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服侍她,我先走一步啦。”
白冰峰只得坐在白彦床边与她对视,汤芙畅快地瞅着这一对“璧人”妒忌之情大减。走到楼下见亭子里几个姐妹在那闲谈,加入进去道:“你们怎么不回去?”
“回去当灯泡呀?”李小丰接道。
“咦?你们怎么知道?”汤芙以为她有通天眼,奇道。
众人齐回道;“是我们逼他来的,都病了几天了面都不朝一下,什么男人!”
汤芙心里理解白冰峰,换了自己也没兴趣相见,息事宁人道:“做人方式不同嘛,不能勉强。”
代西啐了一口道:“说白了就是自私,白彦也算倒霉!”
众人又喝彩助威,像起义英雄。得罪女人是最要不得的,因为她们绝对有实力让对手生不如死。然而这并不能使汤芙同仇敌忾,她宽容地认为白冰峰有他的苦衷。君子难免小过,就像白玉之微瑕。
不一会儿韩霞由此经过,众人戏道:“美女,过来陪陪!”
“美女”回眸,巧笑,如狂蝶穿花,似惊蛇出草蹿到仰慕者面前:“哟,你们在这开会呀!不知道谁又要遭殃了。”
汤芙遂笑道:“我们在算计你呢,快跑吧。”
张亦观拖起韩霞的下巴调戏道:“你这是刚从某人怀抱里出来呢,还是要投入到某人的怀抱里去?”
“你就缺德吧!我要去找七哥,他旷了好几天,总不能留级啊。”韩霞忧心如酲,倒像七哥他妈。七哥是二零一寝的老七,长得如江南男子,浓缩的精品男人,同韩并肩而立倒似比她还矮些。因为明显的不般配,旁人也懒得搬弄口舌。
汤容敢为天下先:“怕不是你们已经———”
韩霞义正严辞道:“我是学委。”面部端正的像是要照表彰像。
倒也是,虽说院里的男生同女人混迹久了变性的变性,变态的变态,可小弟弟未除去之前依然残留着男人的本性。面对肥肥美美的女性哪一个不生妄想?存“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之想的怕不是少数。乾清第一个动心,走的却是老路,从攀亲戚入手。不料被韩霞一口否决:“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了我哥哥的。”韩清万没想到风流如已也会被倔,不服道:“什么条件呢?”“出类拔粹。”“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乾清雄心存壮志。
乾清一诺千金,真的证明给她看,与同班的严眉搞得火热。这泡妞的功夫确实出类拔粹。然而严眉除了一对奶子忽扇忽扇勾人外,长得质量属实不高。所以只要有男人理她便如打了兴奋剂,蹦着高地贴上去。乾清泡美妞不成,降低标准从丑妞泡起,虽说一泡成功,到底功夫减半。
…
《琥珀的眼泪》三十一
…
乾清扮采花大盗意在向韩霞示威,不料却打通了另一个人的情脉。葛悦微性情大变痛悔以前的无知行为,居然为一个男人沤尽心血,活得人鬼皆不像,于是吞刀刮肠,饮灰洗胃,以宫雪花前辈为榜样自创了一套游戏风花雪月掌,由纯情派玉女掌门一跃为男女情事至尊。而且大有失晨之鸡,思补更鸣之势,就在翻然悔悟的当天下午钓回了一位外系的红发蓬松如西红柿的男生。按外表,这男生也算铮铮一男儿,坏就坏在一双脚上,就这双脚,远闻如打翻墨盘,近嗅恨不能割鼻自残,臭中生臭,酸外含酸,方园百里没有不抚首称臣的。众姐妹劝道;“要找也得找个没有残疾的啊,这不是自找苦吃嘛。”葛悦微指点迷津道:“男人如化妆品要定期更换,否则吃亏的是自己的脸。既然早晚要换这么认真岂不可笑?”于是依旧同臭脚相好,只多买了一瓶香水。
男女一单独相处,期间不动用任何肢体语言,男的可记大过,女的颜面尽失,为人所不齿。严眉许是对自己没信心,定要作脸给大家看,明晃晃地在大脖子上印着一块红痕。众人纷纷讨论这红色於血物的由来。
汤芙天真的发问:“你说严眉是不是撞哪了?怎么脖子上一块红呢?”
张亦观与李小丰一对眼,认定汤芙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懒得搭理她:“你去问乾清就知道了。”
“干嘛问他?”猛地顿悟,兴奋地喊道:“是了,是他打的吧!”
