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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回家。”
在吕黄秋一再坚持下,麻斯里达只好送吕黄秋回到了家中。为了防备万一,麻斯里达在吕黄秋的别墅院门外安排了一个小队的警察,保护吕黄秋的安全。安顿好值班保卫后,麻斯里达冲破记者的防线,乘车而去。在车上,他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自己的果断和警察局的战果。上级即刻在电话里表扬了他,他乐得手舞足蹈。挂上电话后,他让司机把他送到了情人沃丝居住的别墅区。在别墅区的一处游乐园门口,他下车走进了游乐园的侧门。
麻斯里达穿过游乐园的办公区,从后门出来到了沃丝的院门口。接到电话的沃丝早已在卧室里等着了,听到门铃声,她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了院门。等麻斯里达进来后,院门又在她的遥控下死死的锁上了。
麻斯里达走进客厅后,就甩掉了上衣,到卧室时,身上只剩下背心和裤子了。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裤子,上前掀开了沃丝的被子。沃丝赤条条的身体出现在床上,他把她那对大乳房用劲揉搓了一阵,疼得沃丝大叫。在沃丝的大叫声中,他停止了手的动作。他呼的跳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沃丝的身体。沃丝在麻斯里达的动作下,舒服地尖叫着……
吕黄秋是离不开女人的,见到蔚小倩时,憋了几天的他,像一头发情的公狗,把小倩摔倒在地毯上就跳了上去。小倩看着他头上包扎伤口的白色纱布,心疼的说:“你,伤成这个样子,能行吗?”
“行!行!”吕黄秋全然不顾蔚小倩的感受,只顾自己的,用全身的力量冲撞着娇小的女人,直到公狗变成了死狗,才从蔚小倩的身体上滑落了下来。
蔚小倩穿好衣裤,进厨房给吕黄秋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一碟抹上果酱的面包片,还有几样小菜。她用自己的单薄的身体把吕黄秋拉了起来,他啥话也不说,一口面包一口牛奶的吃喝了起来。
蔚小倩打开了电视机,警察局长麻斯里达正在兴高采烈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他刚要说关掉,电话响了,是“老狐会”堂主老狐狸打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吕老板,这下该考虑我们的交易了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能不能让我的家里人接一下电话?”“不能!”老狐狸断然拒绝了吕黄秋:“我想知道,钱准备好了没有?”
“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是什么话?在你没有拒绝我之前,她们再不会掉一根毫毛的。”
“那好吧,你说时间和地点吧。”
“吕老板,看来你还是有诚意的。好,记住一点,别让警察知道。否则,我会撕票的!”
吕黄秋有气无力的挂上了电话,他问小倩:“窃听器……”
“我已经全取掉了。”
电话铃又响了,吕黄秋示意小倩接。“……是阿英姐,你……”吕黄秋一听是阿英打来的,浑身的劲头又来了。小倩把电话递了过来。
“阿英,怎么样?”“我已经打进了‘老狐会’,你先设法稳住老狐狸,我准备在今天晚上救小虎他们出来。”
“有把握吗?”
“没问题,我们的人已和老狐狸交上了朋友。……你受苦了。”
“多亏了你,调了黑帮又调警察,否则,我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吕总,别说得那么严重。能从姓汪的手里逃出来,这就是胜利。”
“幸亏我在衣袖里藏了刀片,否则,我们今生今世怕是见不上面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晚上主动和老狐狸联系,就说警察看得紧让他拖后两天。然后,想方设法骗过警察出来,我设法把小虎带出来。到时,再商量去处。反正这个家里是无法再呆下去了。”
“可是,阿英,想个啥样的万全之策呢?门外那么多的警察守着。”
“好办,让小倩开车出来,她出出进进警察不会阻拦。你呢,就藏在后备箱里。”
“……藏得下吗?”
“可以的,你还能躺着睡觉呢。”
吕黄秋被逗笑了,她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后,挂机了。
吕黄秋主动打通了老狐狸的电话:“堂主,我观察了一下,这里警察看守得特别严,我怕你约好时间了我出不去呀。”
“不会在耍花招吧?”
