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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手(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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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屏看看那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男孩,且不理他,只问茶博士道:刚刚下了什么彩头?
    茶博士边倒着茶水边轻声道:没有彩头,说他父亲不让下带彩头的棋。
    伯屏皱着眉道:那下个什么劲?站起身作势便要走。
    施襄夏也不见怪,只淡淡说:也好,正想到外面走走。旁边一个家人应声而起唤茶博士算茶钱。
    一众看客不愿意了,七嘴八舌道:好不容易等来了,又不下,怕是下不过那个小孩吧。
    伯屏原是作个场面,意在先声夺人,谁知那小孩竟不吃激将,只好软了下来道:那就随便来一盘玩玩吧。
    施襄夏似已料定的,一双眸子盯着棋盘,身子却安然坐定。众人一声哄笑,觉得这个孩子也特有趣,都乱哄哄找位子在一旁观战。
    伯屏要拿大,当然要让施襄夏先行棋,口中却道:远来是客,请吧。
    施襄夏也不多让,放好对角座子,便执白先行。因互不熟悉,起手当然还是挂角分投,中规中矩地行棋。四角加边大场走完,双方开始斗气般落子如飞。伯屏只是一味进攻,算度又准,不多时白一角便出现了死活不明之形。看客们留意到施襄夏面色渐红,暗生快意,心道别以为盐官就没人能镇住你。前面输给施襄夏的几个棋客张权文黄家声等却是心情复杂。因为若是伯屏赢得太过轻松,那就显得他们能耐太小了;但若是这孩子再赢了伯屏,传出去那就是大大丢人的一件事。当然,这孩子要换成黄龙士,徐星友之类的名家国手什么的,那就算输了说出去反而是给镇里长面子的轶闻一件。这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毛孩子要是通杀本地高手,整个海宁的棋手怕在外面再也不要谈围棋了吧。
    施襄夏一动不动地凝神思考,半个时辰没动姿式。要不是他的一双眼睛不时地眨巴眨巴,简直看不出他是在想棋路,倒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黄家声坐在近旁,经过计算这块棋断无生路了,不由感叹起来。黄家声年过六旬,一对寿眉飞挑,鹰眼隆准,不怒而自威。下了大半辈子棋,说起前辈高手的掌故来一套一套的。为人极爱面子的,轻易不跟俗手对弈,不跟身份卑微的人对弈,人称黄老怪。原以为一个毛孩子,看着机灵可爱,不免以大俯小指点他两招,谁知一个失手,被他结结实实吃了一块棋,眼见是一步明显的误算,当场又不能悔棋,那情景是又尴尬又窝火。第二盘卯足了精神小心经营,棋是没死一块,但还是在官子上吃了亏,以小负结束。再不愿下第三盘了,只推有事,却差茶楼的伙计去搬了范伯屏来。自己在外面胡乱转了一圈又上了茶楼,只当没事人一样挤挤挨挨坐了下来。这会儿见那孩子苦苦谋活,大为快心,但又不能着了痕迹,那翻腾的心思倒比弈者还要紧张。
    张二爷本是非赌不弈的,只说为镇上荣誉而战,破了一回例,见人家是孩子,死活要让人家三个子,谁知竟输个脆崩崩的,心下已料就分先也不是对手,便不再索战,面子上也好,怎么说也是让子输了的,后来见跟他棋力相当的黄老怪与那孩子分先下也连输两盘,心下窃喜,把自己的先见之明夸了个够。此刻见伯屏杀得顺手,却醋意暗生,心下只盼小子把伯屏也打发了,大家从此都没有可夸口的。一门心思就替那孩子想方设法算计活路。可怎么算连个劫活也没有,竟是个净死的局面,不由焦急起来,心想那还算个什么劲,干脆认输再来一局,再耗下去天色向晚,范伯屏就有十足的理由不同意让那孩子再下一盘扳本。想到此,口中不免喃喃自语:死了死了,死啦死啦,就是换黄龙士来下也下不活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黄老怪接口道:那也不一定,就你那点道行,能看得清吗。
    两人竟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
    施襄夏的面色已是由红转而成为苍白,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五 
    黄龙士是顺治年间的围棋国手。他天资过人,幼小时棋名已闻达四乡邻里。稍长,父亲就带他到北京找名手对弈,从此棋艺大进。康熙三年他初谒当时的国手杜茶村时,他的棋艺还差着一大截,待到第二次见杜的时候,他已一跃而为国手。后来他与在棋坛驰骋五十余年的盛大有下过七局,获得全胜,一举夺得棋坛霸主地位。前辈大家周东侯,此时棋力亦在他之下了,其他棋手见了他更是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争锋。可惜黄龙士享年不永,刚到中年便撒手人寰了。黄老怪将黄龙士引为同宗,时常把他挂在口边,张二爷与黄老怪对弈时但凡走了下风,必是要用一句杀手锏的:那是那是,你是谁呀,你是黄龙士家二大爷的长子,你多厉害呀!
