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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探险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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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想真正的情况,便让人气馁。

  这儿没有白天,只有日复一日的黄昏,中间是永无尽头的黑暗。

  看起来,遥远处的光好像是过去的遗留,是曾经所记录或记忆的事,历史和记忆正在淡去,很快除了黑暗便会一无所有。

  不单是我有这种想法。

  有一次,库克医生说了句“过去日子的光”,他说是在引用《帕尔格雷夫英诗集粹》里一首诗的头一句。

  他说他第一次形容如此暗淡的日光,还是在红石屋的那次探险中。

  有一天,太阳根本没滑过地平线,只露一个角,便慢慢落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阳出来得越来越少了。

  十分之九,四分之三,一半,三分之一。

  太阳开始变成一团红色,然后是月牙状,然后像镰刀。

  最后,我们扔掉手头的东西再看时,看到的只是帽檐一般升起的一牙红色。

  红色消失后,从10月25日起,几个星期里我们便只能从太阳应该升起的地方看到一片微弱的光。

  后来,这样的光也逐渐淡去,变得毫无规则,就像一支蜡烛放在一个毛玻璃做成的盒子里,而我们还觉得那是太阳。

  以后很久的日子里,我们每天还会等着太阳,看着它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等待它会不顾季节而升起。

  北冰洋的夜晚会是什么样子?随着日光日渐稀少,这个问题也越来越困扰我。

  与伊塔肯定还不一样。

  现在看到的就已经很清楚了。

  库克医生注意到我的疑惑。

  “你会做得很好,德夫林。”他说。

  “我们不会挨饿受冻。需要忍受的只有黑暗。

  我们有工作做,有书读,过了圣诞节后会有很长的路要期待。”每天,他都说这样的话鼓励我。

  “骨子里你就适应北极的黑夜。”他说。

  “你有耐心,脾气又好。你适应孤独。”库克医生让我相信,呆在盒子屋里便不会冷,甚至外面也不会。

  可我还需要一点亲身体验来证明到底是不是这样。

  皮尔里握住我手的一刻,其实已经告诉我,尽管我在格陵兰南部的海滩上过了一夏,对北冰洋其实仍是一无所知。

  每晚睡在装备齐全的埃里克号上,我觉得伊塔的夏天要比信号山好过得多。

  我想到冰沟,就是比尔及亚号上的船员为丹柯上尉挖的坟墓,他是南极探险中唯一的牺牲者。

  他们挖了6英尺深,好像以为冰会像土,会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

  杀死丹柯的不是寒冷的天气,而是无尽的黑暗。

  我还从没认真想过,我会成为一支真正的北极探险队里的成员。

  临时搭建的小屋里,只要有一个缝隙,风便会尖叫着进来,风会让北格陵兰的探险队员不敢再说话,会尖叫起来,会请求宽恕。

  我担心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几个月的黑暗与禁闭,我会不会成为人们认为的那样,是位北极探险家。

  我在想,北极是怎样让壮硕而坚强的皮尔里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记得他吊在我手上,在两船之间时的脸色。

