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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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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感谢你能见我,塞思。” 
  “这有点不一般。” 
  “要我说,真他妈的不一般。”伯顿咧着嘴笑。“我能抽支烟吗?” 
  “和你一起抽怎样?”两人把香烟掏了出来。 
  伯顿前倾着身子用火柴点烟,随即又坐回到椅子上。 
  “我在特工处干了很长时间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但我很理解。老沙利文是总统的一位最要好的朋友,帮助总统从政,是一位真正的良师。长期以来,他俩的私交很深。我想总统实际上不想让我们过多插手此事,我们绝不想得罪你。” 
  “除非你有权那样做。” 
  “完全正确,塞思,完全正确。见鬼,我曾做过八年州警,我知道警察查案怎样进行,你需要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有人会他妈的监督你。” 
  弗兰克眼睛中警惕的目光开始收敛了。一位前州警成了一名特工处的特工,这家伙确实是一位职业执法者。在弗兰克的记事本里,你只能知道这一些。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呢?” 
  “我认为自己是连接总统的信息通道。一旦案件出现端倪,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再转告总统。这样当他见到沃尔特·沙利文时,他就可以很内行地谈论此案。相信我,这并不是真与假的问题,总统是真心关注这件案子的。”伯顿暗暗地笑了笑。 
  “而且没有联邦调查员插手。事后也不会遭到批评?” 
  “见鬼,我又不是联邦调查员,这也不是一个全国性大案。把我看成是重要人物的便衣特使就行了,真的不需要那么多专业礼规。” 
  弗兰克环视着他的办公室,渐渐地对情况有了了解。伯顿循着他的目光,试图尽量对弗兰克作出精确的评价。伯顿认识许多侦探,大多数人能力平平,当承担成倍增加的案件时,他们拘捕案犯的频率就很低,而给案犯定罪的频率会更低。但是他调查过塞思·弗兰克。这家伙以前是纽约警察局的警员,他的一连串嘉奖信加在一起足有一英里长。自从他来到米德尔顿县后,没有一件凶杀案不被侦破的,一件都没有。这固然是个农村小县,但是百分之百的破案率还是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有这些事实使伯顿感到非常地欣慰。虽然总统已要求伯顿与警方保持联络,从而兑现对沙利文的承诺,但伯顿想要参与警方调查,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如果案情真的很快有了眉目,我可能无法马上通知你。” 
  “我并没希望出现奇迹,塞思,只是当你有线索时就给我提供一点消息,就这些。”伯顿站起身,把香烟熄掉。“说定了?” 
  “我会尽力的,比尔。” 
  “也只能这样了。那么,你有线索吗?” 
  塞思·弗兰克耸耸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天晓得。这种事你是知道的。” 
  “有消息就通知我。”伯顿刚要离开,又回头看看。“喂,作为交换,如果你在调查期间想简化手续,需使用资料库什么的,请告诉我,你的要求我会优先考虑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弗兰克接过递来的名片。“非常感谢,比尔。” 
  两小时后,塞思·弗兰克拿起电话,但什么也没有,没有拨号音,也没有外线,他通知了电话公司。 
  一小时后,塞思·弗兰克再次拿起电话时,这次有了拨号音。系统被固定了,电话盒子一直锁着。不过,即使有人能看见里面,所有这些电话线和其他设施外行是看不见的,所以警察一般不必担心有人会在他们的电话线上安装窃听器。 
  比尔·伯顿的通讯线路现已开通,比塞思·弗兰克所能想到的要畅通得多。 

  
  
第十五章



  “我认为这是个错误,艾伦。以我之见,我们应当靠边站,不该接管这项调查。”拉塞尔站在椭圆形办公室的总统办公桌旁边。 
  里士满正坐在办公桌旁,浏览新近颁布的关于医疗和保健方面的立法。这方面的立法非常棘手,说得好听些,它就像一块沼泽地,你一旦陷进去,就难以脱身。大选之前他并没有打算在此立法上大量投入政治资本。 
  “格洛丽亚,你还是考虑一下竞选方案吧,好吗?”里士满心事重重。民意测验显示他已遥遥领先,可他认为这样的差距仍然不够悬殊,因为那个早在他意料之中的敌手亨利·雅克布斯身材矮小,而且也没有特别英俊的外貌和雄辩的口才。他唯一可以沽名钓誉的地方就是曾为这个国家穷苦和不幸的大众劳作了30年。所以,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媒体,和通常的传媒一样是个祸患。不过在这个时代里,政坛中人频频上镜,他们的讲话会被反复转引,所以一个从政的人其仪表和谈吐具有大家风范才是至关重要的。雅克布斯所在的派别势单力薄,两位首要候选人都因绊闻等各种丑闻败阵,而雅克布斯本人在这个派别里连矮子中的将军也算不上。所有这一切让里士满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多项民意测验中他领先的是32个百分点而不是50个百分点呢? 
