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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睹的:我是学校千帆文学社的社长,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了好几十篇文章。另外,我的成绩在文科班名列前茅,最近几次的月考成绩都超出了往届重点本科录取分数线的好几十分。我的目标是美丽的云南大学。
有那么一刻,我产生了写申请的念头,可是当我看到那么多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报名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我想,也许有人更需要加那么几分。报名快要截止的时候,班主任找到我,问我为什么不写申请,如果没有时间写老师可以代我写。我委婉的拒绝了班主任的好意。我的好友也来劝我:“你就那么有信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本来是你的为什么不争取呢!我想争取都没有资格呢!你到底怕什么呢?怕争不过别人吗?退一万步讲,即使省级的三好弄不到,市级的三好那是铁定的!”面对好友的劝说,我仍然无动于衷,仍然是那个理由,有人更需要那么几分,而我相信自己不会因为那么几分而落榜。在这一点上我和柳奇很相似,就是太相信自己。
放榜那天,同学们奔走相告谁谁考取了哪所大学。而我,在红榜面前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最后通过电话查询,才知道我落榜了。云南大学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比我考取的分数多出三分,而这三分恰恰是市级三好学生所加的分数。一切都是天意。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错了还是对了。但我并没有复读,最后被调剂到了现在这所二流本科院校。
真拿你没有办法。柳奇说了一句,就上楼去了。大四的宿舍在我们楼上。
柳奇走后,国民说道,听说柳奇最近挺惨的。考研没考上,工作也没找到,还听说女朋友也把他甩了!他女朋友和他一起考人大,女朋友考上了,他却没有考上,于是就把他甩了。阿文,有这回事吗?
国民说柳奇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这是事实;说他女朋友考上了人大,这也是事实;但说他女朋友考上了人大就把他甩了,这一点我就不得而知了。据柳奇亲自对我说,他和他女朋友是好合好散,并不存在谁甩谁。
柳奇的女朋友是湖北人,柳奇说她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孩,太精明,太斤斤计较。三年来,柳奇把他在外面兼职所赚到的一万多块钱几乎全发在她上面了,她却从没给柳奇买过一件东西。唯一给柳奇买了一条裤子,也就70多块钱,还见缝插针的找机会一次又一次的从柳奇手中要钱,硬是把那70多块钱要了回来。柳奇说,他受够了这个湖北女孩,发誓下次找女朋友再也不找湖北女孩。我说,那你当初是怎么爱上她的啊。柳奇说,谁知道呢,爱情是盲目的。说到这,他要我好好珍惜夏天,夏天比她强多了。
我没有回答国民,而是把话题岔开,问他《格言新说》写了多少了。他说,放心,一定提前完成任务。而我必须赶在七月十五号之前把它完成,因为十六号我就要去潍坊了。我比国民先写,还剩十多条,也就是几天的工夫吧。
这时候,风哥推门进来,看见国民也在就神秘兮兮的把我叫了出来。国民和风哥是死对头,国民见了他就骂他,国民说,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老爱充大哥的架势。风哥把我拉到墙角,看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就好笑。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在这说不可!
我去给系主任道歉了,也代你道歉了。
我“喔”了一声,也没表示感谢,因为我并不想这么做。
我猜得没错,系主任手中果然有一批非常好的单位。我过几天准备送点礼物给系主任,你跟我一起去吧!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拉上我?我最近手头紧得很,去潍坊要交450,还要借柳奇600,没钱买礼物。我一口拒绝了风哥。
去潍坊做什么?
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
干嘛借柳奇?他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他和你关系很好吗?不借,或者少借点,咱们先买礼物,这事重要,进一个好单位比做什么都强!
十八
风哥这话没把我气炸,我真想抽他一耳光子。笑话,你凭什么不让我借钱给柳奇?钱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他是我好兄弟,他如今有难,刚把手机丢了,我不可能不帮他。
那这样吧,我们先去买礼物,钱我先给你垫着,以后还我,行不行?
