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送你一匹马1-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所在的位置:送你一匹马>正文 回目录 下一页 
我的女儿,大家的三毛 
shu 
缪进兰

  在别人看来,我的女儿很特殊,她走过那么多国家,经历那么多事情,她的见识超过她的年龄。 
  在我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她非常平凡,不过是我的孩子而已。 
  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或许就是这点求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的活着。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我们确知:她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的面对人生。 
  三毛小时候极端敏感和神经质,学校的课业念到初二就不肯再去,我和她的父亲只好让她休学,负起教育她的责任。 
  三毛有她自己的看法和对书本的意见,所以我们尽量不去限制她,让她自己选择喜好,她喜欢看书,她父亲就教她背唐诗宋词,看《古文观止》,读英文小说;喜欢音乐,请了钢琴老师来家里教;爱画画,遍访名师学艺,总之,我们顺着三毛的性子让她成长。 
  三毛个性偏执,四个小孩中,只有她不能按常轨走路,我们做父母的当然得多放点儿心思在她身上,守护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踏稳了才放心。 
  三毛的表现,在我们现在做父母的眼中看来,感觉很欣慰,她努力的走在人生道上,不偷懒也不取巧,甚至不愿父母多为她操心,什么苦她都一个人承担下来。 
  在我看来,三毛是个极端善良的人,她富爱心,又有正义感,对万事万物都感兴趣,也都很热忱的去做。 
  另一方面,她又是个做事果断、不易屈服的人,不管周遭环境多么复杂,她都尽力化为简单,她不让命运击倒,凡是她下决心要做的事,再艰难,她都要做到。 
  对于这样的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爱心和耐心,我是无法再给她更多的东西了,因为她早已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妥当。 
  三毛这次回国,我们母女再度相聚,对她的生活,由于朝夕相处,也有更深的了解,看着她从早忙到晚,我多么希望自己能为她分担一些儿工作。 
  三毛现在除了在文化大学中文系文艺组教书,每月有三个固定专栏要写,兴趣来时自己又要再写七、八千字,然后每个月看完五十本书以上,剩下的时间,有排不完的演讲和访问,几乎每天都要到清晨七点半才能入睡,早上十一点多又要起床开始另一天的忙碌,她的日子很艰难。看到女儿无日无夜的忙,我的心里多么不忍,总以为,她回家了,结束流浪生涯,离开那个充满悲苦记忆的小岛,三毛可以快乐的在自己的土地上,说自己的语言,做自己喜欢的事,开始她的新生。 
  但是,三毛现在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去做她想做的事,她的时间,被太多外务分割了,常常吃不好、睡不好,而日子无止尽的过下去,不知那一天这种忙碌才会停止。这是社会太爱她了,而我们实在受不了。 
  和每一位为人父母的心态一样,我希望三毛再婚,有个爱她的丈夫,享受快乐的家庭生活。 
  儿女能够在身边,固然很好,但我更喜欢她有自己的家,拥有完整而独立的婚姻。 
  三毛是个孝顺的女儿,对任何人她也都谦恭有礼,个性只用在自己身上,从不对别人发作。 
  我和她虽是母女,感情却像好朋友,她无话不对我说,因此,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实在是个心地善良、纯洁,没有一点儿坏心眼,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也由于如此,她为别人忙得失去了自己,她成为大家的三毛,而不只是我的女儿。有人说,忙碌是推得掉的,事实上这个社会不怕打扰人的人很多很多。 
  他们……唉。我怕我的女儿又要走了,她受不了。 
