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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有戏，秦天柱急急说道：“当然是好剧啊！曹省长你是不知道，灵泉县电视台十月份播出我们《恰》剧的时候有多轰动。这肯定是部叫好又叫座的好剧。”
曹军却不理他的自卖自夸：“好不好，那得我自己看了后才算。这样吧，你晚上给我送片子到县招待所，我看了满意自然会给你打招呼。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也别灰心。开公司嘛，哪有一开始就赚钱的！”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不过秦天柱对《恰》剧的内容是有足够信心的，他一定能赢得曹省长的这张推荐票。
第五十一章 《恰》剧的价格
曹省长是个大忙人，在灵泉县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就回了钱塘市。临走前，也没给秦天柱什么承诺，既没说给他向省台推荐，也没说拒绝。这让秦天柱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一阵猜测。
这些大人物真是的，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嘛。
两天后，还没消息传来，秦天柱有点着急。课间，曾辰光、李建衡、赵健等人聚在一起，向秦天柱打听《恰》剧播出的事。
“柱子，前几天你不是向曹省长要推荐了吗，怎么还没动静？”赵健作为幕后主创之一，对《恰》剧自然也是关注的，前几天听说秦天柱向省长推荐了《恰》剧，让他生出不小的希望来。
在灵泉县播和在之江省播，那产生的反响完全是不同层次的。想想在省台上播《恰》剧时，片尾的演职员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秦天柱烦恼道：“谁知道呢！要是看不上我们的《恰》剧，曹省长离开前就会给我个实话。要是看得上我们剧的话，现在怎么也该有消息了吧。常务副省长大人说句话，省电视台的人还能不给这个面子？”
曾辰光看他模样有些不忍，他老子做个小企业的老板也是这个样子，整天愁眉苦脸提心吊胆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也过这样的生活。
他开解道：“柱子，别烦了。我看你这几个月卖剧卖得特别辛苦，整天愁眉苦脸的，犯不着嘛。没赚到钱，就关了公司。还是回到以前，在学校当个学生，跟我们一样，过得开开心心的。”
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做个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学生吗？秦天柱觉得自己回不去了。他那天开玩笑说在学校念书是他的兼职，其实未尝不是他这段时间的真实想法。他很喜欢这段时间紧张充实的生活，他付出汗水与智慧，创作出了作品，而作品受到了观众的喜爱，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种充实的感觉。当然，最后还要赚到钱，这就是最让他满意的生活了。
“小柱，小柱！”正想着自己的心思时，秦天柱发现周嘉朋跑到学校里找他，他跑得有些急，上气不接下气的。
周嘉朋知道秦天柱还是个学生，一般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是不会去到学校打扰秦天柱的学习的。今天，他急匆匆的跑到学校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难道是曹省长的推荐终于有消息了？秦天柱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
看周嘉朋还没顺过气来，秦天柱忍不住代问道：“是之江台那边同意立即播我们的剧吗？”
周嘉朋摇摇头道：“不是！”
不是？秦天柱心里一窒，难道之江台不卖曹省长的面子？这不可能啊。还是曹省长压根就没给他们推荐？
等顺了气后，周嘉朋才语带兴奋的说道：“是朝廷台！朝廷台！刚不久前，朝廷台的韩主任打来电话，朝廷台同意播出我们的《恰》剧，档期安排在一个星期后！”
“真的！”这下不仅是秦天柱，旁边听到消息围过来的初二三班同学，听到这个喜讯后，同声惊呼！
是朝廷台！朝廷台要播我们灵泉中学师生拍的《恰》剧了，一个星期后，《恰》剧就要和全国十三亿观众见面了，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