“你是猪啊!”张李齐吼道:“咬的!”
“猪”还在那纳闷儿,乾清又不是属狗的,干嘛咬人呢?汤芙这种女孩是封建社会礼教的受害者,是典型中国教育度下的产物,心中充满爱却不知性为何物。如今碰到活生生的例子,芳心大乱,二个人在一块竟会做出这等事情,那白冰峰与白彦会不会也乱咬一通呢?她心知那个答案是肯定的,却拼命的否定。既然没有证据,为什么不让自己舒心一点儿呢!
汤芙坐在床边对着白彦的空床发呆,床上放着白彦的日记本。自从与白冰峰交好,她也干起了舞文弄墨的勾当,而且是夜半在被窝里成就的,可见是情爱秘史。汤芙瞪着它,眼睛闪着绿光,极想打开一看,又觉得累及自己多年的清誉;若要罢手,心又不甘。转而恨白彦不把它藏好,如今明晃晃地放在那就好比掀衣露肉的女人勾着人去强奸她。
张亦观不畏犯罪,完成了汤芙的遗志,一把抓过日记本就要扒皮,不料却是上了锁,愤然道:“又不是国家机密,锁什么锁!”
汤芙早有预料,因这种日记本流行好一阵儿子了。制造者并不负责,一把钥匙可以开无数把锁,遂故作漫不经心道;“锁跟没锁一个样,我也有一本日记本,凡是钥匙都打得开。”
张亦观果然上道,央着汤芙把钥匙找出来试试。汤芙面露难色道:“钥匙搁哪了我得仔细想想,只是偷看人家日记不好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张亦观说完也觉理亏,重新编造了一条理由:“她年轻不经事,怕不上了人家的当!就当替她妈履行职责了。”
中国人做事讲究名正言顺,想巧夺天下者更是从名上入手,名不正而谤兴,言不顺而愤难平。所以齐桓公借周室令天下诸候叩首,所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张亦观胡诌出了这么一条堂而皇之的借口觉得就算把锁头砸开也不必良心不安。遂催促汤芙快找。
汤芙摸出钥匙,却良心发现———其实是胆小,不敢亲自作案,以她的胆识只配给人放风打下手。张亦观一把夺过钥匙三下五除二开了锁。既然大错已铸成,二人毫不犹豫地翻阅开来。
汤芙看了几页登时没了兴趣,写的不过是平常锁事,比小学作文强不到哪去,全无文采。就这文章倒找钱自己还懒得看呢,刚才的自责不安一扫而光。刚要罢手一段黄色文字吸引住了眼球:
“……我坐在你的怀里,没想到你这样的“粗暴”,竟狠狠地来咬我的唇,这时的你呀,像个暴君。而我像个小婴儿任凭你欺负。夜晚的风轻轻地吹拂,我在你的怀中睡去……”
张亦观尖叫着发泄:“真想不到他们这么激烈!”
汤芙的头顶如同响了个旱雷,日记本摔落地上,碰到张亦观困惑的眼神方才悔悟自己的失态,想学刘备闻雷失箸怪自己胆子小,可如今清天白日的别说雷声,连个响屁都听不到。只好睁着眼睛扯谎:“好像有人来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或是吉人自有天相,楼梯里果然传来脚步声。张亦观快速把日记本锁好丢在床上,一溜烟躲进了厕所。
…
《琥珀的眼泪》三十二(1)
…
张亦观悄悄溜回来时发现并没有人回来,只是汤芙不见了。
汤芙毫无方向感的朝前走去,碰到人就躲,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风满亭。站在亭上极目远眺,校园的大好河山令人心仪,三三两两地学生悠然于小径上,偶尔发出几声嬉笑点缀心情。大学生活还真有滋味,汤芙想裂嘴一笑来配合自己的思维,谁知嘴裂大了,逗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声音比孟姜女哭长城还惨烈,可恨的是风满亭居然没有被哭倒,这一下更惹怒了汤芙,她改变了哭姿,由站着哭变为抱着亭柱子吼,手指死命地抠挠本来就不结实的柱皮。可是亭子依然没有倒。
汤芙破坏公物未遂,累得瘫坐在地上,自己与白冰峰的一幕幕像电影似地播放,背景音乐是陈小东的《比我幸福》。其实也不是不知道男女朋友意味着什么,只是自己依然撑了下来,似乎前方还有什么东西令自己走下去。直到这一刻心终于死了,心中对白冰峰那个冰清玉洁的梦熄了。从此在汤芙眼里白冰峰是白彦的情人,是众男人中普通的一个。