  小时候,我挂心她的孤僻性格,长大了,我担心她单身在外的饮食起居,现在,我操心她的婚姻家庭。前面那些,该挂心、该担心的都过去了,她总算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回到身畔,现在就是缺一个陪她终生的伴侣,可是,这种事,再操心也等不来的,只有期盼她有这个好福气,再遇到一个相爱的人,我这做母亲的也就不必再操心了。 
  
    
 
您所在的位置:送你一匹马>正文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爱马(自序) 
shu 
  常常,听到许多作家在接受访问的时候说:“我最好的一本书是将要写的一本,过去出版的,并不能使自己满意。” 
  每见这样的答复,总觉得很好,那代表着一个文字工作者对未来的执着和信心,再没有另一种回答比这么说更进取了。 
  我也多次被问到同类的问题,曾经也想一样的回答,因为这句话很好。 
  可是,往往一急,就忘了有计谋的腹稿,说出完全不同的话来。 
  总是说:“对于每一本自己的书,都是很爱的,不然又为什么去写它们呢?至于文字风格、表达功力和内涵的深浅,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会有人问我:“三毛,你自以为的代表作是那一本书呢?”“是全部呀!河水一样的东西,慢慢流着,等于划船游过去,并不上岸,缺一本就不好看了,都是代表作。”这种答复,很吓人,很笨拙,完全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实在不想说,也就不说了。 
  其实,才一共没出过几本书,又常常数不出书名来,因为并不时时在想他们。 
  对自己的工作,在心里,算的就只有一本总帐——我的生命。 
  写作,是人生极小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坚持看守个人文字上的简单和朴素,欣赏以一支笔,只做生活的见证者。绝对不敢诠释人生,让故事多留余地,请读者再去创造,而且,一向不用难字。 
  不用难字这一点,必须另有说明,因为不大会用,真的。 
  又要有一本新书了,在书名上,是自己非常爱悦的——叫它《送你一匹马》。 
  书怎么当作动物来送人呢?也不大说得出来。 
  一生爱马痴狂,对于我,马代表着许多深远的意义和境界,而它又是不易拥有的。 
  马的形体,织着雄壮、神秘又同时清朗的生命之极美。而且,他的出现是有背景做衬的。 
  每想起任何一匹马,一匹飞跃的马,那份激越的狂喜,是没有另一种情怀可以取代的。 
  并不执着于拥有一匹摸得着的骏马,那样就也只有一匹了,这个不够。有了真马,落了实相,不自由,反而怅然若失。 
  其实,马也好,荒原也好,雨季的少年、梦里的落花、母亲的背影、万水千山的长路,都是好的,没有一样不合自然,没有一样不能接受,虚实之间,庄周蝴蝶。 
  常常,不想再握笔了,很多次,真正不想再写了。可是,生命跟人恶作剧,它骗着人化进故事里去活,它用种种的情节引诱着人热烈的投入,人,先被故事捉进去了,然后,那个守梦田的稻草人,就上当又上当的讲了又讲。 
  那个稻草人,不是唐吉诃德,他却偏偏爱骑马。 
  这种打扮的梦幻骑士,看见他那副样子上路,谁都要笑死的。 
  很想大大方方的送给世界上每一个人一匹马,当然,是养在心里、梦里、幻想里的那种马。 
  我有许多匹好马,是一个高原牧场的主人。 
  至于自己,那匹只属于我的爱马,一生都在的。 
  常常,骑着它,在无人的海边奔驰,马的毛色,即使在无星无月的夜里,也能发出一种沉潜又凝炼的闪光,是一匹神驹。 
  我有一匹黑马,它的名字,叫做——源。 
  
    
 
您所在的位置:送你一匹马>正文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蓦然回首 
shu 
  这儿不是泰安街,没有阔叶树在墙外伸进来。也不是冬天,正是炎热的午后。 
  我的手里少了那个画箱,没有夹着油画,即使是面对那扇大门,也是全然陌生的。 
  看了一下手表,早到了两分钟。 
  要是这一回是看望别的朋友,大概早就嚷着跑进去了,守不守时又有什么重要呢! 
  只因看的人是他,一切都不同了。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外的夕阳下,让一阵阵熟悉而又遥远的倦怠再次淹没了自己。 
  我按铃,有人客气的领我穿过庭院。 
  短短的路,一切寂静,好似永远没有尽头,而我,一步一步将自己踩回了少年。 
  那个少年的我,没有声音也没有颜色的我,竟然鲜明如故。什么时候才能挣脱她的阴影呢! 
