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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全集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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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从长安到匈奴三个月了,明天,昭君公主就要进匈奴的祖庙了。

姜夫人是啊,明天一早就举行加封大礼。

王龙匈奴龙廷上上下下都在庆贺加封晋庙,我专来向昭君阏氏贺喜。她
为什么不在后帐?

盈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昭君娘娘到海子边上去了。

王龙姜夫人,你这事是怎么办的?怎么办的?

盈盈(不等姜夫人说话,插嘴)启禀送亲侯。。

王龙你称呼我什么?

姜夫人(低声)他要你称天子国舅。

盈盈(伶俐地)成,启禀天子国舅,从远方来了一群牧民,受了天灾,(指
着)来到那海子边上。昭君娘娘就请阿婷洁大公主陪着她去了。

王龙阿婷洁?谁?

姜夫人单于的亲妹妹;温敦侯爷的夫人。

王龙哦,她呀!她们匈奴公主爱怎么疯怎么疯,我们汉朝公主是有汉家
规矩的。怎么可以私自离开后宫?嗯?

姜夫人(心中也不高兴,但是仍然恭恭敬敬地)老妾对娘娘说:离开后帐,这不合汉
礼,这事应向天子国舅请示才行。

王龙她怎么说?

姜夫人她说;抚慰百姓也是匈奴阏氏的责任。不必再问天子国舅了。。

盈盈(望着王龙不可一世的神气,故意满不在乎的样子)就骑着马去了。

王龙(没有想到)什么?骑马?汉朝的公主骑马?


盈盈启禀天子国舅,到匈奴不骑马,难道要娘娘坐长安的牛车吗?
王龙(追到姜夫人面前)是谁教她骑马的?
姜夫人是娘娘请阿婷洁大公主教她的。
王龙(一肚子气)夫人,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拦?
姜夫人娘娘说,她自己要想想了。
王龙她想什么?她会想什么?她现在脸上擦上一种红不溜丢的东西。

那,那叫。。
盈盈那叫胭脂。天子国舅。
王龙她想的就是这个。汉家派来的公主,脸上擦上匈奴女子的胭脂,汉

胡之分在哪里?姜夫人,你想想看,从古到今,汉朝的贵妇什么时

候擦过这种红不溜丢的东西?这又是谁教她的?
苦伶仃(一直坐在地上,静静地捧着他的乐器,睃眼觑着他们,这时,翻翻眼)是我,苦伶

仃。
王龙(诧异)这是谁?干什么的?
盈盈他叫苦伶仃,单于最爱的奴隶。会唱,会逗笑,单于特意派来伺候

娘娘的。
王龙(向苦伶仃)是你教的?
苦伶仃这不用教,喜欢美,汉、胡两族的女人都一样。我把胭脂递给昭君

娘娘,娘娘就擦上了。
王龙(对姜夫人)你为什么还是不拦她?
苦伶仃(笑着)咱们匈奴人的胭脂,擦上就是好看。您看,姜夫人现在都年

轻多了。不是吗,天子国舅?
王龙(大惊)什么?(望姜夫人与盈盈)连你们也擦上了,你们简直是丢了祖

宗的脸。(讥讽地望着姜夫人的脸)姜夫人,想不到你也会这样糊涂。
姜夫人(被逼急了)天子国舅,老妾倒也觉得不很难看。
苦伶仃你看,是不是?
盈盈(故意气他)而且所有从长安带来的宫女,都擦上胭脂了。
王龙(大叫)这是谁吩咐的?
盈盈我们娘娘,娘娘的旨意。
王龙(向姜夫人)吩咐所有从长安来的汉家宫女,一齐洗脸!把胭脂洗掉。

姜夫人,别忘了你自己。
姜夫人(嘟嘟嚷嚷地)好,都对,都对,您都对,老妾奉命。(气得转身走下)
王龙请转回来,姜夫人。

〔姜夫人只好停步。
盈盈(自语)就是他霸道!
苦伶仃(对盈盈)脑袋像条驴,就越装得像人样。
王龙(听见他们两个在嘀咕)他说什么?
盈盈我听不懂,天子国舅。王龙(庄严地)姜夫人,你对昭君公主少

教导、少开化。
姜夫人(顺从地)是,天子国舅。
王龙你对不起本国舅对你的提携,忘记了我时时刻刻对你的嘱咐。
姜夫人(小心翼翼地)老妾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王龙你没忘记,那么你说一遍。
姜夫人(兢兢业业,背书一般)天子国舅面谕,进了匈奴之后,要时时刻刻提醒