求你了,风哥!要去你自己去吧,你饶了我吧!说完,也不等风哥回话就进屋了。风哥不死心,也跟了进来,但国民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站在我的旁边,拿了一本《新周刊》胡乱的翻阅着。翻完了,说了一句国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你别后悔”,就大踏步的走了,很用力的带了一下门,我感觉到一阵愤怒的风刮过我的脸。
国民问我什么事,我实话实说。
国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把笔一摔,骂道,就汪风那熊样能想出什么好事!我就弄不明白了,同是湖北人,祥善跟汪风,怎么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6
在毕业生离校的日子,空气里总有些伤感的味道。
半夜被一群在楼下疯狂唱歌的毕业生吵醒,于是再也睡不着,心情被他们弄得很忧郁。由于是半夜,也没穿衣服,就穿了一条裤衩下了床,来到阳台。
凭借微弱的星光,我隐约可见七八个男生聚集在一棵白杨树下,姿势各异,有的靠在树干上,有的坐着低着头,有的仰面躺在草坪上,还有的站着,怀里抱着吉他。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应该是那种让女孩子看了要落泪的表情吧,满脸的无奈与伤感。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大学四年就这样过去,似乎什么都没学到又似乎什么都学到了,昔日姐妹兄弟,今日一别,然后各自散落天涯,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候,我听见一个人在喊,兄弟们,咱们来一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好不好?!
好!
于是,粗犷、沙哑的歌声传过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这首老掉牙的歌,也许是适合表达他们的情感,也许适合他们发泄心中的吼叫。开始唱得不齐,慢慢的越来越齐,越来越响亮。我被他们感动了,等他们唱完了我忍不住对他们喊道,兄弟,唱得不错!再来一首!
这一喊不得了,下面就炸开了锅。
有的喊,兄弟,下来!我们一起唱!
我说,下不来,楼下看门大爷把门锁了!
有的喊,凌宇在吗?
原来是凌宇那帮大四的兄弟。凌宇曾经休学一年,来到大学体检,被查出小三阳,没得解释,就被学校勒令休学。凌宇和他们只相处了一个月,就这一个月,凌宇和他们成了铁杆兄弟。昨天还收到凌宇的短信,说今天下午无论如何要回来一趟,为他那帮大四的兄弟饯行。
我说,凌宇不在,今天回来!
还有的喊,兄弟,有酒吗?
于是,我进宿舍拿来柜子里剩下的两瓶罐装啤酒对他们说,就剩两瓶了!看你们谁的运气好!接着!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啤酒不多,我看见他们一人喝一口就递给另外一个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感动过了,在我眼里这一幕并不亚于红军过草地的时候分着吃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苹果。
喝完啤酒,他们把瓶罐抛到一边,开始唱另外一首歌,任贤齐的《兄弟》。
正唱在兴头上,对面的女生楼突然冒出一个女生扰乱了他们的情绪。那女生也真不识趣,这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她泼妇似的喊道,楼下的,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这下可惹恼了他们,一反平常对女生的尊重与呵护,群起而攻之。
你才有病呢!我们唱歌关你屁事!
妈拉个巴子的!别在上面嚷嚷,有种你下来!
我们偏要在这里唱,怎么着,你?!