像世上众多为情心碎的人一样,汤芙选择从事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从文。虽然前有拿破仑财政部长勒伯汉的谆谆教诲“女人的使命是激发他人的灵感,而不是自己写作。”;后有孔夫子掏心窝子的彷徨: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更有用身体作教材的魏收,因写了《魏书》,死后骨头被人从墓里刨了出来晒干。可是汤芙早把生死看淡,我心匪石,不可转矣。
文学青年多半是以模仿起步的。文章分二种,一种是以词藻碓砌感情的,大凡背几个冷僻的成语词汇,历一段丧亲失恋都可以落笔点蝇成为后来者模仿之良选;一种是以经历化成感悟的,此种人必先半世受累,阅尽沧桑方可悟出一番良言,模仿颇不易。汤芙是新手,自是对华丽迤糜的文章着迷。忽地得了一本何其芳的《画梦录》,惊为天人之作,时刻不离枕边,夜夜吟咏“夕阳如同一支残忍的笔在溪边描出影子。”“初秋的夜如一藕花色的蝉翼一样的纱衫飘起淡淡的哀愁。”“衣角发出冷的清响。”之类的幻语。而且再也不肯入世为俗,表达思想能用书面语的坚决不说白话文。比如感动叫枨触,烦闷必说愊忆,默默无言是愔愔,继续被替成赓和,并且为写出了“我不敢眨眼,生怕那美从我的眼睫尖下滑落”这样的句子激动不已。写出的文章忽忽悠悠的,生怕人看得懂。小说《守约》应时而生,汤芙写完美文后投到校刊《清流》上,不想社长正为稿件犯愁。社里搞文学的很多,可搞文章的就少了,汤芙的小说堪为文学青年的代表,决定刊用。
这天汤芙正在教室上自习,门口一个憨憨的女孩冲她招手。汤芙指指自己的鼻子,那女孩笑着点头,待汤芙近前方道:“我是《清流》主编,你的小说很好,决定选用。只是人手少,只好让作者亲自校对,你不介意吧?”
汤芙大受刺激,作出一副知恩图报的笑脸:“怎么会?你们也太辛苦,交给我好了。”接过打印稿一个字一个字地校,恨不能把笔划也拆开。
乾清认得那女孩是文学社的头把交椅,忙凑过来问何事。汤芙淡淡地道登篇稿子,乾清满脸仰慕,一块跟着读下来。
《守约》
1
我又坐在校园里萧然的石矶上。这里大概就是校园里最荒凉,最寂寂的角落吧,一轮西沉的残阳,一颗愈百的古树伴着一个心凉似秋的我……
起风了。这是我所崇拜的如画如诗的自然界中惟一一处败笔。风,代表着波澜,代表着宁静的不复存在,代表着生命的骤然变迁。一片落叶随着风的节奏舞动起生疏的舞步自醉在昨日的梦里,它可曾想过从此它便要睡在沉寂的土地上再也感受不到生的气息?
风停了。我听到沉静中自己的心跳———凭着女孩独有的敏感,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着从冰山般寂寂的生命中获取生的活力与希望?期待着从死水般的冷漠中获得水的清音与柔情?好一个痴迷的梦中人啊!
然而我却无权打碎你的梦。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梦里颠簸?
九月十七号,就是今天,你我约定的最后期限。一年,是一很长的时间么?长的可以使一个人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诺言,不是必须遵守的么?难道说过的话可以不算?人生最大的闹剧莫过于两个人的戏,其中一个已御妆而去,另一个却固执地守在独角戏中不肯放弃……
我开始喜欢秋天了。秋的悲凉与悱恻,秋的成熟与练达,对了,还有“秋的神韵”(这是你的句子)所以,我不怪你。春红的火热与娇媚算得了什么,唯有秋花的饱经风霜与神韵方令人蒙昧思服。
脚步声由远而近,由轻至重……你来做什么?这么急切切地打碎自己的梦?也好,梦醒了便不会轻易再做梦。
我坐着,你站着。可我深知在我们的精神里你坐着,我站着。你,亦如一年前的我。“令人怜爱的小妹妹”,一年前他这样称呼我。
“为什么总独坐在这里?”低沉沙哑却透着春的朝气。我不由得上下打量着他:一张朝阳般灿烂的脸,眼睛里流露出对一切事物的关切与渴盼;一身运动衣,我仿佛看见了运动场里他矫健的身影。不错,这正是个该追梦的时节。
…
《琥珀的眼泪》三十二(2)
…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窥视别人的踪迹?”我反问,用一颗苍老的心。
“我,只是好奇。”
“而我,是为了不再好奇。”我站起身来欲离去,怕演坏我的角色,有一些人可以轻松地打碎别人的美梦,可我不行。
“劝你一句,别陷在独角戏里。”我用姐姐般的口吻对他说,再迈着皇后似的步子消失在他的眼前。
真没想到,我竟能如此洒脱地告别今天,这么说,我已走进了秋?