    张二爷越算越认定白角没活路了,又朝黄老怪哼了声:你行,赌十两银子,你要能活角,算你是黄龙士他亲兄弟,来不来?
    黄老怪最吃不得激将,噌一下立起来唤茶博士另取一副棋来,两人吵吵嚷嚷摆成了范施二人对局的模样。这时黄老怪成了骑虎之势,只得放手一试,几手棋一下,角上已死,连旁观的人们都笑了起来。黄老怪拿去刚刚摆上的棋子,张二爷看黄老怪面相不善,不敢言声,由他再摆。可是连摆了几次,总是个死棋。
    黄老怪自语道:是不能活,我早看出来了。
    张二爷轻声道:十两,不要赖。
    黄老怪拧起眉头道:谁和你赌来?
    张二爷挂上恶相道:不赌谁让你摆的?
    黄老怪一拍桌子火了:我愿意摆,你怎么着!那棋子已是被拍得四处散落。茶博士忙过来劝架,又张罗着拣起散落的棋子。两个动了肝火的人犹自揎衣捋袖呼喝个不停。范伯屏因年龄的关系,对二位的争执从来不加评判,但见在外人面前已失了身份,遂起身劝道:都不要争了,一会复盘再听二位高见。说罢也不回座位,竟自踱到南廊上和仲屏一边观景一边闲聊。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远远地瞅着那个状如泥塑木雕般的外地孩子。
    施襄夏对身边的一切浑如不见不闻。
    带来的家人给几位好事者拉到一边,打听他的小主人的家庭背景。家人偏是个不爱多话的人,问了半天还是语焉不详。性急的看客见天色已晚,兴趣渐失,逐渐走了些。也有走了复又来的,大喧小叫地嚷嚷:怎么还没走啊?给别人下八盘棋也够了,还真把自己当块料啦!说了几句没人搭理,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在一旁打混瞎掰。
    这边黄老怪喝了口茶接了话茬道:不懂的不要乱话三千。下围棋历来就没限制过多长时间下一手棋,就下一天你也没辙,谁着急撒丫子谁就算认输。我在杭州府就见过那高手整两天才下一盘棋的,其中有一手棋人家愣想了整整一下午。所以你们看我也着急上火,可就是不让人催人家赶紧走棋,你那叫没定力知道吧。
    看客中间黄老怪年资棋力都是数得着的,白给教训几句也没人敢犯梗。只有张二爷不买他的账,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我也不上火,我就见有人赌输了不认账才上火。
    黄老怪不怒反笑:你是赌鬼托生的,谁和你一般见识。众人是见惯他们俩斗口的,知道这会儿已提不起气来,遂都一笑而过。
    足有一个时辰后,那孩子终于动手取棋子了,下的不过是普普通通一着棋,已是黄老怪摆过的,肯定是死路一条。黄老怪不由得哼了一声。张二爷连脚步都没挪动,只是仰躺在椅背上颠着脚。范伯屏强耐着性子忍到这时,已是忍无可忍,好不容易见着子了,不过是自己算路中的棋,走过来随手拍了一子。施襄夏后面这几手却是毫不犹豫,连连着子,打得棋盘砰砰作响。
    在一边闲聊的看客们都围了过来。
    伯屏摇着头,一步步跟进,白棋的角中五子已被黑子所吞,剩下的白棋只得一只眼位,俗称独眼龙。这下那孩子再没有理由硬耗时间了,在旁边早已百无聊赖的仲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就算耗到天亮还不是独眼龙么。
    施襄夏用锐利的眼锋扫了仲屏一眼,仲屏只觉得浑身一机灵,忙唤茶博士关上窗格。江面上风带来一股股潮湿之气,晚潮渐渐上来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伯屏突然发现白棋却是棋中有棋的,虽被团吃了五子,可反过来还能在二路上断吃黑三子,眨眼之间,死棋成活,却是一步妙手倒脱靴。那孩子明明已算得清楚了,手执着棋子却还忍了一会,仿佛立意要享受片刻,这一颗棋子终于悠然落坪。一番苦算得手后,他的脸上这才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众看客愣了片刻,轰然一声叫好。茶博士正打着盹猛一机灵,长嘴茶壶的水喷了一股出来,正射在黄老怪的小腿肚上,吓得赶紧寻干净抹布去擦。
    黄老怪顾不上这个茬口,只忙着唤张二爷:能不能活?还赌不赌啊?