“哪能呢?我儿子老婆在你手里,我还敢耍花招?能不能拖后一两天,我想好脱身的办法再与你联系。”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好吧,你在明天的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超过时间没有办法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就这样吧。”
挂断老狐狸的电话后,吕黄秋即打通了阿英的电话,把主动联系的情况说了,阿英说,好!我们今晚十二点整,准时在尼洛东街“咖啡酒吧”后门见面。
小倩从客厅一侧的地下室里到车库,把后备箱的东西全取了出来,又在里面铺了一条被子,然后让吕黄秋爬了进去。
他侧着身,斜躺在那里,哎,还正合适。
小倩返回到客厅,从车库正门进去,大摇大摆发动着了车。院门外的警察早已看到了蔚小倩。小倩把车开出院门,就被警察拦住了。
一警察拉开车门看了一下,用蹩脚的中国话问道:“小姐,哪、哪里去?”
“吕总头疼得厉害,我去给他买药……你们吃夜宵吗?我带几份回来?”
警察高兴地让开了道:“那,就请吧。”
就这样,小倩顺利地把吕黄秋带出了别墅。车子朝尼洛东街方向急驶而去。
在尼洛东街“咖啡酒吧”后门边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吕黄秋终于和儿子小虎、老婆钱风兰见面了。他一把搂过了儿子:“你们受苦……”
吕黄秋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句“不许动!”传来,是“黑熊帮”帮主何辉带着人马包围了小屋子。有人想开枪,被阿英喝住了。她知道,此刻在这个地方开枪,谁也别想走脱。再说了,何辉是有备而来。虽然阿英她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然而,最终是寡不敌众。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辉奸笑了一声说:“阿英小姐,是给两千万美金呢,还是让我们带走人质?你选择吧。”
阿英说:“何帮主,要是能筹足美元,就不用我们去虎口拔牙了。你看,就是要港币也得我们去拿,是不是?”
“那我们就带人质走吧。”
何辉阴沉沉的话音刚落,几名打手就从吕黄秋的手里抢过了小虎。
“慢!我的车里有美金。”吕黄秋为了防备万一,让小倩把足够的美元也带上了。阿英见蔚小倩提来了一箱子美金,心里不是个滋味,但又别无他法。在何辉点款的当儿,她溜进汽车给老狐狸打了个电话。她说,何辉的“黑熊帮”已劫走了吕黄秋家小,她追至尼洛东街时,中了埋伏,云云。老狐狸慌乱中没有怀疑阿英的情报,马上率“老狐会”精干力量包围了“咖啡酒吧”。
何辉满意地让吕黄秋把小虎母子带上了车,阿英则示意手下注意何辉马仔手里那只箱子。
这时候,手握乌兹冲锋枪的数十名“老狐会”黑帮人员从天而降,围住了何辉。阿英乘乱中杀死了提箱子的那个马仔,手下顺利的抢过了箱子,又把箱子放入了后备箱。阿英命令手下:“你们掩护,我们走后撤退,半小时后在老地方会合!”
阿英半个屁股坐上车时,小倩就驾着车子冲进了黑糊糊的小巷子,她没有打开车灯。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枪声。
吕黄秋搂着儿子对阿英说:“他们追来了。”
“别怕。”阿英说:“他们是不敢开枪的,这是我的人已撤出来的信号,让他们两个黑帮狗咬狗吧。不一会儿,警方就会吃掉他们的。”“阿英姐真能干!”小倩开着车,由衷地为阿英唱着赞歌。
“要我说呀,那二千万美金就给他们算了。”吕黄秋说:“花钱消灾么。”
“吕总,这话就差了。你给了何辉两千万美金,老狐狸怎么办?再给老狐狸两千万美金,老狐狸也走了。市还有那么多的黑帮,他们都来了,你给得起吗?”