  他终于转过脸,看着他的办公厅主任。 
  “听我说,我曾向沙利文许下诺言,我要绝对控制局面。我对他妈的全国听众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使我赢得了12个百分点,而你那个精明干练的连任竞选小组显然是不能提高这个指数了。我是不是有必要亲自上阵攻占各地所在的投票站呢?” 
  “艾伦,关于竞选我们稳操胜券,如同探囊取物,这一点你我都清楚。不过,我们还得赛下去,确保不败。我们还得小心谨慎,因为那个人还在逍遥法外,一旦他被抓获,那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里士满勃然大怒,他站了起来。“你能不能忘了他?!我请你不要只顾唠叨,要动动脑子,哪怕是作片刻的思考。我已经把自己和这个案子紧紧连系在了一起,这样一来,那个家伙连本来可能享有的那一丁点儿信誉也荡然无存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公开声明我对此案的兴趣,兴许早就有爱管闲事的记者竖起耳朵来打听总统和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死亡有着某种牵连这样一个指控了。但是,我已经告诉全体国民,我非常气愤,决心将案犯绳之以法。这样一来,万一有针对我的指控,公众自然而然会认为那个家伙已经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讲话了,还在这样指控,显然脑筋不正常。” 
  拉塞尔在椅子上坐下来。问题是里士满还没有掌握全部实情。他如果知道那把拆信刀的事还会这么做吗?如果他了解拉塞尔收到信函和照片的情况还会这么做吗?她对自己的上司隐瞒了真相。一旦真相大白,他们两人就彻底完蛋了。 
  拉塞尔穿过走廊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压根儿没注意到比尔·伯顿正站在走廊的某个地方盯着她。那种目光不是怜香惜玉,根本没有一丝柔情蜜意。 
  “这条笨得不能再笨的母狗!” 
  伯顿站在那里,恨不得朝她的后脑勺啪啪啪连开三枪。当然,他若真想这样做也不费吹灰之力。他和科林的谈话已彻底澄清了事情的原委。事实上,如果他当晚就报案的话,自然就会招来麻烦,但这种麻烦跟他无关,踉科林无关,总统和他那位穿裙子的幕僚可就要有罪受了。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愚弄了他。他努力工作,吃苦流汗,出生入死,到头来却一无所获,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他比拉塞尔更清楚他们要面临的一切,正因如此他才做出了决定。这个决定执行起来不太容易,但这是他能够做出的唯一决定。还是由于这个原因,他造访了塞思·弗兰克。出于同样理由,他一直在窃听这位探长的电话。伯顿知道他的行动计划很可能是个铤而走险的赌博,但也别无选择。他们现在已处于任何形式的保障范围之外,只有就手中的牌走张,同时希望幸运女郎会适时地朝自己微笑了。 
  这个女人使他陷入了何等田地!伯顿又一次想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是她的愚蠢迫使他自己做出了这个决策。他恨不得跑下楼梯,拧断她的脖子。但他暗自发誓,这辈子一事无成便罢,但只要能成就一件事,这件事肯定就是要让这个女人受尽痛苦和折磨。他会撕裂权力职业赋予她的层层防护,把她抛入绝境,然后自己慢慢地品味从中得到的快乐。 
  格洛丽亚·拉塞尔在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头发和口红。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个春心激荡的少女,可她身不由己。蒂姆·科林身上有着某种既天真又阳刚的东西,这已开始分散她工作的注意力了。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不过,有权有势的男人十有八九都会利用职务之便偷鸡摸狗、寻花问柳,这已是一个史实了。