围观的不少同学叹息道：“太好了，哎，这下我又要在朝廷台再看一遍《恰》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几遍了！”
秦天柱有点蒙，不是之江台吗？怎么最后是朝廷台同意提前播出了。
“是曹省长，他没向之江台推荐我们的《恰》剧，而是向朝廷台推荐了！”周嘉朋向发懵的秦天柱解释了下事情原委。
难怪，这好几天了都没消息。朝廷台本身就是副部级单位，曹省长要向朝廷台推荐《恰》剧，想必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看来曹省长的这个人情给的有点大啊。
“现在，朝廷台让我们梅花传媒派人到首都谈谈《恰》的价格，怎么样，你要跟我一起去首都吗？”
“当然去，”秦天柱想也没想就答道，他有点感叹：“我们这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这次总算能够直入如来佛祖殿前，这次可没有门前小鬼挡道了，因为我们请出了曹省长这尊大神！”
周嘉朋也兴致大开，有些口没遮拦道：“这回美女已经脱光了衣服，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住我们，一定要坚决推倒，要爽！一定要爽！”
秦天柱咳嗽几声，提醒道：“周大哥，现在在你周围的都是未成年人，不要污言秽语！”
周嘉朋这才发现这是在学校，周围还有张晓蓓这些女生，他呐呐道：“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心里却想，我这还不是跟你这未成年少年学坏的。
再次来到bj市，来到朝廷台电视剧购销中心，虽然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但心境已截然不同。上次是忐忑不安，像个走上法庭的嫌犯，等待最后的判决。这次却是平和多了，最起码没有了那种沉重的心里负担。
“你们好啊，两位，咱们又见面了！”韩主任走过来打招呼道。他的态度似乎也比上次亲切了许多，没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你们省的曹省长和我们杨台长磨了好一阵的嘴皮子。我们杨台长说把《恰》剧前挪到明年3月播放，他还都不满意，非要我们台立即播放。这不，我们台不得不把原来安排的《水浒传》挪到年初了。秦少，看来你和你们省的曹省长关系不浅呢。”
韩主任这话意有所指，想打听打听秦天柱的人脉关系。
秦天柱也算得上“老奸巨猾”，他有点抱怨道：“曹伯伯也真是，这事我本不想麻烦他的，谁知道他对我的事会这么上心！”
他虽然没具体说什么关系，但那副晚辈亲昵的口吻，却又在明白的暗示韩主任，我和曹省长关系非同一般，以后我到你们朝廷台这里卖剧，你得给我点面子。
周嘉朋原本还担心他实话实说，想不到秦天柱到是很有江湖老油条的风范。
韩主任久经沙场，点点头，算是收到了他的暗示。“你们《恰》剧再过6天，也就是12月16日就要播了，时间紧迫，我们来谈谈你们剧的价钱吧！”
“贵台买剧，一般是个什么样的章程呢？”
事实上，像现在这样，电视台都订好档期了，再来和制作方谈价钱，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对电视台来说很吃亏。不过，朝廷台要顾及曹省长的面子，也只能捻着鼻子认了。
“国内电视剧市场启动不久，我们也没有太多参照的案例！按照我们台的惯例的话，按照制作单位的拍摄成本，加上一定的利润，购买制作方完全的版权。具体到你们《恰》剧，我们的报价是600万，买断你们的一切版权！”
这个报价对朝廷台来说是很有诚意了。韩主任看得出来，秦天柱拍摄《恰》剧的成本200万顶天了。能给他留足400万的利润，一来是看在曹省长的面子，二来也有秦天柱的《恰》剧也有制作成本偏低的因素。如果换成其他广电单位来制作出《恰》剧，至少需要在500万左右。
果然，韩主任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周嘉朋，喜形于色。看得出来，周嘉朋对这个报价很满意，有这600万，公司又可以开张了。李光他们也不用嚷嚷着要走了。
秦天柱在房间来回踱步，没有说话。
怎么，不满意？这小孩好大的胃口啊！韩主任有点恼了，我们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再多提要求，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呢！
“韩主任，你们台综合频道的电视剧栏目，一般收视率多少呢？”
韩主任没有多想，如实答道：“3％左右吧！”