那女生见寡不敌众,愤怒的甩下一句“明天我告你们”,溜进宿舍了。
楼下的兄弟听见女生那句“明天我告你们”,哄堂大笑。
我就这样陪着他们站到了天亮。北京的夏天亮得特别早,五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楼下的兄弟也都慢慢散去。站了半夜,腿都麻木了,只好上床又躺了一会。七点钟的时候,起来去水房洗漱,回来后发现桌子上多了一袋蒙牛早餐奶和两个茶叶蛋。不用问,肯定是祥善买的。
吃饭早餐上楼去给柳奇搬东西,今天是七月七号,毕业生离校,要进行行李托运。学校联系好托运公司,统一给毕业生托运行李,五块钱一个大编织袋。这也算是学校为毕业生办的一件实事,一般男生的行李两个编织袋就够了,不像女生什么都舍不得丢,行李堆得像座山,等着男生们来为她们搬。
十九
我来到柳奇宿舍的时候,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往下面搬了。我看见他正用一个精美的盒子收拾桌子上的化妆品。我吓了一大跳,问道,这都是你用的?!只见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士化妆品,香水、洗面奶、发膏、眼药、鼻贴、手膜等等,很多都是品牌。我很为惊讶,一个大男人的化妆品竟然比女生还要讲究,夏天也是一个化妆品发烧友,但我敢保证,她肯定没有柳奇这么奢侈。
柳奇鬼笑了一下,呵呵,没有这些女生哪里会为我疯狂尖叫。
那也是。不过我觉得还是太夸张了一点。我不明白,你用的这些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你看,我右侧脸上的青春痘本来有四颗,现在只有三颗了。
花了多长时间清除掉那一颗的?
呵呵,大一就开始了。
那还不如去医院一次性治疗呢,长痛不如短痛。
化妆品不光是除痘,还有其他效用。我看你也得使使,要不我送你一些?不过,你的皮肤比我好,也用不着。说着,喷了我一脸的香水,香吗?一朋友送的,兰蔻的。
和柳奇相比,我可算是太不珍惜我这张脸了,说真的,除了冬天用一下大宝,其他时候我什么化妆品都没用,洗面奶都没有用,就连大宝还是夏天给我买的。
楼下已经停满了托运车辆。大卡车是学校请来的,小面的是工作在北京的同学几个人合伙叫来的,这样比较划算,三个人的行李一车就过去了。我扛下一整箱书,已经热得满头大汗。我动不动就出汗,不知道这算不算毛病。朕也一样,朕头上爱出汗,我手爱出汗。下楼的时候遇到祥善,一定要帮我搬。我说,你上去搬其他的吧。他说,好。
大约用了四十来分钟,东西全部搬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放眼望去,遍地都是蓝色的编织袋。柳奇叫我先回去,他自己看着就行。我想起还要去银行为柳奇取钱,也就先回宿舍了。去水房冲了一个澡,借了祥善的车钥匙,就匆匆忙忙的奔赴银行。一个小时后,把钱交到柳奇的手中。我问他今晚住哪,他说直接去北京的一个朋友给他联系好的住处。我说那好,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吧,我不陪你了,我要回宿舍写东西去了。就这样和柳奇分别。
中午的时候凌宇已经回来了。一个月不见,凌宇越发瘦了。凌宇的职业着装让我感觉到有一点陌生。不是说下午才回来的嘛!我惊喜的说道。
中午陪你喝酒,晚上陪大四的喝酒。呵呵。凌宇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圈烟雾。我发现他香烟的牌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在学校没有钱,红梅也抽,现在都抽中华了。
你啊,回来就知道喝酒!
不喝酒做什么?这几天跟着老板出去应酬,为老板挡酒,没差点把我喝死。
我说你,还是注意一点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一到桌上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我想着,迟早有一天我会醉死在桌上。
凌宇是我们系的烟酒大家。烟和酒是他的左右手,没有烟和酒等于要了他的命。一天不抽掉一包烟他就睡不着觉,一天不喝上几口他心里总觉得虚的很。别看凌宇人那么瘦小,可酒量大得惊人。曾经有一次我们宿舍和隔壁宿舍比酒量,凌宇一个人敌他们四个人。我说你行不行啊,别硬撑。他一拍桌子,没事,等我喝趴下了你再上!结果,那四个人都趴下了,凌宇在精神抖擞的磕着瓜子,还能发短信打电话。大四的一个朋友,书法爱好者,送了凌宇一幅字“烟酒大家”,就贴在凌宇床上的墙壁上。外人一进来,一抬头,就能看见。因为这四个字,我们宿舍从来没有被评为优秀宿舍。
稿子写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他呢?