  我是多么自以为是,竟认为自己可以承受皮尔里这样的人承受过的一切。

  我想抵挡住这些想法,它们却越来越重地压在我身上。

  最寒冷的时刻到来后,再坚定的天性恐怕也难于抵挡。

  库克医生为我们想出了各种户外活动,有扔石头比赛,有用鹅卵石玩的弹球游戏,有三条腿竞赛,就是我们组成两人小组,跟那些无法忍受生活毫无生气的爱斯基摩人进行比赛。

  我告诉库克医生,巴特利特船长曾跟我说过的话,我们开始得太靠南了。

  库克医生说,从南边开始会让我们在冬天有更多鲜肉,还有没用过的狗。

  我们的线路的确比皮尔里的多400英里,可我们会穿过猎物大量出没的地方。

  我没想掩饰自己的怀疑。

  “想想再次看到太阳升起时的感觉吧。”库克医生说道。

  “你可以让自己觉得好过些,只要你自己装作感觉好就行。

  记得我们见面的那一天有多温暖,阳光有多明媚吗?那天你在我屋外的阳光下站了好久。

  记得我给你的那杯好喝的橙汁吗?”我试了他的办法,想到阳光普照的日子只能让我更加渴望阳光。

  我变得不愿讲话,不愿让字母随意出来,似乎说话会让我失去什么,似乎跟其他东西一样,语言也变得越来越短缺,我不愿跟别人分享自己的那份。

  库克医生制定了一份严格的作息时刻表,他说如果我和弗兰克不想生病,就得照做。

  我们6点起床,6点30分吃早饭,看书或写东西到10点,喝杯咖啡后到户外锻炼,做的是库克医生设计的体操,是他最初为比尔及亚号上长年在船上工作的船员设计的。

  如果是阴天,四处便是一片漆黑。

  要不是我们在小屋周围点起的灯笼,都看不到自己在雪地上的脚印。

  中午我们吃午饭,然后便是每个人最喜欢的一段时间。

  没有工作干,很多爱斯基摩人会来做客。

  他们带来兽皮做的鼓,敲着鼓,唱着歌,在小屋里跳起舞来。

  动物油脂的蜡烛冒出的黑烟,加上雪茄和香烟的烟,会让小屋里几乎无法呼吸。

  爱斯基摩的舞者,还有妇女,会把衣服脱到腰部,会跳到身上流满汗水。

  每个人都喝茶,吃风干的海鸟蛋,他们的海鸟蛋似乎永远也吃不完。

  我们越是不愿意冒着寒冷到外边去,爱斯基摩人就越乐意到我们这儿来。

  有时候,下午会有很多活儿要干。

  如库克医生说的,小屋子变成了极地探险的设备和给养的加工厂。

  爱斯基摩人用干的海象肉为我们做干肉饼。

  他们把饼切成6英寸的小条,挂在钩子上晾三天。

  在这期间,所有的水分和油脂会从饼上滴下来,滴得小屋地面上到处都是。

  肉饼彻底干了以后,我们把它装在锡皮桶里,盖子用铁丝缠紧。

  接着,爱斯基摩人把另一种“庄稼”挂上去。

  他们共做了1500磅的肉饼。

  有几个星期,挂在屋里的肉饼看上去就像是芳香的装饰物一般。

  最后一批肉饼取下来后,墙上和钩子上空荡荡的,看着那么不自在,我们就把没法钉起来的东西都挂上去。

  爱斯基摩人不断给我们拿来鲜肉,他们在黑暗中尽可能地捕猎、下套。

  他们给我们一只绒鸭,我们给他们三块饼干。

  月色中,他们借我们的步枪去打野兔,回到小屋后,给我们收成的一半。

  库克医生在小屋里隔出一间暗房,可以冲洗照片。

  他用面粉糊堵住房子里的缝隙,面粉糊干后,比水泥还坚硬。

  爱斯基摩人排队进到暗房里,去看红色的光,还有影像魔术般地从水里泡着的纸上面显现出来。

  “诺维噢”,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们也时不时总可以从那间屋子里听到“诺维噢”。

  他们把库克医生称为“塔塞所”,“大药人”的意思。

  他们从以前的行程中记住了他,包括北格陵兰的那一次。

  他们非常详细地回忆这些探险的细节,比他记得要详尽得多,特别是他曾为他们治好过的病。

  他们还和15年前一样对他心存感激。

  他们认为过去和现在是紧密连接的,无法理解我来格陵兰是为了寻找我父亲弗朗西斯·斯特德。

  我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只能让他们强化这种看法,他们也总是很失望,从他们的陪伴中我似乎得不到什么安慰。

  每天我们见到的时候,他们都会演哑剧似地装出找寻的样子,仿佛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然后他们会难过地摇摇头。