2
秋天一天凉似一天,古树上的叶已落了大半,未脱落的也如浮萍泛海摇摇欲散,它们是耐不过风寒的。
我无力地坐在石矶上,披着晚霞,漫数落叶。一片,二片……一张雪白的信伴着落叶从我的手里落:
玉婉:
提起笔悬凝许久,往日轻如鸿毛的笔今天却分外滞重。我不奢望以妙笔生花的文采激起你对我的些许注意,我只希望你能体会到一个人搜索枯肠,殚思竭虑却无法言心中情之万一的苦闷与无奈。
我不是个会吟风赏月的人,在我的眼中春与秋各居一方沃土。直到有一天我聆听了你的《春与秋的对白》,心中的平静不复存在。
“春与秋相遇了。秋的稳健与自信使春汗颜。
‘停一停,让我追上你的脚步。’春风里传来春的呼喊。
‘如果你能,就赶上来吧!’秋飞奔着,没有因春的哀求而减慢。
春绝望的哭了。一滴泪滚到娇艳的春花上———花萎了;一滴泪溅在翠绿的春叶上———叶枯了;一滴泪洒向澄碧的天空———天暗了……于是,春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秋……”
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当另一个春欲追赶你的脚步时,你是否会为它停留?
杨楠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浑身散发着生气的男孩,神彩飞扬的眉眼,爽朗无忧的笑声。我感动于你的真诚,感激于你的流视,可我却不能接受它们。它们整整迟了一年。一年,真是太短了,短的弹指一挥便悠然而逝;一年,又太长了,长的可以容纳一切改变。逢人未语已含颦,可堪回首问前因?杨楠,你真想知道关于春与秋的故事么?
3
一年前,一个明媚的下午。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子兴奋地嚷着;“文栩哥,我们来编花环好不?”女孩扯着她身边的男孩的衣袖映求着,仿佛他的一声许诺便得到了一个世界似的。
“好的,小丫头。”他的手真巧啊,一朵朵娇艳的花在他的手里连在了一起,缠过来,再绕过去……太阳西下了,最后一道霞光射向大地,映着他饱满的额头,修长的手指———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在女孩的心里升腾!“文栩哥,我愿永远这样!”
男孩不语。
女孩的心冷下来;“你的意思是———”
“当春的娇艳与秋的神韵共存时我选择后者。”
女孩不服气“我们做个约定,期限为一年。一年后的今天你再来重新认识我,好不好?”
男孩点头了,缓缓地。那一天是九月十七号。
然后呢?然后是半年后的又一明媚的下午,文栩手牵着一个有着“秋的神韵”的女孩自豪地介绍给他的小妹妹。
多普通的一个故事啊!可是谁看见了那个小妹妹凝在眼眶里不肯滑落的泪珠?谁看见了半年来她“欲叫日月换新天”的尝试?谁又看见了她那颗由火热沸腾到冰冷凝固的心?
一年,太长了!
4
原来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今天的古树石矶竟不似往日那般荒凉潇然了。半年了,在这里我轻轻地诉说着我的沉吟感伤,而今后我不会再来了。是否还有人在这里独赏古树,残阳,落叶与秋色?可我,真的要走了。
“就这样决定了?”不知何时杨楠已站在了我的身边。
是的,就这样决定了。你好比一本未翻开的书,扉页上还散发着墨香;而我的人生之书已破旧泛黄。我们怎能携手共进?
“好吧,让我们做个约定,期限为一年。一年后看我可否走进你的世界。”
我糟了。
“不可违约哟!”杨楠头也不回地跑开去,留下惊呆的我。
这可是梦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