    张二爷笑道:又不是您老人家下出来的,怎么不赌!
    范伯屏吃惊不小,脸色慢慢胀红,弯腰重新坐了下来,审视后面的棋局。
    六 
    这局棋对盐官镇的棋迷们刺激太大了,过了好几个月还有人说起这件事。因为范伯屏是优势开局,没杀成棋反挫磨了斗志,中后盘几经起伏也不见得落后,但官子阶段丢了几个先手,结果竟然是白棋小胜。接下来的几天,那孩子却失了踪影,真叫报仇心切的伯屏坐卧不宁。大潮过去,茶楼的外地客人也少了,大家都相信那孩子肯定是离开镇子回家了,这事终成了个不了之局。
    另外一件事对盐官镇人的刺激更大,那就是听说朝廷酝酿已久的海塘工程就要开工。
    海塘是钱塘江上防止海潮为患的堤防。这工程一旦开工,就得几年的时间,大家最感兴趣的是朝廷将在这项工程中投进多少真金白银。
    海防有岁修之制,每年大汛之后兴修,几成惯例。但小修小补和一劳永逸的治理完全是两码事。历史上钱塘江潮对北岸为患从来未断,自唐宋元明以来四朝均有过不断的治理。金元以前,盐官的海塘只是土堤。由于土塘不管如何夯实,它的牢固度还是不够,经受不住日复一日海潮的冲击,屡作屡坍,邑城几有不存之势。元时创筑石囤木柜塘,较土堤牢固度增强了不少,但离长治久安的要求还很远。镇上的老人们都还记得康熙三年八月初三那场飓风,说是刮了三日三夜,海啸冲溃海塘二千三百余尺。那次朝廷不得不花大本钱建石塘,至次年九月海塘建成,并尖山石堤五十余丈,乃是海宁石塘之始。几十年过去了,朝廷再议修海塘之事。这项工程不在岁修、抢修常例之内,故列为〃另案〃。也是因为这项工程耗资巨大,每丈石堤据说要花几千万两库银。谁要是在这项大工程中谋到相当的差事,那无疑就是地方上异常瞩目的人物了。
    这几天茶楼里,大家聊的都是这档子事。
    有消息灵通者风传范子杰走了谁的门子,县衙的书办不当了,给人荐去当了师爷,当然不是给一般的七品官当师爷,那是即将走马上任来督修海塘的官。说得活灵活现的,还馋相巴拉的,像看见人家往口袋里揣元宝似的。因了这无来由的消息,范家平白无故有了不少访客,提着掖着些三钱不值两钱的东西,在宅门前晃悠,为了是怕错过了谋差寻事由的好机会。
    门房德顺成了香饽饽,为这挡子事他都给人请去茶楼喝过两次茶了。他的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捎信来拜托关照。德顺哪见过这么顺溜的风势,不免走道也带些发飘,说出的话也有一搭无一搭的,众人的猜测越发被坐实了。
    但是,大家一直没看到范子杰回家。
    倒是范子杰的大女儿和开绸庄做生意的女婿不年不节的从杭州回来过一次,小住了几日,给几个弟弟妹妹带了些鲜亮的衣料。
    西屏对大姐带来的衣料不感兴趣,但对大姐对杭州府的描述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西湖的景致。可说着说着,西屏冷不丁问大姐徐星友的棋是不是很厉害,他有多大年纪了,长相怎么样。大姐竟然没听说过这个人会下棋,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他在杭州当过知府。西屏很是失望,他是从郭先生口中听说徐星友大名的,他总觉得郭先生知道的人,大家都没有理由不知道。再说,这个大名鼎鼎的国手的故事连茶楼里说书的人都知道一二呢。他就这么突然一下失去了和大姐说话的兴趣。
    七 
    无风不起浪。
    关于范子杰的传闻实非空穴来风。但他有力的竞争者很多,海盐县衙的现任刑名师爷施闻道就是其中一位。
    施闻道在海盐县衙当师爷多年,资格最老,对外人都说是绍兴人,其实他的老家本是海宁硖石镇。绍兴师爷的名头响,一般荐师爷但凡说是绍兴来的,都要占个强。