  他们跟我保证,当时弗朗西斯·斯特德失踪的时候,他们曾尽全力寻找过他。

  我发现自己对库克医生会和鲁道夫·弗兰克商量事情而生气。

  他是个厨子,没有在北极呆过的经验,我们也只认识他几个星期而已,而他竟享有我花了几年才享有的荣誉。

  弗兰克比我高,也比我更强壮。

  他英语不好,所以不太说话,我们也不大交谈。

  他和库克医生说德语,库克医生用他并不流利的德语下命令,弗兰克会嘟哝出几个德语词,然后去干他以为已经告诉过他的事情。

  我在想,他是否对我没信心,所以才请弗兰克作候补。

  也有可能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便对我有些失望,但又没有说出来因为怕伤害我。

  他做这些也许只是不想破坏曾给我许的诺言,想让我成为探险家的诺言。

  我觉得弗兰克夺取了我的地位。

  或许弗兰克在出发前便知道我们要去北极。

  他和库克医生一样,是在布鲁克林的德国人。

  库克医生或许早就认识他。

  我没办法抵御这些荒唐的猜测。

  为抵挡黑暗带来的烦恼,我几个星期没跟可怜的弗兰克说话。

  要不是他,我不会这样,库克医生原本不该怀疑我。

  我知道,有时探险家会觉得不再需要助手协助,会让他们在途中提早回去。

  库克医生或许正打算让我回去,想救我的命。

  我发誓我绝对会拒绝他,除非和他一起回去。

  最后,冬季的暴风雪让爱斯基摩人都不敢出来了,即便是从他们的住处到我们小屋这样的距离。

  我们没有客人,也不能在黑暗中到户外做运动了。

  躺在温暖的睡袋里,我觉得自己来参加探险真是可笑,真希望库克医生把我扔在身后。

  我觉得库克医生肯定觉察出我身上有致命的弱点与重大缺陷,一些斯特德家孩子身上的通病,我还以为我把这些问题在若干年前就统统抛弃了呢。

  整日整夜,除了咆哮的风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

  偶尔可以听到爱斯基摩人的狗在叫。

  它们闻到干肉饼的气味,从山上跑下来,爬到屋顶上,不停地刨屋顶上的草皮,连续不断地敲着,好像以为如果它们不叫,我们便不会知道它们在那儿。

  库克医生觉得可以给它们一块肉饼的时候,便扔一块出去,它们会跑开一会儿。

  可是,他得不断把肉饼扔出去,不然它们会不停地用爪子扒屋顶,用爪子扒下上面的草皮,然后跳下来在门外等下一次的奖赏。

  我总感到很疲倦,总觉得自己应该睡觉,我无法抵抗带给我温暖与安全的睡袋。

  不管库克医生怎么催促,我越来越不愿意离开睡袋。

  可有时候,无法入睡的夜晚过后,我既睡不着,也鼓不起勇气爬出睡袋。

  我闭着眼睛躺在铺位上,似乎所有的能量都从身上跑到了脑子里。

  有时候,在弗兰克的帮助下,库克医生会让我站起来,这样睡袋就会滑落到我脚下。

  他们会让我在小屋走动,直到完全清醒为止。

  库克医生也会分配给我一些工作,比如把雪橇的冰刀部分刨一刨,或者往炉子里添些煤。

  库克医生和弗兰克也没法躲过这长时间禁闭的影响。

  不久,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想把我从睡袋里弄出来。

  12月初的时候,天气有所缓和,库克医生决定到黑暗中去试试他做的雪橇和冰鞋。

  他说他会在两个星期内回来。

  他走几天后,我便开始发烧,他回来很长时间以后,我都没有恢复过来。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达科他”,梦见库克医生没有带我参加这次探险,梦见自己在等他从北极回来,等着听他是否还活着的消息,等着他的信。

  我觉得一切似乎发生在多年前,他出门探险,得等好几个月才能收到他的信,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封信是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

  我梦见他在伊塔给我写信,就像他给库克夫人写信一样,他解释为什么当时不能和我说实话。

  而我也像从前一样,无法给他回信,无法问他信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等我下次有他的消息时,肯定还是一封信。

  时不时我会从高烧中醒来,发现库克医生在量我的脉搏,他的手拿着我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他冲我微笑,却不说话,要不就是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着。