拉塞尔虽然不是狂热的女权主义者,但她认为和男性对手展开竞争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职位特权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她轻盈地脱掉连衣裙和内衣,换上极透明的睡衣。这当儿,她反复问自己,你为何要引诱这个比你还要年轻的男人呢?其实,她有两个理由需要他。第一,他知道她在拆信刀这件事上犯了大错,因此她需要对方守口如瓶,否则她心里无法踏实下来;第二,她想把这个可作证据的东西拿回来,这件事也要他的帮助才行。这是两个紧迫和明智的理由,但是今天晚上一如以往的夜晚,这些理由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在余生的每天晚上都和蒂姆·科林干上一番,她对每次做爱之后在自己身体里涌动的激情永远不会厌倦。她的大脑能够剖析出成百上干种她应该就此罢休的理由,可是她躯体的其他部分从不听话,哪怕是一次也好。 
  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她整理好头发,又再次扫视了一下化妆的整体效果,就连拉带拽地套上了高跟鞋,跑到门厅,拉开大门。她突然觉得像是有人在她的两个乳房之间噗地插上了一把刀子。 
  “见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伯顿将一只脚跨进了半敞着的大门,又用一只硕大的手掌撑住了大门。 
  “我们需要谈谈。” 
  拉塞尔不经意地朝他身后看了看,希望发现那个她原打算今夜与之做爱的男人。 
  伯顿捕捉到了对方的目光。“很遗憾,你的情郎今晚不来了,主任。” 
  她想使劲把大门砰然关上,怎奈240磅重的伯顿却纹丝不动。他悠然推开了大门,迈步而入,然后又将门反锁。 
  他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厅主任。办公厅主任却在拼命地思考和推理,以便弄清对方的来意,同时又试图遮掩其玉体的关键部位。但是她在这两方面的努力都没有成功。 
  “伯顿,你给我滚出去!你居然有胆闯进我家!你完蛋了!” 
  伯顿由她身旁走进了客厅,差不多擦着了她的娇躯。 
  “要么在这儿谈,要么另找地点,都由你决定。” 
  她紧跟着进了客厅。“你他妈的要谈些什么?我告诉过你,你给我滚出去。要不要我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在官场中的地位和级别?” 
  他转身看着她。“你总是这样穿着去开门吗?”他总算理解科林迷恋她的原因了。那件睡衣根本不能掩饰办公厅主任肉感的胴体,倒是欲盖弥彰。有谁能想到呢?站在面前的这个半遮半掩的女人要不是令他反感透顶的话,他这样一个结婚24载、从没更换过妻子且有四个孩子的男人险些就被对方点燃胸中的欲火了。 
  “滚!伯顿,你该下地狱!” 
  “那很可能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下场。你还是穿些衣服,然后我们谈一谈。谈完就走,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我可以毁了你。” 
  “可不是嘛!”伯顿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叠照片,往桌子上扔了过去。拉塞尔装作不予理睬,但到底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她两腿直发抖,于是用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这才平定下来。 
  “你和科林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你们俩真是般配。我想宣传媒体不会对此视而不见吧,或许还可以拍成本周最上座的一部电影,你觉得呢?故事梗概就是办公厅主任被年轻的特工搞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可以起个片名,叫做《一操天下闻》,很上口,很好记,你以为如何?” 