    因为绍兴自古以来就是个文风炽盛的地方,读书人甚多,要想在科举中出人头地非常不易。科场不顺的读书人中,许多人就选择了当师爷这条路,游幕四方。绍兴人又是水乡之民,富于冒险性,安土重迁的观念比较淡薄,这些都与当师爷需要奔走各地的职业特点相契合。再者,绍兴人一向具有精细谨严、善于谋划的特点,这是当师爷所应具备的职业素质。尤其是刑名师爷,面对纷繁的法令案例和复杂的案情,案牍字句如有出入,就可能产生严重后果。清代中央六部书办多是绍兴人,虽然未入流,但却很善于谋划。书吏如此,师爷就更厉害了。其实非绍兴籍的师爷有本事的不在少数,但无如外人已习惯认定绍兴人当师爷才放心,故这一行冒绍兴之籍的并非鲜见。
    凭着施闻道的精明,居然把两任县太爷的师爷当了下来,而且前一任范子豪还是罢官离任而非升迁去任的。这一手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虽然离得不算远,施闻道一向也不大肯回老家,尽管家里还有正室夫人和三个孩子。施襄夏,施颜兄妹俩是侧室朱氏所生,四口人一直在武原镇居祝对这兄妹俩,施闻道寄了绝大的期望,在他们幼小时,就送去学馆开蒙读书。后来有了更多的经济实力,就和同僚几家合请了先生在家里教授,并让他们兼习琴棋书画。施襄夏的围棋天赋突出,学棋专注,下起棋来不知疲倦,不几年就达到和施闻道让三子对弈的水平,最近更是能在让先之下时有胜局。因乡试会试已停,读书应试之途渺茫,久闻山阴俞长侯棋力高深,施闻道正托人介绍为儿子拜师学艺;小女施颜棋艺稍逊,但也颇喜爱,擅书画,也在物色名师指点。一个师爷的家庭按这个方式生活,必是常有捉襟见肘之虞的,所以,为自己找寻更好出路的念头就时时悬在心里。
    海宁海塘重修的消息是施闻道从京城的同行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让施闻道为之一振,接着打听的结果是浙江巡抚朱拭将受命直接督修这一工程,而最重要的是这位巡抚大人目前正缺一位钱粮师爷。办河工没有钱粮师爷,那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转的。施闻道于是迅疾钻山打洞通过亲戚请同乡礼部侍郎查嗣庭写了荐书,另一方面,由于一直以来是刑名师爷,闻听此讯后立即着手熟悉钱粮方面的事,每遇不解的问题就向县衙里一位专司钱粮之职的师爷求教。弄得一向与他不甚相洽的钱粮师爷大感困惑。
    范子杰稍晚些时候得知了这一消息,当即驰书让女婿在省城打探路子,转弯抹角托请本省的提督学政荐到巡抚衙门,为此也破费了不少银两。
    毕竟,范子杰是书办,没当过师爷,就凭这一条,施闻道对付他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八 
    西屏自那日和小妹下了第一盘棋后,一直找不到机会印证当时所想的应对变化,主要是没有棋具,再说郭先生也不是常回家,就是有棋具也没有机会碰它。
    有一天他在阁楼上玩时,无端端想起了那一局棋,一时起了灵感,用库房中的旧布片比照棋子的大小剪了一堆圆形,布片选深浅两种颜色。然后用大哥写字用的毛笔在地板上细心画成了纵横十九格的棋盘。他很满意自己发明的棋具,最重要的是它不会发出声音,一旦发现有人上楼来,只要用脚踢上去一点碎草末,根本不会给人发现他是在摆棋。
    西屏把他的这项重大发明第一个告诉了如屏。如屏又惊讶又好笑,马上就坐在阁楼地板上和三哥对弈了一局。西屏这次活了三个角,但整盘棋还是输得惨不忍睹。但他太高兴了,根本没在意胜负,倒是跟小妹讨论了好多死活问题,而对这些问题的解答,有了这副棋就方便得多了。最奇怪的是西屏竟还能记住上次两个哥哥下的那盘未了之局,而伯屏第二天和仲屏复盘再下时,就吵得不可开交,怎么也恢复不到原来的局面。如屏当时还笑着说了句:三哥不会下棋都能记祝两个哥哥不相信,根本就没理她。现在事隔这么久,三哥还是把那盘棋摆出来了,居然一步都不差。
    如屏不知道他的三哥跟她不一样,极端珍视很少有的看棋机会,简直到了贪婪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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