了珊瑚,拉着薄膜纸升上夜空。
有时候,很多东西,就是突如其来,弄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们在附近的深山里将那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他们偷偷地回到家,拿了钱、换洗的衣物、之前一路流浪时用的帐篷与铺盖,甚至珊瑚喜欢的漫画书,放在了小女孩做好的那个大箱子里,随后飞上云端,一路去往临近的城市。
“最好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今天还在蒲江,随便往一个今天到不了的城市赶过去,多让闭路电视拍一下,以后就有证据了,那个人今晚还跟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然后突然失踪了,怎么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月亮大大的,悬在夜空中,云在脚下朝后方奔流而去,珊瑚坐在箱子里,抱着铺盖看这片夜景,变得有些安静,不多时,她趴在蓝梓的肩膀上,揪着他的衣服,轻声抽泣起来。
“蓝梓,我好害怕……”
快到新丰市时,小女孩就那样趴着,渐渐地睡着了……
“对不起……”
蓝梓轻声说了一句,生平第一次他觉得,或许林强这种人,先前也该是直接打死才好的……
流浪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
※※※
第十章 女孩与少女
凌晨一点,新丰。
时间过了午夜。城市的喧嚣就会渐渐的散了,虽然新丰在附近是大市,但到了这个时间点上,也已经逐渐地趋于安静,从高空中俯瞰下去,这片不断延伸的由人类建造的有着无数方块与棱角的建筑群,也只有在中央的一片,仍旧有着明亮的光芒,光的脉络朝四周延伸、变得稀少,周围迷迷茫茫的仿佛城市燃烧过后的余烬,似乎还能依稀看见数个小时前城市那辉煌的轮廓。
蓝梓飞起在夜空中,正朝城市边缘的方向望过去,在他背后那漂亮的大箱子上,小光头正一边咬着手电筒,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拿着新丰市的地图对下方的地形做着对照。
“我们不是坐车来的,是一路走路旅行,所以从蒲江过来,应该有两条路,一条是沿着河,一条是沿着北边的公路。蓝梓,你说我们走的是哪条?”
“江边风景会不会好一点?”
“喔,那我们是从江边过来的……”她用水彩笔画了一条线,随后找到了道路,“我们先从那边落下去,然后一路找酒店吧,嗯,找大的,有监控摄像头的,多找几个总可以当成证据……对了,蓝梓你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总是在大楼楼顶扎帐篷的吧?最高的吗?”
“嗯,用石头把帐篷压住,不过风如果太大,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