  她使尽平生的气力抽了伯顿一记耳光。一阵巨痛穿过她的胳膊,就像击中了一块木头那样。伯顿使劲扭转她的那只手,直到她痛声尖叫才罢休。 
  “听着,夫人,我知道他妈的所有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那把拆信刀,谁拿了它,更为重要的,他是如何拿到的,还有那位卑鄙的窃贼和偷窥者的新近来函。现在不管你采取何种方式脱离干系,我们都要面临一个大问题。鉴于你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我认为你我之间有必要改变主从地位。你马上把你那身妓女服给我换了,然后再回到这里来。想让我保全你一条小命的话,你就得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白了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要建议我们去总统那里跟他聊上一聊了,这个由你来拿主意,主任!”伯顿从牙缝里吐出了最后两个字,毫不含糊地表示了他对拉塞尔的极端厌恶和鄙视。 
  伯顿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胳膊,但仍然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大山耸立在她的头顶上。他那庞大的身躯似乎挡住了她的思路。拉塞尔渐渐明白了她所处的绝境。这会儿,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那只胳膊,又怯生生地仰面看着伯顿。 
  她赶忙走进浴室,开始呕吐起来。看样子一阵比一阵厉害,一阵比一阵的时间要长。她往脸上浇了些冷水,慢慢地驱散恶心引起的阵痛。最后,她终于可以坐起来了,于是她又步履艰难地走进了卧室。 
  头晕目眩的她换上了长裤和一件厚实的套衫。她把换下的睡衣扔到床上,睡衣却悠然飘落床下。但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愿再瞧上一眼,原打算一夜销魂的各种美梦都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击得粉碎。她索性又脱掉了那双红色高跟鞋,换上了一双褐色的平底鞋。 
  她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她感觉血流在那里奔涌,就如同一个男孩将双手放在她连衣裙最上面的当儿被她父亲抓住了那样。她生活中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也曾一直因为这段经历而尴尬。她之所以全身心投入事业而牺牲了其他的一切很可能就是这个缘由。当时她的父亲骂她是婊子,还把她毒打了一顿,后来她为此逃了一周的课。她一生都在祈祷,但愿再也不要有这种尴尬的感觉,可今晚她的祈祷还是没有得到上帝的应许。 
  她迫使自己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她重新返回客厅时,发现伯顿已脱下上衣,桌子上放着一壶咖啡。她紧盯着那个厚厚的手枪皮套和皮套里面那个致命的家伙。 
  “要放奶油和糖吗?” 
  她斗胆迎着他的目光。“要放。” 
  他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双目低垂,看着自己的那杯咖啡。“蒂……科林跟你谈了些什么?” 
  “你是说关于你们两人的事吗?其实他什么也没讲,他不是那种人。我想他已经彻底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你却在玩弄他的理性和情感。干得不错嘛!” 
  “你还能说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吗?啊?!”她暴跳如雷,几乎要从椅子里蹦出来。 
  伯顿却异常镇定。“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你我现在都处在悬崖的边缘。我所在的地方,也是深渊万丈,无法见底。说实话,我他妈的才不关心你和谁睡觉呢,这不是我造访贵府的目的。” 
  拉塞尔重又坐下。她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咖啡,翻腾着的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伯顿俯身以极其温柔的动作握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听着,拉塞尔女士,我不是到这儿来跟你坐着胡扯淡的。我也并不想告诉你,我到这儿来是因为我很仰慕你,想帮你脱离困境。当然你也不必违心地装着爱我。不过,以我之见,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俩都已陷入了这个窘境。我看脱离这一窘境的唯一办法就是携手合作,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伯顿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拉塞尔放下杯子,用餐巾纸在嘴唇上蹭了蹭。 
  “行!” 
  伯顿立即向前探过身去。“你再回忆一下,那把拆信刀上还留有总统和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指纹,还有他们两人的血迹,是不是这样?” 
  “是的。” 
  “任何公诉人都会对这个物证垂涎欲滴,所以我们必须把它弄回来。” 
  “我们可以把它买下来,他不是要卖嘛!下次通信中他就会报价了。” 
  伯顿又一次让她大吃一惊。他扔过来一个信封。 
  “这家伙诡计多端,可他最终还得要告诉我们赎金的投放地点呀。” 
  拉塞尔抽出信函,读了一遍。还和以前一样,是印刷体书写的。信写得很简短: 
   
  全套物品即到。建议贵方采取先行资助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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