老妾的侄女。。
王龙王昭君公主。
姜夫人(立刻改正)是,提醒王昭君公主,处处对匈奴上下摆出汉家朝廷的威

仪,处处要遵守汉家的礼节。不吃胡食,不穿胡服,不许言笑,不

能和单于家人过分亲密,不要在胡家贵族中丢了汉家公主的身份。
王龙和单于相会呢?
姜夫人(倒背如流)和单于相会,也要遵礼守度。先要通知汉家礼官,胡家礼

官。阏氏说“可”,这才召集乐工,奏“鼓吹乐”,开帐迎接,三
次更衣,四次奉茶。单于进了帐,奉汉食三次,男左女右,阏氏
坐南,单于坐北,相对而坐,不得乱动。然后,阏氏四次更衣,再
奉“雅乐”。奏到二鼓。宫漏三下,宫娥掌灯跪送。奏“安室乐”。
阏氏在前,单于随后,出牙帐①,奏“燕乐”,进后帐。

苦伶仃(瞪着大眼睛听着,不觉。。)这可该睡了吧?
盈盈早着呢!
姜夫人再奏“小胡乐”,登胡床,提幔帐,五次更衣,再奉晚茶。奏细乐,


登帐。礼官高呼:“全宫安静!阏氏进帐,单于进帐了!”
苦伶仃我的祖宗!(长叹一声)哎哟!这一夜,可真把我们单于折腾够了。
姜夫人宫娥进帐,奉夜茶,又奏。。
王龙不要念下去了。你究竟按照这典章办了没有?
姜夫人(不安地)老妾就、就、就行了一次。
王龙(大惊)什么,一次?
盈盈以后,单于也就不来了。
王龙也好。反正他们在长安已按汉朝仪式行过婚礼,如今,叫匈奴的龙

廷上下也瞻仰一下汉家天子的礼法。
盈盈(吞吞吐吐地)天子国舅,听说汉家祖先曾说过,汉家公主到了胡地,
也是要随胡俗的。
王龙(脸子一沉)这又是谁讲的?
〔盈盈望着姜夫人。
姜夫人(低下头)萧育正使大人当面对老妾这样谕告过。刚才您订的那套礼
法,已经废了。

王龙(突然坐在石礅上)姜夫人,我问你,是谁的命令算数?听我的,还是
听萧育的?听一个小小正使的,还是听送亲侯的?你们说!
〔戚戚引萧育上。他穿着正使的礼服,身后随从持节旄。

戚戚萧育正使到!

〔戚戚下。
萧育国舅,听说您又不高兴了?
王龙(站起身)萧正使。
萧育(轻对盈盈)我问你们一句话,从长安启程,三个月来,昭君阏氏究竟

如何了?
姜夫人(刚要说,便叹了一口气)唉!萧大人。。
盈盈第一个月,咱们娘娘有说有笑;第二个月来,咱们娘娘不苟言笑;

第三个月来,咱们娘娘不言不笑。。。 

①牙帐,将帅树牙旗(以象牙装饰的大旗)于军帐之前,故称牙帐。

萧育(对王龙)送亲,送亲,如果弄得昭君公主这样不安,我们为臣的,
不于心有愧吗?

王龙难道为了要单于到汉家阏氏的后帐来,还得由汉家国舅向单于叩头
请驾吗?

萧育送亲侯,你说到哪里去了?昭君公主现在是匈奴的阏氏。单于与阏
氏的欢好,关系春中原与胡地的相安,关系着万民的安乐,对我们
来说,这难道是一件小事吗?

王龙老大人,这一套和亲的大道理,我不明白是对谁说的?

萧育王大人,现在汉、匈互通有无,“关市”大开,匈奴人学汉语、学
纺织、学种地、学冶炼、学掘井、学中原文化。我们呢,也向匈奴
学放牧、学马术、学骑战、学胡乐。连长安,今天不也仰仗从匈奴
来的马匹牛羊吗?这便叫做汉、胡一家。这是汉朝和匈奴的祖先多
年苦心修好,谋求和睦的结果。可是你到此地,只知炫耀长安对匈
奴的恩德,处处摆你的架子。仿佛匈奴一无所有,只是你在施恩舍
义。昭君公主以后要长居龙廷,你这样做法,能对她有一点好处吗?
对长安朝廷,对中原的百姓,能有一点好处吗?王大人,你要切记!
我们只能战战兢兢,按照朝廷的旨意,谨慎行事。

王龙(连连摇头,不在意下)老大人,您做了一生的边事,屡次入使匈奴。您
难道还没明白匈奴人的脾气。他们遇了难就卑顺,得了势就骄横。
欺软怕硬。这是个最浅的道理。

萧育不,你说的太不得体了。呼韩邪单于就不是如此。他确实是匈奴的
英主。(转向姜夫人)姜夫人,我再说一遍,昭君公主的后帐内,一切
按龙廷的规矩办事。

姜夫人(望着王龙)天子国舅,您看。。

王龙(愠怒)好吧,全凭萧育老大人!小侯从此不管了。告辞。(转身便走)

萧育慢。送亲侯是天子圣命所托,您如何能置身事外?

