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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探险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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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毕业至少还要等4年。

  〃〃我不知道德夫林能不能更放开点。

  学校的事情应当在学校里解决。

  〃达夫妮说起要送我到别的学校。

  〃可一旦发现他为何离开费尔德中学,他们也会把他生吞活剥了,而且摩西依然知道怎么找到他。

  〃吃晚饭时,她坐在那儿,手撑着头,朝一边歪着,拇指摁在面颊上,四指分开捂着太阳穴和额头,盘子里的食物都冷了。

  那天夜里我上床时,她已经好几个钟头没说话了,呆望着炉火。

  〃该叫这小子'催命鬼'摩西。

  〃他们上床后我听见达夫妮在说,〃他不会放过德夫林的,就像他祖父不会放过成群的海豹一样。

  〃〃你对德夫林太溺爱了。

  〃我听见叔父在说。

  〃我不能让那个大个头小子欺负我儿子。

  〃〃你儿子?瞧瞧,你怎么这么容易自欺呀?他是你侄子,不是你儿子。

  一个月内你就去见了校长两次。

  你把他娇惯得在学校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过不了多久,他连猫都会害怕的。

  〃〃爱德华,你小时候跟弗朗西斯在一起,可德夫却没个伴。

  〃〃我见过普劳迪。

  在你侄子的那个年龄,我面对过跟他一般高大、甚至比他更高大的男孩。

  〃〃喂,别吹了。

  弗朗西斯总是护着你,不让恶棍欺负你。

  可他们都没普劳迪一半高大。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场。

  我〃爱德华说。

  尽管在争吵,但她笑了,不是嘲笑,而是怜爱地笑了,因为他说话的口气很当真,以为自己在人人都知道他无可救药的地方真的很能干。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是个懦夫,是个弱者?〃〃对不起我笑了,真的对不起。

  我之所以嫁给你,并不是因为你在费尔德主教中学揍了多少男孩子。

  〃〃你是知道的,他不是你儿子。

  你这样做让人看不起,可怜。

  他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儿子,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

  他身上没有你的一滴血,永远也不会有。

  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有你我两人的一滴血。

  〃我听见达夫妮下了床,不一会儿便下楼去了。

  〃我叔母会编诗骂你的。

  〃摩西在学校又一次欺负我时,我愚蠢地对他说,〃就像她给我叔父编的那样。

  〃〃我也会编。

  〃摩西说。

  不久,一首题为《朝拜者的勇气》的匿名诗用铅笔誊写成许多份开始在男孩子中传开了。

  〃医生娶了斯特德太太/立刻跟她上床做爱/他用麦秆挠她直打喷嚏/可哎呀呀她却很难欢喜。

  〃这诗尽管匿名,但肯定是摩西的杰作,这小子在学校操场上凭着记忆大声朗读。

  老师们把能找到的稿子全收了,对不主动上缴的男孩处以鞭笞,可还是有许多稿子没有查到,传入其他学校,又从其他学校传到大人们的手里,最后,在圣约翰斯市,几乎无人没有读过这首诗,或至少听说过这首诗。

  这首诗流传开来之后,费尔德主教中学的绝大多数男孩是不可能与我来往了,他们都不理睬我,甚至连那些最不受欢迎、最招人欺负的男孩也远远地避开我,不愿给他们的折磨者提供折磨他们的新理由。

  即使对摩西来说,我已不再是他的目标了。

  我想,自己像是最终被革出教会的人,反而被看成是被逐者的吉祥物,几乎赢得了那些男孩的好感。

《纽约的探险家》第4章

  我父亲去纽约已经5年了,但他依然没法为他自己的远征筹足经费。

  他再一次应征参加别人组织的探险,成为由罗伯特·皮尔里海军上尉指挥的北格陵兰远征队的两名军医之一。

  这次远征的目的是试图发现我偶尔听到达夫妮所说的〃人人拼死都想知道的〃真相:格陵兰究竟是座岛屿还是大陆?1892年7月,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半个圣约翰斯城,不过,地处城东头高地的德文街幸免于难。