  客厅里空无一人,有人送茶来,我轻轻道谢了,没有敢坐下去,只是背着门,看着壁上的书画。 
  就是这几秒钟的等待,在我都是惊惶。 
  但愿有人告诉我,顾福生出去了,忘了这一次的会晤,那么我便可以释然离去了。 
  门开了,我急速的转过身去。我的老师,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启蒙老师,正笑吟吟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向他跨近了一步,微笑着伸出双手,就这一步,二十年的光阴飞逝,心中如电如幻如梦,流去的岁月了无痕迹,而我,跌进了时光的隧道里,又变回了那年冬天的孩子——情怯依旧。 
  那个擦亮了我的眼睛,打开了我的道路,在我已经自愿淹没的少年时代拉了我一把的恩师,今生今世原已不盼再见,只因在他的面前,一切有形的都无法回报,我也失去了语言。 
  受教于顾福生老师之前,已在家中关了三年多,外界如何的春去秋来,在我,已是全然不想知觉了。 
  我的天地,只是那幢日式的房子、父亲母亲、放学时归来的姊弟,而这些人,我是绝不主动去接触的。向街的大门,是没有意义的,对我,街上没有可走的路。 
  小小的我,唯一的活动,便是在无人的午后绕着小院的水泥地一圈又一圈的溜冰。 
  除了轮式冰鞋刺耳的声音之外,那个转不出圈子的少年将什么都锁进了心里,她不讲话。 
  初初休学的时候,被转入美国学校,被送去学插花,学钢琴,学国画,而这些父母的苦心都是不成,没有一件事能使我走出自己的枷锁。 
  出门使我害怕,街上的人更是我最怕的东西,父母用尽一切爱心和忍耐,都找不出我自闭的症结。当然一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只有反抗更重,后来,我便不出门了。 
  回想起来,少年时代突然的病态自有它的原因,而一场数学老师的体罚,才惊天动地的将生命凝固成那个样子。这场代价,在经历过半生的忧患之后,想起来仍是心惊,那份刚烈啊,为的是什么?生命中本该欢乐不尽的七年,竟是付给了它。人生又有几个七年呢! 
  被送去跟顾福生老师学西画并不是父母对我另一次的尝试,而全然归于一场机缘。 
  记得是姊姊的朋友们来家中玩,那天大概是她的生日吧!其中有一对被请来的姊弟,叫做陈缤与陈骕,他们一群人在吃东西,我避在一个角落里。 
  陈骕突然说要画一场战争给大家看,一场骑兵队与印地安人的惨烈战役。于是他趴在地上开战了,活泼的笔下,战马倒地,白人中箭,红人嚎叫,篷车在大火里焚烧……我不挤上去看那张画,只等别人一哄跑去了院子里,才偷偷的拾起了那张弃在一旁的漫画,悄悄的看了个够。后来陈骕对我说,那只是他画着娱乐我们的东西而已,事实上他画油画。 
  陈骕的老师便是顾福生。 
  早年的“五月画会”稍稍关心艺术的人都是晓得的,那些画家们对我来说,是远天的繁星。 
  想都不能想到,一场画中的战役,而被介绍去做了“五月”的学生。 
  要我下决心出门是很难的。电话中约好去见老师的日子尚早,我已是寝食难安。 
  这不知是休学后第几度换老师了,如果自己去了几趟之后又是退缩了下来,要怎么办?是不是迫疯母亲为止?而我,在想到这些事情的前一步,就已骇得将房间的门锁了起来。 
  第一回约定的上课日我又不肯去了,听见母亲打电话去改期,我趴在床上静静的撕枕头套里的棉絮。 
  仍然不明白那扇陌生的大门,一旦对我开启时,我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站在泰安街二巷二号的深宅大院外,我按了铃,然后拼命克制自己那份惧怕的心理。不要逃走吧!这一次不要再逃了! 
