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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张吗？其实李华军比谁都紧张，只是他不爱说话而已。以前的主席都是由特型演员演的，就《恰》剧的主席人选比较另类，与主席本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他似乎能够预料到，剧集播完后，铺天盖地的口水向他喷来的场面。
说说笑笑间，《恰》剧前两集播送完毕。周嘉朋向韩主任挂了个电话，问收视率。
秦天柱有点紧张，这直接关系到公司收成，由不得他不紧张。
韩主任笑道：“怎么，周总很关心你们的收视状况啊！”
“我们是按点来卖剧的，哪能不关心！”
“呵呵，那我就不掉你胃口了，收视率3。2％，还行，稳住了我们的基本盘！”
3。2％，这个收视率其实传达出来的信息不多。这是《恰》剧的第一天，朝廷台也没当它是什么大剧，没做大面积的宣传推广工作，这个收视率也就是朝廷台的惯性收视水平。明天的收视是降还是升，这才是决定本剧成功与否的关键，他反应了《恰》剧在观众中的口碑。
12月17日。
《恰》剧播出第二天，今天的收视成绩决定着《恰》剧的前途。
秦天柱晚上照例在公司，和周嘉朋、李光等公司职员呆在一起。
电视上还在放着《恰》剧剧情，但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毕竟看了很多遍了。现在，收视率的多少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升，成功；降，失败。就是这么残酷。
一播放完，秦天柱按耐不住，自己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的韩主任一听是秦天柱的声音，取笑道：“噫，不是周总啊。怎么，小家伙，紧张了？呵呵。”
秦天柱不理他的调笑，咽了咽口水，问道：“多少？”
韩主任那边心情似乎不错：“收视率还行，升了，3。6％。看来，你们的《恰》剧还是有潜力的，怨不得你敢跟我按照收视率来卖！”
听到收视升了，秦天柱舒了口气，虽然升的不多，但这个向上升的趋势说明，《恰》剧值得人们的期待。秦天柱虽然有信心《恰》剧能叫座，但那毕竟是十年后的事情，社会环境不同，他也不能保证最后会有一样的好结果。
周嘉朋等人看他挂断电话后，焦急问道：“小柱，怎么样？收视率多少？”
“升了，3。6％！”
好，升了就好，最起码300万落袋为安了，周嘉朋这样安慰自己。
12月18日。
《恰》剧播出第三天。
“周总，不错啊，你们的剧今天升到了4。2，这个升幅有点猛烈啊，得向你们表示祝贺了！”
听到今天升了这么多，周嘉朋喜翻了，连声道：“谢谢，谢谢！”
韩主任也有点感慨：“当初把你们剧调到前面来，我们当时还觉得勉强，现在看来，这是个英明的决定啊，还是你们的曹省长有眼光！”
第三天，梅花公司400万购剧款到手。
12月19日
《恰》剧播出第四天，今天是星期五，周末时间。
这次没等秦天柱这边打电话过去，是韩主任自己打来的。他心情兴奋，语调都有点颤抖：“火了，真的火了。周总，你们知道今天的收视率是多少吗？”
“多少？”周嘉朋语含期待。
“是6。8，你听清楚了吗？是6。8啊，我简直难以相信！这已经打破了我们台今年的收视纪录了，这真是个奇迹，是个奇迹啊！”
周嘉朋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这就到6％了，这才是《恰》剧的第四天啊。这也意味着，秦天柱采取的第二种卖剧方案取得了成功，以后收视率再升，那就是每个点200万起跳了。至于说收视过了6％后，朝廷台会不会耍诈故意压低收视数据，周嘉朋是不用担心的。收视率越高，对朝廷台越有利，多给他们的购剧款只是些小利益，朝廷台绝不会因小失大的。
周嘉朋看了看秦天柱感慨道，还是年轻人有魄力啊，敢拼敢赌。
他分析了一下情况，觉得也有今天是周末的因素，学生们晚上都有空了。
“是的，”韩主任也赞同他的分析：“我们的抽样调查结果表明，很多家庭是全家老小坐在家里一起看我们的《恰》剧的。就说我们家吧，说来惭愧，我自己儿子平时就不看我们朝廷台的电视剧的，弄得我这个电视剧中心主任很是尴尬。今天倒是奇了，乖乖守着我们台看《恰》剧，听他说他是由班上同学介绍，才知道我们的《恰》剧的。看来，《恰》剧的口碑已经在学生中传开了。”