吕黄秋不吭声了,他不得不承认阿英的话是非常正确的。半天了他又说:“汪吉湟也放不过我们呀。”
“先不说这些,我们赶快回家。在警方的保护下再想办法吧。”蔚小倩把车子开上大道时说。“不!”阿英对吕黄秋说:“不能回家!据我所知,中国公安部已和国协商出了结果,他们很可能要把你交给汪吉湟。”
“交吧,交了是我一个人的事,总比在这里大家都跟着受苦强吧。”吕黄秋有气无力地说。“什么呀?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呀,有一条阳光大道正在等着我们哪!”
“什么阳光大道”?
阿英如此这般地给吕黄秋说着,后者静静地听着这个漂亮女人为他们的后半辈子设计的“阳光大道”。
二十七
李司长意识到,这次考查干部是他出道以来最有意义的一
次。他感到龙江省的领导干部干起工作来有一股子拼命精神。无论是在陈刚身上,还是在于波身上,他都看到了这一点。另外,他对陈刚关于“楚辉公司”的解释有点茫然,什么是“新生事物”?难道还要推广这样的“经验”不可?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好的毕竟是绝大多数。你龙江省的新城市因为历史的原因,再加上这个市的经济状况本来就好,油建公司是中央企业,其产品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其效益一直很好,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两千,这是事实。现加上一个产值利税过去超过油建公司、现在也接近油建公司的乡镇企业集团公司———环球集团。还因为一些人为的因素,“造就”了吕黄秋为首的黑社会集团。不错,吕黄秋之流是给新城市的干部工作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还产生出了一个“卖官”书记祁贵,把新城市的干部人事制度翻了个底朝天。你龙江出了一个新城市,“楚辉”可以在你这个地方出现,可在别的省区就不一定会出现了。
李司长滔滔不绝地对陈刚提到的“新生事物”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
“李司长呀!”陈刚看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雪地说:“你可真有点官僚呀,乱弹琴!”
“我又怎么乱弹琴了?”
“先不说你这番宏论的逻辑性是不是强了,就说这行贿受贿问题。如果在厦门也有这样一个“楚辉”公司的话,那么与环球大案差不多的远华大案就不可能陷进去那么多领导干部,还有国家部委的副部长级领导。同时,如果厦门也有一个‘楚辉公司’的话,那就不是二十七所希望小学了,那很可能是二百七十所。这个赖昌星,简直是乱弹琴!送礼动辄千万元几百万元。一千万元,那就是几十所希望小学哪!”
李司长不得不承认陈刚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他说:“陈书记呀,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不争辩了。听部里说,中纪委对于这个‘楚辉’公司没有下什么结论,就算是默认了吧!”
“乱弹琴!什么是默认,那分明就是肯定嘛!……李司长呀,咱们别议论这个问题了。我们会适可而止的,我们不会在‘楚辉’这个问题上再做文章了。我也承认,这算不上什么新生事物。因为,中央已经下决心惩治腐败了。所以,类似‘楚辉’一样的问题,不可能再发生了。”
接下来,他们又扯了一些关于银矿事故的问题,讲到这个话题时,陈刚的心情很沉重,半天了没有再说一句话。“这大平县群众的‘觉悟’可真高,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上反映。”
李司长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天的下乡与我的工作无关,我还是少说点吧。”“乱弹琴!你是中央派来的,是中央部委的领导。你能说这与你的工作无关?”