王龙(愤愤然,自语)不顾中原的威仪,失了汉家的体面,连小侯的体面也
不顾了。你还叫我管什么?

萧育国舅,我看最体面的事莫过于把汉家好的东西送过去,把匈奴好的
东西传回来;取长补短,使两家百姓欢乐富足,这就是我们的体面。

王龙(恶狠狠地)萧大人,你大权在手,一切由你。回了朝廷,我是要向天
子面奏的。

萧育(严峻地)请奏。不过国舅,我还是劝你三件事。你不得再自称天子
国舅。你要人称你天子的国舅,难道你不是单于的国舅吗?这样你
置单于何地?温敦现在龙廷,他也是国舅,是死去的玉人阏氏的国
舅。姜夫人,后帐是怎么说的?

姜夫人(咕噜地)他们说:“前国舅、后国舅,谁是真国舅?汉国舅、胡国
舅,谁是单于的好国舅?”

萧育(对王龙)听见了吗?温敦对长安、对单于和昭君公主的亲事,本来
心中有些不快。如今你自称天子国舅,这不是更增添他的不满,更
忌恨侯爷吗?

王龙(听着听着,忽然哈哈大笑)正使大人,您说得真是天花乱坠。无奈事实
并非如此。温敦侯爷一直在我面前称赞昭君阏氏。他非但不忌恨小
侯,而且和我一见如故,十分相投,成了莫逆之交。我和他才真是


汉、勾一家、和睦真诚的表率。
萧育和睦真诚?
王龙不像那些自命老成的人,不分善恶,疑东疑西,拿汉、匈和好为幌

子,好回朝夸功。
萧育(勃然变色)萧育只知行天子之命,推行四海一家之理。其他成败利害,

一概不计。王大人,天子吩咐我,对王大人有管教的责任。。
王龙什么?你把天子都抬出来!
萧育(点点头)天子上月的诏书,您愿意我对您再读一遍吗?
王龙(低头,嘘一口气)。。。 。
萧育(诚恳地)萧育但愿王大人少与温敦来往。这个人的心摸不透。他对

王大人亲热非常,特别要好,你更要当心才是。
王龙(没有办法)好,听您的。
萧育今天晚上,他请你赴宴,就不要再去了。
王龙(耐不住)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今晚请我?你怎么知道?
萧育自然有人告诉我。
王龙(奈他不得)也好,听您的。还有什么?
萧育(对姜夫人和盈盈等)你们下去!
姜夫人是,萧大人。

〔姜夫人、盈盈和苦伶仃等下。
萧育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天子圣体欠安。
王龙(大吃一惊)天子有病?
萧育当然决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我们应该尽快把送亲大事办妥,待昭

君公主加封晋庙大礼之后,立即返回长安复命。
王龙那么我们就回长安了?
萧育是的,就回长安。天子欠安的事你要保密!“臣失密,则失身”!

这是机密大事,泄露出去,那是要掉脑袋的。
王龙(不耐烦地)我晓得。

〔匈奴卫士高呼:“国舅骨突侯温敦侯爷驾到!”卫士们上。

〔温敦兴致勃勃,仿佛刚从宴会里走出来的样子。
温敦(十分尊敬地)哦、正使大人。龙廷大宴三日,您二位怎么不去喝酒了

呢?
萧育我们到后帐为昭君阏氏叩喜。
温敦呼韩邪单于叫我请正使大人到前面,看一看单于送给长安的好马。
萧育是。感谢您来传旨,萧育就去。

〔萧育下。

〔王龙默默不语,望着萧育的背影。
温敦看,萧正使多么有德性,多么叫人尊敬。走起路来,一步一步都显

露出中原的文化来。
王龙(按不住)什么中原文化!一个老木头橛子就是了!
温敦怎么啦,天子国舅?
王龙(仍在生气)难道叫我天子国舅,就是对单于的不敬吗?难道叫我天子