“是啊，学生群体，本来就是我们这部剧的目标受众，可以预期，我们《恰》的收视还有升高的空间。”
“周总，你是对的。我们看过剧后，原以为像我们这些家长们可能会对这部剧比较喜欢，想不到学生群体对《恰》剧也这么热衷，对市场前景，我们朝廷台估计不足啊！”
韩主任这时想到了秦天柱，以及和他签的那个购剧合同，不由笑骂道：“秦天柱这小子，现在是不是得意坏了，这小家伙，鬼精鬼精的，这回是让他挖到块肥肉了！”
秦天柱此时自然是得意的，他也没料到收视这么快就升到6％以上。
这一晚，朝廷台和梅花公司两边的人都很兴奋。可以预见，梅花公司会迎来名声与钱途的双丰收，而朝廷台也重振了一整年来的电视剧收视颓势，双方获得了双赢。
第五十三章 中央媒体下来采访
12月20日，星期六，当《恰》剧播出到第五天的时候，收视率已经飙升到了8。7％，《恰》剧的火热燎原态势，已是清晰可见。
《恰》剧只用了五天就达到了原本2007年播出时，在大结局中所达到的最高收视水平。秦天柱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首先，当前国内剧的制作水准与10年后不可同日而语，这使得该剧在1997年的众多国内电视剧中能够脱颖而出。其次，2007年，国内互联网已经相当普及，这分流了相当一部分观众，尤其是青少年观众，而他们恰恰是《恰》剧的收视主力。
这么看来，《恰》剧收视冲上10％，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
韩主任这天向梅花公司通报了下收视成绩后，还向周嘉朋报告说了另一件事情。
他语气严肃：“周总，我得向像你通报一个消息。你们的《恰》剧引起了中央高层的重视，这几天有好几个中央领导给我们打来电话，对我们台播出的《恰》剧表示了充分肯定，认为该剧健康积极，对青少年有着巨大吸引力，希望我们做好宣传引导工作。我们台这几天就会派记者到你们灵泉县来采访，你们准备一下！”
“你们要来采访？”周嘉朋一愣，“你们具体要采访哪些人啊，我也好有目的的准备。”
韩主任只是个电视剧购销部门的主任，新闻节目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清楚的。“这我也说不好，这归我们台新闻部门管，我也就是给你们报个信。我想不外乎是你们公司职员，原剧组主创人员，灵泉中学师生等方面吧。”
听说朝廷台要派记者下来采访，秦天柱自然是欢迎的。这会提高他们梅花传媒的曝光度，增加公司的名声。这一段时间的坎坷卖剧生涯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要想电视台方面高看一眼，实力、名气、社会关系等方面都要过硬，秦天柱现在开始有意识的要在这些方面做出努力。
“对了，光华。曹省长的电话要到了吗，我们的《恰》剧也算是熬出头了，不能忘了掘井人，我得打个电话过去表示感谢！”
常务副省长的电话，寻常百姓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金光华也是通过县委书记赵长风，才拿到了曹省长的办公电话。赵长风也是听说是秦天柱要向曹省长表示感谢后，才放心告诉他们的。
“我们通过了他秘书的预约，曹省长现在有空，你可以打过去！”
曹军此时正在办公，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但加班对他们这些封疆大员来说，也算家常便饭。他批完手中的文件，推推自己的腰骨，正准备回家休息时，桌前的电话响了。
“你好，曹省长，我是秦天柱。就是前几天，你到我们灵泉中学视察时，我跟你说过话的那个学生！”
秦天柱怕曹省长贵人忙多忘事，特意介绍了自己一番。
“不用提醒了，你秦天柱我哪会忘记，名字特别，人特别，做出的事情更特别，我就是想忘也忘不了！”曹军一听是秦天柱的电话，心情愉快：“怎么样，你的《恰》剧在朝廷台播了吧？”
他事情繁忙，自然是没什么空闲在家天天看电视剧的。
“播了，周二就播了。今天朝廷台告诉我们，《恰》剧的收视率升到了8。7％，成为朝廷台今年的收视冠军。”
“那就好，那就好啊！”听到《恰》剧收视好，曹军也很高兴，“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想当初，我给他们朝廷台打电话时，他们杨台长可是推三阻四的，左一个理由右一个困难。现在好了，我有空得回个电话去臭臭他，他这次可是欠了我个大大的人情了！”