事实上，因为朝廷台播的电视剧太过主旋律，收视率近几年一直不太理想。朝廷台原本安排《水浒传》这种大制作，年底来压轴，也是有提振收视率的意思。
“那你们对我们《恰》剧的预期收视值是多少呢？”
“这个，”韩主任其实没有对《恰》剧的收视做什么预计，反正惯性收视吧，“也是3％左右吧，保住我们收视的基本盘。我们也不指望你们《恰》剧能够叫座，但求在观众间叫个好。”
秦天柱笑道：“3％的收视，你们愿意掏出600万，相当于每个点200万。我们这样，我想把我们的《恰》剧按点卖，每个点100万！”
“每个点100万？”韩主任有点疑惑，这小子该不会失心疯了吧，有钱还往外推。
周嘉朋听了这话也有点急，“小柱，你……”
秦天柱摆摆手，阻止了周嘉朋的话。“当然，我是有条件的。一、只卖一轮播映权；二、收视率按照最高收视率来算。”
韩主任权衡了下他的条件，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很新颖，很市场化，或许是未来朝廷台购剧模式改革的一个方向。
虽然原来的方案是完全版权，现在变成一轮播映权后，可能利益损失不少。如，海外版权收益，国内音像收益，重播的收益。但其实这些收益只是相对与热播剧而言，《恰》剧本质上还是主旋律剧，朝廷台看上它也只是希望收个好评而已。像海外版权收益，朝廷台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从四大名著的改编剧上收到过；音像版权收益嘛，这种主旋律剧，盗版商都没兴趣；至于重播的收益，朝廷台的频道资源多珍贵啊，只有热播剧才有重播的价值。
韩主任不认为《恰同学少年》会是部热播剧，那这些连带的利益也就是水中花、镜中月了。按这个方案来，朝廷台不亏。
他回道：“可以！”
秦天柱搓了搓自己下巴，又道：“韩主任，如果我们的剧收视火爆，超过了某个点，比如翻了翻，超过了6％，我想，超过的点数价格是不是能往上提提？”
这才是秦天柱真正的目的所在，他记得《恰》剧在2007年的朝廷台，最高收视冲到8。7％，勇夺当年朝廷台的冠军。
真是个财迷啊，韩主任摇摇头笑道：“行啊，要是超过了6％，超过的点我按每点200万算给你！”
要真超过6％了，那就是热播剧了，对朝廷台得利更多，韩主任也不介意给制作方多分点钱，奖励奖励他们。
“那要是超过10％呢？”
“要是超了10％，超过的点，我每点给你500万！”真要是超了10％，那就是轰动了，也就是前几年《三国演义》这种水平的了。朝廷台制作《三国演义》可是花了1个多亿。想比起来，这个方案可划算多了。只是，韩主任看了看秦天柱，真是贪财啊！
秦天柱意犹未尽道：“那要是超过了20％呢？”
韩主任怒道：“那你还是从哪来，回到哪去吧，我们朝廷台伺候不起你！”
第五十二章 节节攀升的收视率
回来的路上，周嘉朋有点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柱，我们何必要冒这个险呢？稳稳当当的卖个600万，我们的下一部剧就有着落了，公司就盘活了！”
看得出来，周嘉朋有些怨言，或许是太在乎了，所以不免患得患失。
秦天柱宽慰道：“怎么，周大哥，你不会对自己的剧没信心吧？咱们剧在灵泉县播出时的轰动，你也是看见过的，不该这么没信心啊。”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周嘉朋也不知道《恰》剧在灵泉县的轰动效应有多少是观众的乡情因素，有多少是真实的市场反应。他作为一个中年人，几乎是本能的偏向先前的稳妥方案。什么都没有把真金白银握在手里稳妥，600万的收入，减去115万的拍摄成本，一部剧的利润就有400多万，4倍以上的利润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眼前的年轻人就不知足！周嘉朋看看旁边的秦天柱，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看周嘉朋还是一脸可惜的表情，秦天柱给他算起账来：“周大哥，你看。按我的方案来，只要我们的剧到了6％，那就能赚回原有的600万了，而且音像版权、海外版权传播权等收益就回到我们自己手中了。要是超过6％呢？要是超过10％呢？周大哥你想想我们的收益会是多少……”
秦天柱循循诱导起周嘉朋畅想美好前景，周嘉朋撇撇嘴表示不屑，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爱幻想，喜欢做白日梦。
无论如何，《恰同学少年》要在朝廷台播了，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两人一回到灵泉，就把具体播出时间告诉了原来剧组的演职人员，让他们一起分享收获的喜悦。