你说国民啊,还行。
这时候,国民和凌宇还不怎么熟悉,于是我发短信给国民,叫他过来和凌宇聊聊。国民说在外面吃饭。我们正好也要吃饭,于是问国民在哪馆子。国民说,在成都小吃。于是我和凌宇就直奔成都小吃。经过新疆小吃,抵抗不了烤羊肉串的诱惑,买了20串去下酒。
酒足饭饱,凌宇问起我们系实习的情况。我说基本上是专业型出版社,基本上是搞发行。又问知道不知道我们系的同学都去了哪。我说基本上在等待。最后又问到国民的实习情况。国民说,实习个屁,找了几家广告公司,都要我拉业务,抱着个电话一刻都不离。我不会说话,那些客户全被我吓跑了,老板自然都炒了我鱿鱼。说实在的,我就不是搞广告的料!
于是我趁机问凌宇,你看你们那边缺不缺人,让国民去做个文字编辑什么的。
行吧。只是我们老板太抠门。
国民接过话茬,那没关系,实习而已,又不是工作,给我一顿饭吃就行。
吃完饭,我和国民回宿舍写作。凌宇休息了一会,就上楼找他的那帮大四的兄弟去了。我再一次嘱咐他晚上喝酒时悠着点,喝酒前要吃点饭菜垫肚子。我猜想凌宇之所以那么瘦,很大程度上是喝酒喝出来的,每次到下馆子凌宇总是不吃饭,菜也吃的很少,不是喝酒就是聊天,不是聊天就是喝酒。我寻思着,凌宇有一天会不会得胃出血。
二十
今天的写作状态还不错,截止晚上十点,我已经完成四篇格言新说了,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两天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务。这会儿我正写着《赖活不如好死》: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与其苟活一世,不如轰轰烈烈的离去。
如果你的存在对这个社会已没有价值;
如果你的存在对别人造成伤害;
请你选择某种方式,
结束你毫无意义的生命。
如果你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和事业,请不要流落街头,请不要向人乞讨!
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你全身瘫痪,然后在别人的照顾下朽朽死去。
这是一种酷刑,对你精神的酷刑……
正写得起劲,门突然被踢开了。还以为是风哥,风哥去哪个宿舍都喜欢用脚踢门,为这事没少和兄弟们发生斗殴事件。但这回不是风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柳奇!我看见他左手提着一个行李袋,右手托着一个箱子,满脸的颓然。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你朋友为你联系好的住处吗?我惊问道。
他妈的!我这辈子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我操他大爷,说好在西单地铁等他,我七点就到了,结果等了三个多钟头也不见他踪影!打电话给他,竟他妈的关机了!气死我了!说着,柳奇把行李袋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愤怒又沮丧。
我听了也气得不行,这人怎么这样!太缺德了吧!
国民插话说,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一般。
这就难怪了,人家又不是你什么人,这种麻烦事说帮你也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顿了顿,国民继续叹道,人啊,就是这样,等你真正有求于他的时候,他就躲避瘟疫一样躲你躲得远远的。
我也埋怨道,这种事你怎么会交给一个和你关系一般的人呢!
别说了,这段日子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说道这,柳奇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倒霉了!
我和国民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没穿红色内裤!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我听了,没差点晕死,揶揄道,你一个大学生,还信这个啊!
真的!我们那边都信。秦文,明年是你的本命年你最好买一条。
得了吧,我不信这个。
真的,你不好意思,我来给你买!
国民抢着说,给我也买一条吧!哈哈!
二十一
去潍坊了
1
七月十六日,我们一行二十一人在校门口集合,准备去潍坊参加所谓的社会实践。
在此之前,我已经把《格言新说》全部写完,我整理了一番通过QQ传给了凌宇。国民也没让我失望,虽然后写的,也加班加点的提前完成。据凌宇说,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后这本书将会摆在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显著的位置。我说,我就怕意外,这个世界意外太多了。
国民写完书稿也就没什么事情,实习的事情凌宇已经给了他明确的回复,八月一号正式上班,一周上六天,早八点半晚六点,中午吃盒饭,一个月800块钱实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