想他一个常务副省长，竟然为自己的《恰》剧这么用心，秦天柱很是感动，“曹省长，我没想到你会向朝廷台推荐我们的《恰》剧，我真不知道这么感谢你呢！”
之江台与朝廷台的影响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不说单位行政级别的不同以及节目制作水平的巨大差距，就以最基本的电视台的覆盖范围而言。这时候，全国虽然已经有不少省台上了星，像之江台1994年就上星了，理论上也算是覆盖全国了。但这只是理论上，各个上星的省台在外省都是通过有线电视网络落户的，而现在全国电视的主流还是无线电视。这就决定了，现在全国只有朝廷台的综合频道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国台。
《恰》剧能在朝廷台播出，也算是最大地体现了该剧的价值了。
曹军理所应当地回道：“那天回到招待所看了你的《恰》剧，才看了几集我就喜欢上了。这么好的剧，当然要上朝廷台了，好东西就要让全国的观众去分享，在之江台播，那也太小家子气了嘛。”
两人通完话后，曹军还特地给他留了自己的私人电话，看得出来，曹副省长对秦天柱是相当喜爱的。
秦天柱还给郎丰挂了个电话，郎县长也是《恰》剧遇到的贵人，没他的话，《恰》剧能否制作完成都是问题。现在，《恰》剧获得了成功，也应该向他报报喜。
“什么，朝廷台的记者要到我们灵泉县来采访？”郎丰听秦天柱说《恰》剧因为收视好，朝廷台要派记者来采访的消息后，惊得站了起来，“小柱，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县里也好做个准备！”
“这个事很大吗？”秦天柱摸摸鼻子，有些不太确定，“他们也没说会到县政府采访，县里没什么好准备的吧？可能主要是采访下我们的一些原剧组成员以及灵泉中学的一些师生吧？”
郎丰没好气道：“这种中央媒体的记者下来采访，我们县里当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对待。要是他们采访你们的时候，顺便遇到了点什么我县的卫生或治安问题，放到朝廷台爆爆料，那真是要一阵鸡飞蛋打了。”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不来我们地方政府部门采访，我们也是可以争取的嘛，要是能在朝廷台展示下我们灵泉县的风采，那可是拿到的际遇！”
认真说起来，灵泉县自从新中国成立起，就从没在中央媒体上露过脸。眼下有这种机会，郎丰怎么会不争取呢。
朝廷台的记者，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星期六晚上通知的他们，到了星期天下午，记者们就来到了灵泉县，灵泉中学或是灵泉县政府也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工作了。
朝廷台来的记者还不少，有五个人之多。他们兵分几路，分别采访不同对象。
一路记者，从晚上八点多钟开始，敲响了不少灵泉县普通百姓的家门。没有令记者们失望，敲开家门的家庭，凡是打开电视机的，都把频道锁定在了朝廷台的《恰》剧上。
记者问一家户主：“为什么看《恰》剧？”
“为什么？好看呗，更何况是我们灵泉县拍的电视剧，竟然在朝廷台播放了，骄傲啊！”
记者又问：“你们知道吗，《恰》昨天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8。7％，打破了我们朝廷台今年的电视剧收视纪录！”
那户主听了后，有点不太高兴：“什么，8。7％，怎么才8。7％啊？《恰》剧十月份在我们县电视台首播的时候，我们这里可是家家户户都看的！”
记者听了有点尴尬，他岔开话题道：“那你们灵泉县老百姓应该都看了不少遍吧，现在还能看得进去吗？”
“能，当然能！我现在边看边教育我的儿子，我儿子现在也听得进我的话了。”
记者把问题转给了户主儿子，十来岁左右的年纪，应该还在读小学的样子。“这位同学，你觉得《恰》剧好看吗？”
那小学生面对记者还有点紧张，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好看！我看了不少遍了，也没觉得腻，里面的学生很酷啊。就是有点不好，老师现在要我们回家每看一集都要写感想，这个家庭作业，负担有点重，你们把这问题给反映反映吧。”
记者另一路到了梅花传媒的公司驻地，采访公司职员。周嘉朋、金光华、赫兰鹏、李光以及秦天柱等人，都被问了不少问题。