秦天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12月16日的，如果说把灵泉县的播出看成是一场点映，试探下市场的反应的话，那在朝廷台的播出就是大规模的上映了，要接受全国数以亿计的观众的检阅。或者接受他们的非议，或者接受他们的褒奖。观众反应热烈，梅花传媒升入天堂；观众反应平淡，那梅花传媒的命运或许也归于平淡。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收视率数据。秦天柱最看重这个，这直接关系到他的腰包是否鼓囊。
秦天柱很爱钱的。
1997年12月16日的这天，秦天柱把原剧组的三十多人一起接到公司驻地，大家一来叙叙旧，二来一起观看自己的剧集在全国最大的电视台播出，这也是一桩美事。
晚上八点，《恰》剧准时开始。
凌雅雯买了不少瓜果零食出来招呼大家，剧组人员其实都已经在学校或在家里看了好几遍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大家边看边聊天。
徐燕为人像个开心果一样，最是活泼，她有点烦恼道：“这要在朝廷台播了，那你们说说，我是不是就要成明星了。这可怎么办啊，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连自己的签名都没准备好呢！”
林克饰演的是蔡和森，与徐燕饰演的向警予是一对荧屏情侣。两人在戏后的关系，看来也是越来越近了，有早恋的苗头。
他对徐燕说道：“小燕子，要淡定，毛毛躁躁的，会影响在粉丝中的形象的！”
徐燕气道：“小林子，你还说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前段时间灵泉台播我们《恰》剧的时候，是谁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说自己在老家多受欢迎的！”
前一段时间，《恰》剧在本县的热播，确实给剧中的主角们带来不小的关注度。尤其是女主角何珊珊，她上课的路上，总是免不了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让她尝到了做明星的滋味。
对于这些关注，以秦天柱的观察，几位主角中，徐燕、林克、厉羽希等人是兴奋的，而李华军和何珊珊两人似乎看起来不太享受这种关注，王东华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这也可以看出各人对自己以后从事娱乐业这一行的态度来。
看着这些主演们一副憧憬的样子，连曾辰光也忍不住幻想起来，说道：“赵健，你说要是我们的剧火了，那我们是不是也成名人了！”
赵健回道：“要真火了，别人不知道，我们肯定不行，谁让我们只是个幕后人员呢！”
李建衡也是幕后人员，不服气道：“就算是幕后人员，不照样会在片尾打上我们的名字，能让全国观众看到我的名字，我反正是很满意了。”
余德水道：“是啊，真没想到我们的剧能让全国观众见到，像做梦似的。小柱，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妖孽啊！”
“对，就是妖孽！”余校长的一句笑骂，让在座的人有了同感。一个初中生，开公司拍电视剧，这已经够夸张了，而拍的电视剧最后竟然在朝廷台播了，这不是妖孽是什么。在座的人恨不得要敲开他脑门，看看他脑瓜是怎么长的。
看大家有向秦天柱发起一轮糖衣炮弹的势头，凌雅雯忙站出来阻止：“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老夸他，他这人可不经夸，容易翘尾巴的很！”
周建国不同意了，“凌老师，你这就不近人情了。小柱做得那么出色，还不兴表扬表扬，反正我这个班主任现在对他是佩服的很，我现在就要好好夸夸他，凌老师你一定不能拦着我！”
电视中，正播放到余德水的戏份，他有点不安的问道：“大家说说看，我演的主席父亲是不是演得太过了？前段时间在县电视台播的时候，我老伴就说我的父亲角色太严厉了，没有一点慈祥的样子！”
这可是全国观众在看啊，也难怪他紧张。大家不约而同的宽慰道：“没问题的，校长。我们秦大导演说这么演好，那就一定是这样更好！”
随着秦天柱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大，大家现在对他的信任也变得盲目起来。反正秦大导演说什么都是对的。
秦天柱笑道：“余校长你担心什么，你看看人家李华军，演主席的人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不紧张吗？其实李华军比谁都紧张，只是他不爱说话而已。以前的主席都是由特型演员演的，就《恰》剧的主席人选比较另类，与主席本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