  有人带我穿过杜鹃花丛的小径,到了那幢大房子外另筑出来的画室里去。我被有礼的请进了并没有人,只有满墙满地的油画的房间。 
  那一段静静的等待,我亦是背着门的,背后纱门一响,不得不回首,看见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人。 
  那时的顾福生——唉——不要写他吧!有些人,对我,世上少数的几个人,是没有语言也没有文字的。 
  喊了一声“老师!”脸一红,低下了头。 
  头一日上课是空着手去,老师问了一些普通的问题:喜欢美术吗?以前有没有画过?为什么想学画……当他知道我没有进学校念书时,表现得十分的自然,没有做进一步的追问和建议。 
  顾福生完全不同于以往我所碰见过的任何老师,事实上他是画家,也不是教育工作者,可是在直觉上,我便接受了他——一种温柔而可能了解你的人。 
  画室回来的当日,坚持母亲替我预备一个新鲜的馒头,老师说那是用来擦炭笔素描的。 
  母亲说过三天再上课时才去买,我竟闹了起来,怕三天以后买不到那么简单的东西。 
  事实上存了几日的馒头也是不能用了,而我的心,第一次为了那份期待而焦急。这份童稚的固执自己也陌生得不明不白。 
  “你看到了什么?”老师在我身旁问我。 
  “一个石像。” 
  “还有呢?” 
  “没有眼珠的石像,瞎的。”“再看——” 
  “光和影。”“好,你自己先画,一会儿老师再来!”说完这话,他便走了。 
  他走了,什么都没有教我,竟然走了。 
  我对着那张白纸和书架发愣。 
  明知这是第一次,老师要我自己落笔,看看我的观察和表达能有多少,才能引导我,这是必然的道理,他不要先框住我。 
  而我,根本连握笔的勇气都没有,一条线也画不出来。 
  我坐了很久很久,一个馒头静静的握在手里,不动也不敢离去。 
  “怎么不开始呢?”不知老师什么时候又进来了,站在我身后。 
  “不能!”连声音也弱了。 
  老师温和的接过了我手中的炭笔,轻轻落在纸上,那张白纸啊,如我,在他的指尖下显出了朦胧的生命和光影。画了第一次惨不忍睹的素描之后,我收拾东西离开画室。 
  那时已是黄昏了,老师站在阔叶树下送我,走到巷口再回头,那件大红的毛衣不在了。我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一步一步拖,回家没有吃晚饭便关上了房门。 
  原本自卑的我,在跟那些素描挣扎了两个多月之后,变得更神经质了。面对老师,我的歉疚日日加深,天晓得这一次我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决心,而笔下的东西仍然不能成形。 
  在那么没有天赋的学生面前,顾福生付出了无限的忍耐和关心,他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的不耐,甚至于在语气上,都是极温和的。 
  如果当时老师明白的叫我停课,我亦是没有一句话的。毕竟已经拖累人家那么多日子了。 
  那时候,我们是一周上两次课,同学不多,有时全来,有时只有我一个。 
  别人是下课了匆匆忙忙赶来画室,而我,在那长长的岁月里,那是一周两次唯一肯去的地方。虽然每一次的去,心中不是没有挣扎。 
  有一日画室中只有我一个人,凝望着笔下的惨败,一阵全然的倦怠慢慢淹死了自己。 
  我对老师说:“没有造就了,不能再累你,以后不要再来的好!” 
  我低着头,只等他同意。 
  又要关回去了,又是长门深锁的日子,躲回家里去吧!在那把锁的后面,没有人看出我的无能,起码我是安全的。 
  老师听见我的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的笑着,第一次问我:“你是那一年生的?” 
  我说了,他又慢慢的讲:“还那么小,急什么呢?” 
  那时老师突然出去接一个电话,他一离开,我就把整个的上身扑倒在膝盖上去。 
  我也不要做画家,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还会小,我的一生要如何过去,难道要锁到死吗? 
  “今天不要画了,来,给你看我的油画,来,跟我到另一间去,帮我来抬画——”老师自然的领我走出去,他没有叫我停课。 
  “喜欢哪一张?”他问。 
  老师知道什么时间疏导我的情绪,不给我钻牛角尖。画不出来,停一停,不必严重,看看他的画,说说别的事情。 
  那些苍白纤细的人体,半抽象半写真的油画,自有它的语言在呼应着我的心,只是当时不能诉说内心的感觉。 
  以后的我,对于艺术结下了那么深刻的挚爱,不能不归于顾福生当年那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