  弗兰克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固定,库克医生的听诊器在我裸露的背上移动。

  我神智完全恢复是在节礼日。

  “冬天的午夜已经过去两天了,德夫林。”库克医生说道。

  “太阳该回来了。”暴风雪最强烈的时候已经过去。

  我们又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我们会在二月向极地进发,也就是说,我得在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里康复过来。

  我想尽力表现得优秀些,分外的工作也干,他们两个做完体操后,我还要再多做好大一会儿。

  库克医生又警告我,要小心旧病复发。

  每天早上都有那么几分钟,东边的天空会闪过光亮如银河般的云朵。

  库克医生告诉我们,那是太阳快要出来的迹象。

  “可能没有够我们三个人吃的食物。

  ”库克医生说道。

  几个星期以来,我都盼着他说这样的话。

  我已经完全恢复,可我知道,看到我在探险初期便成了这个样子,库克医生肯定会非常担心,会担心我可能死在赴北极的路上。

  往最好处想,他可能会觉得我会耽误他的计划,会导致探险失败。

  他对我笑。

  我想他是要准备告诉我,他知道把我扔在后面我会很失望,可他希望我能理解,的确有必要这么做,他也希望我拿出风度来接受这个坏消息,因为这也是我的天性。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弗兰克不跟我们去北极了。”他说道。

  我扑向他,抱住他,像爱斯基摩人一般围着他跳起舞来。

  库克医生告诉我,从请他跟我们一起呆在伊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在我们达到目标或自己返回之前,要早早把鲁道夫·弗兰克送回去。

  “我们需要他帮忙修建小屋,我们也应对他的陪伴心存感激,他从布鲁克林来,陪我们度过了北极的黑夜。这听起来很残酷,可我从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我或许会让他先走的。”在太阳回来以后,库克医生告诉了弗兰克他的决定。

  他们用德语交谈,弗兰克指着我,很明显是在说库克医生对他不公平,为什么要把整个冬天都靠人照顾的病人留下。

  他们争论时,库克医生从没提高嗓门,只是告诉他有人得留下照看小屋和其中的物品。

  争执延续数日,弗兰克最终屈服了。

《纽约的探险家》第35章

  我们装了11架雪橇,有枪支弹药、肉饼、毛皮、三个烧酒精的野营炉、备用雪地鞋,还有一顶帐篷。

  库克医生从许多爱斯基摩志愿者当中选了12位跟我们一起走。

  库克医生告诉我,只有两个会和我们一起到北极,他没有告诉我是哪两个。

  没跟我们一起走的爱斯基摩人给了我们一些狗。

  出发时,我们有103条狗,有替换的狗。

  它们可以分组拉雪橇,其他的可以在一旁奔跑。

  我们的狗、雪橇和人们的车队要离开伊塔的时候,太阳已经可以升到半空了,而出来之前和之后都有很长一段的黎明和黄昏。

  留在身后的人跟我们挥手道别。

  库克医生说,爱斯基摩的语言里似乎没有“再见”这个词。

  弗兰克早上跟我们有礼貌地告了别,他呆在小房子里。

  我为他难过,也为在极地黑夜中我曾针对他而产生的那些想法而难过。

  我们跟着爱斯基摩向导穿过埃尔斯米尔。

  除了有些艰难,坐雪橇前行要比呆在单调乏味的北极黑暗中好忍受得多。

  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留起了胡子。

  没有镜子,可以用手感觉到。

  我的病看来更多是心理方面而不是身体上的,所以我觉得自己不像所担心的那么虚弱。

  可第一周时,我很容易疲倦,时不时地得在雪橇上坐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没用的旅客,一个雪橇狗的负担,探险队的累赘。

  可我很快就学会跟上别人的步伐,很快学会穿着雪地鞋小跑,还有在平坦地区站在雪橇后面转弯的窍门。

  库克从他驾驭的最大的雪橇上卸下了第四个,也是最小的一架。

  他把一些装备和给养装在上面,放心地交给我。

  我很快便学会了驾驭的“窍门”,主要就是要信任狗,它们知道该往哪儿跑。

  库克医生给了我一双琥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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