记者首先问了问周嘉朋为何会选择这么早进入这行，“你们灵泉县一个小地方的民营公司，敢于投身电视剧的制作中，很有勇气啊，当时是怎么想的？”
周嘉朋回答的有些外交辞令：“国家去年同意放开民营企业进入这一行后，我们几个有同样梦想的人凑在一起，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进来了。所谓笨鸟先飞，我们没什么优势，唯有抓准时机，快速进入！”
记者问到：“有句俗语，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走在前面固然有助于抓住机遇收获最大果实，但更有可能变成后来者的垫脚石，你们就没这个担心吗？”
周嘉朋回答的很大气：“干事业就不能瞻前顾后，考虑太多，需要的是拼搏的勇气！”
记者接下来问了金光华、赫兰鹏、李光几人的经历，以及为何加入梅花公司等问题，也没太深入。
最后，就是对秦天柱了。这个十四岁的初二学生，仿佛像个迷一样，小小年纪却做出了如此瞩目的成就。过来采访的记者对这个初中生是疯狂着迷，迫切的想挖掘这个人身上的一切谜团。
记者的问题涉及到秦天柱的学习生活，以及如何挖到第一桶金的，如何开公司的，如何想到拍《恰同学少年》的，以及拍剧中的艰难困苦，买卖电视剧的曲折历程等方面，对秦天柱的采访整整用时两个多小时。
记者真是厉害，秦天柱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下，毫无秘密可言了。同时，他也有点疑惑：“你们做个新闻节目，需要做这么久的采访吗？”
那记者笑笑道：“多准备点素材，准没错的！”
星期一，朝廷台的记者们转战灵泉中学，这里也是他们的采访重点。
记者们一个白天时间，总共采访了十几名教师和六十多名学生，这其中涉及校领导、参加剧集演出的师生和其他普通师生。问题包括《恰》剧的制作过程，以及播出后在师生中的反响等。
当然，还有不少问题是从秦天柱的同学和老师那里了解他的学习生活的。在记者面前，同学和老师们自然也是帮着他遮丑的，大谈他在音乐和文学方面的才华，以及敢想敢做的高贵品格。就连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突飞猛进的事情，也被同学和任课老师们拿出来大大称赞一番。至于他以前成绩一塌糊涂，在学校根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事情，大家会乱说吗？自然都是一笔带过的。
记者又问凌雅雯秦天柱在家里的情况。凌雅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儿子抹黑，捏着鼻子说秦天柱在家里是如何如何勤快的，又是如何如何孝顺她这个妈的。说着说着，凌雅雯自己不禁有些恍惚，我这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吗？
在记者们的采访过程中，灵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全程陪同。
县领导们口中说，这是县里对记者朋友们工作的支持与关心，其实是想过来沾沾光的。要是记者朋友们能够对灵泉县的各项事业发展也顺便报道下，那就太值了。
记者是个与人打交道的职业，人情世故也是见多了。他们分出一人，采访了灵泉县的副县长郎丰，让他谈谈灵泉县的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情况，这也是与《恰》剧挂钩的一个方面，也不算太离题。
县委书记赵长风看朝廷台的这个架子，暗想这宣传规模恐怕是小不了啊。他瞄了瞄混在学生中的秦天柱，一阵老怀大慰。这小子，真是为我们灵泉县带来了莫大的荣誉啊。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向记者组领头的王姓记者问道：“王记者，你们的新闻节目什么时候播出啊？在那个栏目播出？我也好到时方便收看！”
“播出时间嘛，后天应该就能播出。至于播出栏目……”那王记者有些狡黠的笑了笑，他有心吊了吊大家的好奇心后，说道：“新闻联播！”
旁边的县领导，以及灵泉中学的师生们，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喔噢！！！”
竟然是新闻联播啊！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