  爱德华叔父和城里的其他医生被临时招募进医院。

  达夫妮志愿参加了许多为救济受灾者而组织的委员会和基金会。

  我跟许多被征募来的学生一起,帮着用车把房屋的废墟运出城去,以便修建新房。

  就在我们大家忙于赈灾的时候,皮尔里的远征船〃风筝号〃在杳无音信了15个月之后,于1892年9月在费城靠了岸,皮尔里宣布他的远征圆满成功。

  他告诉那帮他还没来得及下船就蜂拥而上的记者,格陵兰冰盖仅到维多利亚入海口以南为止,他声称这项发现证明格陵兰是座岛屿。

  同时,在报纸边角的补充报道中,他还传达了一则消息:在所有的远征队员中,惟有弗朗西斯·斯特德医生没有回来。

  我们是从当地的报纸最先得知我父亲失踪的消息的,或者说是爱德华叔父最先知道的。

  当时的报纸在连篇累牍地报道城市灾后重建的消息。

  〃斯特德医生失踪〃、〃斯特德医生未归〃、〃斯特德医生下落不明〃,这些是〃风筝号〃停靠费城后的那天早晨爱德华在自己诊所门廊处发现的堆在那儿的报纸的标题。

  我父亲失踪的消息头天很晚才传到当地报社,因此记者们没来得及与斯特德家的人联系,了解他们的反应(以为他们已得知此事了)。

  作为父亲的近亲,爱德华叔父的名字虽然列在皮尔里的航海日志上,但皮尔里并没立刻给爱德华发来唁电。

  为此,爱德华写信指责他没有用恰当的渠道报告我父亲的失踪,但没收到任何回信。

  我是从达夫妮那里得知父亲的死讯的,她没有叫醒我,而是让我一直睡到平常该起床的时候。

  她在哭,没等她来得及告诉我,我便知道父亲发生了不幸。

  我有父亲的一张照片,还有一段似是而非的记忆,如今他死了,估计是死了,不过,达夫妮能够狠下心说的话只是〃风筝号〃返回时没有搭上他,〃还在那儿〃,我父亲还在那儿,可能永远在那儿。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他,把他找回来。

  我们是坐在餐桌旁度过上午的,达夫妮在上面放了杯牛奶,还摆上所有的糖果:半个苹果派、一块磅饼 、还有高高的一堆奶油曲奇饼干 。

  9点半了,桌上依然摆满了糖果,这样铺张使得氛围更加沉重,极不相称。

  爱德华叔父整天大多呆在楼上,不过我时而瞥见他,为自己的所见感到吃惊。

  从他脸上和眼里的悲伤来看,你或许以为我父亲还从没离开过,以为就在几个小时前爱德华还见过他,他过的就是斯特德家族所指望他的那种生活,直到这么一个早晨,在去诊所的路上,他这才遭遇了某种致命的灾祸。

  在我看来,似乎对爱德华来说,他过去指望过会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哥哥,如今他的指望被证实了。

  对于他,这似乎没多大区别。

  〃他去纽约很久以后,他停止写信回来很久以后,你母亲还不断写信给他。

  〃达夫妮说,〃我一直在回忆他,回忆他离家前的模样,我们相见时的情景。

  但我没法把弗朗西斯年轻时的样子与他后来的样子分开。

  我没法在脑子里再现那个年轻人,同时又假装不知道他后来的样子,哪怕是假装一会儿。

  〃〃我根本记不起他。

  〃我说,愚蠢地以为我对他的记忆比她还少会对她是个安慰。

  〃德夫,对你的不幸我很同情。

  〃她说。

  她看着我,仿佛觉得她应该用某种形式来正式宣告我父亲的过世,稍微总结一下他的生和死,好让它们有所意义。

  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我抱在怀里。

  当地报纸在披露我父亲死讯的报道中,没有明确提及我父母疏远的关系,只是未加评论地提到〃斯特德医生住在布鲁克林〃,他妻子多年前〃溺水死亡〃。

  〃风筝号〃靠岸两天后,报纸上披露了一份正式的〃报告〃。

  这份关于我父亲失踪的报告是应皮尔里上尉的要求,由远征队的另一位军医弗雷德里克·库克医生在离开麦考密克湾驶往费城期间写的,其目的是陈述报告人所说的〃关于斯特德医生的怪事〃,在质疑皮尔里可能玩忽职守的猜测之前抢先刊出。