李司长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确有点欠妥。纪委的案子,你不也管了?虽说是部里与中纪委协商过了,可你不也照样参与了?李司长想到这里,打了声哈哈,闭上了嘴巴。见陈刚还是那种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他还在为大平银矿的事故而痛心,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大平县王庄乡到了。陈刚见于波、程忠等新城市的领导在政府门口站着,就让司机停下了车。陈刚下车,踩着一层被车轮压平实了的雪和迎上前来的于波、程忠等人一一握了手。
“陈书记,还是上车吧,外面冷。”省委副秘书长李子一说。
“乱弹琴!比起几百条人命来讲,冻一下,走几步路有什么关系?”李子一副秘书长赔着笑让到了一边,于波程忠等人见省委书记满脸愠色,一句话也不说,紧跟在陈刚的身后,走进了乡政府的院子。
院子里的雪早已被扫得干干净净了,房前屋后全是松柏树,白白的雪像孝布一样披在一身绿色枝叶的树上,透出一种清冷和肃杀。
大平县王庄乡党委书记石林山,乡长王仁义站在会议室门口,把中央、省、市、县的领导一一让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不算大,布置得也还雅致。墙上挂满了锦旗奖状,地上是两圈板条椅。因为人较多,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一点空间都没有。有人开始抽烟了,陈刚很不高兴地用手扇了扇从几方面涌过来的烟雾。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忙摁灭了手中的烟,还有个别人在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
程忠主持汇报会:“我们开会,请同志们熄灭香烟。”
见抽烟者一一都摁灭了香烟,于波开始汇报昨天晚上市委市政府调查组对大平银矿事故的初步调查。
天快亮时,于波带着事故调查组的人马赶到了大平县王庄乡王庄村四组。村人们以为是计划生育工作队下来了,慌得鸡飞狗跳墙,忙藏起了怀孕的超生对象。忙了半天,村人们才发现这些人全到王老栓家里去了。王老栓家里没有超计划生育的对象,清一色的男性公民。六十岁的户主王老栓,前年死了女人,两个儿子都快要娶媳妇进门了,可厄运偏偏降临到了王老栓的头上。大儿子王金、小儿子王银双双被淹死在了银矿上。俗语说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是庄稼人的最大不幸。这王老栓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老年丧妻没了伴,临了丧子苦水淌。
虽说大平矿业公司总经理石金山派人送来了二十万元,一个儿子十万元。据说,平时矿上死了人才赔两万元,为什么这次赔这么多呢?原因就是这次死的人太多了,两百多人哪!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堵这些人的嘴。
就在王老栓孤苦伶仃古灯伴、苦涩泪水几股子淌的时候,他又被大平矿业公司派来的人“接”走了,说是去矿上养老;老栓不想去,他说儿子都没了,他还活着有啥意思,他要去死,去阴曹地府和老婆子、儿子团聚。可大平矿业公司来的人不干,说不去他们交不了差。最后干脆是连推带搡,硬是把王老栓给弄走了。和王老栓一块儿弄走的还有几户,全是这次死了人的家庭。奇怪的是,这些人还同时带走了几个据说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人。
几天后,村民们才知道,矿业公司给死者家庭的赔款是县里、乡里的款,乡镇干部的工资从此就没着落了。但是,再穷不能穷教师、再苦不能苦孩子。老师的工资要发,县、乡财政没有钱发。怎么办?就向信用社贷高利息款给老师发工资。最近,听说有人把大平银矿公司给告了,上面来人了,连中央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这下大平矿业公司和乡里、县里的人慌了,所以才把死者家属、“身上长刺、头上长角”的人全“请”进了大平银矿,要找出告状的人来。这些人已经走了十多天了,至今连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于波把这一切汇报完后,冲着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严肃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拿着人民的、吃着人民的,不为人民办事,就不是好干部、不是好领导。你王庄乡的干部不但不为人民办事,还瞒天过海、欺上瞒下。我当着省上的领导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立功还来得及,如果我们把一切都查出来了,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于波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把目光转向陈刚,说:“陈书记,调查结果基本就这样,现在的问题是,几百名死者家属,究竟关在哪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乱弹琴!”陈刚异常恼怒的把茶杯跷在了茶几上,茶水溅出来洒在了茶几面上。
陈刚拿起被溅湿了的一张纸说:“石林山是哪个?石金山是你的什么人?”
王庄乡党委书记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对于波说:“于书记,我,我现在交待真的还来得及吗?”
于波瞅了一眼陈刚,见后者未做任何表示,对石林山说:“你先回答陈书记的话。”“石金山是我的弟弟。”石林山不敢看陈刚。
“简直是乱弹琴!怪不得他在王庄这块土地上为所欲为,原来有你这个当党委书记的哥在庇护呀!”
“不是。”石林山突然间变得像个乡党委书记了。“陈书记,他眼里只有县委书记毛二升,我这个哥在他眼里啥都不是。”
“噢?”陈刚的火气显然是压下去了:“说说看。你如果还有点人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