国舅,侯爷你听着就刺耳吗?
温敦(惶恐地)这是谁说的?这毒蛇一样的念头!天子国舅,请您不要让

毒蛇来咬我的心吧。


王龙(忿忿地)以后不要再叫我天子国舅!
温敦怎么?
王龙萧正使不许。
温敦(为难的样子)不准我叫,我就不惯,龙廷上下都会不惯的。
王龙(得到了安慰)是啊,温敦侯爷,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你是爱汉朝的,
绝不是像萧正使说的那样。
温敦(一惊,立刻)不,国舅,萧正使的每句话都像宝石一样珍贵。
王龙你的心太好了!你知道他说你什么?
温敦小臣不敢乱问。
王龙我告诉你吧。你说你对汉朝不满,对昭君阏氏不满。他不许我跟你
交游,怕我上你的当。
温敦(突然)啊,天神,如果我有这样罪恶的心肝,您就用利剑把我劈成
两半!
王龙(劝慰)不要这样,温敦,我是信任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苦伶仃悄悄地又溜进来,在旁边坐了半天。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瞌睡。
其实,他在听。
苦伶仃(笑嘻嘻地望着王龙)你呀,你呀,你这就上道了。
王龙这个老东西咕噜什么?
苦伶仃酒喝足了,要睡觉了。
温敦滚开!(苦伶仃不理,温敦转向王龙)别理他,这是个东西,不是人。
王龙(望着温敦)温敦侯爷,我就要走了。
温敦(吃惊)什么,要走了?
王龙萧正使告诉我,我们等昭君公主加封晋庙之后,即刻返回长安。
温敦(警觉地)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王龙不,没有,这是不能说的。
温敦噢,朝廷的秘密,温敦是不能听的。可是天子国舅,您要离开龙廷,
离开我了,我心里真是舍不得。。。
王龙(感动)我说过,你是靠得住的。龙廷里只有你一个人对汉朝是真心。
苦伶仃(又睁开眼睛)你说的,可对极了。
王龙(想起一事)温敦侯爷,我的好兄弟,昨天你说单于背后对我不恭敬,
那是怎么回事?
温敦龙廷的事是不许乱说的。
王龙难道我们不是无话不说的亲兄弟吗?
温敦那要看什么话。
苦伶仃(忽然睁开眼睛)这下,可套上了。
温敦(上前踢了苦伶仃一脚)滚!老东西,不挨打,你就不舒服。
苦伶仃(喃喃地)是喽,我要走了,我长了一双多余的耳朵。
〔苦伶仃摇晃着走下。
王龙温敦侯爷,你还是不肯说,不肯相信我吗?
温敦国舅,您怎么对温敦说出这样的话?为了您,我有十个脑袋。就可
以掉十个脑袋。我怎么能不相信您呢!天子国舅,我是怕说了,会
叫您生气。
王龙(急于想知道)说吧,侯爷,我不会生气的。
温敦(摇头)不,不能说,说了,我也会生气的。


王龙(恳求地)你先不要为我动怒,你就说了吧,别叫我着急了。
温敦那,我只好说了。国舅,单于说,王龙是一个不知事理的少年新贵,
全凭他姐姐是长安天子的皇后,才弄了个送亲侯。(停住)您看,您
生气了。
王龙我,我没生气。
温敦(觑着他)他还说了。。
王龙什么?
温敦三岁的匈奴娃子,都比您这个王八脑袋聪明得多,您看,您生气了!
王龙不,不,我不生气,他还说什么?
温敦他说您是个说不出人话的驴!
王龙(气得发呆)还有吗?
温敦他从来不称您送亲侯,更不称您天子国舅,他只叫您王大人。他
还。。
王龙(爆发)这个大坏蛋!原来他是这样。恶毒、阴险,眼里没有朝廷!
温敦(连忙分辨)送亲侯,您不能当着我的面,这样骂我们的单于。
王龙(全然不顾)他欺人太甚!我真后悔当初他在长安的时候,没有扣押住
他。弄得他现在无法无天,居然敢骂天子派来的人。
温敦(小心地)怎么,朝廷要扣押他吗?
王龙你忘了,他纵容下面抢了“关市”,目无天子,至今仍未查清。当
时,是我奏请天子立刻将他扣押。
温敦哦?
王龙非但扣押,依我之见,立刻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温敦为什么没有这么办?
王龙(长叹一口气)天子失策哇!如今放虎归山,你看他逞强逞能到什么地
步!
温敦(低声)您真是英明,您真看透了他的心了。
王龙(感觉温敦话里有话)怎么,你还有什么非分之念不成?
温敦单于是我的大恩人,我对他是忠诚的,可是我想更该对朝廷、对天
子忠诚。我心中痛苦,我真想说,我又不能说,可是,不说,就是
对天子不忠!不孝!
王龙对!你就对我说吧。你跟我说,也就像跟天子说一样。
温敦(一横心)送亲侯王龙大人,小侯向您禀报。如今匈奴缓过气了,
单于的心已经变了。
王龙哦,哦!
〔一阵马嘶声。
温敦我现在告诉了您,我就是把自己的头放在您的手心里了。您看,这
一片望不到边的马群吗?那就是方才单于叫我请萧正使一同看的匈
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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