  由库克医生起草的这份报告包括了关于我父亲失踪的全部可以披露的内容。

  按照远征队的常规,全体船员都曾在保证缄默的法律文书上签过字。

  皮尔里早已事先把这次远征的报道权给卖了,唯独他才有权就此次远征写东西,或接受采访,而且在接下来的数周和数月之后,当他写作和受访时,也根本没提我父亲。

  关于同事、同伴斯特德医生失踪的情况报告8月18日,在红石屋,我们醒来时便发现斯特德医生不见了。

  他的睡袋丢在地上,里面空的,没有捆。

  远征队进行了仔细搜寻,对找到失踪者的当地人奖赏一支步枪和子弹。

  搜寻者在一条冰川脚下发现了一些脚印,以及一张咸牛肉罐头的商标,除此之外再没查到任何踪迹。

  据发现,斯特德医生把自己全部日志都带走了,或藏起来了。

  他的大部分衣物被他藏在红石屋的许多地方,其用意我们无法揣度。

  搜寻到第5天,严寒气候开始了,派克船长报告皮尔里上尉说如若我们不赶紧离开,就很有可能被迫留在麦考密克过冬等待下一年了。

  〃风筝号〃出发前,皮尔里上尉写了一张便条留在红石屋,告诉斯特德医生如果回来,那些爱斯基摩人会照顾他,等到第二年的6月,一艘捕鲸船会驶进麦考密克湾来接他。

  但是我们担心,他也许永远看不到这张纸条了。

  对于斯特德医生离奇、神秘、不幸的失踪,我无法做出明确的结论。

  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也就是他失踪的那个晚上,不论是精神和身体,我并不觉得他过度疲惫。

  他也没向任何人说起自己要离开的打算。

  尽管这样说对解释这次神秘失踪于事无补,但值得一提的是,斯特德医生的神秘失踪在极地探险的记录中根本算不上是最离奇的。

  其他人也有消失的,想必是在梦游时他们试图跨过冰川裂缝,这些地方就连爱斯基摩人也不敢在天黑之后冒险前往。

  不管他现在的命运如何或可能如何,令我感到心满意足的是,他的上司、他的同伴还有那些土著人已经为寻找他的下落竭尽了全力。

  谨此呈报指挥官R.E.皮尔里海军上尉。

  北格陵兰远征队随队外科医生、人种学者  F.A.库克医生  敬上  1892年9月9日  写于〃风筝号〃轮船  尽管公布了库克医生的报告,还有全体船员保持沉默的允诺,但没过多久传闻便开始散布开来。

  9月24日,《纽约时报》上刊出了一个来源不明的说法:我父亲和皮尔里上尉之间曾发生过争吵。

  据说从远征一开始,我父亲就〃缠着〃皮尔里要他准许他留在北方以便更好地熟悉爱斯基摩人的文化和语言。

  而皮尔里大概认为我父亲要求留下的真正意图是继续往北,也许是去北极,因此他没有同意。

  《纽约时报》这样写道:〃据说斯特德医生穿着美国的裤子,但身上却穿得很少,几乎每天他都要通过冰面上凿开的洞,赤身裸体钻到水里。

  他不承认自己冷,想方设法让自己适应这严酷的气候。

  他穿着破鞋到处行走,光着脚丫踩着冰冻的泥土,让爱斯基摩人觉得很有趣。

  〃报道说,在费城为皮尔里举行的一次招待会上,他提到过我父亲,说他开小差,因此政府和远征队的资助者没有义务再派人前去寻找了。

  〃皮尔里上尉说,总之,进一步寻找已无意义。

  虽然他说自己无权沉溺于猜测,但他给人的印象是:他相信斯特德医生依然生还的机会是没有的。

  〃一想到这篇描写我父亲在北极的行为的文章正在被全世界成千上万的人阅读,达夫妮就感到伤心。

  〃我才不管写的是否真实。

  〃她说,〃他没法替自己声辩,他们这样写他太不公平了。

  不过,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当然,我是不像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了解他,但我敢肯定,他绝不会像那样行事。

  〃她写了下面这段声明,并劝说爱德华叔父作为声明唯一的签名人,然后发给当地所有的报纸以及《纽约时报》:〃我了解我哥哥。

  我知道在他思维正常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以这种方式行事的。

  显然,鉴于远征的严酷和艰辛,他的本性出现了失衡,对此,库克医生和皮尔里上尉肯定是看见的。

  为什么不采取防范措施阻止他伤害自己?这是两位绅士必须回答的疑问,今生今世无法回答,那就来生来世回答。

  我哥哥的声誉绝对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受损,事情的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

  在那些真正了解他的人眼里,在他们的心中,他从来没被久久地遗忘过,他的形象也从没遭受玷污。

  〃当地报纸转载了来自美国的其他报道。

  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达夫妮坐在餐桌前,双手几乎遮住了整个脸,正透过指缝看一份《邮报》,头版上刊登的是根据船员提供的描述绘出红石屋的室内布局。

  皮尔里的妻子约瑟芬(昵称〃乔〃)虽说算不上真正的远征队成员,但当时作为客人也参加了对格陵兰的远征。

  在麦考密克湾的那幢美其名曰〃红石屋〃的房子里,她与皮尔里以及全体队员共同过冬。

  那幢〃屋〃比我的卧室还小。

  墙壁里里外外蒙上焦油纸,又挂上红毛毯阻隔寒气。

  这房子有两间屋,一间放着皮尔里夫妇睡的床,另一间是全体队员睡的地铺,共有半打人,我父亲和库克医生就在其中。

  这两间屋子仅靠皮尔里太太用两面丝旗做成的帘子隔开。

  皮尔里夫妇的床头柜是船上用的木箱,上面摆着一个碗和一只有柄的大水罐。

  沿一堵墙边立着的是简陋的书架,放满了书,每当北极的夜晚降临时,读这些书便成了他们主要的消遣。

  报道说:〃墙上是皮尔里太太挂的家里亲人的照片,他们是她不变的思念。

  〃另一间屋子是我父亲和其他队员睡觉的地方,里面有樽水壶模样的大肚炉子,一张桌子和几把临时凑合的椅子,还有一排铺位,上面盖着用地毯做的床垫。

  队员们轮流睡铺位,要不就围着炉子躺在地铺上,头离炉子只有几英寸远。

  我父亲就是从这圈人当中悄然离去,没有惊醒任何人,直到几个小时之后他的失踪才被人发现。

  我凝视着这幅貌似照片的画,凝视着这位艺术家所画的原木地板,仿佛它描绘的正是我父亲最后一次被发现还活着的地方。

  乔·皮尔里太太有张照片让我看了特别惊奇:她站在格陵兰岛荒芜的岩石上,好像是周日要去散步一样,穿着一件束带的丝裙,配了件背心,撑着一把大阳伞为自己遮挡阳光。

  她的眼光朝下看着一家爱斯基摩人,像是大人站在孩子面前,高出他们所有人一大截,包括那对夫妇。

  那些爱斯基摩人身披兽皮,而她则穿着或许我母亲也会穿的连衣裙,两者极不相称,仿佛她根本就没在照片里面,而是鲜活地站在照片之前,把所有文明的标志都展现在画框之外。

  〃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达夫妮说。

  不过后来,爱德华说,据他的一位朋友讲,她是〃费城的笑料〃。

  我看见照片中的乔·皮尔里,眼睛矜持地俯视着,阳伞为她遮住阳光。

  那些爱斯基摩人的脸干裂、起皱,头发很长,缠结在一起。

  我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女人背上的婴孩,眼睛刚好掠过背带的边缘向外窥视。

  报上刊登了一段皮尔里家的故事,还配有一幅他小女儿房间的照片。

  里面全是纪念物,床上堆满了与极地有关的纪念物。

  玩具海豹、贝壳、羽毛,还有皮尔里在北极发现的陨星碎石,他称这些石头叫〃星星石〃。

  第二天,在肉店里,有个人看见我和达夫妮叔母进去,便对另一个人说:〃他大概是疯了什么的。

  夜里趁其他人睡觉的时候走了,一去不复返了。

  〃他肯定不知道我能听见他。

  在他的语调中隐含着这样一层意思:不知怎的,我父亲的死跟我母亲的死一样神秘古怪。

  不久我便感觉到,这是大家的看法:我父亲的死终于证实了斯特德医生和他妻子阿米莉亚的疯癫。

  虽然在一开始,人们普遍认为我父亲是个不负责任、嗜好浪游的人,他抛弃家人的做法不可原谅,但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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